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牛一天转头看向齐建民。
齐建民也不解:“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女人从我手中跑走后,我就来了这里。”
牛一天摸摸瘦孩的脑袋,安慰道:“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别哭了,要做一个坚强的男子汉。”
路上,牛一天问了下那些人逃走后的事情,并对那个女人能从齐建民的手下跑了有些不解。
齐建民的身手他还是挺清楚的,那女人的功夫有多高?
如果操作这件事的幕后还有高人,那“挟持”那些赌钱的村妇所为之事可不一般了。
齐建民道:“那些人打晕治安队员跑了,村长很生气,马上组织了村民去追他们,我追上那个女人后,刘善银没几分钟也跟了上来,我一分心,那个女人就溜了,之后我就直接来了这里。”
“是这样。”牛一天明白了。
刘善银是刘金水的儿子,他一定害怕齐建民会抓住人,就派他儿子过去伺机破坏了。
这种事说大很大,说小也能糊弄过去,关键是当事人会不会揪住不放。
还有,必须要有人来承担责任。
“看管那些人,大队院的右门锁了没有?”牛一天问。
“锁了……”瘦孩可怜道,“村长说我妈连门都看不好,还不如一条狗。”
牛一天皱眉,张娇娥和齐建民也觉得这话过分了。
还未到大队院,就远远看到一群人围着,好像还发生了什么争执,带着吵闹声。
瘦孩从人缝钻了进去,顿时惊恐地大哭道:“爸爸,村长,求求你不要让他们打我爸爸……”
村民们见牛神医来了,纷纷让开路,见他只向前走了两步,又围住了。
“把瘦孩抱到一边,”刘金水道,“右边门的钥匙,除了瘦孩他妈,只有我和村委会的人有,他们都有不在场的证明,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人就莫名其妙地跑了,这可能吗?”
瘦孩他爸擦了擦嘴角的血,哼道:“你不就是想说我们把那些人放走了,瘦孩他妈为啥要这样做?她在给那些人倒水时,可是听到过那个赌场和你有关系。”
村民们的表情困惑不已,既不解瘦孩她妈那么做的目的,又被后者的爆料惊异。
牛一天注意到了刘善银的脸色变化,向前走了两步,被面带一丝笑容的刘金水拦住了。
“你还敢提给他们倒水,是给了你们钱才做的吧?”刘金水严肃道,“谁不知道你们自私,为了钱,能眼睁睁地看着村民的钱被赢走,为什么不能再为了钱把大门偷偷打开,再送进去一把刀子?然后让他们割断绳子逃跑?我和他们有关系会费力抓住他们吗?”
瘦孩他爸不说话了,瞥了眼周围的人,他们那副恍然、蔑视和可恨的样子,使得他愤怒和难过,他是小气,但也要尊严!
“瘦孩他妈,是不是你把他们放走了?!”他大声质问着。
瘦孩她妈流着泪道:“天杀的啊,跟你了没有好日子过,你身体不好,干不了重活,就指望着这个小卖铺,没有了可怎么办啊……”
瘦孩他爸听了,眼泪也是哗哗地流,仍道:“你到底开大门放他们走了没有?”
“我没有,村长冤枉我,”瘦孩他妈瞪大眼道,“他……他肯定和那些人有关系,说给了那些人十万块钱……”
刘金水以为他们谈话之中,她只是模糊地听到的,没想到包含这个,再讲下去,说不定就有人怀疑了。
他紧盯着她喊道:“我一个月一千多块钱工资,算上种地一年才能挣两万块钱,不吃不喝都得要五年!我给他们钱干什么?!”
瘦孩他妈被吓了一跳,顿时说不上话来了。
村民也被这个数字惊到了,和他不和的人,开始小声议论,那钱可能是贪污所得,只是没有证据。
刘金水自然听到了这些,想赶快压制住,冷然道:“如果我和他们有关系,我会让我侄子挨一砖头,到现在还没醒吗?”
这下村民们的口风又改变了,那一砖头确实挨得不轻,地上流了不少血,人被抬到张自成那了。
“其他村的小卖铺都能买东西赊账,就他家这不行。”
“谁家有个事情,想帮忙一下,他家也得算算账。”
“我就知道这种人为了钱,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
“这个小卖铺,是我当村长时,考虑到你们家的条件,为你们争取到的,”刘金水痛惜道,“你们不珍惜,只能搬出去了,卖完那些东西后,就不能再卖了。”
在小卖铺里的治安队员和一些村民,又往外面搬着货物。
再看瘦孩他妈,她的脸是肿着的,大概是在阻拦时被打的,她当即跪下了。
“村长,求求你,别让他们搬了,我们该住哪,不卖东西我们该怎么活啊,呜呜呜……”
瘦孩他妈痛哭着,瘦孩的哭声也更大了。
村民们中有心肠冷硬者,认为错了就该受到惩罚,但大多数抱以理解。
毕竟为了瘦孩他爸的身体,他们把家里的房子都卖了,一家就住在小卖铺。
“起来吧。”旁边的人在拉她的胳膊,她就是不起,一抬头,愣了一下,好像有了倾诉口,“牛神医……”
“起来吧。”牛一天笑道,“你家瘦孩来找我了,我昨天在你那买了一包糖,他给我免费了,我欠他一个人情,就来了。”
村民们都不是白痴,谁都明白牛神医不是因为那包糖来的,想让他欠人情比登天还难。
瘦孩他爸也愣了,他的病不是没找过牛神医,只是他说需要漫长的治疗过程。
身为一个青壮年,怎么能忍受力气渐渐不如一个娘们,就到了医院。
那儿的专家说可以治好,不过需要打价格不菲的进口针。
起初见效了,几针后却变小了,专家说是正常反应。
开始属于试针,无论是药量和配药都不够,只是需要掏钱。
瘦孩他爸就是一步一步,花了家里的存款,然后卖了家里的古董,最后卖了家,身体也没好……
无数个失眠的夜里,他都后悔,要是听牛神医的就好了,哪怕他治不好,也不会变成这样。
“牛神医,瘦孩他妈放走了歹徒,法律是不讲人情的。”刘金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