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部受到猛烈的撞击，会导致颅内压力变大，引起脑血管破裂出血，简单的包扎是行不通的，当时也不容易察觉，去医院还是可以的，或者找个比较有经验的医生，比如我，都不会发生这样的变故。”牛一天道。

“……”刘善银道，“牛神医，那我弟弟还有救吧？张自成没能力就会胡说八道！”

“先看看吧。”牛一天凝重道。

众人内心蒙上了一层阴云，刚才他还说让他救活吧，现在改变了话语，诊断后比想象的严重？

“外伤性脑出血很少会和外伤一块发生，而是有个延迟的时间，他这么快会流血，应该做了某些活动，血管崩裂了。”

牛一天边说边掏出金针，扎在他头部的穴位上。

“对了，刘铜铁醒了后，很生气，说以后会让拍他砖头的人好看，张自成说那些人敢抢那么多钱，肯定是穷凶极恶，就算碰见，你也不是对手，刘铜铁为了展现自己的厉害，把他家院子里装满水的水缸举了起来，让我们很吃惊，坐下后擦了把鼻子，便发现流血了，我们以为他是上火了，他一直擦着鼻血，又用棉球堵住了，刚笑着说话嘴里也流了出来，一下晕了过去。”那个治安队员道。

“你为什么让铜铁举水缸，你为什么说他不是那个人的对手？！”刘家人又对张自成一顿打。

“……”

“耽误了时间，镇医院也肯定做不了开颅手术，县医院的条件我不清楚，大量的血在脑中拥堵、压迫，会造成血液循环变慢、缺氧，就将导致脑死亡。”牛一天道。

“还得把脑袋打开？”周围人惊呼。

“不需要，”牛一天转头道，“不过我得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你们先都出去吧，张娇娥留下来给我帮帮忙。”

“我？”张娇娥感受到了一股神圣感，“我可以吗？”

牛一天笑道：“当然可以。”

“不可以！”刘金水严肃道，“她不行，她是个小姐，桂芬你去帮牛神医。”

张娇娥被阻止了，迎受着众人目光，简直无地自容了，她强撑着叫道：“不帮就不帮，没什么了不起的！”

“哼！”刘金水好像忘了跪下求他了，又摆起了架子。

牛一天问：“你让他婶婶来，她的情绪是激动的，帮了倒忙怎么办？”

刘金水道：“除了张娇娥，谁都可以。”

“女人心细，但我找不到合适的，她不偷不抢不骗，影响到你了？”牛一天环视一圈道，“剩下的她们伤害过我，我要是情绪不稳，出了差错怎么办？”

那些女人低下了头，刘金水刚想说话。

“刘金水，你是怎么当上村长？”牛一天问。

刘金水被直呼名字，没有生气，反而一惊，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说会带领牛角村的人致富，大家相信你才选举你，你呢，上了台后，全凭个人主义做事，随意否决评判，你觉得下届还有多少人支持你？还有，”牛一天不客气道，“我不是你的下属，你少给我摆官威，我想用谁就用谁，刘铜铁是你的侄子，你可以选择不让我救他！”

“我……”刘金水沉默了，片刻抬起头，“牛神医，对不起，我思想错误了，张娇娥是我们村的村民，和别人是平等的。”

这还像句话。

张自成不到一会儿挨了三次打，神情不禁有些悲戚：“我治不好他，是因为我没接触过这种症状，但是你们这样打我，我觉得我很委屈……”

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张自成竟然哭了，村民们也觉得他治不好也可以理解，挨打算是无妄之……再想想他的嘴确实挺贱的。

张自成抹了把泪道：“牛一天，我警告你，要是觉得人快不行了，最好给我抬出去，别让他死在我卫生所！”

“啊……啊哟……轻点，呜呜呜……”张自成又挨打了。

“……”

“老大，”张娇娥郑重道，“刘铜铁能救活吗？我该怎么做？”

她第一次叫“老大”时是带着玩笑性质的，这次是真心的。

“从陈东风（治安队员）形容的上听好像很严重，张自成可能见到过脑出血没抢救回来的场景，所以判断得过于武断。”牛一天想了一下，道，“外伤性颅内出血迟发大概在几个小时到三天，刘铜铁虽然是突发状况，但能救助得及时，便可以避免危险，你先把他的头稍微抬高，偏向一侧，等会注意清理流出的血液。”

张娇娥按照他说的做好后道：“那他算救助及时吗？”

“当然及时，你肯定想问，为什么我后来又不自信了，”牛一天笑道，“那是我故意的，我要说治疗的简单，那他们反而在重视的程度上要小许多，我只是想让他们懂得几分感恩。”

“必须让他们学会知恩图报！”张娇娥赞同道。

其实牛一天不在意他们有几分感激，只想刘家人不再做危害牛角村的事情。

“我听说脑出血是很严重的，需要及时送到医院，你只用了一根针就止住血了，这些都是从那些古代医书学的吧，比那些专家强多了。”张娇娥道。

“呵呵，你这么快就拍起马屁了，”牛一天道，“剩下的就是清理血肿了，这项工作有一定的难度。”

“你也别小看了专家，我阅读过这方面的医疗知识，很感叹那句‘科学改变命运’

刚才说的开颅手术，对脑组织伤害不小，高血压、年老体衰、合并症多的患者手术负担也大，死亡率很高。

但用于对血肿很大或出现脑疝的危重患者上，开颅能在直视下做到更好的清除。

主要根据患者的年龄、全身状况、出血量、部位、及手术者的经验来决定——

什么“微创置管引流术”“立体定向抽吸术”“神经内窥镜治疗术”啊等等方案。

现代医学给了我很多灵感，古代医学也有很多弊端，只读它是不行的，与时俱进才能更好的治疗。”

牛一天当然没有那些设备，不过还能从“简易定向锥颅脑内血肿碎吸术”得到启示。

另一枚金针扎在脑与颅骨之间，血液的聚集处，内气由小到大，将积血震荡开……

“啊……”刘铜铁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