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情义两难困铁汉(2)
作者:??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183

翌日清晨,用完早膳后,两名护院武师的尸体,被毕府一名丫环发现,惊动了毕家上下,由于尸体被雨水淋了一夜,雨水浸泡下,尸体已浮肿变形,而从其致命处看来,两人是被人用内力扭断颈骨而毙命,显见行凶者内力深厚,他神不知鬼不觉入侵毕府,却只是杀两名不起眼的武师,用意何在,着实令人费疑猜。

毕府无端发生命案,除了伤势较重的田铃,还有因为心绞疼发作后,精神略显困顿的上官出云躺在房里静卧,以及留在房里照顾他的文雪烟外,其余众人皆齐聚大厅,或坐或站,他们商议许久,依旧猜不透凶手的意图,当中只有秦奎心知肚明,清楚这两人是被石嵩所杀,见他愁眉不展,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左寒星关心的问道:「秦大哥,你有心事吗?」

石嵩夜访后至天亮,秦奎一宿无眠,神思飞驰,恍恍惚惚,直到左寒星的呼唤,方将他的神思拉回,他回神道:「我是看见毕老爷一家和乐融融,生死与共,不禁想起在京城中的家人,不知他们一切可好?」

左寒星道:「有葛帮主允诺照应,相信他们会很好。」

「他们被石……」

秦奎险些脱口说出他们落在石嵩的手里,幸亏他及时噤口,得免将石嵩来此的秘密泄出。

「什么?」

「没事……」

见他话到一半即停口,左寒星相信他定有心事,遂正色道:「秦大哥,我们同行这一个多月来,彼此间,是放在一个诚字上,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但说无妨,只要左寒星做得到,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左寒星一番言语,秦奎感动不已,他几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将话缩回肚子,若将实情道出,担忧左寒星会自责,他亦不想让他们为自己烦心,便道:「寒星老弟,你放心,你的话,我搁在心里了……」秦奎因心思浮动,显得有些烦躁不安,突又道:「我去看看上官老弟。」

语毕,当即转身走出大厅,对于石嵩莫名问起上官出云的身体状况,秦奎总觉其中必有蹊跷,以他对石嵩的了解,他这么问,必是事出有因,他抬眼凝视了大雨不歇的天空一眼,随即朝上官出云的房间走去。

水云岫望着他消逝的背影,回身对左寒星道:「大哥,你有没有发现到秦大哥有点怪怪的……」

「有,不过……」左寒星颔首道:「到底他身上发生何事,也要他肯说才行。」

莫言忽然道:「会不会跟这两名武师的死有关?」

莫言之言,让众人眼眼互望,均从对方的眼底,读出这个可能性,文绿凤道:「虽然我一直对锦衣卫没好感,但是大爷有说过,当初少爷落进石嵩手里时,要不是有秦爷相助,他也救不出少爷,他应该不是险恶之徒,不会……」

「不会对这两名武师下手吧?」柳绮真甩着自己的发丝,转动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珠子,接口说道:「我对秦奎的为人不了解,但是人心隔肚皮,他是石嵩的手下,谁晓得他是不是也一肚子坏水,想害表哥……」

柳风琛沈声道:「妹子,没证据之前,可别妄下断语……」

无端让兄长斥责,柳绮真哼了一声,说道:「你总是喜欢摆兄长架子训人,不理你了……」她噘着嘴,走到毕君豪身侧,扯着毕君豪的衣袖道:「表叔,二哥他欺负我,您要替我主持公道。」

「乱说!我哪有欺负??」

柳绮真叉起左腰,右手指着他道:「喏!还说没有?现在当这么多人的面,对我大吼大叫的……」随即又对毕君豪撒娇道:「表叔,表叔……」

这兄妹俩只要一斗嘴,毕君豪就拿他们两个没辄,忙道:「你们两个就别吵了,一人少说一句,不就成了?」

「表叔,您别太宠绮真,她在家里就是这么无法无天。」

「什么无法无天?柳风琛――你给我说清楚。」

柳风琛见她叉腰瞪眼,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不禁啧啧怪声道:「?这凶巴巴的母老虎,以后谁娶?谁倒霉……」

他说完,朝她做个鬼脸,迅速跑离大厅,柳绮真怒极追去,口中大叫:「柳风琛,你给我站住,谁是母老虎?」两人在回廊追逐起来。

见他们兄妹俩吵吵闹闹,却也不失手足情深,水云岫蓦地想起自己的四个姊姊与父亲来,忽听洛玉蝶幽幽道:「要是我大哥还在就好,我相信他一定很疼我的。」

洛玉蝶语音幽怨,思及自己从没谋面的兄长,她就十分羡慕柳绮真有兄长的呵护,不管风雨多大,那双臂膀,会是自己前进的力量,如果有他在,她相信与上官出云的感情路,定早就有着落,不至于到了今日,依旧得不到他正确、肯定的答案,令她患得患失,终日惶惶无所依。

「蝶妹――」左寒星趋近她,轻拍她的肩,柔声道:「有我这个大哥,?还不满足吗?」

洛玉蝶抬眼望着他,凄然笑道:「可惜……你终究不是我亲大哥……」

左寒星闻言不语,而她这番话,却恰巧落进前来大厅的上官出云耳里,他心头一震,这才想起赵屏生的托付,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暗骂:「唉呀!我真是胡涂,居然把这事给忘了,我应该要找个机会让他们兄妹相认才是,只是……如此突然,不知大哥能否接受?」

洛玉蝶瞥见到上官出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处,急忙迎上前,搀他进大厅,说道:「云哥,你不舒服,怎不在房里多躺一会?」

「我没事了,不要把我看成这么娇弱,好不好?」

洛玉蝶听出他口气有些不悦,遂住了口,忽又探头望向他身后,因见不到文雪烟,又问道:「雪烟姊姊呢?她不是在房里照顾你吗?」

「她去熬药……」想到自己又要喝那又苦又难喝的汤药,他就忍不住皱起眉。见他苦着一张脸,洛玉蝶扶他坐下,抿唇笑道:「云哥,你又不是小孩子,怕吃药吗?」

上官出云笑笑,没有回答,左寒星望着他,问道:「秦大哥说要去看你,你有见到他吗?」

「没有,我并未见到秦大哥前来啊!」

「没有?」

左寒星以手支着下巴,望着屋外不歇的雨势,暗忖:「他去哪里?为何要说谎?到底他发生何事?」

秦奎说要去看上官出云是事实,然而,当他离开大厅后,行至半路,却突然改变主意,避开毕府的家丁,撑伞走出了毕府,思绪纷杂的他,此时此刻,只想好好静一静,思索自己该如何做出取舍。

因为大雨之故,天色显得有灰暗,街上行人稀少,秦奎撑伞在雨中踱步,忽见一名将斗笠压低、身穿蓑衣的男子,朝他走了过来,秦奎本能的避开,岂料这名穿蓑衣的男子,却挡住了他,他不愿与人起争执,再度让路,奈何,那人却一再地挡住他的去路,就算秦奎脾气再好,也不禁恼火,他刚想开口斥骂,那人突然出掌,以掌为刀,飞快横劈秦奎胸口,两人相聚既近,又猝不及防,如秦奎没能避开,这一掌就会将他击成重伤。

幸亏秦奎反应极快,急忙后纵,持伞的右手,顺势将伞收起打横,扫向对方腰间,那人大惊缩掌后退,口中低喝:「好个秦奎,果然不差,那我这一掌如何?」

能叫出秦奎之名,显见也是熟识之人,秦奎一听这口音极为熟悉,还来不及思索对方为何人之时,对方凌厉的攻势已到,这一招是如雷贯耳,双拳夹击,袭向秦奎的太阳穴。

秦奎一矮身,以伞骨攻击他的膝盖,如被打实,此人双腿非断不可,说时迟、那时快,身穿蓑衣的男子双袖一抖,竟是袖中藏刀,身躯一倾,袖刀削向伞骨。

伞骨是木制,岂能与锋利的袖刀相比?两相接触,但听喀一声,伞骨遭袖刀削断,秦奎并未因此而慌乱,左手接住被削断的另一节伞骨,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左右手同时进袭,砰!击中对方小腹。

身穿蓑衣的男子虽被击中,却因蓑衣之故,让他抵住秦奎几成力道,饶是如此,也让他痛到站不直身,秦奎见机不可失,趁势追击,双脚左右旋踢,一脚踢开他头上斗笠,另一脚正欲踢向他胸口时,冷不妨凭空出现两名同是穿着蓑衣、戴斗笠的男子,一人挡住他这一记飞踢,另一人却伸指戳向他双眼,秦奎骇然,忙借力使力,趁机后翻,避开这两人的联击,这两人将他逼退后,再度欺身而上,秦奎右腕一沈,避开右手之人的掌风,右手下切,持着伞骨切向他下腹。

此人缩腹后退,脚下往右滑动,拧身闪到秦奎身后,挥掌朝他后心拍去,秦奎背后有如长了眼睛,迅速回身,砰!伞骨飞击,打中对方手腕,对方吃疼后退,另一人补位再攻,这一场雨中激斗,凶险更胜平日。

双方你来我往,攻守俱佳,谁也不让谁。掌风碰撞,每每发出惊人的嘎响,秦奎不愧是天罡七煞之首,对方轮番上阵,他依旧冷静沉着,不见慌乱,出招沈稳。

淅沥的大雨,早把秦奎一身淋的湿透,他透过雨帘,在这三人身上扫视,他心下了然,他们定是石嵩所派,但是,他们突然狙击自己,却还招招狠,究竟为何?

双方剧斗激烈,被秦奎击中小腹的男子,平复下疼痛后,站直身望着秦奎,那是一张年约二十来岁,既年轻又冷峻的脸孔,斗笠已落,大雨淋湿他的头发,他看着雨中的秦奎,突然爆声喝道:「住手!」

与秦奎剧斗之人,听见喝声,一掌逼开秦奎后纵,将秦奎与自己的距离拉开来,秦奎也撒掌撤招,想看看此人弄什么玄虚,但一见此人面容,不由惊呼:「三……三公子?」

他忙屈膝请罪道:「卑职不知是三公子驾临,误伤三公子,请三公子恕罪!」

任谁也想不到,这名骤然出现在徐州街头,当街狙击秦奎的男子,竟会是石嵩之子,石纪羽。

作者题外话:我除了有一份正职外,也是个业余文字创作者,因为接了两家出版社的案子在做,最近可能要赶些东西给他们,新浪的更新,可能要暂时变成两天更新一次了,还请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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