第十二章 往事如歌
作者:逍遥五楼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598

到底过了多久,经历的诸多痛苦,一时间显得微不足道,重要的是,我还活着,我还可以看到蓝天、大地,我还可以闻到花香,我还可以幻想人世间的旖旎风光。天空中翱翔的红蛇和白鹤,看着是那么的亲切,如果这时候能看到友梅、颜如玉和二虎,我会落泪的。

“三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好,很好!第二场,就由师弟来解一解返老还童丹吧!师弟要努力啊,好东西,糟蹋了多可惜啊!”远处的白眉道人说道。

娃娃道人平静如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道:“小弟知道了。”

人在五十丈开外,说的话听着清清楚楚;人的神态,脸上的皱纹如在眼前,感官的灵敏度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这对于一个贼来说,再重要不过了。可是,我怎么高兴不起来呢?老家伙白眉的药,差点折腾死我,他却是我一直敬仰的神仙;娃娃道人把我捉了来,诸般苦痛皆由其所生,但他又救了我。我心里很乱,应该恨他们,还是应该爱他们呢?要用我来实验返老还童丹了,是等死,还是逃跑呢?

跑,当然要跑了!王八驴球球的,明知要死,也要挣扎一下,打不过,就是吐他一脸雪花膏也好啊!我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将身上的暗器一股脑地射向天空,危急关头,我的武功发挥得淋漓尽致,“飕飕”暗器的破空声不绝于耳,端地声势惊人,强横霸道得不可一世。我已经跨出了两步,速度便达到了极限,只要再迈一步,六合八荒咫尺天涯神功完全施展开来,我倒可以与白鹤比试一番,想输只怕也不容易吧!

呀,大腿发凉,怎么回事?我低头一看,白鹤正从我两腿之间穿过,然后,我的身子就轻飘飘飞了起来。小家伙怪聪明的,挺可爱的啊!真是不得了,白鹤若再修炼个百八十年,不是要成精了吗?唉,我那至关重要的一步终究没有迈出去,酷似千心万苦偷来的东西,到头来发现是个赝品;好不容易把媳妇培养成了贤妻良母,她却和别人私奔了;终于找到了爱情,发誓非伊不娶,她却悄悄地告诉我,她是男生;逃跑逃得起劲,好歹甩掉了捕快,却一头扎进了班房;还没上床,就那个啥了,千言万语一句话,全是眼泪,窝囊啊!

我又被下了药,我被白鹤直接扔到了流光溢彩的宝鼎里,和神仙相比,我就是一只蚂蚁吧?宝鼎内空间真大,大得不象话,简直就是无边无际嘛!前方云雾缭绕,朦胧虚幻;脚下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身轻如燕,行动起来无须着力,飘然若仙。哇,若是搬到这里面来生活,也不错啊!我信步前行,拨开云雾,看到一间房子,酷似陆子昆等人所住的八仙坊的那间房子。我糊涂起来,心中对宝鼎的奇妙赞叹不已。高抬脚,轻落足,我贼性难改,瞬间又变回了贼,摸进房子里。借着隐约的月光,我惊奇地发现,屋子里果真躺着三个人。难道,我又回到了从前不成?接下来,那人说的梦话也一般无二,我信了,自己果真回到了从前。我心里盘算着如何躲过红蛇娘娘的追杀,手下却绝不留情,把三个人剁了,伸手去摸火折子。奇怪呀,火折子不见了,我却掏出一对镯子来。这镯子看着很普通,象是我第一次出手,偷回来的那一副。我不是早就把镯子卖了吗,还卖了二两银子呢?东西怎么又回来了呢?

我想不明白呀,想破了脑袋也没整明白,浑然不觉天光大亮,已经过了好几个时辰。忽然听到前面有打斗声,我抬眼观瞧,只见梨花漫天,金童玉女,挥扇舞剑,打得好不热闹。那女的长得真美,乌云叠鬓,杏脸桃腮,浅淡春山,娇柔腰柳,真似海棠醉日,梨花带雨。启朱唇似一点樱桃,舌尖上吐的是美孜孜一团香气;转秋波如双弯凤目,眼角里送的是娇滴滴万种风情。娇柔中不乏英气,妩媚而愈显大方,实乃精品中的精品,女人中的女人,人间尤物也。那男子也是极美之人,与恩公花恋花大哥倒是有几分相象。

啊,不会吧?我回头再看,那女子越发地象颜如玉,越瞅越象,只是今日的如玉不同往日,似乎更温柔,更娇媚,更多情呢!我正在发愣,一个小娃娃凭空冒了出来,不由分说,抓住我的腮帮子就往里面灌药。干什么啊,大爷我好好的,吃的哪门子药啊!况且,如玉一会就要受伤了,我要下去救人,我会找到二十多万两银票,我会和如玉成就好事呢!鸳梦重温,风光无限;再续前缘,妾意郎情。多好啊,我哪有工夫吃药啊!恶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我伸手如电,祭出拈花灵犀指,正中童儿的胸口。趁着小家伙痛得咧嘴喘气的工夫,我撒丫子就跑啊!压箱底的绝活——六合八荒咫尺天涯神功还未得施展,我身子一麻,动不了了。哎呀,大意了不是?娃娃不大,还会点穴呢,真是人不可冒象,海水不可斗量啊!

“哗”地一声,眼前的如玉和花大哥消失得无影无踪,梨花零落,悠悠地落到水里,我也被从天边而来的滔滔洪水淹没了。我胡乱地抓着,好歹抓到一个大澡盆,我身子浮出水面,恍如过往一般。除了水,还是水,我看不到山,看不到地,看不到房屋,看不到爹娘。漫天的洪水,汹涌澎湃,滔滔不绝,淹没了天,淹没了地,淹没了一切。我哭了,我被吓哭了。我一手抓着大澡盆,牢牢地抓着,一手抬起来擦眼睛。我发现,我的手怎么这么小啊,简直就和孩子的手一样。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是在做梦吗?

那个阴魂不散的娃娃跳到木板上,一针扎在我的脑袋顶上,凉凉地,有一点麻痒,倒是不疼。我的手,我的手在渐渐变大,我又有了力气,只一拳就把娃娃击到水里,我长身而起,跳到岸上,径直跳到了老王头的瓜地里。瓜吃得太多了,晚上我尿床了,爹削了我两巴掌。娘赶紧把我搂在怀里,埋怨着狠心的爹爹,把奶头放进我的嘴里。我最喜欢这个东西了,我吃得很多,很饱,我满意地睡着了。

我搂着友梅睡得正香,一股刺痛,难以忍受的疼痛把我弄醒了。醒来便看到那个坏娃娃,正拿着银针,对我傻笑。我这个气,抬脚就踹,王八驴球球的,没踹着,踹到了墙上。痛,钻心的痛,实在是太疼了,我又他娘的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