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五禽之戏
作者:桦树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0670

次日清晨,我洗漱完毕,正欲回房,此时,华佗从对面走了过来,嘴角逸出一丝笑意,淡然地说道:“子羽,请随我来,我有一术想传于你。”

我虽茫然不解,却也不加思索地答道:“好的。”

说完,我便随着华佗一同来到房前一空地上,华佗转过身来,轻抚胡子,满脸严谨地说道:“子羽,你我能在此相遇且与结为师徒,也算是有缘。我自创一术,名叫五禽之戏。一曰虎、二曰鹿、三曰熊、四曰猿、五曰鸟,此套五禽戏是我模仿虎、鹿、熊、猿、鸟五种动物的活动姿态而创。此术可以除疾,并且利于蹄足,以当导引。如体中不快,起作禽之戏,沾濡汗出,因上著粉,身体轻便,腹中欲食。”

我心想:这套五禽之戏真的这么有用?但是华佗所说的话应该不会是假的吧。

想罢,我忙行礼,虚心求教地说道:“谢谢师父传授,我一定会勤加练习。”

华佗沉吟片晌,抚胡笑道:“恩,首先要记住五离戏的动作要领:一是全身放松,情绪轻松乐观;二是呼吸要调匀,用腹式呼吸,舌抵上腭,吸气用鼻,呼气用口;三是要专注意守,保证意、气相随;四是动作要形象,如虎之威猛、熊之沉稳、鹿之温驯、猿之轻灵,鹤之轻翔舒展。”

华佗边摆开手势边说道:“且看为师先做一遍,五禽戏第一式为虎戏。”

言毕,但见华佗把脚跟靠拢成立正姿式,两臂自然下垂,两眼平视前方,全身放松,意守命门,拳外翻变掌向前推出,高于胸前,掌心向前,同时,左脚向左前方斜跨一步,右脚随之跟进半步,两脚跟前后相对,相距约一尺左右,身体重心坐于右腿,左脚尖点地。

华佗收并双脚说道:“练虎戏时,手足动作与呼吸要协调一致。两手翻掌向外按出时,两脚同时向前进步,此时宜稍用力,速度稍快,以显示虎扑是的敏捷、勇猛。

动作左右交替。

华佗接着说道:“第二式鹿戏。”

但见华佗两脚直立与肩同宽,两臂下垂,全身放松,呼吸调匀,意守尾闾,双掌逆时针方向旋转腰、胯、尾闾,同时两臂在身前做逆时针方向旋转,手臂绕大环,尾闾绕小环。

华佗合拢双脚说道:“第三式熊戏。”

但见华佗两脚平行,自然站立与肩同宽,两臂自然下垂,全身放松,呼吸调匀,意守中宫。

左脚向前方缓缓迈出半步,身体以腰为轴略左转,左臂向后外方舒展,臂肘微屈,右膝,随上体的转动,左臂向前下方晃动,手臂亦随之下垂,身体重心在右腿上。

华佗合拢双脚说道:“第四式猿戏。”

但见华佗脚跟靠拢成立正姿式,两臂自然下垂,两眼平视前方,全身放松,口微闭,调匀呼吸,意守中宫。右脚向前轻灵迈出,身体重心逐渐移至右脚,左脚跟抬起,脚尖虚点地。

同时,右手沿胸前上举至与口相平的高度,做向前取物样动作,当手举至与口平齐高度时,由掌变爪手,手腕亦随之自然下垂。同时,左手亦收回至肋下。

华佗合拢双脚说道:“第五式鸟戏。”

但见华佗两脚平行站立,两手自然下垂,目视前方,意守气海,左脚向前迈出一步,右脚随之跟进半步,右脚尖虚点地。同时两臂慢慢从身前抬起,掌心向上,右脚向前半步与左脚相并,两臂自左右两侧下落,屈膝下蹲,两臂在膝下相抱。

心中暗赞道:没想到这短短的一套体操已把这五种动物的平时活动动作表露殆尽,华佗还真有一手。

华佗轻轻的吐了口气,脸上略显汗迹,遂对我说道:“子羽,看清楚了吗?来,跟着我做。”

我点了点头,答道:“好的。”

说完,华佗便重新演练了一遍,我便跟着华佗的动作做了起来,做完一遍,但觉一股无形之气凝骤于丹田之前,随即分散到全身各部份,少倾,全身通体舒畅,有种说不出的舒服。

随即,跟着华佗连做了二遍,但觉已对此套五禽戏的动作要领已然相当娴熟,便自行练习了起来。

华佗看我只学了几遍便能记住动作要领,脸上不禁露出了惊异之色,对我叹道:“子羽,你的悟性还真高,我以前教给弟子的时候,他们起码要学上几个月才能完全记住,但你却学了几遍便记住了。”

我心想:呵呵,我从小便爱看三国,自然地三国里面武将们打斗的精彩场面也让我觉得十分喜欢,所以我平时常对着自由博击,太极拳,截拳道之类的电视练习,怎么说也有些根底,现在练起这五禽戏自然事半功倍了,而华佗那些弟子多半是读书人,平时很少运动,手软脚软的当然学起来比较慢了。

我首手频摇地说道:“这都是师父的教导有方,加上我平时武刀弄枪运动惯了,所以学起来比较容易入手。”

华佗听起来也觉得挺有道理,沉吟半晌后道:“这套五禽之戏所侧重的动作各有不同比如虎之威猛、熊之沉稳、猿之轻灵等,如果能对根据自已的身体情况,选择其中一戏来加以练习的话,不但可以强身健体,而且最重要的是其本身的动作能随之提升,功效往往可以加倍,这才是五禽之戏真正的效果。”

我本来还以为这五禽戏只是用来强身健体之用,但没想到华佗竟然想出用五禽之戏的动作来提升人体的机能。

我恍然大悟,赞道:“师父能从平淡的动作中悟出五禽戏来提升人体的机能,弟子深感敬佩。”

华佗抚胡长笑,拍着我肩膀道:“我今年虽七十有余,但仍能行动自如,耳目聪明,齿牙完坚,多半是靠此技,望你以后能多加练习。”

怪不得华佗虽一把年纪,但看起来仍面红肌润,健步如飞,原来和这套五禽之戏有着这么大关系。

华佗接着从怀中掏出一本黄色封面的薄册,捧在手中定定地看了一会,从眼神中可以看出华佗对此册子有着依依不舍的怀念之情。

华佗沉思良久,然后把册子交到我手中,感慨地说道:“这本册子跟了我有三十多年,我一直把它带在身边,我行医多年也没见过像你这么有悟性的人,以后这册子就交由你保管吧。册子里记载了五禽之戏的各种动作要领和要决以及我对此术勤练多年的心得,如果你能熟读此册,把五禽之戏练到融合惯通的话,你日后定会受益不浅。”

我想这本册子应该就是小说里面所说的密籍吧,华佗现在竟然把它交给了我,我不由得感动的说道:“多谢师父,我一定不会辜负师父一片苦心的。”

华佗抚胡长笑道:“好,好。”

华佗接着问道:“对了,我给你的那本书你看得怎么样了?其中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

我从小就爱读书,阅读能力当然很强了,而且这几天来我都加倍努力看书看到二更才睡,虽然有些问题弄不懂,但早已把书读完。

我思索片刻后说道:“书已经读完了,但有些地方不太明白,正想请教师父。”

华佗听到我已把书读完,知道我肯定是下了苦功,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说道:“恩,你现在便拿着书到我房里来,我给你讲解一下。”

我把册子纳入怀中,随即回到房间捧着书来到华佗的房中,华琴正在华佗旁边整理书籍,见我捧着书到来,便停下了下来,迎上来笑盈盈地说道:“江大哥,你们先聊,我去给你们倒水。”说完,便径自走出了门外。

我把书放在桌子上,坐了下来说道:“弟子能这么快读完,全因师父所写的这几本书由浅入深,简明易懂。”

华佗微微笑道:“此言差矣,你能这么快读完,全靠你悟性和勤奋。”

我心想:华佗待人处事谦虚而不骄,真有仁者之风范。

想罢,便翻开书把不懂的的问题向华佗一一请教,华佗把问题完全剖析开来,再把自已多年的心得加上去解释说明,使我顿时恍然大悟。心中有一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

听完华佗耐心讲解,我深深地觉得自已对医术的了解和认识跨越到了一种新的境界,看着眼中这位神医,心中不由得暗自赞叹道:“真不亏称为神医啊!”

我回过神来,一眼撇见华琴正在旁边定定地看着我,似乎入了神,华琴见我看了过来,脸上顿时浮现出尴尬之色,忙把捧在手上的水端给了我和华佗。

华佗喝了口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说道:“为师很高兴你能这么便懂得医术的基础,但你可不能因此骄傲自满,医术之门东西博大精深,要有循序渐进,持之以恒的精神去学才行。”

我点了点头,说道:“谨记师父教诲。”

华佗从桌子上翻出三本书,放在我面前,然后指着第一本书说道:“这本书是记载了针灸的方法,部位,要领,效果及注意事项等,后面还附有一张人体写个穴位图。针灸在医术中比较常用到,是一种比较好的攻病疗法,能治疗治愈许多种病症,针灸的调节、改造、修复并消除机体内存在的隐患及病灶之力量。

华佗指着第二本书说道:“这本书是记载了外科手术疗法和人体解剖分析以用各种病状的治疗方法,要进行手术首先就要清楚人体本身的组织结构,下刀时要尽量避开血管,第二就是要懂得手术前先进行麻醉和消毒,手术后的缝合和消炎。进行手术开刀治疗疾病也是比较常用的一种疗法,能疗各种深度损伤,肿瘤等病证。”

华佗指着第三本书说道:“这本书是记载了各种草药的作用,用法及生长的季节和时间等,用药是一定要切记配药禁忌,有的药配合着用可以增强药效,但有的药配合着用反而令人中毒或是降低药效。”

华佗微微一笑,把书递给我说道:“这几本是书虽不能说是包括医术的全部,但如果你能学会这几本书,足以可以让你独挡一面,你日后一定要好好研习。”

我接着书,心中泛起一阵兴奋之意,高兴地说道:“我一定要好好研习,以不负师父一片苦心。”

华琴抿着嘴说道:“爷爷好偏心,琴儿跟着爷爷好几年,爷爷才教琴儿学针灸,但江大哥只学了几天,你便让他学针灸了。”

华佗看了看华琴,心中早已明白琴儿的心思,故意笑着说道:“琴儿呀,难道你就不想江大哥多学点爷爷的医术吗?”

华琴见爷爷故意取笑自已,撇着小嘴说道:“爷爷就会取笑琴儿,琴儿以后再也不煮好吃的东西给爷爷吃了。”

华佗见琴儿逗起自已来,便沉声说道:“爷爷最怕就是吃不到琴儿煮好吃的东西了,爷爷以后就不教江大哥医术了。”

华琴顿时语塞,知道是说不过爷爷,只是低着头抚弄着小辫子,脸上充满着羞涩之情。

华佗看着华琴的神情,不由得抚胡仰面长笑。

我看着他们爷孙逗嘴的情形,其乐融融,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少倾,华佗脸色一沉,一本正经地说道:“子羽,在你遇到我们之前,我本打算应王司徒之邀赶往长安帮其看病的,后来便在此耽搁了一些时日……”

我想华佗应该是打算离开这里前往长安,心中愉快的心情顿时消失殆尽。遂急着的问道:“师傅是打算现在离开这里吗?打算什么时候起程?”

华佗缓缓答道:“明天就起程。”

华琴脸带愁容地说道:“爷爷,我们等典韦大哥的伤完全好了再走吧?”

华佗沉吟半响,茫然摇头,沉声说道:“既然已经答应了别人,又怎可延误呢?”

华佗顿了顿,对华琴说道:“琴儿,你先留下来,一来可以继续调理典韦的伤势,二来我刚才给子羽那几本书,看了以后可能还有不明白的地方,你可以帮他解决。”

华琴一边拉着华佗的衣袖一边娇声说道:“琴儿舍不得爷爷……”

华佗轻轻一笑,说道:“琴儿,你们等典韦伤势好了之后便赶来长安,我会在王司徒的府中等你们。”

我想华琴跟华佗这么久,现在竟因为典韦的事情而要跟华佗分离,心中有些不忍,便欣然说道:“师傅,我想…”

华佗似乎从我脸上看出我将要说话的意思,便站起身来插话说道:“好了,就这样定了,先回去睡觉吧,明天一早我还要赶路呢。”

我只好捧着书施礼后回到自已的房间。

次日一早,我们便送华佗到村口。

华琴垂着头,没有作声,但显然满怀心事。

华佗转过身,对着华琴轻声说道:“典韦再过十多天伤势便会痊愈了,到时我们便可在长安相见,爷爷不在的时候,你可要听话不能任性。”

华琴脸带泪痕,秀眉蹙起,依依不舍地说道:“琴儿知道了,爷爷路上小心。”

华佗对华琴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对我说道:“子羽,你认识王允——王司徒吗?”

我心想:我又怎会不认识王允呢?所谓好人不长命,祸害寿千年。要不是王允巧施连环计,董卓又岂死得这么快。”

我顿了顿,装着不太清楚的说道:“以前曾听公孙将军说过,不过我还没曾见过王司徒本人。”

华佗抚着胡子,叹道:“为师以王司徒相交多年,此人忠君爱国,常为国事忧心重重,乃国家不可多得的忠良啊!”

这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即便感慨地答道:“噢,此人这么忠义,那日后师傅一定要介绍给我认识才行。”

华佗见我这么喜好结交忠义之士,心中但感十分欣慰,便微笑道:“好,老夫眼光果然未老,琴儿以前和我一起到过王司徒家看病,她认识王司徒的住处。”

华佗接着说道:“好了,我们到时在王府见吧。”

我忙叫萧飞牵过马匹,对华佗说道:“师父,我让萧飞用马送你一程吧!”

华佗首手频摇,说道:“子羽的好意,为师心领,只是平时一向习惯步行,坐不惯马,你们还是留着吧。琴儿从小跟我在一起,这次分别,你要好好代照顾她一下,为师就放心了。”

我忙答道:“师傅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料琴妹的!”

华佗微笑点头道:“好,为师也相信你会好好照顾琴儿的了!”

言罢,便转身离去。

我看着一代神医慢慢地离去只留下渺小的背影,但在我眼中却是那么的高大,他一生为民医病而跑走四方,治病赠药的精神,使我的视线不由得被泪水给模糊了起来。

欲知后事,且看下回分解

待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