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一天，你有什么想说的？”张美嘉问道。
来来露出恐惧和生气的神色，跑到了牛一天的身前，不明白刚才还和气有笑的一群人，为什么突然翻脸。
牛一天把她抱在腿上，拍拍她的后背，让她放心，转而看向张美嘉，感谢道：“谢谢你给我申辩的机会。”
张美嘉注意到了这女童，又见他那么客气，道：“你最好能说动我。”
牛一天对李豆道：“许院长赶走了米国人，你怎么不联系程梦瑶她妈，说有新药可以救她，这对你来说可是大功一件。”
李豆说这个话，已经意识到他可能会这么问，早想好了如何应对。
“这件事之后，许院长就让我参与了对小儿疾病的研究，手机都被收起来了，张董，你也知道许院长很强势，往往说一不二，当时程小姐还未中毒，我的意识也不够，所以没来得及，不久就发生那么可怕的事情，我想许院长会不会参与……”
“好了，许院长是不会出卖我的，这只是一个巧合。”张美嘉冷声道。
牛一天细微无至，听出了一丝颤抖，笑道：“那么重要的药，对毒药来说也许是一场革命，为什么没有重要的发布会，还要不远万里找到一家民营医院，以推销的方式卖出去？”
“这个，其实我是不能说的，但既然做不成这生意了，那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那个治疗方案是被里面的研究人员偷出来的。”李豆道。
“那就是说药物还未通过审批。”牛一天道。
“额……”李豆想说通过了，那牛一天一定会要求信息查询，只好道，“通过只是迟早的事儿。”
“呵呵，李院长说得好轻巧，”牛一天轻笑，“药物未通过审批一分钟，那它就是不能使用的，它就是存在危险性的，你是打算用程小姐试药吗？”
李豆反问：“你用的药通过审批了吗？”
“我就是一个山野医生，没见过什么世面，找我看病的也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村民，我也没想通过买药赚钱，要是愿意查我，你可以举报。”牛一天道。
“……”众人怎么听着这么像无赖说的话。
“哦，对了，也有见过世面的人来找我看病，比如张董和她的前夫程董，打电话到村长刘金水家中，邀请我出山为程梦瑶治疗，我拒绝了，他们又翻山越岭抬着担架找上了门，也怪我在家，不仅刺激醒了她，还引发了一场枪战，好像因为张董，我再次不想治疗了，好像又是因为张董，我同意了治疗，好像还是张董，我第二次处在枪管下。”
众人眼神奇怪地偷看了眼张美嘉。
“……”张美嘉想到了她说的那句是谁派他来的问话，她似乎也说了好几次要嘣了他，杀了他的话。
除了让程梦瑶苏醒，他一直是拒绝的，他在嘲讽自己反复无常？在阿德的枪下，他也确实救了她女儿……
“好一个欲擒故纵，”李豆鼓掌，“看不出你一个小农民，还会玩这么深的套路……”
“哈哈，我也佩服李院长的勇气，敢用没被审批的窃取的药，一个不慎不仅嘉瑶医院会倒，还要进去吃牢饭，也会受到米国方面的追责。”
“我没有用！”李豆怒了，“我已经说了，许院长赶走那个米国人了。”
张美嘉似乎明白了许友青为什么这样做了，他算是家族中培养的人，所以在李豆的怀疑中，她还是愿意相信他，他知道集团有一个项目正在米国洽谈，没必要为不成熟的药物而受到影响，何况他又不是先知，怎么得知她女儿会中毒？
“你这么说，是变相承认是想用程梦瑶做实验了？我调配的药都能讲出药性与药理，请问，你能说出那种新药的药性与药理吗？”
“……”李豆回答不出。
“或者你做过了相关的检测……”
“对对……”李豆赶忙道，那是他让他的一个很有能力的学生负责做的。
“那你能说出对它检测的结论吗？”牛一天问。
“……我比较忙，没顾得上看。”李豆额头出了汗。
其实他学生让他看了，他只顾着摸一个刚提升上来的女主任屁股，就丢到了一边。
“这么重要的东西，没有进行亲自把关，连查看结论都做不到，这么好的医院，你是凭什么当上副院长的？是年龄？”牛一天疑问，又道，“霍去病十七岁被任命为骠姚校尉，初战率领八百骁骑入敌境数百里，将匈奴兵杀得四散溃逃，受封冠军侯；甘罗十二岁出使赵国，用计使秦国得到十几座城池，官拜上卿，相当于宰相；项橐年仅七岁，就被孔子尊为了老师，可见以年龄来评判一个人的能力和智慧，是有多么狭隘？”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仲永不就泯然于众了？何况你说的人都死得很早。”李豆道。
“幸好我还在年轻的时候，你已经大了，只有能力中伤一下别人。”牛一天道。
“……”李豆还不能说自己小时候很蠢，转而冷道，“你这么能说，也改变不了没有治疗好程小姐的事实。”
“就算我治疗不好她，她也可以活五六年，若是以是植物人状态，毒性不会被彻底抑制，当爆发开来，并不会活过七八年。”牛一天道，“一个月时间未到，我也未说过治疗不好她。”
“哼，你要是能治好程小姐，我就把副院长让给你。”李豆道。
“李豆，现在你已经可以不是副院长了。”张美嘉道。
“张董，”李豆结巴道，“我，我就是开个玩笑。”
“我没开玩笑，”张美嘉毫不留情道，“你卷铺盖滚蛋吧。”
尖嘴猴腮的李豆刚才还得意地幻想能就此升为正院长，此时像个苦情猴。
他以前觉得卷铺盖滚蛋，只适用于民工，现在看来涉及面挺广的，可在这儿也没法收拾啊。
“我家不欢迎你，请你出去！”牛一天道。
这种人混在医学界，只能成为草菅人命的败类，所以不能对他客气。
“那我住哪啊……”李豆道。
“你真逗，你住哪关我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