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嗨起来！”一个响亮的女声通过麦克风叫道。

“……”牛一天表情怪异地看了眼谢文西。

他的表情中还带着欣然：“怎么样老大，这是我专门到镇上请来的丧事歌舞团，他们听说是牛角村后，就一口回绝了，在我的真诚下，还是过来了。”

没有重金的诱huo，他们肯定对他的真诚无动于衷。

歌舞团的设备虽然不算多，但绝对很沉重，从雁追山那边是过不来的。

只有从牛口村的山边用绳子往上吊，再由驴子驮运，有的东西只能人力担，一路起伏而来，能累死个人。

牛一天远远看到一个穿着稀少的女人在舞台上摇头扭臀着，回道：“不怎么样。”

他在别的村子也见过，这仿佛逐渐形成了一种风气，听说在其它城镇的乡村更甚。

牛角村第一次来丧事歌舞团，村民们好像有些不适应，神情又带着一丝兴奋。

牛一天观察到赵家和张家的人没来，再向灵棚看去，里面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张娇娥，一个是赵厚土，都衣着丧服。

前者见到他来了，忙从里面走了出来，身上的白衣让她多了些秀丽。

“老大，你给一个演出的人看看吧，她来时扭伤脚了，本来还能站，赵厚土没有给她纠正好，好像更严重了，连挨地都不能了。”

牛一天没问那人在哪，反而道：“你同意借他钱了？”

“谁？”张娇娥意识到后，急忙道，“我听说过他们一家对你不好，但他还是帮助过自强的，所以就没有拒绝，灵棚里空荡荡的，也想显示一下家里的人多……”

牛一天猜她给钱时，顺便提了穿丧服一事，才有了这一幕。

不过增加一个人真没显示出多来。

虽然赵厚土作为兄长，穿丧服也不过分，但他们赵家名义上已和赵自强断绝了关系，如今为了钱如此……旁边已有了风言风语。

听说赵家要重新选族长了，赵厚土的呼声很高，就连外人也认为他是，估计这件事后，赵渭便稳居上风了，由此想来，中午发生的事，应该是他推动的，那赵厚土为了钱穿丧服也是他传的。

“人都说厚土实在，关键时候就露出来了，为了钱连脸都不要了。”

“从上次他拿枪对着牛神医还看不出来？牛神医可是救过他一命的。”

“张翠花是什么人，他能好了？这叫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

张娇娥见老大不说话，心里有些惴惴不安，思考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牛一天确实不希望她给钱，不是怕帮了他或害了他，而是不想他受此折磨。

场中发出一片叫好声，刚才跳辣舞的女人说了声谢谢便下去了。

这时舞台上来的是一个男人，村民们不由得有些失望，不过随后被他的话逗乐了。

他一脸愁容道：“俺是个新人，演出的时候，俺问团长能不能也像那些美女们一样唱歌跳舞，他说不行你太丑了，俺不服气只要有实力，外表是可以忽略的，然后他就说你演个鸡~巴吧。”

接着这个男人拿出一个橡胶手套说道：“于是我就准备演个鸡~巴。”

旁边的主持和他互动了下，说了一些在牛一天听来很刺耳的荤话，最后这个男人说还要吹爆它。

说着将橡胶手套套在了头上，遮到了鼻子下端，没见过的村民感到很惊讶，居然要用鼻孔把它吹爆？

这男人头一抬一低，套在头上的手套越来越大，最后发出叭的一声响爆开了，场上响起了热烈的鼓掌声。

“你是牛神医吧？”刚才跳辣舞的那个女人走到跟前。

她身上的蓝色短裙和胸衣还没有换，或者说没有加外套，在清冷的风中有些发抖。

牛一天不认为她觉得自己相貌不凡而来搭讪，略一思考便知因由，“走吧，去看看。”

蓝裙女惊讶道：“你知道我找你做什么？”

“不是为了那个脚扭伤的人？我已经听说了，”牛一天道，“你带路吧。”

他看见了那些演出的人进出一个帐篷，但自己走在前头未免显得太热心，如此反而会多了份浮躁，让人看轻。

“没想到你这么年轻，真有客户说的那么厉害？”蓝裙女忽地笑了，“没见过穿这么少的女人？这样可不礼貌。”

“……”把逝者的家属叫成客户似乎没毛病，就是听着怪怪的。

牛一天道：“如果你穿上衣服，我不就看不到了？你没听说过这个世界是属于年轻人的？”

也没几步远，说着话就走了进去。

里面生着火，两个姑娘将腿搭在木杆上，在穿黑丝薄长袜，应该是准备上台，她俩听到了牛一天的说话，捂着嘴发出笑来。

“这个人是谁？领他进来干什么？说话挺有意思的。”红头发的姑娘道。

“他就是那个牛神医。”蓝裙女道，“对了，你还没回答你厉害不厉害，那个客户的亲戚说会纠正骨头，结果把小莲的脚扭得更厉害了。”

一个画着妆的男人道：“这小子不会是想占便宜吧？看看这个村的人就跟没见过女人一样，我可不相信他能有这本事，就说了伤到骨头，不清楚状况不要乱来，要不只能伤上加伤，刚才那个人等会也得让他有个交代。”

几个女人想了一下，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蓝裙女又对牛一天道：“要不你还是回去吧。”

“在出去之前，我说几句，”牛一天道，“你们穿成这样不就是给人看的？难道让看的人闭上眼？脚骨扭到了，不懂的人确实不该凭想象纠正，但你让有交代的那个人，是很有经验的，你们的人脚上可能有旧伤，这才导致了更加疼痛，实际已经复位了，加上心理作用才不能挨地，还有你问我厉害吗，我还真的很厉害。”

帐篷内的人一愣，紧接着笑了出来：“呵呵呵……还没见过你这么自夸的人。”

“呵呵，”牛一天也笑了，“你问我，我还得说个假话？”

“牛神医你等一下。”一直坐着的一个女人一瘸一拐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