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娇娥扛着锄头走在最后面，说实话真累，太阳虽然不算热，但她已汗流浃背了。

来来扛着小锄头走在第三，不时转过头看她，好奇地道：“你的腿那么长，为什么走得那么慢？我的腿那么短，就比你走得快。”

张娇娥笑笑：“因为姐姐有好多年没上过山了，也缺少锻炼。”

“你的家里没有地吗？”来来问，她听老大说过山村里的田地基本都在山上。

“我家以前有，后来就不种地啦。”张娇娥道。

她的父母就只有两个女儿，去世后，因为她年纪小，一直由她姐姐和姐夫耕种。

她姐姐本想分出她应得的那块，但她不想当一辈子农民，就去了外面的世界。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你什么也不种靠什么吃饭？”来来仰着脸，又恍然道，“你肯定在外面有工作。”

“……姐姐是被自己的男人养活的。”张娇娥不禁想到她的男人。

“你有手有脚，为什么要，要男人养活呢？老大说自力更生，丰衣足食的人才最可爱，你不可爱。”来来道。

“……”

张娇娥开始和这么聪明的女童对话感到很有趣，随后的问题越来越犀利，还带着批判与教育性，顿时回答不上了。

“她以前是做小姐的。”大熊扭转身来拉来来。

他知道张娇娥，不明白老大为什么让这种人加入进来，他不想让来来和她接触，觉得她不干净。

“二哥，小姐是做什么的呀？打扮得那么漂亮。”来来跟着向前走着，“我也当小姐好不好？”

老大心脏跳了下，往前看了眼，拍了下自己的嘴，说话又不经过大脑了，“你这话可别让老大听见了……”

来到地里后，牛一天指着一片空地，告诉张娇娥这是她今天种植的，她少年时是种过地的，所以不需要教。

张娇娥的力气不如程梦瑶大，锄了一会儿，便气喘了，腰有点酸。

她知道这是当小姐时搞坏了身体，加上打胎与得梅毒更是雪上加霜。

她不禁想到自作孽不可活，是牛一天牛神医拯救了自己。

稍微休息了一下，戴上草帽，又抡起了锄头，锄把在手上摩擦着，疼也得忍耐。

锄得差不多了，将种子分散着洒出，牛神医告诉她，这是连翘，正该播种的时候，是治疗病毒的一种，他是让自己自赎……

张娇娥扭头见来来经营着自己的药地，弯着身子在锄草，被她发现后，问：“我表现得怎么样？”

来来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道：“种子要呼吸，你不能拍得太实了。”

“对啊，这么常识的，怎么忘了？”张娇娥赶紧又松了松土，“这下好了吧，种子能呼吸了，对了，我回去给它们挑点水。”

“水，山上就有。”来来放下小锄头，就提了一个小桶往上走。

张娇娥也提了一个大的，转头看大熊在远处抡锄头，而牛一天不见了踪影。

来来带她没走百米远，就在一片阴凉的树下看到了一个水塘，明显是人工开凿出的。

“你帮我提一桶水，我老大不许我提。”来来道。

张娇娥便提了两桶水上来，这个她还是能做到的。

来来一转头忽地叫道：“老大，你又去泡澡了，不叫我。”

张娇娥也跟着扭头，看见飘逸出尘的牛神医走了过来，好像不属于人间。

“跟你说了，你还小，那水温很烫，不适合你。”牛一天笑道。

“那为什么小猴子比我还小，就适合它？”来来道。

“因为它皮厚。”牛一天道。

“……”被强制按着洗了澡的小猴子泪流满面。

水塘自然是牛一天的杰作，之前有做过，只是那个比较深，他怕来来不听话去那提水掉进去，就不用那儿的了。

这个虽然最多淹到她的脖子，难免不会呛水，所以也禁止上前，他都听说过不止一次，好多人在浅水中淹死的事例了。

给来来提着水桶下去，等她们浇完地后，牛一天让来来去叫大熊，准备打道回府了。

来来跑了过去，又摔倒了在地，却趴在那儿，只微微动着脑袋。

张娇娥赶忙过去扶她，突然大叫一声，因为看见来来身上都是血。

大熊扔下锄头，跑到她边上，上下看着，道：“来来，你哪受伤上了？”

牛一天看出那不是血，而是从土地上沾染的，用手扒拉着，那是什么东西？

他手一停，让大熊看那里：“下面都是石头，怎么忘了区别土色了？”

大熊很奇怪为什么会有石头，往往一块四十公分的地方，会前后抡两锄头。

这样不仅能节省时间，还能快速分辨出锄头下是否有硬质的东西。

也不明白老大在这个时候说这些干什么？

牛一天抠出一块二十公分深的圆石，上面有裂纹，可见大熊用力之大。

石头竟然有血流出，可能是在破开的一瞬，慢慢冲破出的。

“这是血胆玛瑙？”也可以理解它的出现，出自火山岩裂隙及空洞中，也产于沉积岩层中。

用锄头向下锄了锄，包括周围的土地。

一大块红色乌龟状的石头出现在面前，在阳光的照耀下，里面的红色液体流动着，仿佛乌龟活了，在缓缓爬动。

张娇娥还被吓了一条，向后退坐在了地上：“地里有一只大乌龟。”

“这应该是一块天然的玛瑙石，”牛一天也感到它的出现很突兀，“融进了含有铁离子等水溶液，才呈现红色的，形成时间有亿万年了……”

“来来，你怎么不说话？摔疼了没有？”牛一天用手在她摔到的部位捏着。

“老大你这次不聪明了，没猜出我摔疼了，还知道关心我。”来来道。

“……”这小家伙怪不得摔倒了趴在那不动，偷偷向后看，原来在这儿等着。

“你摔疼了，我的心也很疼。”牛一天捂着心道。

来来赶紧给他揉着：“你的心疼，我的心也疼。”

张娇娥看着他们这温馨的场面，感到很美好，下山后打了声招呼，抛了个媚眼：“老大，明天见，我又有了组织。”

“……”牛一天道，“我可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