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一醉解千愁
作者:上官洛洛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095

神经病,我怎么会哭呢?我只不过呛住了喉咙,辣得我流了一点眼泪而已。

可是我抬手摸了摸脸,却分明感觉到大滴大滴的泪珠不停的往下掉。

于是我就笑了,笑得很大声,也不管周围的人投以怎样的目光,我狂乱的笑。

“安若溪,你又哭又笑的样子可真丑。”

我还是笑,他继续说,像呓语一样

“安若溪,你笑得越大声,就说明你越不快乐。”

我顿时就停止了笑声,定定的看了他一眼,我听见自己从胸口那里悠悠的传来一声脆响,是什么东西,碎掉了么?

我突然怒了,毫无由来的愤怒,我只是觉得自己胸口很闷,闷到必须要发泄,我一跃而起,指着吴子航的脸,破口大喊,

“吴子航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有什么资格,你自己都千疮百孔了,凭什么来管我!”

没想到他比我更怒,他“嗖”地一下站起来,由于高度差距,我完成从俯视到仰视的过程只花了0.1秒。

“安若溪我就是要说就是要管,有本事你别装啊!”

然后,我们互相看了足足十秒钟,最后,我们同时笑出声来。

我估摸着餐厅里的人一定把我们俩当成神经病了,我们俩用余光扫了扫,人们脸上那个五彩缤纷啊…

然后我们异常默契的坐下来,咳了咳,我说,

“怎么样,咱们这场戏排得还行吧?明天应该能一次过吧?”

“放心吧,肯定能过。”

然后周围就响起此起彼伏的“切”声一片。

呼,心情大好。

瞅了瞅吴子航,这家伙的嘴角居然若有似无的弯成一个弧度,我心里开始莫名其面的温暖起来。

“吴子航,你平时那副太监似的表情是装的呢吧,老实承认,你自个儿在家的时候,不能载歌载舞吧?”

这话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

他的五官顿时扭曲在一起,眉毛倒竖。

聪明伶俐的我于是马上求饶。

吴子航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不怀好意的眯着眼,我下意识的环抱自己,严阵以待。

“吴子航,你要是敢碰我,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他嫌恶的看了看我,

“你放心,我对豆芽菜没兴趣,你要是把这杯酒喝了我就饶了你。”

豆芽菜?什么?他居然说我是对芽菜?可恶,吴子航你这个可恶的魔鬼,你最好每天烧香拜佛祈祷你别栽我手里了!

我看了看吴子航手里的那杯酒,吞了吞口水,我本来就不胜酒力,

“吴子航,你不就仗着是我上司对我颐指气使么,你不就指望着能公报私仇给我坐小板凳处处为难我么,你不就仗着自己心胸狭窄小肚鸡肠……”

“那你到底喝不喝?”

“我……喝……”

我就是一奴才,这话一点不假。()

于是,我,安若溪,深吸一口气,怀着一颗赤胆之心壮志凌云的豪气视死如归一样端着一整杯价值不菲的82年的Lafite就像端着一整杯敌敌畏似的、一口喝了。

故事的最后就是吴子航奸计终于得逞,心满意足的看着我醉酒后的丑态百出,不过他自己也醉得一塌糊涂。

两个喝醉的人摇摇晃晃的走在杭州下雪的街头,原来人们常说一醉解千愁是骗小孩子的。

那些往事一段一段像是放电影一样忽闪忽闪的重现在我脑袋里,我觉得我一定是万恶之人,不然老天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不愿想起一想就心痛一想就窒息的过往偏偏再次出现在我脑海里,眼前挥之不去的全是欧阳锦那张温柔秀气得一塌糊涂的脸,他在对我说着什么。

你能体会那种感觉么?深爱的恋人阴阳相隔的感觉、你明明看得到他感觉的到他却摸不到他听不到的感觉、想要拼命拼命不去想起不去回忆不去触碰却偏偏总是会想起总是会回忆总是被触碰的感觉、不,你不知道,所以你无法体会我的痛苦,

这么久这么久,只是一个出口,我就溃不成军,我知道我泪流满面,我也不管不顾。

仰起头,对着天空大喊,

“欧阳锦,你回来!有本事你就回来!”

喊完之后我整个人瞬间虚脱了,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似乎一直住在我身体里的那股坚韧,执着,伪装,不屈服的灵气一瞬就飞走了、慢慢的,颓然倒下。

在我倒下之前,迷迷糊糊之间,我感觉吴子航从后面抱着我,隐隐约约闻到他的古龙水味道和葡萄酒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我只是觉得这个味道好熟悉,好安定,好像在哪里也曾经被这样的味道这样的怀抱抱过。

他轻轻的说,像是梦一样的声音,

“安若溪,你这个笨蛋。”

我终于彻底失去意识…

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睡得这么安稳过了,没有梦,没有悲伤,没有恐惧,没有寂寞,没有痛苦,没有思念,没有失望,像个孩子一样的睡着,原来把想说的话喊出来,会这么舒畅。只是头痛欲裂,像是被狠狠的割了一刀,我挣扎了睁开眼。

“啊…啊…啊…”

什么情况啊这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我一个安氏飞腿直接把躺在我床上的不明物体给揣下去了。

检查衣服,还好,都完整。

定睛一看,这不是吴子航那个魔鬼么?

那小子躺在地上光顾着摸着屁股嗷嗷叫了。疯了,真是疯了,我们…我们…怎么会…睡在一张床上,这要是传出去,我还要不要活了。

昨天发生什么事,我只记得我们吃饭来着,好像,还喝了点酒,后来…啊,头疼…

“吴子航你这个混蛋来我家干什么…还、还、居然还睡我旁边…看不出来你平时人摸狗样的,原来是个衣冠禽兽…”

我又羞又气,虽然衣服完好无损的穿在我身上,我仍然紧抓着被子,严阵以待。

他眉毛拧在一起,似乎这一脚的力度很足。

“安大小姐,不如请你看清楚这是谁家再骂。”

我看了看四周,这是个豪华的卧室,一整片落地窗,冬日晌午的阳光穿过流苏一样的窗帘洋洋洒洒的倾泻在房间里。

咦?这真不是我家。

那这是谁家?

他看出我脸上的惊诧,善良的解释,

“这是我家。”

O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