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漂白
作者:那条鱼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4034

今天,新子未二十二年七月十三日,万众翘首期盼的一天。重重的期盼将今天压趴在地,大大缩短了今天的尺寸。交头接耳中,人们恍恍惚惚,时时盯着统领府的动静,很容易就混过了矮了半截的今天。

昨天,大家都见证了肖统领的求婚,求婚之后是什么,订婚,结婚。按常理,今天统领府至少该有个人出来说句话,可除了门前侍卫的喷嚏和掉落在统领府外的枝条,就没见半个人影。没有人影,就将求婚的影像一遍遍地播放,配上种种不同的吹捧之辞。什么话说上十遍,也会朗朗上口。证据凿凿不断重现,人们都不再怀疑。大家更好心的想,或许这年轻的统领因太过羞涩,不愿出来。

但少数有幸可以将电话直接打到统领办公室的特殊人士,对接线人员礼貌的回绝都心存疑虑。肖星云和木霓裳的婚约,当然不是张大嘴巴就可顺利吞进肚里的。但是,肖星云曾经的绯闻虽不是用手指加脚趾就可数过来,可自打他做了统领后就与此绝缘,加上拓夫人也在现场。这婚约不管怎样难咽,也只能当大餐吃进肚里了。

吃进肚里,才又发现不妥。因羞涩而躲着所有人,这常理性的推测,决不可安在肖星云身上。未晋升为统领前,未来统领的光环下,他在义父李月星面前,也肆意放荡、大胆妄为了那么久。此时,说他羞涩,除非他脑袋被打懵了,完全傻成个截然相反的人。

加上今天媒体的口径未曾有过的一致,除了赞同外,就没有任何异议,只此一条路可走。不用去找媒体的高层打听,就可看出背后有人操纵。再看看大街小巷群情汹涌的热情,静静等待好戏的上演吧。

其间,还有个与众不同的人物,李绍基,他才没心思琢磨肖星云和木霓裳在搞什么鬼。他打了他搜罗的统领府的所有热线,都无法找到肖星云、温一旬,或他最想找的人――林若水。林若水嫁给拓心魄?真不敢想象。肖星云是杀害林总的凶手,可拓心魄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一定要阻止。想直接闯统领府,可统领府门前满满的记者将这条路堵死。他也只能等。

好在,傍晚时分,统领府门前的记者们都三三两两地散去,传来统领府第二天九点半记者会的消息。李绍基正准备去统领府,接到了温一旬的电话。

温一旬理解他的担心,先宽慰他,若水的婚约不用担心,正在全力阻止。找他是想告诉他,若水已将凤锦捐了出去拍卖,明天会有个记者会,请李绍基不要像上次木霓裳派对时一样,阻止媒体的报道。另外,若水已经嘱咐,请中奇公司不要参加这次拍卖,给他人行善的机会。

听完,李绍基说知道了,放下电话。温一旬没察觉李绍基用了“知道了”,而不是肯定地答复“好”或其他。也许在温一旬看来,“知道了”就是肯定的答复。可李绍基不这么想,那件衣服在尚未知道它是凤锦时,林若水就那般珍视,现在更不应让别人抢走,反正都是慈善拍卖,不违反林总的意志。所以,他只是“知道了”,但没答应什么。

接到凤锦拍卖记者会的邀请函,各媒体有点为难。上次李绍基的恳求还犹在耳畔,实让人难以拒绝。可凤锦的横空出世,凭良心讲,肯定是个大新闻,不可能被永远湮没。好在,李绍基即时来电表示了和上次相反的恳求。李绍基对凤锦的紧张,倒使有心人意识到,凤锦的背后不简单。

今天,就在这纷纷扰扰中过去了,人们都期盼着明天。明天,或许会有谜底,会有惊喜,或许大不一样。总之,明天存在希望……

但,有一个人很希望今天不要过去,永远不要过去,因为他永远无法完全记清,星云为他编的故事。温一旬对着东方微微发白的黎明,踱前踱后徘徊,背着背着,舌头都大了,话也说不清了。

星云一早起床,似乎睡的很好,抽查了温一旬的功课,直摇头。莫大姐也看到了结果,直叹气。

“十日兄,你就当讲它真的发生了,不要老想着它是编出来的。”

温一旬满脸的羞愧,嚅嗫着:“星云,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绝对不行。”星云和莫大姐同时叫了出来。

“十日兄,今天我出面,肯定是喧宾夺主,他们除了我的婚事就不会再关心其他了。你也必须让他们放弃打听我婚事的企图,将大家转到你说的故事里。”

莫大姐进了房间,拿出一个圆盒,打开,暗灰色的东西,抹了点在手上,作势往温一旬脸上蹭。温一旬扭头避开,问:“什么东西?”

“不要动。是我设计时用的油彩,没带化妆品,只能用这个将就了。”说着,左抹右抹,一个形容憔悴、病态恹恹的温一旬出现了。

莫大姐从远处斟酌了一下,有点满意:“就这样吧,如果你记不得,就装病吧。等会儿,我再给你左臂多缠点纱布。”

星云点点头:“只能这样了,我让石峰陪你。”

九点半统领府的记者会当然不能缺席,但九点在子未拍卖行的记者会也很热闹。先知先觉的有心人早早地派来了资深的娱乐记者,等待着。果然,看到莫大姐随拍卖行的吴经理出来,走上答问席,大家都很兴奋,知道这个记者会肯定物超所值。

莫大姐盘踞“时装界大姐”的位置多年,却极其低调,是公众心中最想了解的神秘人物之一。当然可以用其他手段得到些消息,可莫大姐的亲切随和,及与各界亲密的关系,都让人不得不放弃一些手段,以免触犯众怒。今天,她居然出现了。而且,吴经理第一句就宣布,这次记者会交由莫大姐全权主持。大家立即给予了雷鸣般的掌声。

莫大姐招牌式的亲切笑容出现在脸上,作势让大家安静下来。一举手,灯光黑了下来,一幅照片映在雪白的墙上,大家顿时噤声无语,都呆呆地注目着,是仙女下凡吗?这照片简直是美仑美奂,人物精巧的五官,微微的羞涩,淡淡的笑意,坦然的神情,浑然一体的飘逸亲切。还有那衣裳,大家虽不是行家,但也隐约察觉,每一处都只能做成那样,任何改动都只会破坏设计师赋予衣裳的灵魂。聚光灯下,衣裳居然还发出温润滑爽的柔光,实平生第一次见。无论人物还是衣裳,都是上天的不世杰作。

终于,灯亮了起来,众人也慢慢清醒,醒得早的人急忙拿起相机一阵猛拍,但光线显然不好。莫大姐阻止了大家,说:“诸位朋友不必着急,会后,每位朋友都可以拷贝这张照片。请大家坐好,我首先说明来意。”

停了一会儿,莫大姐开始:“今天,子未拍卖行是为凤锦的拍卖作宣传,这是一个慈善拍卖,希望大家本着慈悲为本的仁义情怀,全力为这次拍卖作宣传,让更多的参与到这件有意义的拍卖活动中来。有朋友会奇怪,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的身份是这件凤锦的设计师。大家刚刚看到的就是凤锦的宣传照片,那件衣裳就是凤锦做的。”

下面哗然,怪不得会有那般美仑美奂的效果。接着大家纷纷提问,像莫大姐的设计思想啊,莫大姐满不满意自己的作品啊等等,焦点都集中在莫大姐身上。只有一个人忍不住发问,那穿凤锦的模特是真人,还是画出来的。

莫大姐鼓励般的向他笑笑,停了一会儿,回答:“穿着凤锦的,就是这件凤锦原来的主人。那位小姐已将凤锦捐出来,并委托我和吴经理协调,准备拍卖。”

焦点顿时转了个向,这位横空出世的美女立马,将亲切神秘的莫大姐比了下去。什么问题都出来了,今年芳龄几何,家世如何,家中几人,何处高就,等等,等等,不查清三代不罢休。有人倒问在了点子上,她为何不现身,芳名是什么。

“这位小姐的名字,叫,”莫大姐看了看急切的人们,说,“林若水。”

林若水?怎么好像有点熟。有人反应快,立即提出:“是拓心魄司令倾心的那位小姐吗?”

“拓司令倾心的小姐是不是她,我不清楚。但林小姐现的确高就于统领府,是肖统领的贴身侍卫。五天前,和统领资政一起被刺杀成重伤,差点丢了性命。和统领资政一起失踪三天后,回到统领府,现正重伤未愈,所以无法出席此次拍卖的记者会,拍卖时只怕也无法到场。”

敏感的人嗅出不同寻常的意味,纷纷提问,莫大姐来着不拒。但有时,像关于刺杀的事,回答得非常婉转,和无可奉告一个意思,这部分属于温一旬要说的范畴。有时,还得撒点小谎,像这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自然是林若水重伤前早就拍好,现林若水还在昏睡中,根本不能行动。

将时间算好,让大家拷贝完照片,莫大姐在十点前结束了记者会。心满意足的记者们纷纷向总部汇报,自己取得了重量级的新闻。听了,不是很傻的上司,都让这群下属纷纷赶往统领府的记者会,和派去的政治记者联系,相互验证莫大姐的话。

比之拍卖记者会有滋有味的热闹,统领府的这个记者会平乏得足可以让人睡着。九点半,统领资政温一旬倒是非常准时地出现了,可这个人明显半只脚已经踏进了棺材。面色如蜡,左臂被纱布层层叠叠缠绕,粗壮得可和他腰身相比,怕是只有废了的可能。一幅快要一病呜呼的恹恹形象,被石峰总管半架着走上台来。你还敢多提什么问题,还是听他慢慢、细细、轻轻地道来吧。

温一旬先轻轻地,坚决地说,今天只回答有关刺杀经过的问题,不回答关于肖统领婚约的任何问题。这下,弄乱了多数人的如意算盘,但也不好起身走,更不敢反对。他说得非常非常慢,每个词都斟酌半天,有时还突然重复一下,停下想想,好似小学生背书一般。声音又特别的轻,让大家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搅了他的故事。当然,也不知有谁听清了他在说什么。

十点,石峰宣布休息五分钟,有人盘算着如何溜又能圆满达成任务。可等休息结束时,溜出去的人又溜了进来,更有一群人插了进来,将原本还算宽裕的会场挤得满满的。

温一旬又要开始,有新来的人大胆地举手,提出:“我们开始提问吧。”这好像不太尊重这位统领资政,可他点头了。没有人知道,温一旬多么期盼有人将这句话早点说出来。有人发现,他点头的时候,好像病也好了不少,不再奄奄一息。

提问,林若水小姐是不是……提问,林若水小姐是……提问,林若水……所有关于若水的问题,温一旬都乐于回答,导致了所有的问题他都乐于回答,因为记者的所有问题都没有脱离若水。

几番提问,温一旬常常回答得前后矛盾,漏洞百出,但看他病成那样,脑袋是一团浆糊也不奇怪。凭着多年丰富的采访经验,众多记者弄清了一个事实:刺杀故事,就是一个美女救英雄的故事。尽管这个英雄更像个狗熊,快要死了的狗熊,但人家好歹是新任统领资政。可美女,嗨,只能叹息,长长的扼腕叹息。

这个美女,神秘。拥有凤锦这样的稀世珍宝,可见不是平凡之人。

这个美女,善良。毫不吝啬地将凤锦捐出来作慈善拍卖,非一般的慈悲情怀。

这个美女,英勇。据统领资政口述,在两人遇险时,全靠她独斗群贼,统领资政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学教授,不仅在旁观,更拖累了她,导致她身受重伤。

这个美女,仁义。据统领资政口述,她为统领资政挡了不下六颗子弹,舍己为人,令人钦佩。

这个美女,机智。据统领资政口述,他们能逃脱杀手的毒手,全靠她在躲避时,故步疑阵,引敌入歧途,摆脱追踪。

这个美女,坚强。据统领资政口述,为躲避杀手,她拖着重伤的身躯,无半点怨言,在深山中和统领资政躲了三天,等完全没有危险时,才现身。

这个美女,忠诚。据统领资政口述可见,对于自己的任务,她就算丢了性命,也在所不惜。如此忠于自己的工作,罕见。

这个美女,是个美女。这一点更毋庸置疑,大家的眼睛都没有瞎,莫大姐散布的照片就在眼前,木霓裳的那个头衔该换人了。

所有的一切,导致记者们都隐隐对温一旬生出敌意,这个半只脚踩在棺材里的家伙,早该躺在棺材里。如此,林若水这样一位无可挑剔的美女,今天就不至于昏迷不醒无法露面。

所有今天了解林若水的人,都期盼着她能完整无缺地好起来。否则,就是杀了温一旬也不足以平民愤。

温一旬很满意大家都面露凶光瞪着他,他第一次感到,说谎还是有好处的。

各媒体的电子头版即刻被林若水占据,身着凤锦的绝代芳华,让人们的眼光久久停留,不愿移开。更何况,她是那样的无可挑剔,她的事迹足可名留青史。她的美丽善良,她的机智英勇,她的坚强仁义,她的忠诚,她的神秘,更在人们心中占据了一个不可侵犯的神圣地位。

林若水是这样的无可挑剔,那拓心魄向她的求婚,就有太多地方可以挑剔了。拓心魄这个人,大家难到没有听过他的什么什么不好的传言吗,他怎么配得上她。这不仅仅是鲜花插在牛粪上,而是仙子堕落凡尘,决不允许这样。

尽管,拓心魄收买了媒体,却无法收买所有人的心,包括执笔写报道的人。碍于上司的命令,没有口诛笔伐,但隐隐都透露出拓心魄根本没有资格,向林若水要求什么。

拓心魄被打乱了方寸,他没有想到,统领府会借刺杀事件和凤锦,将林若水塑造成一个神圣不可侵犯的人物。他过往的劣迹,确实无法与之相配。可就这么认输,放弃林若水,肯定是不甘心的,那可是近万亿的资产啊。拓夫人翻了翻报道,宠爱地将儿子按在沙发上,说,我最宝贝的儿子,你放心。我一定让你得到你想要的。

星云自然也没闲着,将工作都搬到了寝室。他的任务是看着若水,不让若水知晓被逼婚的事实。这任务刚开始挺顺利,统领府外的吸引力都在温一旬身上,星云乐得轻松。直到石峰来报,林若欣一定要见他。他想了想同意了。他没想到,就此踏错了一步,差点导致满盘皆输。

林若欣见他的第一句话:“我要见林若水小姐。”

星云想回绝,可若水刚好蹒跚着起身出来,无可避免地碰面了。未等星云插上话,两个女子就说开了。

“当然可以,林小姐。”若水很随和。

“谢谢,没想到你也姓林,林若水,和我只差一个字。我能不能叫你姐姐?”林若欣非常爽直。

若水很亲切地笑笑:“能有你这样的妹妹当然好。不过,你确定我比你大吗?”

“不管怎样,我只能做妹妹,不懂事的妹妹。”若欣有点黯然,“姐姐,一语惊醒梦中人。我,我原来以为中奇公司是一块可口的蛋糕,没想到远远看着像是那么回事,凑近一看,原来是一块大肥肉,腻得无法下咽。”

星云“扑哧”一声笑出来,这比喻好像还真没听过。若水瞪了他一眼。林若欣倒没在意,继续:“李绍基经理带我去看了中奇公司的档案,就像姐姐说得那样,那些文件啊人员啊资金啊,都不是我这个乡下姑娘以前能想象的。看着它们我就发怵,我还不想自己的一生,就和这些文件作伴。原来,我以为父亲就和我们那儿最大的财主一样,可以为所欲为。哪知道全想错了。”

“妹妹,你原来住在乡下吗?”若水亲切的问。

若欣即刻兴奋起来:“是啊,我原来在豫州边缘的乡下,说地名姐姐肯定都不知道。半年前我娘死了,留给我足可以平淡生活的一笔家产,我以为我会在那渡过一生。后来,我在娘的遗物中,翻到了这些证明我身份的文件。刚好林中奇死了,媒体四处寻找他的后代。我一对照,居然我就是他们要找的人,就将所有的家产变卖,来了这里。我以为我应该得到中奇公司,可经姐姐一说,我去中奇公司一看,我才知道,我根本不该来。我就要离开这里,回到乡下去,想来看看姐姐,和姐姐告别。”又有点黯然。

若水有些不舍,忽问:“妹妹,你在这里用了不少钱吧?”

若欣坦然一笑,很有自信:“姐姐是怕我回去无法生活。没关系,我还有一双手。”

若水想了想,说:“妹妹等两天再走,好嘛?后天再来看我,我应该可以出去走了,和妹妹好好玩玩,谈谈心。”

若欣很乐意地点点头,起身告辞。星云的心放了下来,没有说到逼婚的事,他可以安心地工作了。

可林若欣将出门,突然回头,非常诚恳地说:“姐姐,你绝对不要嫁给拓心魄!绝对不要!”

星云就差将林若欣打翻在地,让她不再胡言乱语。

若水当然莫名其妙,疑惑地望着若欣。

星云急忙说:“林若欣小姐,你是不是脑袋有问题,若水为什么要嫁给拓心魄。你肯定是听到什么人胡言乱语,就以为有这回事,不会的,肯定不会的。你放心走吧,走吧。”

赶走了莫名的林若欣,还要面对疑问重重的若水,星云的脑袋少见的有点木。若水的聪慧,他早就领教,破绽百出的谎言不如不说。不说就是沉默,若水也没问,就是紧紧盯着他,等他解释。

好在,莫大姐和温一旬适时地回来了,即刻察觉这种微妙的对峙。星云尴尬地笑笑:“林若欣来过,说什么若水要嫁给拓心魄,真是莫名其妙。”有人当然心中有数。

莫大姐找了借口,扶若水进房间。温一旬拍拍星云的肩,宽慰他,不要太自责。莫大姐很快一个人出来了,说:“若水睡了。”天啊,若水又被催眠了。温一旬恨恨地瞪着莫大姐,要她给个解释。

莫大姐很体谅他,说:“若水这几天还是要好好休息,不宜多活动。多睡睡没关系,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而且,过了今明两天,若水被逼婚的事应该可以平息,我们也不用瞒她了。”

转言:“星云,你的事准备好了吗?”

星云得意的一笑:“那还用准备吗。不过,明天再开始吧,不要抢了若水的风头。十日兄,我去办公室,你先休息一下。晚上,我有些事找你商量。而且,明天开始,我只怕无法呆在统领府,一切拜托十日兄。”说完,离开寝室。

温一旬再一次明确体会到,自己不是个地球人,星云的话他没有几句听得懂。还好,有个在地球生活了万余年的近似地球人在,莫大姐解释:“若水的事,就是漂白。不管若水本身如何,将若水漂成洁白得无一丝瑕疵,树立一个无法诋毁的形象。因为所有公众都不认识若水,所以很容易做到。但这是有时效性的,如果大家的注意力被分散,就会削弱效果。因此,星云不想马上行动。不过,他有点太大意了。经过若水的事,拓心魄不会不防,我怕星云没那么容易得尝所愿。”

“星云想怎么做?也漂白自己?”温一旬很想知道。

“不,”莫大姐摇头,“这一招不适合他。我不确认他从哪方面入手,到底怎么做,明天等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