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初到长安
作者:桦树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0780

烈阳在蔚蓝的天空映衬之下显得格外晴朗,白云在柔风的轻拂中缓缓地飘动着,树叶时而传来沙沙响声,鸟儿似乎被平静而又详和的环境所陶醉,正站在枝头上附和着树叶的响声扬嗓高歌。

我正背靠着墙坐在屋檐下,享受这大自然的和谐而又幽扬的旋律。

心想:以前在清晨的公园中似乎曾经享受这种美好的气氛,但自从来到这乱世之后,不是看到百姓被贼寇掠夺而无家可归情形,就是看到战场上横尸遍野,好久没有感受到这种这么美好的时光了,但是没想到却能在偏远的小山村再次感受到。

想罢,不由得轻声的叹道:“要是这现在都没有战争大家和平相处该多好……”

此时,[吱]一声,房间应声而开,典韦一撑一撑地从房里走了出来,看到我坐在旁边便把拐杖放了下来,坐在我旁边,笑着问道:“子羽公,怎么为何独自在此叹息呀?”

自从华佗走后到现在也有几天了,华琴每天都帮典韦换药和用药调整身体,现在典韦已经能下床走动了,但行动还是不太方便,所以我便用树枝做了一根拐杖给典韦,以方便他走动时不至于太吃力。

我的话语被典韦的问题打断,遂收拾了一下感慨的心情,并没有回答典韦的问题,只是仰头看着天空,洒然地答道:“典韦,你来感觉一下,现在多么平静安详呀,既没有战争,又没有争斗,如果在这里一直这样生活下去该多好。”

典韦看到我脸上略带愁色,似乎满怀心事,再想起刚才在房中听到我的感叹,知道我是因为战争而感到烦忧,即便双眉紧皱地看着我,断然说道:“现今百姓食而不饱,穿而不暖,流离失所,正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又怎么可被表面的安详平静所蒙闭呢?”

我看了看典韦,觉得典韦似乎另有见地,遂轻声地问道:“哦?不知你有何见解?”

典韦沉吟半晌,神情凝重地看着我,沉声说道:“典某虽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我知道如今朝庭无能,以至使天下群雄并起,各自拥兵自重,虽挂名为汉臣,但皆各怀野心,大有逐鹿天下之势,到其时必会战火连年。”

典韦顿了顿,接着振振有词地说道:“到那时除非有人能消灭天下群雄,将天下兵马还归朝庭,否则战争将会无休止地延续下去。”

我看了看典韦,实在想不到这番话居然是从典韦口中说出,遂十分高兴地说道:“你所所言极是,没想到你对天下形势别有一番见地。”

典韦脸色一沉,郑重地说道:“公孙瓒为人刚愎自用,有勇无谋,好谋无断,且不会用人,子羽公你文韬武略,平复鸟丸,且甚得民心,何不取而代之继而扫除群雄恇复汉室?”

我低头暗思:虽公孙瓒并不像曹操能治世之才,但对我还算有义,我怎么可背叛他呢?

我沉思良久,茫然摇首道:“公孙瓒对我有义,我又岂可不忠于他?难道你要我做不忠不义之人?”

典韦眉宇紧皱,低声说道:“以公孙瓒之才又怎能守得住幽州,日久之后必被其它群雄所灭,恐到其时无安身之所也,望子羽公三思。”

典韦说得确实挺有道理的,公孙瓒确无治世之才,且独断专行,据史书所载公孙瓒日后会被袁绍所灭,以至自焚。而我现在与袁绍积怨甚深,到时如果袁绍灭了公孙瓒必不会放过我。但公孙瓒曾出手相助,对我和甄宓有恩,我现在又怎么可背信弃义?

我苦思良久,仰望长空,轻轻叹了口气,起了起来,扶起典韦进入房,嫌然说道:“此事需另作商议,待日后再谈,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你先把伤养好。”

典韦相劝几番,但还是被我一一推辞,典韦只好暂且作罢。

我步出典韦房门,正欲回房,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我转身一看,原来是蔡苑,萧飞,柳枫等五人。

只见他们步至我身前,单膝跪地,严谨地说道:“刚才子羽公与典韦的说话我都听到了,我们一致赞成典韦所说,请子羽公取公孙瓒而代之,我等愿誓死追随左右。”

我听完心中十分感动,忙上前扶起众人,喟然一声叹道:“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此事先暂且搁下,待日后再议。”

言罢,我转身回到房中,回想起刚才典韦和众人所言,心绪起伏不定,良久而不得平静,隐隐想起三国演义中孔明劝刘备夺刘表荆州的情节,使我慢慢地体会到了刘备当日的心情。

此后,众人见我不再提及此事,只好就此作罢。我每日便在房中阅读华佗临走前留给我的那几本书,华琴也常时到房中陪我一起看书,我遇到不懂的问题就向华琴请教。日子一转眼就过了十多天,典韦的伤势也渐渐痊愈。

这天,我读完书推门而出,正看见典韦与蔡苑等人正在屋前不远处切磋武功,但见典韦手握铁戟运使如飞,力斗众人,细观之下觉得典韦的武功比以前长进不少,而众人的轻作也各具特色,例如典韦和黄烈的动作比较威猛,萧飞的动作比较灵巧,柳枫的动作快而准……忽然一个念头从我心中一掠而过,心想:华佗以前传授我五禽之戏的时候曾说过如果能根据体质的情况选择其中一戏加以练习,不但可以强身健体更有提升本身动作的的功效。如今他们的动作各异,如果根据他们的动作择而练之,其效果一定不错吧?

想罢,便往众人走了过去,众人见我到来,皆停了下来,上前行礼。

我上前拍了拍典韦的肩膀,笑道:“看到你的身体没事了,我心中觉得十分高兴。”

典韦轻轻一笑,双手一拱地说道:“这些天都是多得各位细心照料,我才痊愈得这么快,典某在这里谢谢大家。”

众人皆笑着答道:“客气了,你能好得这么快,都是因为多得华琴姑娘和华神医相助。”

我笑了笑,说道:“好了,难道今日这么高兴,我有一术传给各位。此术是华神医走之前传给我的,名叫五禽之戏,是华佗模仿虎、鹿、熊、猿、鸟五种动物平时的动作而创。华神医曾说过,如果能根据本身的情况,选其中一样而习之,不但可以强身健体,还可以提升练习之人本身的动作。刚才我看到各位练武时的动作各有特色,所以我想根据你们的动作每人各传你们其中一戏,你们日后一定要勤加练习,必然会受益不浅。”

众人听后脸露疑感之色,似乎不太相信,记得当初华佗教我的时候,我也曾有过这种表情。

随即,猿戏比较轻灵挺符合萧飞的动作,教给萧飞,虎戏比较威猛,便教给典韦和黄烈,鹿戏比较冷静敏捷,便教给程仪,鹤戏比较轻快翔捷,便教给柳枫,熊戏比较沉稳,便教给蔡苑。

众人跟着我练完一遍后,但觉全身通畅无比,精神倍增,众人面面相觑,脸上皆露出了十分惊异的表情,没想到此术竟有如此神奇的效果。随后,便努力地跟着我学了起来,一直练习到夕阳西沉方停。

当夜,我骤大家到房中说道:“华神医临走前交待我们,等典韦的伤好了,便前往长安王府跟他汇合,现在既然典韦伤已经好了,我打算明天便起程赶往长安,大家觉得如何?”

典韦觉得这都是因为自已的伤势才拖了大家这么多时间,现在见我这么一说,忙应道:“好啊,华神医还在长安等着我们呢。”

萧飞兴奋叉着手,笑着说道:“我从小就在村里长大,还没到过大城市呢,这次可得到长安好好游玩一番了,哈哈…”

黄烈见萧飞总是想着玩,便用力往萧飞后脑勺一敲,瞪着双眼大声说:“你整天就想着玩,这次又不是去游山玩水,我们还要赶回北平呢。”

萧飞见黄烈又跟自已唱对台戏,便一把拉住黄烈的须根,双眉一俏说道:“你从小到大就爱跟我抬杆,怎么说我们也是同村长大的,你少跟我斗一次嘴就不行?”

我见他们又要闹起来,忙喝道:“现在这是在谈论正事,你们又不能安静点?”

黄烈和萧飞听后,心中但感羞愧,便低着头停了下来。

柳枫神情凝重,沉声说道:“此处去长安虽得谨慎行事,长安是董卓的主城,守卫十分深严,而且子羽公和典韦先前与吕布,李傕,郭汜等人交过手,万一不慎被发现,恐怕难以逃脱。”

我心中暗赞:柳枫果然是个有谋略之人,处事能够深思熟虑。

我沉吟片刻,扬眉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化扮一下混进城去,进到城之后,要听我命令行事,不可轻举妄动。”

华琴小嘴上逸出一丝笑意,淡然说道:“我以前曾学过帮人易容的方法,明天我就帮你们化妆一下。”

我笑着对华琴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大家说道:“好了,那么我们就决定明天出发吧!大家先回去收抬一下东西。”

翌日,华琴到村中找了几件衣服让我们换上,然后让我到房中,接着华琴从包中取出一些东西就在我脸涂涂粘粘的。

少倾,华琴洗了洗手,盯着我细细瞧一会后,婉焉一笑,轻声说道:“好了,你自已对着盆中的水看一吧。”

我把脸对水中一照,哇,还真吓了我一跳,只见我脸上满是一颗颗黑黑的麻子,脸色发黄,眉短而粗,嘴上还多了二撇小胡子,直然就像是一副汉奸相。

我看着水中的自已呆住了片刻,心想这不会就是所谓的易容术吧。

华琴见我呆立当场,便笑了笑说道:“你现在这样子看起来比较不起眼,不易被别人怀疑。”

原来是这样呀,我本来还想让华琴把我化扮得帅点呢。我回过神来,笑道:“琴儿易容的手法果然精巧,我差点认不出自已了。”

华琴笑着说道:“这只是小手艺罢了,好了,你先回去收抬包袱吧。”

言罢,便往典韦的房间走了过去。

片刻,我收抬了包袱走出来,正遇着华琴和典韦拿着包袱从房中走了出来,我抬头一看,但见典韦约四十来岁的样子,嘴上胡子都没了,脸上多了一道伤疤,眼角额际满布皱纹。我差点认不出来,感觉怪得十分有趣。典韦见了我也吓了一跳。接着嚷嚷的说道:“没了胡子真不习惯。”

此时,柳枫等人收抬好东西走出来看着我们,顿时哄然笑了起来,走近前来对华琴手法大加称赞。

行至村口,村民皆纷纷出来相送,我们辞别了村民,便策马往长安直驰而去。

※※※※※※

天空蓝得异寻常,冉冉飘舞的白云比绵花更纤柔整洁。极目展视四方,四周野草一片葱绿,绿浪起伏的从林,间中点缀着野花和萦绕而过的河流小溪,大自然美得使人神往。沉寂于的原野上的宿鸟被驰疾而过的马蹄声惊飞,经过几天的赶路,长安城已然慢慢显现于眼前,但见城墙上布满着手执长戟的士兵,城门前站着数个士兵正在例行检查着进入长安城的人群,城门口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排着长队相继进入。

我翻身下马,严谨地对着大家说道:“一会我来应付城门的士兵,大家到时跟着我一起入城。”

众人点了点了,然后我们便拖着马跟着人群排队而入。

少倾,守兵对我打量了几眼后,鄙视地说道:“你是干什么的?来这里做什么?”

我慎定自如地指了指典韦他们,然后对着守兵奉承地说道:“我们几个是咸阳人氏,正欲进城看望亲人。”

守兵对典韦等人扫视了几眼后,打了个哈欠,无奈地说道:“进城后可别给我搞事,不然有你们受的。”

我忙行礼,恭敬地说道:“好的,好的,谢谢兵爷。”

那守兵眯着双眼,摇手说道:“走,走,别在这档路。”

我们忙拖马进城,刚走几步,突然听到背后,守兵边走过来边叫道:“别走,给我回来。”

我心中一惊,暗思:难道我们什么地方露馅不成?”

想罢,我茫然转过身去,一眼撇见典韦正欲取出兵器,我忙对典韦使眼色,压低声音说道:“别轻举妄动。”

典韦会意,缓缓把手移了回来。

我正欲走举步走向守兵,但见那守兵正拖着跟在我身后的一个普通百姓大声盘问起来。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忙对众人打眼色,众人会意,忙跟着我徐徐的往城内走了进去。

走入城中,但见城中景象一片繁华,穿着各式衣装的人们于长安城大街上穿疏往来,买卖的人物拥挤了整条宽大的长安街,大街上有的坐在轿子上,有的牵着马匹,马背上驮着一包包货物,有的推着车子忙着赶忙下个目的地,街道两旁的商店正在忙碌地推销着自已的商品,街边的小贩正大声为自已身前的物品吆喝着。

随着人流踏入市集,市集上更是热闹非常,各种农作物和牲囗、卖买的人们,挤满整个市集,讨价还价声音贯耳不绝,市集上还有不少人正围着耍杂卖艺的人欢呼大叫着……

萧飞一路不停晃着头东张西望,心情似乎完全浸淫在街市的热闹之中。

我也不知从何时起,也被这热闹繁华的景象所陶醉,刚才紧张而又严谨的情绪已被远远地抛于脑后。

少倾,穿过热闹的街市后,我才猛然想起自已还不知道王允的家在哪,遂收抬了一下兴奋的心情,正欲转过脸问华琴。

但见华琴正神仪闲逸地轻抚着秀发,脸上流露着欢快的笑容,似乎想东西想出了神。

我心想:华琴与华佗离别多日,可能是因为就要见到爷爷而感到高兴吧。

我拍了拍华琴,欣然的问道:“琴儿,我还没有到过王府呢,你来带路吧。”

华琴被我这么一问,猛地回过神来,看着我笑道:“恩,跟我来吧,我刚才想东西想得入神差点忘了。”

言罢,便带着我们穿过数条大街小巷,走得我的脚都有点酸了,心想:这长安城还真大呀,比公孙瓒的北平大多了,要不是有人带,我真怕我会迷了路。

刚想完,王府已然映入我的眼帘,王府的门口还真大,足可让十人并躯而进,门前正站着两个穿着家丁服饰,面色木然,双眼炯炯有神,身材魁梧的人。

华琴笑着说道:“就是这里了,我以前曾和爷爷来过几次。”

我对华琴笑了笑,遂走近门前向家丁施礼,说道:“在下是华神医的徒弟,前几天我师父应你们主人王司徒之邀前来看病,我今日是特来寻我师父的,请麻烦二位通传一声。”

那家丁对我上下的打量了一番,觉得我长着一脸猥琐的相貌,心中已然甚为不悦,遂冷哼一声说道:“华神医如今不在府上,前两天他已然离开了,你们到别处长吧,别在这里挡着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