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必杀令(2)
作者:一叶秋水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670

耳旁听艾文道:“梅庄主真是好修养啊!明明事已逼得火烧眉毛了,还有此雅兴来谈论茶道,呵呵!我真是好生佩服!佩服!”

提及必杀令之事,梅子桓心下一寒,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舒适怡然之气也在瞬间荡然无存,“事情是这样的……”当下把收到必杀令及自己这些天的想法一一道了出来。

众人听得义愤填膺,恨声四起。

轩少虎年少气盛,更是怒火上涌,他忍不住的要发作出来,“这算什么?和强盗又有什么区别?分明的是来抢人嘛!”越说越是激动,情不自禁地重重一拍桌子,正气凌然道:“不能任由他们胡来,这事我轩苑山庄管定了,梅庄主你请放心,这伙强盗若是敢侵犯你梅庄,便是与我轩苑山庄为敌,轩苑山庄绝不放过他们。”

梅子桓向他投以感激的一瞥,“多谢轩少侠仗义直言,鼎力相助,老夫无以为报,一定会记得你轩苑山庄的大恩大德的。”

“梅庄主言重了,吾等小辈受之不起。吾等此来也是想尽自己微薄之力,以助梅庄抗敌。梅庄主若再客气,那就太见外了,”还是韩虓比较稳沉。

梅子桓赞赏地在他面上瞟了瞟,扫过众人一眼,“不知各位可有何高见?”

轩少虎意气风发地发表意见,“咱们就在此留守,待八日一到,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我就不信,咱轩苑山庄与梅庄连手抗敌能怕得谁来。”

韩虓面色深沉,缓缓道:“万万不可鲁莽行事,敌暗我明,如此一来,只是我们吃亏。这场仗如若没有几分把握,绝不可动手,咱轩苑山庄不是怕谁,而是要避免大家不必要的牺牲。”

雷鸣不知何时,二郎腿一翘,全身斜靠在背椅上,又摆起了他一惯懒散的姿态,“这场仗我们是输不起的,而拼命是最不理智的,所以想好了再说。”

梅子桓瞥了他一眼,心下暗地叹息,他先前本已选定韩虓为婿,奈何听闻韩虓已与冷雨心早有婚约,是以,另把目标投向雷鸣,但瞧及雷鸣那副神态,实在是失望得很,仿似天塌下来也事不关己的模样。

冷雨心眉头紧锁,“这绝对是一件棘手的事,现在我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要想有个万全之策,还得从长计议。”

艾文听闻她发言,不禁好奇地向她望去,但她一瞥眼,便觉心头一寒,忍不住要打起寒颤来,暗道:“怎么会有这么冷酷的女孩啊?这气质岂非与韩虓七分相象,难不成是潜移默化的结果?”

韩虓颔首赞同冷雨心的意见,“现在问题的关键是要弄清楚到底谁是对手?吾等总不能打一些莫名其妙的仗吧?”

雷鸣提议道:“咱们不防先看看必杀令上是否会有线索?”

“也好,”梅子桓听此提议,取过茶几上的令牌和布片,递给韩虓,“这就是那必杀令和字条,请尔等过目。”

韩虓接至手中,细细读了一遍,未发现什么,便将字条往后传去。

传了一圈,又回到他手中,众人俱是未曾看出所以然。他极其失望地摊开布片,再次凝目端详片刻,终是看不出什么结果,他摇摇头,“什么也看不出,如此一来,吾等岂非是钻进了一个无底黑洞,只能在里面没头没脑地乱撞了。”

“执必杀令者在江湖上闯荡已是五年之余,稀稀拉拉做过的大小案件可说是无数,但却未有人真正见过他们的庐山真面目,由此可见,他们必是不愿为人知晓的秘密组织。他们既然不想让人知道,那我们再怎么看也是白搭,”雷鸣似乎不为此忧心。

冷雨心侧头凝思,“这伙人素来来无影去无踪,所杀之人也实属一些十恶不赦之徒,想来应该不是什么穷凶恶极之人,却不知他们此次为何来犯梅庄?梅庄主向来待人宽厚,从不与人结怨,这伙人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才来做这么一件大事?想来真是令人匪夷所思,我想了很久都未想透。”

“目的?”韩虓沉吟一阵,“若说是为了钱财,梅庄向以清贫自居,劫财这儿不是最好的选择;若说是为了人,我想如此秘密的组织绝不会为了两个人而大动干戈;再如果说是为了报仇,”他双眸瞄向梅子桓,“请问梅庄主该没有什么仇人吧?”

“老夫生平没有结下任何仇人,”梅子桓肯定的语气不容人质疑。

“会不会是梅庄的下人得罪了他们,而梅庄主您不知道呢?”纪柔兰坐耐不住,忍不住插口。

梅子桓瞥她一眼,面目沉重,“不,这点就更没有可能,梅庄下人俱是经过特殊训练才得以进来的,他们人人待人有礼,宽厚有加,若说有得罪什么人,似乎不太可能。”

“那这就奇了,难不成这伙人是在故意找茬?”轩少虎也猜不出其中之由。

艾文对他有些成见,他所说之言当然是能贬就尽量的贬。当下,冷嘲一声,“我总算是听你说了句人话了,”言下之意是以前说的都不是人话。

轩少虎一听她说话就忍不住的怒火上涨,刚想发作,却被旁边的雷鸣干咳一声压了下去,但他也不甘示弱,盯着艾文怒目仇视。

梅子桓因艾文适才的论茶之道而对她颇有好感,他听及艾文开口,抬眼瞄去,“莫非姑娘有什么好的见解?可否说来听听,老夫但闻其详。”

艾文见他们傻头傻脑的讨论,忍不住也跟着说出自己的想法:“好的见解倒是没有,只不过是觉得你们实在没必要把那帮人的身价抬得那么高,他们之所以要侵犯你梅庄,无非是想占地为王罢了,和土匪强盗没什么区别的,”见梅子桓点头认同,又继续张扬,“现在正值七国大乱之期,尔等大可想想为什么会发生七国之乱呢?”这些江湖中人对政治之事向来知之甚少,艾文所提的问题他们中能回答的寥寥无几。

梅子桓更加欣赏艾文了,“那姑娘说说看是为什么呢?”

“还不是为了土地,为了地盘,没有的想有,有了的又想多有,多的还要更多,这就是人性中贪婪的一面,所以秦王赢政才会有统一六国的野心啊!一国之君尚如此,何况是这些江湖霸主。”

“姑娘说得极是有理,”梅子桓连连点头。

韩虓突然恍然大悟,“是了,那执必杀令之人这五年来,在江湖上都是藏头露尾的,想必是规模不大,而今发展起来,所以,急需找一个总坛之地,扎根巩固。”

艾文想了一下来时行走的路线,点头赞同,“说得不错,梅庄地处偏僻,山高路远,易守而难攻,如果是我,这么美又这么好用的地方,我也会忍不住选它的,”她心直口快,想到便说,全没料到已经口不择言了。顿时,数十道眼光一齐向她放射过来。

艾文见这阵势,忙摆手干笑,“我是说如果,打个比方而已嘛!犯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梅子桓轻声一咳,扫掉这尴尬的气愤,“承蒙姑娘错爱,若梅庄有幸免于此难,那今后姑娘只要喜欢,随时可来常住。”

艾文拍手喜呼,“梅庄主您真是太好了,冲您这句话,我一定尽自己之能为梅庄效力。”

轩少虎对此嗤之以鼻,“这么说,说了半天,你还不是什么主意都没有。”

艾文黠然一笑,“不必笑话我,咱们彼此彼此。”

“什么?”轩少虎的口气不屑得欠揍,“咱们?凭你这个臭奴才也配跟我称‘咱们’?”

“哦!”闻及地位的高低,艾文气焰一下消了下去,嘟嘟嘴可怜兮兮地道:“也是哦!”

韩虓瞧瞧还捏在手中的布片,“梅庄主,这个还是请你暂且收好。”

艾文星目无意中触及那布片,忙道:“等一下,”从韩虓手中拿过,细细审视起来。

轩少虎哼声不信她能看出什么,“你看得懂?”那是他不了解罗云方有此一问,事实上,真正的罗云还真懂得这些文字。不过,艾文这个冒牌货的确是什么都不懂,她听见轩少虎的嘲讽,心下一横,“懂,怎么会不懂?不就是几个甲骨文嘛!有什么稀奇的。”

梅子桓愕然道:“甲骨文?”他们自己的时代是不称自己的文字为甲骨文的。

艾文见他们又是不懂,“甲骨文啊!就是写在骨头上的文字,不,应该是写在器皿上的文字,哎!我不知道到底是写在什么上的文字,总之呢后世的人发现它们以后就称之为甲骨文了。”

韩虓听得连连称奇,“你怎么知道后世的人会称呼这种文字为甲骨文呢?”

艾文抓抓头皮,“这个……这个……”她这下没辙了,这种事真是越解释越糟的,她想了想,干嘿道:“这个啊!呵呵!我猜的,不要介意啊!”

“哦!那么姑娘可有什么发现?”梅子桓不论对谁,他最关心的还是这布片上的答案。

“这个啊?容我再看看,”艾文故作高明,装模作样地左观观右瞧瞧,将那布片上上下下不断地翻旋,神情极是认真,演得真像是有那么一回事,实际上是在故意做给轩少虎看的。不过她开始时确是在摆样子,待瞧得多了,不觉间竟瞧得呆了,暗道:“这是什么?一幅画吗?还是又一个我不懂的甲骨文?”由于她的不懂,使得她拿着布片后并不像所有人一样的去研究里面的文字,而是从整体上、从每一个角度,用美术家的眼光去观瞻。

韩虓望着她,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这么入神。”

艾文回过神,没头没脑地道:“好奇怪,”她双眸定在布片上,时不时地伸手比画。

雷鸣食指与拇指撑着下巴,“莫非我们什么都看不出来的东西,她真的看出了什么?”

轩少虎永远都不会站在她这一边,鼻中冷哼一声,“不懂装懂。”

雷鸣闻言轻笑,“幸好木头这会在沉思,呵呵!我还很少看到丫头有这么大胆的,明明老虎屁股摸不得,她却偏偏要摸摸看。”

“我就不信斗不过她,”轩少虎一脸不爽。

“有木头真好,我们的嚣张跋扈的轩少爷总算是遇到克星了,”雷鸣大有幸灾乐祸的味道。

“扫把星还差不多,实在不行的话,她就只好离开轩苑山庄了。”

“这还要看韩虓肯不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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