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作者:花满桑路      更新:2019-10-11 12:17      字数:2178

一路快马加鞭,餐风露宿,在北藤狂的着意体贴下,媚流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便,只是北藤狂执意要她坐在车内,说是无情门的妖姬这天,北藤狂大声道:“前面已经是京城了!”

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子闻言揭起车帘,凝目望去,前面已经能见到高高的京城的瞭望塔,看来不用再半个时辰就能进到京城了。

后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马前差的喝道声:“文武百官一率避让!”

文武百官一率避让?看来人的身份不低,至少也是个王爷一级,北藤狂的头发早已经染成了黑色,看来不过是个普通有钱人家的公子,谦恭有礼,命手下把车赶到一边,让出一条道来,不多时,侍卫三十名,护定一名眼神冰冷的王爷疾驰而来,那王爷,眉眼间满是峻利,令人不可逼视。

北藤狂一见,心里微微冷笑起来,果然还是慢了一步,让光泽回来了,这下事情有些麻烦,之前苦心布置的一切这下付诸流水!

他苦心经营数年,终于在恰当时候让西北四郡爆出贪污案,将光泽调离京城,又利用媚流一路牵制光泽,让他迟迟无法去西北,便自然无法返回京城,以此拖延时间,让自己可以在京城内大施手脚,本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只是皇帝的精明锐利实在出乎他的意料,多花了许多时间,眼看可以进一步深入朝廷内部时,媚流又出事了。

这一出事,逼得他抛下京城已经布置得差不多完备的布局赶往者巴,从那时起一直蹉跎到现在,京中局势瞬息万变,本就不容易再次掌控,谁知光泽也回来了。

难道老天有意不让自己复仇?

不!

此仇非报不可!

他飞快地瞥了一眼光泽,暗暗握紧双拳。

光泽感觉到一股杀气,双目一凛,射向杀气来处,北藤狂已经恭恭敬敬地低下了头,光泽盯着他看了一眼,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然而就是这么一次没有目光交流的交锋,双方心中都已经暗中警惕。

“那个男子,你是什么人?”光泽居高临下,一指北藤狂,几名侍卫走上前来,便要搜北藤狂,北藤狂一脸的诚惶诚恐战战兢兢地道:“小人是南三街外买布匹的越城,今日带妹子出来游玩,正要赶回京,请位大人高手对手!”

光泽盯了他许久,眼睛转到北藤狂手上一覆奇怪的戒指上,那是一个可以夹住粉片的戒指,用来给顾客量布料时,料到差不多尺寸,手这戒指上的粉片在巾上轻轻一划,做个长度标志,光泽看到那个奇怪的戒指,眼睛略微放地缓和了,对侍卫道:“仔细给我搜马车!“

一个侍卫蓦地掀起轿帘,在场的人同时哑然失笑,里面睡着一个睡姿极不雅的少女,脚高高地翘在轿厢上,呼呼睡得正熟,被人掀起轿帘,她不适地眨了眨眼,把头转向黑暗的里壁,骂道:“死越城,你他妈的把轿帘给我盖上,搞什么鬼啊!”

那布商擦了擦汗,一脸的难堪,忙道:“我来唤醒她!”

光泽瞥了那布商一眼,见轿里一目了然便挥手道:“不必,走!”

这时路上的行人还挺多,卖糖葫芦的,吹糖人的,还有杂货小贩,都好奇地往这边看,光泽瞥了那一群小贩一眼,率先勒转马缰离去,其他的侍卫鱼贯跟上,走到前面转角处,再也看不到后面的那些路人人,他这才挥手召来一个部下,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那属下得令,又召集了几名自己的手下,跳下马,钻进一边的小树林里不见了。

光泽深思地想着刚才的那起人,似乎一切正常,但是以他的敏锐观察力,这些人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与此同时,那些路人,在光泽王爷离去了,不声不响地各自分道扬镳,让人捉不到一点端倪。

江湖,朝廷,天下,沉重的铰链开始起动,一切的一切又要开始了。

光泽快马加鞭回到皇宫,马上得到曦和的接见,曦和问道:“四郡的情况怎么样?”

“已经安定,那些主要官员都已经被臣弟换成了可靠人,等皇兄下旨正式封职既可,那个高邮郡郡守因惧祸而自杀,其家人主动交给一箱帐本,以求免其家人之罪,我已经应允。”光泽呈上一本硬皮本,翻开来,里面蝇头小楷全是哪年哪月受贿的数额和来历。

“很奇怪的是,从这些数目来看,所收贿赂都是两年前,这前高邮郡守虽然称不上廉洁奉公,但是也没有这么大胆地勾结其他三郡合伙作假帐,而且他们贪污帐本数额与我在他们家查抄的银子钱数并不符,我怀疑还有他们不知道的内情,恐怕他们也不过当了人家的挡箭牌,有不少做帐师爷,在我到达高邮的那时起,便消失不见,再也找不到人。”光泽又道。

“你是说,这其中另外有黑手?”

“不错,而且我认为黑手来源是由京城辐射出去的。”光泽把他探访得来的线索仔细说了一遍,曦和的脸色越来越沉凝。

最后曦和道:“你说得对,恐怕真有的阴谋,数月前,京城极不安宁频频发生火灾烧伤烧死多名朝廷重臣,似乎有意逼朕调换这些官员的位子,朕没有准许,空就空着吧,如今这事一出,就更不能准许了。”

说了前方的政事,又把话题转回皇后身上,皇后自从暗害贤妃的事发生后,就一直被关在冷宫,未曾出来过。

“皇后的事皇兄准备怎么处理?据我所知,张丞相现在在四处奔走,欲以当年救过先皇一事来换取皇后重新执掌后宫。”

“他倒是想,要不是看在他曾经救过先皇的份上,朕早就赐死了她,还容许她的家人这么胡闹?不过用不着朕去教训她,那贤妃的家人如今公然与张丞相作对,那个张丞相,不对,如今不能叫丞相了,只能叫张瀚林,只有一个虚职,要不是借着从前张家的权势,现在早已经被啃得骨头也不剩了。”曦和冷笑道,早想清理一下朝中的硬疤,结果这次机会自己送上门来。

灯光下,曦和的笑,冷冽而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