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后来那样的不自信和自我安慰确是让我迷失在了后面的高考里，那一切我从未想过，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向一场毫无修饰的噩梦，在半夜袭来。

秦然再次半夜醒来，夜里很安静，但他却睡得迷迷糊糊，无数的梦魇回荡在睡意里，让睡眠变成一段人生的纪录片，闭上眼，就像是关掉放映室的灯光，慢慢的，慢慢的，一段过去的影像变得真实，像是就在昨天或上一秒的事情一样，但睁开眼却一如平常，夜只是夜，那个梦是很久以前的真实。

夜风在玻璃窗的细缝间贯穿，偶尔发出让人胆颤的声响。秦然打亮手机屏幕，凌晨两点二十八分，手机屏幕的背景页是一张复旦大学的校门壁纸，这便是曾经秦然的大学梦，这个高不可攀的大学梦，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只是在自己的文字里提及过。

他怕别人知道会笑话他，就算他高考正常发挥，也就一个普通本科院校，因为在他所在的县城，这样的大学可能只有县城最好学校的学生才有可能。

看着屏幕里的大学，优雅而古典，和他却没有任何的关系，他认识它，而它却不认识他，他想到了命运，又觉得自己活得窝囊，不过这一切都随着远去，回不去，只能在记忆里纠缠。

一道光束从黑夜的深邃里打出，刺穿黑夜，透过窗户，打在秦然的床头上，照在他的倦容上，耀眼的痛苦，眨眼睛，消失殆尽，夜里恢复黑暗，收尾着一声轰鸣声，一闪而过，新年的夜车，该是多着急，回家的急切与喜悦。

这样的一照，一轰鸣，秦然睡意像是戛然而止，虽睡意消散，但空气中透着寒冷，他缩回被窝，点亮屏幕，又开始进入自己收藏的大学图片，记得曾经在一个电视节目里这样讲道：“玩在复旦，吃在同济，住在交大，爱在华师。”想到这里，秦然不由的笑着。

这些学校都在中国最繁华的城市——sh一个被人称为魔都的城市。秦然从小的梦想城市，但现在这样的梦想被自己的无能给蚕食掉了，强的城市，当然不需要弱者，甚至拒绝弱者，尽管你不承认自己是弱者，但在这座顶级城市，你这样的只能匹配弱者的称谓。

秦然在手机里看着城市的繁华，荡漾着内心的激动，搜寻着那和自己无关的校园，多么多么大，多么多么厉害，他在感叹，像个路人一样在评价，内心是满满的悔意自己的不努力，当然也暗暗在内心不屑道：“以后我也会再sh有一套顶级豪宅。”这话很夸张，就像他曾经将那里最好的学校编入自己的梦想一样高不可攀。

当然这样暗暗的愤青力量和这样狂妄的誓言，可能仅仅只是自我安慰，不过这一切都是未知，两种结果，可能与不可能。

伴着这样那样的想法，秦然渐渐的又眯起了睡眼，眼帘慢慢合拢。记忆的纪录片又开始在他的脑海中演绎着曾经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