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让一让。”两个人斜搬着床向门里走着。

“她的家在这儿？”谢文西望着贴着瓷砖的二层小楼，大门也显得颇有气势，“这种楼房在镇上算是不错的吧？”

“嗯，确实挺好的。”牛一天道。

“那张床怎么也得上千了，有这条件，她妈妈会住不起医院，被拉回来？”谢文西道。

“你想证明什么？”牛一天看了他一眼。

“她只是想博取老大你的同情心，赚得钱财，这里或许都不是她的家。”谢文西猜测道。

牛一天想起小莲患得患失的表情，还有陈琳慧说的，那是一个有梦想的女孩，以及她真诚的说天天给自己唱歌，便没再说话，往里走去。

忽然院里一个大脸女人拦住了他俩：“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是来给小莲母亲看病的。”牛一天道，“听说她妈妈被带回来了……。”

牛一天还没说完，大脸女人哼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看病？不会是想进来偷鸡摸狗吧？小莲净喜欢招惹一些狐朋狗友。”

谢文西顿时冷着脸道：“这是我老大，你给我说话文明点。”

谢文西虽然带着眼镜，长得也不壮实，但当老板多年自是有些威严的，大脸女人被吓得不敢说话了。

“这是我妈，你给我说话客气点！”一个黄头发画着眼影，明显看着没多大的女生在二楼叫道。

大脸女人有了女儿的撑腰，觉得自己刚才虚了，又想到在镇上没见过这号人，谨慎起见，问道：“你是哪的，是做什么的？”

牛一天想他俩毕竟是陌生人，有此防范也属于正常的。

“我来自牛角村，是个医生。”

大脸女人顿时露出嘲讽的脸色：“还医生，就是个农民吧。”

“……也可以这么说。”牛一天道，“你不是农民吗？”

“我家早不种地了，在做牛肉板面生意，”大脸女人傲然道，“我看你还年轻，学个一技之长，别以为别的人家劳动节出去玩，或者我这里挺乱的，就想能偷点东西，赶快从这里滚走，小心我报警了！”

“这座房子看起来好，是因为干净，”牛一天想，转头道，“我们走吧。”

谢文西愣道：“你不看病了？”

“你说得对，小莲不在这里住了。”牛一天道。

“我就说她是一个骗子吧？”谢文西道。

“等等。”那个黄发女生跑了下来，大脸女人跟着喊了一句，“他俩是偷你自行车的人？”

谢文西道：“刚才你们两个说话过分我就不计较了，还想诬陷？我老大是农村人，我可不是，老大，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我只想说――”

他面对着她俩道：“虽然我生在灵城，但我爷爷是农村出来的，像经常和我吃饭的几个市领导也大都出自农村，也常说人不能忘本，我让卫生局局长下一道命令，调查一下你卖板面有没有卫生许可证？有没有营业执照？放的肉是不是牛肉？”

大脸女人只听市里的领导就被惊到了，心想怪不得他很有派头，又听到卫生局局长，更是吓得心颤。

“我看一调查，再重重地罚你，恐怕你们还得回去种地！”

谢文西这句彻底让大脸女人害怕了，她求饶道：“别调查我，我们家不容易……”

“每个被罚的人都说自己不容易，那为什么不做好自己？”谢文西问。

大脸女人不说话了。

那个黄发女生忽然叫道：“牛神医？”

牛一天转过头看着她。

“你不记得我了？我们在牛耳村见过。”黄发女生道，“我还被你一脚踹得屁股朝天。”

牛一天记得她叫小丽，那是在宋苗苗的家，十三太保聚会，都被他给教训了一顿。

“哦。”牛一天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小丽见他要走，急忙道，“牛神医，你是来见小莲姐的吧，她家是住在这里的，只是因为要治疗她妈妈的病，所以卖掉了这座房子，我妈妈没让她们搬出去，前天她妈妈忽然倒在地上，送到镇医院又转到了县北医院，那边传来消息，说她妈妈恐怕不行了……”

小丽小心道：“小莲姐通知我们搬才，才往进去搬的。”

“好的，谢谢你。”牛一天道，这样就不着急去看她妈妈了……

大脸女人望着出去的牛一天道：“他又是谁，你净和那些小混混在一起玩吧！还牛神医，他要能治好小莲她妈，早就来了！”

“妈，他可不是小混混，牛角村的牛神医你没听说过？”小丽不满道，“郝栋梁他爸就是牛神医治疗后站起来的！”

大脸女人这才惊异地想起来有一阵子传说过牛神医，具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他是来救活小莲她妈的吗？

如果是这样，她真希望能救活小莲她妈，不然这房子不吉利。

小丽急忙跟着跑了出去，刚到他们边上，见牛神医正在打电话。

牛一天是给张美嘉打的，不知道她看见陌生号码会不会接，由于操作手机不熟练，问旁边的谢文西，“你这手机信号不好吧，没声音了。”

“……”谢文西无奈道，“电话已经通了。”

牛一天看了一眼，上面已经显示计时了，赶紧放在耳边，移动着脚步：“喂喂。”

“……别喂了，能听到你说话，找我干什么？”张美嘉在另一头问。

牛一天开了扬声器，谢文西听了这样冷淡的问话，内心随之一沉。

“哦，”牛一天道，“我有一个朋友的朋友想在你这里承包水泥的活儿，你看能不能给他个……”

“你朋友的朋友？牛神医你管得可够远的，明天会不会是朋友的姐姐，朋友的弟弟，这种关系更近一点，是不是都能从我这里承包？”

“……”

“还有如果不是你说搬砖的事情，瑶瑶会提出那种待遇？”

张美嘉猜想牛一天肯定不知道都上新闻了，一些朋友甚至打电话问她搞什么噱头，她这种级别还会搞那小花样？还不够丢人的。

谢文西听了她在那头质问的话，只觉得搭上这艘航母只属于一个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