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作者:日月生月      更新:2019-08-25 11:32      字数:13144

瞿青莲回头看了看苍龙和程婉凤,见程婉凤已在众人的急救下苏醒过来。苍龙对她点了点头,瞿青莲已明白苍龙的意思,转头对达溪云儿一拱手道:“这位女侠,你已夺得了本届冠军,有什么向大家说的吗?如果没有我就宣布了。”达溪云儿知道自己今后随时可以找机会向瞿青莲挑战,可在天下人面前,那可就机会难寻了。可如果不当着天下人,自己赢了又有什么意义呢?尽管气息一然平息,脸上的红晕也已消退,但功力短时间恐怕只能恢复到十之七八了。但极度自信的她并不在乎,拱手傲然道:“等一下,本姑娘早就想领教你的‘莲花剑法’了。”说完剑锋一摆。

瞿青莲似乎明白达溪云儿的意图了,冷冷回礼道:“女侠今日已大战了两场,体力必然受损,对女侠非常不公平。再说了,今日是选美大赛,既然已产生结果了,似乎已没有比赛的意义了。”达溪云儿眉头一挑道;“瞿女侠,就别推辞了,机会难得。”说‘机会难得’时显得意味深长。话音一落,脚尖得劲,已飞跃数丈,‘赤霞剑’发出阵阵气浪,瞬间已到瞿青莲眼前。瞿青莲也不退让,身形未动,剑锋向上翻起层层剑花,白光中真尤如一朵莲花,时而含苞待放,时而怒放盛开。宝剑碰撞声中,二人剑法无丝毫混乱,只见一朵莲花在漫天剑影中盈飞舞。

转眼间二十招已过,谁也没占着上风。二人身形越来越快,渐渐地分不清人影、剑影了,只见尤如一团彩霞上下翻腾。周围的看客早已鸦雀无声了,全都屏气凝神,生怕眼睛错过那瞬间决定胜负的一剑。

突然剑花顿消,二人身形已现,‘赤霞剑’划出一道冷光,直逼瞿青莲,瞿青莲手腕一翻,花蕾已消,蕾尖化成一束气浪------只听一声巨响,二人各自后退数步,达溪云儿嘴角渗出一丝血迹,而瞿青莲也觉胸口一热,忙调动内息,总算压下上涌的热血。二人虽未被剑伤着表面,可数道剑气已然进入俯脏。一时间,谁也不想说话,就在整个场面凝固之时,突然一声;“秒极了,秒极了。”接着一声闷响,一阵强烈的气浪凌空压向二人,跟着一条人影从空而降,双掌直扑二人。

苍龙大惊失色:“‘劈空掌’。”话间已‘苍龙剑’出鞘,闪声抢上擂台,一剑封住来人,剑气化掉掌劲,护住了瞿青莲。达溪云儿可惨了,她此时根本无法抵抗这强大的气浪,终于忍不住,一大口鲜血喷出,瘫坐在了地上。来人躲开苍龙的一剑,顺势像老鹰一样抓起了达溪云儿。苍龙正待作出反应,突然台下大乱,上百名大汉骑着俊马,挥舞着大刀,在人群中横冲直撞。倩倩和晓成岚极力地护着程氏四凤,但百名大汉全是一等一的高手,其中十人直逼程氏四凤而来。苍龙和瞿青莲忙飞身挥剑杀向大汉,瞬间已有两名大汉惨叫丧命。

达溪云儿眼见苍龙弃她而去,而她在来人手中已毫无了反抗之力,泪水已随脸颊流下。这些大汉似乎专抢大赛选手,各学派忙着护住本派选手,竟无一顾得上达溪云儿。

终是武林盛会,高手如云,百名大汉虽然仗着马的冲劲一时得势,但众人很快反应过来,片刻间,已有几十人落马。突听一声口哨声响,剩余大汉乘马飞一般地四处散去,来人早已抓着达溪云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四凤身边几十名剑客仗剑望向苍龙,其中一人道:“追不追?”苍龙摇了摇头道:“追不上了,‘劈空掌’乃单于绝学,单于亲自前来,必定准备充足。再说当今世上又有几人拦得住‘劈空掌’?”

倩倩此刻不禁暗暗同情起达溪云儿了,不解道:“这些匈奴人来凑什么热闹?为什么要抢走这个叫达溪云儿的女人?”苍龙怔怔地望着达溪云儿被抓走的方向,仿佛若有所失,喃喃道:“这个就不得而知了。”瞿青莲突然哇的一声,口中涌出一团鲜血,苍龙大惊失色,忙扶着瞿青莲,急道:“身子没事吧?”原来瞿青莲已有身孕。瞿青莲微微发白的脸上强颜露出笑容道:“没事,还是赶紧送婉凤妹回去疗伤要紧。”苍龙搭了搭瞿青莲的脉搏,确无大碍,幸好他档住了‘劈空掌’的大部分力道,不然瞿青莲的胎儿就保不住了。他纵身上台,向不知所措的众人抱拳道:“对不住了,今日之事太过突然,等在下查出了来龙去脉,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暂且就这样吧,大家就先回去吧。”

众人摇的摇头,叹的叹气,怏怏散去。这对中原武林简直是奇耻大辱,竟在众人面前被匈奴人抢走了选美冠军。对苍龙更是压力倍增,身为领袖武林的人物,此次大会的组织、安保工作全由他操作,却偏偏出了这种事。事实上,当时苍龙应该有能力抢回达溪云儿,不知是他太过担心瞿青莲及四凤的安全?还是达溪云儿有可能是法家的人可能是法家的人?还是自己有了什么顾虑?更让他不安的是,他当着瞿青莲的面,竟不敢过份关注达溪云儿。

擂台周围随着众人的离去,渐渐冷清了下来。嫪毐刚才吓得钻进了一处草丛中,此时才敢爬出来,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跑到紧靠在树上发呆的他道:“真是可惜了,这么美的美人让那个匈奴大汉抢走了,唉。”他仍呆呆地望着达溪云儿消失的方向,他想他如果有一把剑,会一点点武功,一定会拼了命救下达溪云儿,不管她在不在乎。可这一切都只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他依然记得达溪云儿那绝望的眼神,自己一想就揪心。他目光呆滞地对嫪毐道:“你自己去吧,我想静一静。”嫪毐贱贱地一笑道:“怎么心疼了?傻子,关你什么事。”他闻言一时无名火起,一脚踢向嫪毐的屁股大喝一声:“滚!”嫪毐竟被他一脚踹翻在地,忙一骨碌爬起来,嘀咕道:“神经病”。但看着火气未息的他一时竟不敢多说,只得怏怏地走了。

他一时也不知怎么了,望了望渐渐西落的太阳,径直朝森林的方向走去。他不想看见任何人了,只想自己一个人待着了,心中似乎隐隐作痛,他只想赶快离开。

匈奴人只擅长抢了,和中原人做生意,自己卖什么都便宜,买什么都贵。一个羊肉火锅快赶上一只羊的价格了;一锅卤牛肉比一头牛还贵。特别自从吕不韦掌管了秦国的经济以后,茶叶、盐巴的价格简直让他们无法承受了。而且中原黑道还打起了匈奴女人的主意,稍有姿色的都被他们半买半骗地弄到了秦国妓院。匈奴人恨透了这些中原商人,没办法了,他们只有抢了,而且要抢中原最漂亮的女人,好出了心中的这口恶气。所以单于带着匈奴武功最好的高手,发动了这一次突然袭击。本来的目标是程氏四凤和瞿青莲,却没想到达溪云儿做了替罪羊。如果真是瞿青莲或程氏四凤,他们还未必能得逞。

秦国自从让吕不韦掌握了经济大权以后,一时间,秦国成了冒险家的乐园。黑白两道那是百花齐放,个显其能,各国富商纷纷云集秦国。秦国本是个贫穷之国,却在短时间内财源滚滚,国力大增。这一情形引起了其余六国的恐慌,纷纷群起给秦国施加压力,不让它发展军力,并且要效仿前代君王,送王子为人质以作保证。其实吕不韦也不愿发展军力,一旦让武将形成了势力,他的日子也不好过了,这一切都是他用最心爱的女人换来的。

一天夜里,天空中下着细雨,迫于各国的压力,让他心事重重。王子嬴政可是他的亲生骨肉,他冒着诛九族,灭家门的风险做的这桩天大的买卖,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吕家的血脉能够执掌秦国吗?他在王宫花园信步走着,突然听见一阵笑声.他循声走去,见一下小亭中,秦王王搂着赵姬喝着小酒。赵姬妩媚地迎合着秦王,两人卿卿我我,好不逍遥快活。秦王不时开怀大笑,赵姬也是甜笑连连。突秦王道:“政儿,来替父王和母后添酒。”话间一少年走来道:“是,父王。”说完恭恭敬敬地替二人酌了两杯酒,然后安静地站在一旁。秦王看了看被酒醉出了满脸红霞的赵姬,道;“政儿,你下去吧。”少年忙应声去了,小跑着,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秦王见少年走远了,忙紧紧拥着娇艳欲滴的赵姬,贪婪地吻着赵姬那烈焰红唇,人间福事不过如此了。

吕不韦涨红了脸,这本该是自己的幸福生活,如今却便宜了这个昏庸无用的秦王。自己费尽心力为他操持着这个曾经积弱无望的国家,他却搂着自己的女人,支使着自己的骨肉。赵姬!你怎么能这样呢?往日的情谊你都忘了吗?你怎么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和这个秦王恩恩爱爱呢?自己虽为了大业放弃了你,但那份感情却还深深珍藏着。自己权倾朝野,财富无数,十几年来却未娶一妻一妾。自己永远忘不了那曾经刻骨铭心的爱意交融——虽然显得那么短暂!可你也不应该这样全身心地投入这个平庸男人的怀抱啊?还有你只顾和秦王花前月下,醉生梦死,逍遥快活,完全不顾我和你骨肉的教育成长。长此以往,他怎么能担当治理秦国的大任,完成我对他的期望。

吕不韦越想越心酸,越想越心寒,越想醋意越浓,越想妒火越旺。他终于作出决定,送赵姬和嬴政去赵国做人质。临行的时候,虽然赵姬怨恨的目光和嬴政无辜的神情,让他有些于心不忍,但秦王那悲痛欲绝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让他获得了一种满足和快感——这个无能,软弱的男人根本就不配拥有这一切,是的,这一切。

流亡国外做人质的日子是很凄惨、痛苦、难熬的。一年年过去,嬴政已从一个贪玩、任性、无知、软弱的纨绔子弟,变成了一个冷静、沉稳、博学、坚毅的俊朗男人。随着秦国的不断强大,赵姬明显感觉到二人的生命受到了威胁,她要想办法逃回秦国,为了自己,更为了儿子。一个母亲为了儿子,再软弱也会变得坚强。但她有什么能力呢?她有的只有自己卓越的风姿,吕不韦初见她时,三天三夜舍不得下床,。秦王为了她不理国事,甘心做个昏庸的君王。她只有靠这个了,虽然可能会让儿子难堪,会让儿子看不起,但她只有这点能力了。

男人们好像对她根本没有什么抵抗力,一次次的诱惑,一次次的交易,终于辗转到了秦国国境。但朝中大臣早对这个王子的身份存有疑心,千方百计地阻挠她们回宫,而各国杀手也蜂拥而至,他们可不想这张牌就这样没了。她们只得隐藏起来,盼望吕不韦能尽快先别人找到她们了。

匈奴单于望着这个自己用几十条勇士的生命换来的绝世美人,眼中早已喷出了火花。他把达溪云儿的双手双脚绑在了一张大床上,一件件褪去达溪云儿的衣裳,如玉似雪的胴体渐渐出现在他眼前,他从没见过如此细腻,如此洁白光亮的女人身体。塞外环境恶劣,即使有姿色过人的女人,但皮肤也显得粗糙。更何况达溪云儿身上还散发着香水和处子特有的体香混合的,虽然淡淡的,但却摄人心魄的香味,。他像头野兽一般,紧盯着可口的猎物,扔掉自己的皮毛大袄,露出强壮、野蛮、长满黑毛的身躯,压向了娇嫩的猎物,贪婪地舔着猎物的每一寸肌肤,品尝着猎物的甜美味道-------

达溪云儿只觉一阵恶心的气味迎面扑来,常年吃着牛羊肉的那种膻味,混合着常年不洗几次澡的污秽之气,让达溪云儿几乎窒息了。她望着眼前的巨兽绝望了,她感到浑身如蚂蚁在爬一般,身体本能地扭动着,避让着。自己如果能死掉就好了,马上死掉,就现在!她一刻也忍受不了了。突然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从下体传来,加上严重的内伤,加上想死的心,还有那让人不敢呼吸的气味,她昏过去了,绝望地昏过去了-------

醒来时,她感觉浑身酸痛,自己正泡在一木桶牛奶中。双手仍被绑着,单于知道她的厉害,可不敢让她双手自由。她试着运了运气,却觉胸口一痛,一口鲜血喷出,忍不住‘啊’了一声。几个匈奴女人闻声跑了过来,给她擦干了身子,穿上了她的衣服,好像还洗过了。然后扶她坐在一张矮桌前,端上了几大盘牛羊肉,几大碗牛奶示意她吃。她感觉自己已死掉了,只是呆呆坐着,出神地望着帐篷的圆顶,脑海一片空白------

突然她感觉到喘不过气来,喉咙气管好像被堵住了,她条件反射地剧烈咳嗽起来,原来几个匈奴女人正在给她灌牛奶。一阵咳嗽过后,匈奴女人又开始灌了,她不在拒绝,无奈地喝了一些。之后她又被绑在了那大床上,她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睡梦中,她被恶魔追逐着,她无力地跑着,怎么也跑不动,怎么也跑不动------猛然间,她惊醒了过来,见自己已经一丝不挂了,单于正赤裸着兽体,紧盯着一脸惊恐的她,见她醒来,便贪婪地压了上来------她的心反正已死了,任由着禽兽的蹂躏——事实上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就这样隔三差五地,单于就来把她糟蹋一番。渐渐地,单于对这具如死尸般的身体失去了兴趣,他开始领着匈奴女人在她身旁。匈奴女人配合、主动、满足的神情,让单于很是享受。他竟习惯了在达溪云儿身旁和匈奴女人,辛苦了就搂着达溪云儿呼呼大睡。

达溪云儿的身体好像恢复了些。一夜,单于和匈奴女人在一起时,她身体竟然有了一种莫名的反应,脸上一阵阵发热,她的心砰的一跳,冷冷地看着自己的身子,叫匈奴女人拿来牛肉羊汤,大口吃了起来,边吃还边看着单于和匈奴女人。

她食欲好了起来,每次匈奴女人和单于一起时,她都认真地看着,还最喜欢边吃边看,渐渐地还时不时露出微微一笑。她爱上了牛奶浴,每天都要洗一次,皮肤又渐渐光滑细腻了起来。一夜,单于又带着匈奴女人来了,她看了一会儿,叫匈奴女人端来了奶酒喂自己喝,喝着喝着,身体热了起来,脸上也烧起了红霞,竟随着匈奴女人满足的声音附和了起来------

过了会儿,她叫匈奴女人替她脱光了衣服,斜躺在床上,认真地看着单于和匈奴女人。单于被这情景惊呆了,突然像饿狼一样扑了过来,压在了达溪云儿的身上。达溪云儿并不反抗,只是看着极度不满的匈奴女人。单于感觉到了,忙把匈奴女人赶了出去,达溪云儿看着气呼呼跑出去的匈奴女人笑了笑。单于见状眼中冒出了红光,拼尽全力享受着这渴望已久的感觉------

达溪云儿慢慢开始迎合着他,并试图抚摸着他的身体,指尖好几次触碰到了单于的身体。单于忍不住小心地解开了达溪云儿的一只玉手,达溪云儿用手轻轻抚摸着单于的身体,试图抱着他。单于从没感受过如此温柔的抚摸,兴奋地解开了达溪云儿的另一只手。达溪云儿的手一解放,便猛地紧紧抱住单于的身体,并发出阵阵娇喘声------单于感觉了紧贴身体的温暖,一时疯狂了------

良久,单于终于满足了,搂着达溪云儿沉沉睡了过去。达溪云儿看了看熟睡的单于,抬头望向床头顶棚上挂着的‘赤霞剑,’轻轻地推开单于。她早就注意到了,单于居然把自己的宝剑就挂在自己的头顶上,可能单于认为是她的东西,就应该放在她身边吧。她轻身一跃,宝剑已到手中,望着依然熟睡的单于,眼中陡然升起一股杀气——这个毁了自己的禽兽,她要千刀万剐了他。嘴角渗出一丝血水,那是她恨得咬破了嘴唇!剑光一闪,瞬间已朝单于身上刺了数剑,全是致命之处。单于几声惨叫,他不愧功力深厚,居然还能起身发出一掌,但随即口中鲜血狂涌,倒在床上抽搐了几下,便一命呜呼了。

达溪云儿硬受了他一掌,退了几步,好在单于这一掌已无多大力道,不然达溪云儿即使不死,也必受内伤。她咬着牙,又上前补了几剑,直到几个匈奴女人在帐前尖叫惊醒了她,她才想到了逃跑。

几名大汉已挥刀砍来,他们是单于的贴身护卫,就在帐外,一听单于惨叫,就冲进了帐篷。达溪云儿顾不得抢起衣服了,忙朝几名大汉一剑递出,剑花飘忽中几声惨叫,达溪云儿已刺死他们抢出帐篷外。见一时火光冲天,一大批匈奴士兵叫喊着涌了过来.达溪云儿瞥见不远处有一群战马,忙轻身一跃,在众匈奴士兵头上跃过。期间有几名武功不错的战士飞身上前截杀,但武功不在一个档次,瞬间已然丧命。达溪云儿身形疾飞,片刻已到马群,落在一匹有鞍的战马,疾驰而去。

身后一队骑兵早追了上来。跑了十几里,后面的骑兵越来越少,大约只有二三十人,但却只隔百米左右了。达溪云儿渐渐放慢速度,积蓄体力,待骑兵围上仅数米之时,纵身跃起,剑影中一阵惨叫,达溪云儿已回到马背上。虽杀了这些跟得近的匈奴骑兵,但远处仍有人喊马嘶声,好在已隐隐望见了长城,她知道,只要越过了长城,她就安全了。

由于用力过度,加之内伤复发,又时间调理内息,终于忍不住连吐数口鲜血,脑袋一阵晕眩,她咬牙强打精神,终于越过长城,进到一片森林之中,人喊马嘶声渐渐听不见了。她仍奋力催马疾驰,她要离这个魔窟越远越好,越远越好------慢慢地她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了,一根树枝没躲过,她摔在了草地上,疼醒了片刻,又一口鲜血喷出,昏了过去。马不知跑到那里去了,此时更深露重,寒气逼人,但她已感觉不到了-------

他自从参加完大赛回到森林后,就再也不想离开了。每天吃点水果度命后,便呆呆地望着天空,或静静地看着溪流,或出神地听着鸟叫声,或听着小人儿不知说着些什么------他什么也不想感觉了,什么也不想思考了.只是偶尔在半梦半醒之间惊醒,前世的记忆会在他意识最薄弱时闯进他的脑海,带来一阵如落深渊,生不如死的感觉。他似乎看透了什么,悟到了什么。他时不时傻笑几声,然后摇摇脑袋,然后接着愣愣发呆。这天黎明,小人儿突然大叫道:“我的伙伴看到了达溪云儿昏在了树林里,快跟我了。”他听后一怔,忙随着小人儿狂奔而去------

太阳还未冲破云层,在朝霞的映照下,一位**躺在他的眼前,他上前仔细一看,眼泪瞬间流了下来。达溪云儿已面无血色,身上多处细小血痕,一动不动,静静地躺在草地上。他呆住了,一时手足无措------片刻,他知道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他转身狂奔了起来。他感觉过了好长时间,才终于看到了城墙,他缓了缓气,跑进城中,边走边四周张望着。突然一间规模宏大的布铺映入他的眼眶,他兴奋地小跑过去,待伙计还没反应过来,他已抢过一匹红布抱在了怀中,他记得这颜色最配达溪云儿了。他抱着红布就往外跑,伙计一下没拦住,急得大叫:“来人了,有人抢东西了。”话音未落,四名剑客从里屋飞跃而出,其中一人凌空一脚,将他踢翻在地。伙计赶忙来夺他的红布,他拼死抱住,虽然已被摔得鼻青脸肿,浑身剧痛,但他丝毫不在乎。

伙计见夺不过来,又招呼了几名伙计对他一阵拳打脚踢,边打边骂着些羞辱人的话语。吵闹中,一女子飘然而至,轻喝道:“怎么回事?”一伙计道:“这个乞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本庄的布匹。”说着又踢了他一脚,向他恶狠狠地道:“你个臭乞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他痛苦地望了望女子,认出来了,正是程氏四凤中的老三程绮凤。程绮凤见他也不免一怔,忙向伙计喝道:“住手,别打了,这不是倩倩妹子的朋友吗?大叔,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需要你只管开口好了。”

他见没人阻拦了,忙爬了起来,也不说话,忍痛急速跑去。一名剑客道:“绮凤,倩倩姑娘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呢?”程绮凤笑着摇了摇头道:“倩倩妹子古灵精怪,谁知道她一天到晚耍着什么花招?也亏了晓成岚了,整天还乐呵呵地陪着她疯。对了,陈明大哥,送去楚国布庄的货准备得怎么样了?”那问程绮凤话的剑客答道:“早已准备好了,我师兄弟四人正准备出发呢。”说话间五人走进了里屋。由于达溪云儿长时间也没露面,也没人出来要求什么,在苍龙的运作下,程氏姐妹已正式掌控了七国间布庄生意的主导权。

他顾不上休息,一路狂奔,太阳初上树梢时,他已回到了达溪云儿的身旁。他打开红布,小心地裹在达溪云儿身上,抱起达溪云儿来到一条小溪旁,轻轻放下达溪云儿,给她理了理红布,好让她尽量舒服一些。然后捡来‘赤霞剑’割下红布的一角,到小溪里弄湿了,回到达溪云儿身旁,轻轻为她擦去脸上的血渍和尘污。

做完这一切,他才发现自己累坏了,浑身酸痛。喝了几口溪水之后,无力地坐在达溪云儿的身旁,怜惜地看着仍昏迷着的达溪云儿,由于得到了红布的温暖,脸上渐渐有了些血色。这么美的女子,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摧残呢?什么狗屁苍龙大侠,什么狗屁‘天下第一剑’,什么狗屁武林大会,高手云集?竟眼睁睁看着这样一位绝世美女被可恶的匈奴人抢去,折磨成这样。自己会武功就好了,他一定会好好保护达溪云儿的。他胡乱想着,胡乱咒骂着,由于体力严重透支,不禁犯起困来。渐渐支撑不住,躺在达溪云儿身旁的草地上,慢慢睡了过去。

睡梦中,他突然感觉有人在拉扯着自己,睁眼一看,达溪云儿掀开了红布,扑在他身上乱抓乱扯。达溪云儿双颊鲜红,眼神迷离,双手不停地乱舞着,时不时地拼命扯着自己的头发。他鼓起勇气,紧紧抱住达溪云儿,此时天已黑了下来,深秋之夜,凉意逼人,他生怕达溪云儿受到风寒,将自己和她裹在红布里面。闹了一阵,达溪云儿安静了下来,头枕着他的手臂睡了过去。他心疼地看着达溪云儿,不敢乱动一下,生怕吵醒了她。

就在自己迷迷糊糊之中,感觉达溪云儿突然全身一颤,接着一阵痛苦的呻吟,似乎夹杂着些什么话语,眉头紧紧皱着,大汗顺着额头直往下流,突然猛地睁开双眼,坐了起来,望了望天空,此时月高风清,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偶尔几声鸟叫。达溪云儿楞了片刻,看了看身边显得紧张的他。

他脸上一阵发热,挪着身子想离达溪云儿远点。达溪云儿突觉脑袋一阵剧痛,浑身热得难受,胸中一口气憋得慌。见正待离开的他,一把推到在地,翻身骑在了他身上,俯身解下了他浑身的衣服。他呆住了,突感浑身无力了,竟不敢乱动一下,只感觉到达溪云儿滚烫的身体和迷离的眼神已没了灵魂。他想挣扎爬走,他可不想奢望什么,自己怎么配呢?达溪云儿看着僵住的他,抚摸着自己如火烧般的身体,难受极了,身体的痛苦和心中的绝望,她要发泄一下。

男女之事单于已教她了,虽然是强加给她的。她看了看他的下体,起身压了下去,俯在他身上,风狂地动了起来------他毕竟也是血气方刚的男人,但他更清楚她为什么会这么做。他看着绝色诱人的胴体,却不敢抚摸,更不敢去看那如桃花般的面容,朗月中,真如仙子一般。他怀着复杂的心情,小心翼翼地享受着他心中甚至有些排斥的温柔------

良久,达溪云儿耗尽了精力,晕晕糊糊地倒在一旁,沉沉睡去,脸色依然通红。他穿上衣服,替达溪云儿盖好红布,轻轻用手理了一下达溪云儿凌乱的秀发,如果他能以死换回达溪云儿想要的,他会毫不犹豫。看着沉沉睡着却仍紧锁眉头的达溪云儿,忍不住抚摸了一下达溪云儿的额头,可怜的女人啊——突然他大惊失色,达溪云儿的额头滚烫滚烫,秀鼻中呼出热烘烘的气息,嘴唇红的似鲜血一般,达溪云儿正发着高烧。他试着推了她几下,喊了几声‘达溪姑娘’,却见达溪云儿完全没反应,仍昏昏沉沉地熟睡着。

他慌了,着起急来,忙望着树喊道:“喂,你在那,快出来。”小人儿应声出现在月光中,在朗月下,小人儿竟变得十分清楚了。“怎么了?刚才我不好意思看,所以先躲了会。”小人儿笑嘻嘻地说道。他可没心思开玩笑,焦急地道:“达溪姑娘发烧了,若不赶紧医治,怕有生命危险了。这附近有什么名医吗?一般的庸医怕是没法把她抢救过来了。”小人儿苦笑道:“名医我是知道一位,只是你身无分文,怎么请人家治病?”“倩倩姑娘,倩倩姑娘住那?她一定会帮助我的,就算她不肯,给她磕头、耍赖,也会要她给我钱的。”他激动地连声说着。

他又看了看达溪云儿,见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忙接着道:“快先送她找大夫,我在去要钱,快告诉我大夫在那。”小人儿见他真急了,忙答道:“离这十几里地有个小镇,有一位叫木枯风的,和他师弟肖元龙开了一家医馆,他刚好刚结了婚,你正好请她夫人照看达溪姑娘。我一路引着你,到了木枯风家中,你到他院中树下,我再告诉你倩倩姑娘的住处。”

他听完抱起达溪云儿跟着小人儿拼命小跑了起来。途中他摔倒了几次,但他仍紧紧抱着达溪云儿,尽量不要摔着她。他感觉自己胸口好像堵着一口热血,隐隐竟能闻着些腥味,但他顾不了许多,仍拼尽全力地小跑着。

终于看见小镇了,宁静的街道偶尔传来几声狗叫显得格外刺耳。他依着小人儿的指点,在街道一个拐角处,看见了一家门匾上写着‘济世堂’的医馆,上前用力地踢着门,大喊着‘救命’-------不多时,一位俊朗青年掌灯开门,温声道:“这么晚了,有什么急事吧?”他喘着粗气带着哭腔急道:“木枯大夫吧,这姑娘快不行了,您行行好,救救她吧,要多少钱我都给。麻烦您把夫人也喊来吧,这姑娘还光着身子呢。”说着抱着达溪云儿往里冲。

这俊朗男子正是木枯风,他惊诧地看着眼前奇怪的二人,一时不及阻拦,已让他俩进入了大堂。木枯风关上门,一头雾水地跟了上来。他小心地把达溪云儿放在一张竹藤躺椅上,忙找出达溪云儿的手道:“木枯大夫,快诊脉。”木枯风见他焦急的神情,也不在多问,右手双指搭上达溪云儿的脉搏,片刻大惊道:“真是很凶险了,这位姑娘不但发着高烧,而且内伤也异常严重,心脉俱乱,当真到了九死一生的地步了。”看了看达溪云儿被红布裹着,忙叫道:“夫人,快来帮帮手。”

话音未落,一位清秀女子走了出来,她听见动静不对头,跟着木枯风就起床了。木枯风见夫人来了,忙道:“快搭把手,把这位姑娘抬到里屋的床上,顺便找一身夫人的衣服给她换上。”“师兄,大半夜的,什么事这么吵?”话间,走出一位黑脸大汉,未穿外套上前问道。木枯风忙道:“师弟来了正好,快和你师嫂把这位姑娘抬到里屋,我要赶紧去配药,熬药了。”说完在大堂药柜前忙了起来。

他看着三人进里屋了,对木枯风道:“大夫,拜托了,不管多少钱,我马上给您送来。”木枯风看了一脸诚恳的他,微微一笑道:“别担心,我会好好医治的。对了,她是你什么人?”他闻言尴尬地道:“不认识,在路旁发现的。不过请木枯大夫放心,我一定会将诊金,药费全数奉上的。”说完窜进院子,在一棵树下呆了片刻,便跑来出去。

按着小人儿的指点,他一口气跑到一座庄前,见庄前面额上书着‘碧池山庄’四个大字。忙上前猛拍庄门。一家丁打着哈欠,提着灯笼,打开庄门,却见是一乞丐,不由大怒道:“死叫花子,大半夜的乱叫什么?找死呀,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快滚。”说着便待关上庄门。他见状大急,忙冲进庄内,边跑边喊;“倩倩姑娘,倩倩姑娘------”

那家丁大怒,招呼了几个闻声赶来的家丁,对他一阵拳打脚踢。他顾不得许多了,仍大叫着倩倩姑娘,一时间,庄内灯火通明。倩倩穿好衣服,飞身跃到他面前,喝退众家丁,接过一个灯笼,上前仔细一看,惊道:“大叔,怎么是你?有什么事吗?对了,我今天见到绮凤姐,她还跟我提起过你呢。”他望着倩倩,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露出焦急、卑微、无奈的神情道:“倩倩姑娘,能借我些銀子吗?我知道我不应该开这个口,但我真的有急用。”

倩倩扶起他关切地道:“大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说出来,也许我可以帮上忙。”她听程绮凤讲了他抢红布的事,又见他今日奇怪的举动,感觉这个怪叔叔真的遇上了什么解决不了的大事了。

“倩儿,什么事这么吵啊?深更半夜谁叫你呀?成何体统?”话间,一位一脸威严的中年男子披着外套走了过来。倩倩忙道:“父亲,没事,我的一位朋友,碰上了急事,来找我拿些银两应急。您去休息吧。”倩倩的父亲一脸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道:“既然是朋友,为什么不请到堂上看坐?”倩倩的父亲虽然是武林世家,又是城中富豪,但却是一位豪爽之人,倩倩的性格就是在他的影响下形成的。倩倩的伯父更是一方武学名宿,家产丰厚自必说,而且和道教渊源颇深,苍龙就是以倩倩伯父义子的身份出现在大众眼中的。

他都急出泪来了道:“老爷,不必客气了,给我些钱,我马上就走,不敢打扰庄上。倩倩姑娘别问了,日后有机会会告诉你的。”倩倩见他不愿多说,也不在强问,便道:“那大叔需要多少银两?我马上拿来给你便是,千万不要着急。”他一愣,道:“我也不知道,尽量多拿点吧。”倩倩见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喊道:“崔管家,快叫人拿五十两银子过来给这位大叔。”

片刻,一账房先生模样的人捧着一袋银子过来递给了他。倩倩和声道:“大叔,别担心,如果不够,再来庄上取。”接着对庄中众人道;“大家听着,如果我不在,你们可瞧仔细了,这位大叔是我朋友,有什么需要,你们可要尽量满足。”他一时感动的竟不知如何表达,含着泪看了一眼可爱的倩倩姑娘,转身跑出庄外。

倩倩的父亲待他走后过来问道:“怎么回事?”倩倩还出神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听见父亲问话,方才回过神来,道:“父亲,我和表哥在一条山道上认识的,我一看这个大叔就不是个平常的大叔,如今看来,果然是个有故事的大叔。父亲呀,你看女儿的眼光怎么样?”倩倩的父亲叹了口气道:“唉,都怪父亲不好,把你养得和男孩子一样,但愿你成岚表哥不会不要你了。”倩倩和晓成岚早定亲了。倩倩一哼道:“表哥他敢。”转念一想,不对呀,父亲这是在逗自己,脸一红佯怒道:“就父亲最讨厌了-------”父女俩说笑着走进了内堂。

他一路狂奔,跑到木枯风的医馆时,木枯风正在熬药。他忙奉上银子道:“大夫,够不够?”木枯风本来没指望收到诊金,药费了。听一个乞丐,那来的银子呢?他接过银子时,不由一惊,不禁对这个奇怪的乞丐产生了好奇之心。忙道:“用不了这么多。”他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道:“那多余的银子麻烦大夫给这位姑娘置一身衣裳。一切拜托了,一定好好医治,照顾好这位姑娘。在下就先告辞了。”说完不等木枯风回话,便拔腿往医馆外走去,留下一脸不可思议的木枯风呆在药房中。

他知道达溪云儿一定不会想再见到他了,而且他也没勇气再见到达溪云儿了。他不想让达溪云儿这么高贵,这么美貌的女子心中,留下他这么个卑微,无用的乞丐身影,但愿达溪云儿脑海里会彻底清除对他的一切记忆。他拖着疲倦的身躯,感到一阵头晕脑胀,心中一阵恶心,想吐又吐不出。好不容易走到小溪旁,那和达溪云儿曾待过的地方,瘫在草地上,沉沉睡了过去。他实在太累了,他已忘了自己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了,好在睡过去了,暂时感觉不到痛苦了。

睡梦中,不知何时又出现了前世的记忆,那可怕的感觉又出现了,他挣扎着想睁开眼睛,太痛苦了。昏昏沉沉,半睡半醒之间,终于拼命睁开了双眼,可那感觉还深深地折磨着他,他不敢发呆,要让自己尽快清醒起来。忙摇晃着来到小溪旁,捧水洗了洗脸,总算清醒了些,感觉好了许多。突然觉得自己好饿,便找了一棵苹果树爬上去,胡乱吃了起来。吃着吃着,他想起了达溪云儿,不禁发起呆来-------

小人儿窜了出来笑道:“怎么,想那谁了?”他闻言一怔,想了想,苦笑道:“就凭现在的我,有资格想人家吗?我只是恨自己无能,没能力保护她。这是什么世道?这么优秀的一名女人,竟没人愿意站出来为她做些什么?”小人儿正色道:“正因为她太优秀了,一般人有资格保护她吗?能有资格的如苍龙这类人物,真是屈指可数,但人家已有保护的对象了。”

一提到苍龙,他就沮丧了,那高大俊朗的外形,天下第一剑的名头,让他简直、简直没法比,但只有这样的男人才配。他不由自己地摸了摸自己头顶上那稀稀疏疏的几根头发,他本是介于帅与不帅中间的那类人,但因为这秃头,彻底地把他划在了不帅的那一拨。唉,即使头发生长正常又如何?自己又无武功又无钱,更无权。别痴心妄想了。他长叹一声,又陷入了极度自卑与茫然中------突然心中一震,自己还欠人家倩倩姑娘五十两银子呢,不是说过一定会还给人家的吗?他隐约记得,这个时代的五十两银子,好像要抵一户普通人家的全部资产。他瞬间产生了一种绝望之情,无助地望着若隐若现的小人儿。他想对小人儿讲,可小人儿又能帮他什么呢?

却不料小人儿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似笑非笑地道:“是不是不满意自己的发型?”他闻言温怒道:“别说风凉话了,谁会满意自己这样?”小人儿乐道:“别急,我可以帮你。这深山老林里,多的是千年何首乌,生发效果那是没的说,我领你去挖。”他闻言眼睛一亮,喜道:“真是这样?逗我开心是吧?唉,即使是真的又如何?只不过是成了一个稍微帅一点的废物而已。”他刚高兴起来,随即又沮丧了。小人儿忙道:“你不就是嫌自己没本事吗?只要你肯吃苦,我可以帮你找到绝世剑谱。什么‘苍龙剑法’‘莲花剑法’‘血凝剑法’那都不值一提。至于内功方面,我会给你找些千年人参、灵芝什么的,助你速成。总之一句话,只要你有斗志,肯吃苦,成为一位风度翩翩的绝世高手,那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他闻听小人儿这一番话,不由心花怒放,觉得自己瞬间神清气爽了起来。兴奋地跟着小人儿来到一座古墓前,墓碑早已断成了数截烂在一旁。小人儿道:“碑座一米以下,藏有一本剑谱。想当年,空灵老人凭着一路‘空灵剑法’和一柄‘空灵宝剑’天下未逢敌手,最后郁郁寡欢,孤独而死。唉,人就是这样,得到了也未必快乐。”

他可不想听小人儿废话,找了几块有尖角的薄石片,轮换着挖了起来。一会儿全身就湿透了,还大口喘着气,手也被石片磨出了血泡,但他全然不在乎。想像着自己能像小人儿说的那样,成为一位风度翩翩的绝世高手,站在达溪云儿面前,他的劲就不知从那里来-------终于看见了一个用牛皮包裹着的东西,忙掀开一看,是捆竹简,打开一看,傻眼了,全是繁体字,没几个能认识。他不由失望地看了看小人儿。小人儿笑道:“不碍事,我会翻译给你听。收好了,我们去挖何首乌、人参、灵芝去。”

他闻言马上转忧为喜,傻呵呵地跟着小人儿一路奔跑儿去------接下来的日子即快乐又充实,即辛苦又幸福。他感到自己的生活充满了阳光,充满了希望------摸着日益长出的新发,挥舞着越来越顺手的‘空灵宝剑’,感受着越来越轻盈的身体,觉得自己的春天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