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折本来就被一枪托扎在头顶，一直流着血，肩膀上又补了一枪，此时也已经昏迷过去了。

昏迷的两人随着车一起下沉，流出的血染红了一片河水又很快被冲走。血在河水中越流越多，河水陷入死寂当中。

日暮西山，太阳已经完全躲到山后，夕阳把河水照得磷光闪闪。两个少年十四五岁的少年跑到河边，在河边脱掉鞋撒欢地跑着。

“咱们下去游泳怎么样？”一个少年眼睛咕噜地转着，提议道。

另一个少年有些心动，犹豫地问道：“不好吧？”

“有啥不好的？咱们就是在浅处玩，又不往深处游，怕啥？”另一个男的无所谓地说道，在农村很多孩子都会游泳。农村孩子不像城里的孩子有那么多玩具什么的，所以更多的时候他们只能和大自然玩耍。

少年犹豫着，半珦还是摇了摇头。

“不行，我爸跟我说过，不能去水里玩，会有生命危险的。”少年说道，只是不时瞄向清澈的河水的目光暴露了他心里还是很渴望的。

提议下河游泳的少年看着拒绝他提议的少年，眼中露出鄙夷之色。

“你怕什么？我爸妈都在家里我都不怕，你爸妈又不在家里。你不去我可就自己去了，胆小鬼快回家去。”少年挑衅地说道，几下就脱下上衣和裤子扔在河边，穿着内裤朝河里跑去。

另一个少年看着少年往河里跑去的背影，咬咬牙快速脱下衣服从后面追上去。

“等等我！”少年喊道，跑在前面的少年听到声音停下脚步。

“这才对嘛，这才是我的好兄弟。”少年装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拍了拍追上去的少年的肩膀。

追上去的少年心里还有一些犹豫和担忧，看了看深深的河水，又看着自己眼前的少年。他的父母都出去外面工作了，他自己一个人在村子里面住还有上下学。

在村子里，他只有这一个同伴。他不想下河游泳虽然他也会游泳，但他一直记得每年父母亲回家都会叮嘱他不能下水游泳。但他也害怕他这个唯一的同伴会因为他不跟他下去游泳就不跟自己好了。

小孩子的感情很纯洁，但同样也很脆弱。

“我们下去游泳会不会出现危险啊？”少年担忧地问道。

“能有什么危险？我经常来河里游泳，都没出什么事情。放心啦，要是出现什么事情，我肯定保护你。”少年拍拍胸脯，继续在河里走着。

少年听到他的话，心中稍定，跟在他身后走着。天色一点一点暗下去，而两个少年就在河里慢慢地走着，忘记了时间。

“不要再往深处走了。”少年拉住走在他前面的同伴说道，这条河很宽也很深，他们现在已经游到河心了，再游下去再游回去就要很晚了。

游在前面的少年看了一下天色，自己现在游回去到家肯定少不了一顿打。想到这里他就有些羡慕这个天天跟着自己的同伴，自己一个人在家相吃什么就吃什么，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要是自己，非得天天来游泳，天天买零食吃。

“怕什么？我都不怕，你有什么好怕的？”虽然他的心中很害怕回家要面临的一顿打，但在自己的“小弟”面前他还是要维护自己的尊严的。

劝说他回家的少年只好叹一口气，点点头。既然自己这个最好的同伴都不怕，自己有什么好怕的？

“要不，我们比比谁能潜水潜地更深？”少年眼神突然一亮，又想到新的玩法。

另一个少年摇地跟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太危险了。”

少年不管他，自己一个人把头缩到水中就开始闷头往下潜，拒绝的少年也没法子了，只好跟着下去。

两人不断往河底潜下，渐渐两人已经到了一个挺深的位置。

提议潜水的少年看到同伴跟着自己潜到一个位置，心里不服输地继续往下潜，另一个少年只好继续跟着往下。

“徐杰，我不行了！”少年张口说道，顿时被灌进一口水，少年连忙闭上嘴往上浮去。

徐杰便是那个提议下河游泳和潜水的少年的名字。徐杰看到同伴坚持不住往上浮了，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正要往上浮，感觉好像有一颗石头撞到自己脸上来。

徐杰伸手抓住撞在自己脸上的物品，放在眼前一看，发现是一颗子弹。徐杰心里有些新奇与激动，对所有少年来说，这种东西都是一种难得的玩意。

徐杰攒着子弹，兴奋地往上浮。

“我赢了，匡志！”徐杰浮出水面，兴奋地喊道。

匡志只是笑着，他并不在乎输赢。

“你看我在河里找到什么？”徐杰伸出手，手心上躺着那颗子弹壳。

匡志看到徐杰手上的子弹壳也有些新奇，伸出手想去拿过来看，徐杰马上握起手掌，攒着子弹壳跑开，“想抢我的子弹壳，门都没有。”

匡志笑着从后面追上去，两人穿着衣服，到这时候徐杰开始害怕了。

“匡志，要不我今晚去你家里睡吧？我现在回去，你也知道我爸的。”徐杰不知道是因为刚从凉爽的河水里出来还是因为害怕，双腿在微微地发着抖。

匡志无语地看着徐杰，刚才不还说不怕吗？

“你还是回家吧，你现在回去最多就是被打一顿，你要是一晚上没回去，你爸会把你的腿打断的。”匡志认真地说道。

徐杰的父亲是村子里的派出所所长，脾气很暴躁，再加上对徐杰管的很严，要是徐杰去游泳还一晚上没回家的话，他爸真有可能会打断他的腿。

“那你跟我一起回家。”徐杰拉着匡志说道，匡志无奈地点点头。自己跟他回家，徐杰的爸爸可能不会当着自己这个徐杰朋友的面前打他，但自己走了之后还不是一样。

徐杰现在可管不了那么多，他只想抓住任何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

到家门口，徐杰胆战心惊地推开门走进去，徐杰的母亲对着徐杰笑笑，“儿子，回来啦？”

徐杰顿时长松一口气，看来自己的爸爸没回家。

徐杰点点头，在门口把鞋一甩，“匡志，跟我进去玩。”

徐杰的妈妈对着匡志点点头，匡志腼腆地笑着。村子就那么大，一个村子的互相都认识。

农村的屋子，一般是有带一个院子的，院子里还会打井，洗衣洗碗什么的都在院子。徐杰带着匡志走进屋里，一进门徐杰在看到挂在墙壁上的绳子，一个哆嗦差点摔倒在地上。

徐杰的爸爸阴沉着脸坐在客厅里，看着匡志勉强挤出一点笑来，“匡志啊，这么晚了你赶紧回家，有空再来玩。”

“别！”徐杰喊道，徐杰爸爸一瞪眼，徐杰就乖乖闭上嘴巴不敢再说话了。

匡志递给徐杰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走出门口穿着鞋。

“匡志，要回家了？”徐杰母亲笑着问道。

匡志点点头，“阿姨，你不进去看看吗？”

匡志知道徐杰的妈妈很疼徐杰，要不然这么多年来徐杰可能早就被打断腿了。

“有什么好看的，我进去等一下我也要挨骂。我又舍不得打他，就让他爸好好收拾他，我眼不见为净。”徐杰妈妈笑着说道，继续在院子里刷着锅。

“那阿姨我先走啦。”匡志说道，跑了出去，听到后来徐杰妈妈喊道让自己小心点。

紧接着，就是徐杰家的木门轰地一声关上的声音。匡志眼皮一哆嗦，在心里给徐杰祈祷着。

在乡下，父母特别喜欢打孩子。什么不打不成器，棍棒底下出孝子，更有甚者还有什么庄稼汉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不过，父母秉着家丑不可外扬的想法，打孩子的时候都会把门关上。

“又去河里游泳了？”徐杰爸爸沉着脸问道。

徐杰抖着腿，“我没有。”

自从上次他湿着头发回来之后，徐杰爸爸问他是不是去河里游泳他说没有换来徐杰爸爸一顿更用力的毒打之后，他就去剪了寸头。游回来的路上他还一直保持着头发在水面上，现在头发已经干了。

徐杰爸爸一声冷笑，拉过徐杰，一扯徐杰身上的衣服，掉下了一些沙子下来。

“还没有？这种沙子是河边才有的沙子。”徐杰爸爸一把从墙上拿下绳子，徐杰就要逃走，被徐杰爸爸一把逮住。

“自己把衣服脱掉，免得我把衣服打坏了还得你妈给你买新的。”徐杰爸爸愤怒地喊道，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还天天喜欢去河里游泳。

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叫他要怎么办？这次非得给他个终生难忘的教训不成，徐杰爸爸心里想道。。

徐杰剧烈地摇着头，两行眼泪从眼眶里掉下。徐杰爸爸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很快又消失，抓着徐杰的手把他的上衣一把脱下，用绳子捆起徐杰的手把徐杰吊在门环上。

徐杰被吊在门环上，惊恐地踢着腿，徐杰爸爸抓住徐杰的双腿，脱下徐杰的裤子。徐杰裤兜里的子弹壳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