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神医，别的我不敢说，但迷宫当中每一处都搜查过了，”陈建斌道，“没有女尸。”

“或许我说错了。”牛一天道。

“我看你是大话说漏嘴了！”李方同道。

牛一天蹲下身，用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随即在一个袋子中掺了些土，严肃道：“那不是女尸，而是个还活着的女人，你们跟我来。”

“还活着？”众人见他那么肯定，既震惊又有些期待，也许可以从她那里得到有价值的信息。

走了进去后，想起几日前的清理工作，腐烂的女人和如蛆的虫子，叫他们呕吐过的胃又翻滚起来。

牛一天不是无的放矢，是想到了那个怪物是如何进入密封的迷宫的。

如果有机关或者别的洞口那可以理解，但它当时呆着的位置，正处于八宫心位，四面皆死，为中间提供生命，那应该存在缺口。

牛一天刚想过这个中间的生命是否就是凶手，很快便又否定了，八宫心位虽然代表生，但却是不能离开的，只有另外的生命才可进入。

众人晃着灯将这方正之地照亮，虽然变得空荡了，但仍然有一种害怕之感。

李方同质问道：“那个女人在哪，是不是在枝条结成的墙壁后面？”刚用手触碰上去，“啊！啊……”人就大声惊叫起来。

他的手很快被腐蚀了，好像摸到了强性十足的硫酸，旁边的警察赶紧用衣服包裹企图制止，没想到衣服上也出现了破洞。

在极短的时间李方同的手指已露出了骨头，周围人不知道怎么办，外围的以为发生了什么，拔出了枪。

牛一天当机立断，抓住他的手放进了装土的袋子，滋滋响了两下便停息了。

将李方同的手抽出来，白色的指骨上有些发黑，他叫着都快痛晕过去了。

“好凶猛的毒。”牛一天道。“毒攻到心，人就活不成了。”

众人见指骨上的黑色也在蔓延着，何卫道：“牛神医，把手指头再放进土里行吗？”

牛一天凝重道：“枝条上被抹上了带有腐蚀性的毒，就算不放进土里，以它的速度整个手变成骨头时就会停止，但他中的毒可不会因此停下。”

几个法医不相信，用了几个治疗方法，仍没阻止毒色，转眼那只手变黑了。

李方同痛苦地叫着，晃动着那触目惊心的手道：“救救我，救救我……”

“牛神医，你有没有救治的办法？”何卫略带急色，早知道不去叫他来了，竟搞事情。

“办法是有的。”牛一天犹豫道。

“怎么了，哪里有困难吗？”何卫道。

牛一天道：“我这也是治病收费的，毕竟奉献出了脑力和研究投入的费用，就和他到你们队伍中受到优等的待遇一样。”

何卫沉默了一下，他知道牛一天的收费不低，还是问道：“牛神医，你需要多少钱？”

“有两个治疗方案，以供选择，第一个是五十万，要痛一点，第二个是一百万，无痛的。”牛一天道。

何卫不吭声了，太贵了，办案经费当中用不出来。

李方同看到了有希望，也不管这是他看不起的人了，连忙道：“我选第一个！你给治疗吧！给卡，里面有一百万，记得还我钱！”

李方同可不觉得选五十万丢人，那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从一些病人手里骗来容易吗？露出这么多财富，估计有女警对他暗许芳心了。

“你把胳膊伸过来，”牛一天拿出记号笔在他的手腕两寸之处标记了下，又对一旁的警察道，“借用一下你的斧头。”

“等等，你治疗的办法就是砍了我的胳膊？”李方同惊问。

“是的啊。”牛一天道。

“那他么是痛一点？”李方同骂道，“我选第二个，正好给了你一百万！要是再敢耍花样，我要你好看！”

“不对，是一百五十万，第一个你选择了没用，但治疗方案暴露了。”牛一天摇头道，“你一个中毒患者还这么嚣张，请注意毒色，已经蔓延了胳膊上了。”

“……”李方同第一次感受到，身在绝望中的病人有多痛恨宰人的黑心医生了。

他不得不向旁边人借着钱，那些警察也不情不愿地给出了二十块，五十块。

李方同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残疾人在要饭一般，只是他的谢谢说得很不情愿。

牛一天接过一把零钱，揣进裤兜道：“好了，谁让人叫我牛神医呢，本着慈悲为怀，我为你治疗了，到时候记得还我钱就行。”

“谢谢牛神医……”李方同哭了。

“你好，借用一下你头发上的皮圈。”牛一天对一个女警道，“救他也有你一份。”

女警一愣，不晓得怎么会有她一份，见众人都在看她，不敢怠慢就把束头发的皮圈拿了下来，头发直接散在了后背，让人惊艳了下。

牛一天却没多看，将皮圈套在了李方同的胳膊上，然后向下捋着，那些黑色居然神奇地向回退着，一直逼到了指骨处。

“就这么简单？”李方同问道。

“有多难？”牛一天道，“这些黑色的毒是顺气而走的，不然它的毒也不会那么快，只要受到压制了，就会向后退缩，手指上的过一会就消失了，不要总想着表现自己，这次知道我比你强了吧？”

“……”

众人感叹这一百万赚得太轻巧了，关键是不懂啊，也开始相信牛一天刚才讲的话不是胡说了。

陈建斌道：“牛神医，这墙壁该怎么打开？用工具破坏？”

“用大力可能引起不好的效果，说到底是枝条结构，看我的。”牛一天在墙壁上抹上了刚才带的土，墙壁不断发出滋滋之声，接着他的手就在众人的忐忑中将枝条璧扒开了。

一道光照耀了出来，里面也有一间房子，数个枝条悬空连接在一张床上，不，应该是连接在一个全身赤luo女人的身上。

这个女人没有腐烂，似乎还没有死，腹部轻微地起伏着，皮肤白洁饱满，脸蛋精致可人，好像不属于现代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