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背不出来……我已经是老大的小弟了，”来来思考道，“不能再说这种话，我亲你一下吧，可不可以？”

“……”

“可以……”笨笨看了漂亮的来来一眼，紧接着又低下了头，特别希望她背不出来。

“早发白帝城。”来来一仰头，背诵道，“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笨笨已记不清这首诗里的内容了，见她流畅地背了下来，不影响他的吃惊。

“寻隐者不遇’，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全背下来了，好厉害。”笨笨张着嘴巴，半晌，臣服道，“老大……”

王大娘没阻止笨笨来牛一天家，虽然她喜欢占便宜，但不会连吃饭都让他去。

人还得她养着，教育上的让牛一天和程梦瑶教导，尤其这城里的女孩有一套办法。

尽管有时作为一个大龄旁听生，听得难以接受，却在女孩的解释下又稍稍释然——“新思想必然冲击旧观念！”

牛神医倒时常反驳程梦瑶，她很多“新思想”根本经受不起沉淀，旧观念也全非不可取。

这几天牛一天和大熊、还有终于加入的程梦瑶，利用下午的空余时间“完善”了一下游乐园。

又增添了“秋千”“滑滑梯”，和木板拼接而成的“海盗船”（只限两位十岁以下的孩子）。

将曾经购买的推车，从西房拿出来，他七岁上山推自己种的菜时，没收住手，从山上翻了下来，坏了就再没修过，因为没多久遇到了大熊。

把斗子去下，车轮一面贴着土地，找来几根结实的木棍，别进朝上的发条中，拿绳子固定住，搬出两个小椅子，用顺下来的吊住，这样就做好“旋转木马”了，一转上头的轮子，两只椅子便转了起来。

此时的“游乐园”中，有过山车、跷跷板、秋千、滑滑梯、海盗船、旋转木马。

即使再能想到好玩的，院子也不能搁下了。

牛一天还要留一片空地种植药草，就是这些，来来和笨笨都玩不过来了。

三月已经过了三分之二了，算上初来的那一次，他只为程梦瑶治疗了两次，而她却一直没问下次的时间。

牛一天本该早为她“去毒”的，只是他在寻找肺炎之源，而怀疑有人在村口的金水池下药时，想到了另一种为她医治的方法，可以避免尴尬。

不过要等一种药草的成熟，他之所以不用金针去催生，是实验过其会改变药草的自然之力，如果从种子起便使用金针，那就不必为此担心。

这个药草就是天香花，再有两天就可以成熟了，移植回来的两株受了影响，不然那欲展开的花骨朵将透出沁人的香气。

变异的风灵花上的白点长满后，不再长了，两天了也没发生变化，好像进入了空白期，牛一天很是不解。

笨笨家养了一只大猫，最近也常来光顾他家，这东西知道哪里的食物可口，有时就赖在院子里不走了，慵懒地躺在暖和的阳光下睡觉。

小猴子的妈妈每天受到来来的喂食，也因此对她亲近了，但它还是最爱和那只大猫玩，没事就跑到它的跟前，为它抓抓虱子，挠挠痒痒。

大猫开始是拒绝的，但爽了之后便任由它在自己的身上动手动脚了。

寒室内的的冷气仿佛静止不动，行走在其中，微微发亮的光变得幽蓝，冷气也若有了生命，拥向身来。

“照瞑花”是救过的那个杀手后来送的，当时又负了几处伤，带了个类似蝉蛹的东西，撕开层层上好的黑布，露出里面的红木盒子。

放在桌子上，一米远的距离都感受到传来的寒气，杀手身体还打着哆嗦，显然做了严密的隔绝，仍无法阻隔其外透。

打开一看，盒中并未有结冰现象，只有发着蓝光的一株根上带土的花，犹如蜻蜓的羽翼，薄而不经触碰。

杀手说是从黑洲的一个王室带出的，牛一天大感神奇，不为它发光而是它散发的寒冷。

知草经中有记载这种花，具体的用途没解释，只说是开在封闭的寂静之地。

令他惊喜的是与之呆在一块，心脏衰竭或炸裂感都会得到缓解与稳定。

但看其的样子再不移植就会死亡，便安置在了后院，没想到一夜之间，好多药草被它散发的寒气冻死了，才转移到内室的地下。

头几天还能与照瞑花呆在一块，直到冷得受不了才出去，只隔一段时间“淬炼”一番。

牛一天并未运转内气相抵，盘坐了五个多小时，直到无法再坚持了，才步调迟缓地出去。

猛然登上温暖的地面，禁不住颤抖，一层水兀然从身上流出。

外头传来喧闹声，是十多个孩子发出的，他们的家人见王大娘这几天一直把笨笨送到牛神医家，打听之下，知道了他悄悄建造了一座游乐园。

一个村民特意前去看了看，笨笨和来来坐在一块板子上来回摆动，并发出欢乐的叫声，他俩称其为“海盗船”。

两人又玩了这村民知道的“滑滑梯”“跷跷板”，还有那最引人注目的搭有两米高的轨道，随着大熊的推动，上面的车便直冲下来，在他的吃惊中又行驶而上，那轮子在圆木上的滚动之声叫他感觉这玩意太棒了！

一传十，十传百，村里人都知道了牛神医不仅在治一只猴子，还造了个游乐园，纷纷观光而来，瞧这稀罕。

中午的时候，还有一个九十多岁的老奶奶拄着拐棍过来，她一见牛一天便抹起了眼泪，用那么皱巴巴的小嘴说道：“牛神医，我可怜的孩儿。”

牛一天疑惑地问道：“金奶奶，我怎么了？”

“他们说你在看一只猴儿……”金奶奶还没说完，被她的家人用长条编筐给抬走了。

她的精神不大正常，坐在里面大喊大叫的，传说是因为吃了望向坡的“血甬子”。

牛一天为她看过一段日子，没有为她治疗好，医院的诊断和他的差不多，应该是受到了惊吓，村民都说她是从望向坡回来变成这样的。

孩子们的笑着，动力的来源也出自他们的家人，这样其乐融融的情景使得他很安静。

走到大门外，远远看到一人走来，他不禁向那人走去：“杨芳，你还没走？”

杨芳喘着气道：“牛神医，你去看看我嫂嫂吧，她的病情加重了，就像你说的，她不想活了。”

牛一天注意到了一点，是她将称呼改变了，放心的同时，又仿佛缺少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