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梦瑶等热水端进来后，就沏进已放入冷水的洗衣盆里，直到温度略烫。

“啊……”屁股刚沉没一半，水便溢出了一些；要是双腿盘坐在内，那水将流得不剩多少，只好蹲着。

她穿着衣服时，还觉察不到风，这一脱光了，明显感受到气流地侵袭。

火盆白天都放在南房，也搬来了，却阻挡不了冷。

程梦瑶瑟瑟发抖，不停地往身体上撩水，苦闷地以为能好好泡个热水澡呢。

还有点恼火，李春苗把自己想象为那样的女人，就算她要和人发生关系，也不会找牛一天。

拿出提前准备的搓澡巾，这还是牛一天的，她当时问有别的没，被告之有大熊的。

她考虑了下，就用牛一天的了，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无味；又多闻了几下，仿佛有股淡淡的……清气，很奇怪。

皮肤变红，灰色的泥一绺一绺被搓了出来，才几天就成这样了，再晚洗几天大概要变成黑色的了。

旁边是坐在另一个盆里的来来，这个“小人”别提有多舒服了。

她一倾斜，整个身子差不多没进了水里，手脚搭在盆上，跟个“大爷”似的。

程梦瑶背对着她，是怕来来问些生理构造的问题，因为她想起不正经的女闺蜜给她讲的一个笑话，大概如下——

说幼儿园的老师带小孩们去游泳，老师穿着高叉泳衣，好奇的小明忽地指着她的三角部位问：“咦，老师这是什么？”

“额，是线头……”老师忍着痛将之拔掉。

程梦瑶没穿泳衣，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要是像上述的老师一样，那无疑是一场难言的灾难。

“来来，帮我搓搓背。”她把双臂放在膝盖上叫道，其它位置已搓了一遍，胳膊很酸也够不到。

来来热心地同意了，把搓澡巾套进小手搓着。

“你中午吃了那么多饭，力气就那么小吗？”程梦瑶说道。

“我力气很大。”小搓澡师不服气，另一只手按上，咧嘴喘气地使劲擦着。

“嗯，力道还可以，保持住，你想要什么奖励？”

这才让程梦瑶感到舒服，不过比牛一天的技术来说就差远了。

她不知道他搓时是含有中医按摩术的，哪是简单的力气可比的？

突然胸部摸上一只小手，沉思的程梦瑶轻拍从腋下穿过的胳膊，说道：“别闹，啊……”

于是有了来来被追杀的一幕，用“摸”来形容恰当吗？用“捏”才准确。

“小孩子缺失母爱，被具有母性特征的器官吸引也正常。”她吸了口凉气，红色的爪印还留在上面，“理解，理解。”

“老大，程梦瑶的奶好小啊。”来来说道。

“%￥*……”程梦瑶有一种杀人灭口的想法，忍受着冷在窗帘后，竖耳倾听牛一天的反应。

牛一天只是呵呵一笑，她浑身的血液好像在上涌一般，憋屈地光着脚向盆里走。

“她还闻了你的搓澡巾。”来来继续爆料。

“咣当！”程梦瑶刚踩进铁盆里的脚滑了一下，人摔倒在地，粘了一身脏。

“穿上衣服，去看看她摔到了没有……”牛一天想了下道，“要叫姐姐知道吗？”

来来进了几分钟，出来报告没事，他便放心地回了南房，等到她洗完澡才进去，一眼就看到那盆里的黑水。

见牛一天转过头来，程梦瑶赶紧把头扭向一边，心想他会说什么，却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径直走进了内室。

半天不到，埋入最多金针的风灵花又长高了一寸多。

“五枚似乎就是极限了，六枚以上的土壤渐渐失去了肥力，埋针的数量是否与土壤的养分有关……”

牛一天将那些废土用铁钎挖到假山旁，干完都天黑了，他想到山上换些普通的田土，对比方便一些，也不放心金针放在外。

出去后，已有一些村民带着采挖到的药草登门而来，在院子里说着话，从那兴高采烈的气氛中，能听出他们收获不小。

一块进入南房，村民们挨个将布袋内的药材倒入桌上，程梦瑶和来来在一旁注视着这位“生意人”一株一株地数着药草。

“李二哥采了45株，一共九十块钱，你有十块钱吗？”牛一天掏出一张一百。

“有，有。”李拥军赶忙找过去，呆在一边瞧着。

“二娃他爹52株，干脆把零头去了，一百块吧。”牛一天见对方耷拉下脸，“不行？那再给你四块。”

“王大娘，20株，这是四十块。”

一个背有点驼的女人接过钱，问道：“明天为啥不收了？”

“明天也收，每株一毛。”

“……”

“牛神医，这是我的。”李保生激动地指着道，这次采的药材可是这些人当中最多且最有价值的，在方才村民们交流时，他故作高深，便是想等到这时大放异彩。

牛一天一早就看了他的袋子，仍然没说话，转而看别人的了。

直到药草收完，所有人都不明白是为什么。

李拥军猜测道：“瞧保生一脸高兴的样，估计数他采得最多，牛神医是把他当成压轴的了。”

“嘿嘿嘿……”李保生笑而不答，露出的表情却是默认了。

在他们以为要打开时，一个大汉走了进来，将袋子向地上一倒。

“好多药草！”众人莫不惊讶，只有在深山的边缘才有这么多药草，一般人是不敢接近的……

“呦，你发财了啊齐大哥。”牛一天赞了一声，又叹道，“你采这么多，我容易数迷糊。”

“哈哈，我也没数，牛神医你看着给钱就行！”齐建民笑道，他裤子上血迹斑斑的，另一只袋子里不知猎到了什么野物。

“好家伙，一株金兰草，三株蛇馨草，贝川草就当附带品送给我吧，我懒得数。”牛一天道。

“好！”齐建民豪爽道。

程梦瑶被他小家子气搞无语了，四块钱都想剥削一下，这些贝川草少说有一百多株，懒得数是真的吗？万恶的资本家！

二娃他爹揶揄道：“压轴的风头被抢了。”

“哼，什么是压轴？就是最后一个出场的！”李保生急忙道，“该看我的了吧？”

“你的药草，我不收。”牛一天终于回应道。

“为什么？”李保生欣喜之情落空，接着火了，“你是看见我采了十一株金兰草，不想给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