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劫后余生
作者:桦树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4555

“啪啦”一声雷响,声音响彻天际,沉寂的黑夜被这怒雷的吼声惊醒,闪电划破浩瀚的天际,裂破层叠的乌云,刹那间照得天地一片煞白,漫天细雨随之直洒而下。

风,似乎也兴奋了起来,由四周八方赶来助兴。雨,越来越大,越下越密,道路上瞬即变得泥泞处处,湿滑难行。

在狂风暴雨中,但见一行大约数十人的队伍正在湿滑难行的道路上艰难地行进中,有的士兵用担架抬着遍体鳞伤,有的士兵以武器撑着地一拐一斜地走着,突然“扑嗵”一声,只见一个用树丫撑地而行的伤兵滑倒在泥泞中,他旁身的一个用布包着所着手的伤兵忙吃力的将他从泥泞中扶起。

雨,在狂风吹拂下直扑到每个人的脸上,直洒进心里,像是要将人们的心灵洗刷得一干二净。

“哒啦”一阵马蹄声,黄烈从队伍后面走了上来,说道:“主公,我刚才已查探过,后面没有追兵追来。”

我点了点头,放慢步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任凭狂风暴雨无情的吹洒,怒雷的巨响声,狂风的呼啸声,暴雨的泼洒声,在耳边交织作响。隐隐中似乎听到空中传来无数的嘲笑声,哭骂声,哀怨声

张辽抖了抖身上的雨水,笑道:“呵呵,这贼老天,竟然在这时候刮风下雨,主公,觉不觉这场雨好像在为我们而下?”张辽的话音打断了我的思索。

我悠悠睁开双眼,轻轻叹了口气,嘴角勉强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张辽洒然一笑,仰脸任由大雨倾盘泻注,像是要让雨水洗去战袍染上的鲜血,吁出一口气道:“得得失失,怎能计较得那么多。你和我只可尽力而为,在任何情况下做好本分罢了!今天若你是大获全胜,令你以为得来容易,说不定会种下他日更大的败因。哈!所以今趟是败得好。”

我闻言长叹一声,深思道:唉,张辽果然有大将之风,看事情比我阔达多了。不过我始终是过不了心里这一关,或许是我经历的事情还不够多吧

典韦由前方赶了过来,边拨着脸上的雨水边说道:“主公,前面有间破庙,我们先去那里避避雨吧。”

破庙中,一片阴沉,空空如是,神像也不知道去哪了,只有中央摆着一张破旧的桌子,屋角各处满是蜘蛛网,庙顶上隐隐看见有数个破洞,雨水从破洞偷偷地滴了下来。看来是荒废已久的庙宇。

随着一阵低沉沮丧声和气喘声过后,士兵已纷纷进入庙中。黄烈将脸色苍白的萧飞从马上扶了下来。

张辽看了一下四周,眼光陡然停在那张破旧的桌子上,随即“啪啦”一声,将桌子打碎,在庙中央燃起火来,顿时,为清冷的雨夜增添了几分暖意。

程仪神色黯然走过来,语音微颤地说道:“主公我军现在只剩四十余人,其余部”。我闻言一怔,不由得愧疚地低下头来。

典韦忙从旁说道:“好了,好了,程仪,你去休息一下吧。”

典韦接着说道:“主公,你的箭伤没事吧?”

黄烈满脸急色地走过来说道:“主公,先前你跟华神医学过医术,快过来帮萧飞医治一下吧。”

刚才一直被愧疚和伤感缠绕的我,这时才猛然想起萧飞为帮我所受的箭伤,我忙随黄烈走过去,只见萧飞脸色痛楚,唇色略显苍白,一手按住伤口,另一手握紧箭尾,正欲将箭头强行取出。

我忙止住他道:“萧飞,你先躺下,让我来。”

萧飞看了看我臂上的伤口,说道:“主公,你的伤”我微微一笑道:“我的伤不碍事。”

萧飞满脸愧色,懊悔地说道:“都怪我太过轻敌才会落入敌人所设下的圈套”

我轻叹一声,低头频频摇首,典韦,张辽,柳枫等众人听后亦低头嗟叹不已。

我边察看着萧飞的伤口边说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先把你的伤治好再说。”

说着,我袒开萧飞扎布细心察视,根据箭头插入腿部的长短来看,足有三寸之深,若此弩箭的力度再大点的话,随时可能贯穿而出,看着此伤口我的心中不由浮起一丝寒意。黄烈见我脸露难色,急着问道:“萧飞的伤是不是严重?”

我顿了顿,沉声说道:“希望其没伤及筋骨。”我转过头对一旁的典韦说道:“典韦,你先帮我把皮囊拿来,然后给萧飞喂服麻沸散。”

萧飞服完麻沸散后,悠悠地睡了过去,我将刀具在火上微微回来烘烤,以作消毒。面对着这第一次手术,心中不由默默想道:“虽然以前曾在琴儿的指令多解剖过不少动物,但是帮人做手术还是第一次,而且伤势还是比较严重这种但是现在也别无他法了,若然不尽快将箭头取头,随时都可能流血过多而死。

想罢,我深吸一口气,脑中不停忆起以前华佗帮典韦做手中的情景,再凭着一股一定要把萧飞治好的信念,将手中的尖刀一层层地割开皮肉,沿着箭头所插的方向直割而下。

萧飞脸上不时露出痛苦的表情,黄烈看在眼里,脸上也不由得露出比萧飞更加难受的神情,似乎手术刀正割在他身上一样,虽然平时他们总是吵吵闹闹,相互斗嘴,但是一到紧要关头,便又会显出相互关切之情。

黄烈越看越是不忍,冲口而出道:”主公,为何萧飞服食了麻沸散后还会如此痛楚?“

典韦说道:“麻沸散我以前也试过,不过它只能暂时麻醉神经和肌肉,减轻痛苦,但是其意识还是存在的,所以痛苦是免不了的。”

此刻我的心情就犹如在跟自已做手术一样,不敢有半差错,须臾,割至骨边,但见箭头并没插在骨上,我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少倾,我将箭头缓缓剜出,敷上药物,再将肌肉层层以线缝之。

我擦了擦头上的汗说道:“萧飞已然无大碍了,只要休养一断时日便会痊愈。”

此时,萧飞紧皱的双眉渐渐展开,痛苦的表情慢慢消逝,神色渐渐回复平静。黄烈见萧飞痛意尽消,方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看着萧飞回稳的表情,我心中顿时像放下一块石头般,似乎觉得比打完一场胜仗还在高兴。

典韦见状展眉而笑道:“哈哈。要是华神医看到主公学有所成一定会很高兴的。”

张辽大笑而起道:“看来经过这次的手术,主公在医术方面又有了进一步提高。”

我庆幸地说道:“好在这次箭头没有伤及神经和筋骨,否则可能会残废。好了,黄烈你就暂时留在萧飞身边照料他吧,其余的先去休息吧。”

待众人休息后,我独自坐在门檐边上,倾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望着天边漆黑的乌云,心中犹然忆起在战场上厮杀的种种片段。

此时,一角白色的丝绢从我怀中俏然露了出来,正在我的眼帘底下随风轻轻地飘舞着,我的

注意力顿时被这一熟悉的东西分散了开来,伸手取出一看,正是甄宓所送给我的丝绢。

陡然间,甄宓的身影和与她一起共度的时光随即呈现在我脑海中,占据了我的心弦。

另外,面对着静寂的景物,更觉孤寂万分。倾刻,我像是把一切都遗忘了,似乎已不存在这一空间里。

甄宓的影子,渐渐的在我的心底扩大,甄宓的黄莺般的声音和笑貌,充塞了我的脑海,我忍不住思念,也忍不住暇想。我心中的烦恼,悲伤,郁闷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被她的婉嫣的一笑一抹而去。

我心中不禁想道:如果甄宓在我身边,如果我不被卷入这一场的又一场的战争中,而是和甄宓开开心心的过着生活,那该是多少幸福与美好啊!

想着,想着,不由得昏昏沉沉地睡了过来

大雨在黎明前终于停下,狂风也随着大雨的停止而消声匿迹,四周变得一片宁静,只有屋檐边时而传来“嘀嗒”“嘀嗒”的滴水声。

晴空驱散了密布的乌云,晨光由各处斜洒下来。

“主公,主公。”我迷迷糊糊地听到耳边传来数声呼唤声。

我刚悠悠地睁开眼睛,剌眼的晨光便直照得我不能马上睁大眼。典韦见我醒来,笑着说:“主公,我们该起程了。”

可能是昨晚与甄宓共赴巫山好梦才令我把一切抛于脑后,又或者是连日的赶路和打仗使我太过

疲累睡得不知时候,经典韦这一提醒,我猛然提起神来,记起要赶往永阳接公主的事。

此时,黄烈扶着萧飞和张辽等人也步了过来,我缓缓地站起来对萧飞问道:“萧飞的伤势好点了吗?”

萧飞行揖道:“谢谢主公相救。”黄烈也跟着谢道:“是呀,幸好昨晚有主公在,不然我也不知怎么办了?”

我忙摇着手笑道:“举手之劳,不必言谢,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张辽说道:“主公,时候不早了,我们快起程吧。”

我点了点头,正欲举步,但见不少士兵伤痕累累,有的包扎着头,有的包扎着手,有的正吃力

地用树枝一撑一捌往外走去。看到此情景,我心中不由泛起一阵阵悲悯。

典韦等人见欲行又止,皆向投来疑惑的目光,我轻叹一声,抬头望向浩瀚无际的长空,只见数只白鹤在空中自由自在的飞翔,心中顿时一阵感触,不禁概叹道:““唉,我是不是不该来长安?是不是不该答应皇上护送公主?这条路是不是不该走下去?有时候我心中常常在想,要是我是一只闲云野鹤该多好,可以没有任何烦恼地游历于河山大川之间。”

众人闻言均为之一愕,典韦双眉一抖说道:“俗话都有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挫折只会是我们上进的动力,我们不应该放弃和逃避,而是应该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

我叹然说道:“在战场上,将帅所作的每一个决定,都直接关系到身边将士的存亡,即使是犯下小小的一个错误,都随时可能令军队陷入险境。若然身为一个主将而不能事事料敌先机,未雨绸缪,出奇制胜的话,岂不是随时都会累及令身边的人?

柳枫说道:“福兮祸所赐,祸兮福所倚,人本来就是在不断的挫折中成长,每经历了一次挫折,人就会成长一分,这次的失败对我们来说未必是件坏事,所谓经一事长一智,或者可以换句话说,这次的教训不仅对主公你,还有对我们大家的成长都有很大帮助。

柳枫的一昔话顿时令我恍然大悟起来,似乎想通了许多以前想不通的东西。我提起精神,说道:

“恩我明白了。”

张辽兴然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为将者不应因胜而骄,败而妥,战场就如同人生一样,又岂会时时顺利,事事得心应手?在战场上没有永远的胜利者,也没有永远的失败者,要想成功就要先学会如何去承受失败,昔日汉高祖刘邦曾屡败于楚霸王手下,但是汉高祖并未因此气妥,最终在张良的帮助下打败西楚霸王,从而能开创汉朝几百年的历史。”

我听完双眼一亮,心想道:恩,这次之所以屡遭李儒设计伏击,是因为我的智谋不如他,如果我有一个智谋胜于他的人在身边的话

我反复思索了三国的人物,忽然心中上瞬间闪过一个名字。想罢,我微微笑了笑,说道:“多谢各位开解,我已不再迷茫了,走,公主还在宜阳等着我们呢。”众人见我想通,皆露出了轻快的笑意。

〖太师府〗

吕布虎眉目高蹙,满脸怒意,一边想着高顺被痛打的情形一边步回房中,“嘭”一拳击在桌上,桌子应声而碎,他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语道:“哼,亏我还是他的义子,竟然连一点面子也不给”

〖司徒府〗

貂婵的贴身丫环小玉捧着几碟精致的小菜,口中边喋喋轻叹边从貂婵房中步出,正遇上王允路过,忙行礼道:“司徒大人。”

王允见小玉带着愁色,手中捧着的饭菜似乎还没吃过,遂问道:“小玉,这几天我听黄管家说婵儿胃口不好,又很少出房门,不知是不是病了?”

小玉正为不能帮貂婵之事束手无策,现在见王允问起,忙答道:“是呀,大人,我也不知小姐怎么了,小姐这些天来一直茶饭不思,又不让别人打扰她,每日就一个人静静看着天空,似乎有很多心事似的,口中时而低声说着江大哥这个名字。”

王允听到这里,心中已然知道了事情的端倪,微一点头道:“恩,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王允推门步入房中,只见貂婵坐于窗边,粉眉黛蹙,脸上带着流满忧郁与思念之色,双眸带着几分忧伤之神定定望着窗外。

王允轻叹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走近去,轻声问道:“婵儿。”王允见貂婵无应答,又连唤几声。正思忆得入神的貂婵被这一连串的熟悉的声音打断,回头一看,见王允不知所何时已站在自已身旁,心中不由一惊,忙站起来道:“父亲大人,你什么时候来了”

王允正色问道:“我来很久了,只是你想东西想入了神才不知道,这些天你都在想些什么呀?是不是在想子羽啊?”

貂婵被这一问说中心事,忙然羞涩地垂下螓首,幽幽说道:“父亲”

王允说道:“你看你现在样子都瘦了,要是让子羽知道日夜思念她变成现在这样的话,岂不是她终日不能安心?”

貂婵闻言忙往镜子一看,见自已的样子确是很憔悴,不由撅着小嘴道:“但是人家也不能控制的嘛”说着,脸上不由露出丝丝忧屈之色。

王允看着貂婵的神情不由想起了以前自已为除董贼苦思无助的情景,他叹了叹口气握着貂婵的纤手道:“好了,好了,你想归想,但是也要注意身体,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知道吗?”

貂婵低着脸幽幽答道:“哦,婵儿知道了。”貂婵接着问道:“江大哥离开长安这么久?不知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王允见貂婵心急的样子,遂笑着说道:“你看,你看,子羽才刚离开一段日子,你的心就飞到人家的身边了,真是女大不终留呀。你怕子羽一去不返,不要你了是呀?”

貂婵抿着嘴拧着娇躯道:“父亲又笑人家。”

王允抚着胡子笑道:“呵呵我的婵儿秀外慧中,子羽又怎么舍得不要你呢?”

貂婵扭拧着摇着王允的肩膀,娇声问道:“说嘛,快说嘛。”

王允额了额首,收止笑容道:“我已经派人去打探了,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一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不过你可要多注意身体啊。”

貂婵轻轻一笑道:“恩,女儿知道了。”

王允说道:“好了,我还有事要办,先走了。”貂婵行礼道:“父亲慢走。”

王允步回房中,想道:咦,怎么这么还没有子羽他们的消息呢?难道路上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房外,只见黄管家脸带憔色,迅步走进房中,说道:“大人,刚才有探子回报,说江大人的队伍于途中受董卓二次袭击,死伤无数?”

王允闻言一惊,捉住黄管家的手问道:“啊?江大人是否安然脱险?现在身在何处?”

黄管家说道:“呃这个还没有进一步消息,小人马上吩咐人再去查探。”

王允一边捶手嗟叹一边回来踱着步子,面色憔急,口中喃喃自语道:“怎么我派去董卓身边的探子还没有回报?这么大的太师府这边不可能没有动静。”

话音刚落,一探子步入房中行礼道:“大人,小人刚刚由太师身边近身侍卫中得知江大人已经安然脱险,并且已逃离董卓的势力范围,往北平而去。”

王允听完这才猛然松了一口气,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做得好,太师府那边还有没有其它什么消息?”

那探子答道:“听说董卓身边的李儒于前日不知因何事离开长安,暂时没有别人消息了。”

王允闻言双眸精光一闪,说道:“好,你再去查探,有什么消息马上向我回报。”探子行礼离去。

王允一边抚弄着胡子一边步至窗边,仰望着长空,心中暗思道:“果然天助我也,自从子羽走后我还一直在为如何调走李儒而心烦,没想如今机会来了。”想着,不由发出一阵阵沉笑声。

【早朝后】

王允与吕布步至御花园谈论着数日来相交之事。

吕布恭敬地说道:“司徒大人,这些天来和大人开怀痛饮,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奉先不胜感激。”

王允笑着道:“奉先这话可就见外,奉先肯赏脸光临寒舍,令老夫老脸倍感添光。”

吕布挽着王允的背说道:“你我真可谓是相逢恨晚,明晚到我府上,我们再痛饮一番。”

王允笑道:“择日不如撞日,今晚还是到老夫这来,老夫近日觅得二颗夜明珠,在夜中会发出如日昼般灿烂精光,正好今晚与奉先一起同赏。”

布还没见过如此奇怪的东西,听完后即便答道:“哦?真有如此奇特的珠子?那我可真要瞧瞧。”

王允笑道:“好,那老夫今晚可得早点到喔!”吕布大喜道:“一定,一定,我们今晚见!”

吕布刚走,一个声音由背后传来:“好啊,司徒大人,竟明目张胆在朝中结党营私,莫不是欺董太师身边无人乎?

王允回头一看,但见一个年约四十多岁,面目清奇,双眸炯炯有神,隐泛慧光的人正忧忧步近。

王允不慌不忙道:“老夫只是觉得与吕将军投缘才会邀他过府畅饮,难道这也不行?老夫可与你有仇?为何非在老夫身上强加结党营私此一罪名?”

那人轻轻一笑道:“王司徒休用瞒我,你一向对皇上忠心耿耿,视董太师仇敌,恨不得将太师一众人等除之而后快,现在又岂会变得如此好客?更何况司徒大人你一向清高,又岂会和吕布这等见利忘义的人来往?莫非大人你忽然间转性成?”

王允拍着贾羽的肩笑道:“难道是贾羽你是妒忌我只邀吕奉先而不邀请你?来,今晚我在府中设宴和你畅饮一番。”

贾羽笑道:“据我所知,司徒大人你连日来,不单是与吕奉先一个来往过密,而且还和太师身边好些人来往异常。太师终日只顾高床暖枕,不知并不奇,但这又岂能瞒得过我?”

王允心中一惊,迟疑不语,转念想道:子羽说得果然没错,贾羽此人确是个难缠之人。若不能招揽只好使其离开董卓。

贾羽见王允末作声,心中已然有了明确的答案,低声道:“司徒大人不必惊慌,董卓空有一身戾气,没半点才气,凶残成性,心胸狭窄,我早没为他效力之心,你想做就做吧,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了。”

王允看了看四周,把贾羽拖至一角,沉声说道:“既然你无心为董贼效力何不来为皇上效力?”

贾羽抚了抚胡子道:“皇上庸碌无能,威仪不恪,否德既彰,并不是我值得投效的对象。试问庸主又如何能驭御良将?”

王允不悦道:“汉高祖泗上亭长,提三尺剑,斩蛇起义。纵横四海,三载亡秦,五载灭楚,立万世基业,祖宗如此英雄,其子孙怎么会是无能之辈?只是皇上年纪尝幼,如今又受太师挟持,国事不能自主,才会略显暗弱,而你身为汉臣,既食汉禄,却不能担君之忧,难道你真想看汉朝数百年基业毁于董贼之手?”

贾羽洒然说道:“天下合久心分,分久必合,改朝换代,在所难免,自古以来皆是如此,又岂是人力能改变得了?况且帝位自古皆是能之居之,汉主既然无能以足天下,退位让贤也是在所难免,又有何借哉?你我理念不同,不可共谋,我先告辞了。”

王允长叹道:“人各有志,老夫也不免强你!”

贾羽仰面洒然长笑,转身悠然离去。

王允看着贾羽离去背影,口中不停叹惜道:“唉,真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