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带公主去狎妓
作者:戴小楼      更新:2019-08-25 00:52      字数:8118

保罗的武馆叫四海,可他为人绝对不够四海,何况要住的还是一个公主,不过,反对有效么?

“这个……草民那儿比较简陋……”

“简陋没关系,我不嫌弃,对了,别草民不草民的,听了别扭。”赵娴说着摸出一块金牌来递给他,“这块金牌你收着,以后你就是王府的客卿了,放心,不会要求你做什么事情的,每月还有三十贯钱的薪水,到年关还有奉例银子。”

这可是一笔不少的钱,大宋富有,朝廷向来不小气,譬如宰相、枢密使,月俸禄三百贯钱,食粟一百石,每年还赐绫四十匹、绢六十匹、棉一百匹、罗一匹,这还是官面上的收入,私下的可就吓人了,为什么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因为可以当官啊,当官为什么?还不是“千里做官,只为吃穿”。

八千岁虽然有贤王美名,不过养点客卿每月给三十贯钱的薪水的确很正常。

“这个……草民祖上有训,不得为官。”保罗也是无可奈何,这年头,实在不自在啊!说实话还是江湖人比较爽,特别是那些邪派中人,恣意妄为无法无天,管他天王老子。

“这样,那不给你钱好了,挂个名,就不需要别的手续,也不算违背你祖训了罢。”赵娴到底是公主,虽然年纪不大,但侃侃而谈气度不凡,跟普通人家的女孩差别大了去了。

保罗苦着脸,挂名还不给钱?这更加吃亏。

旁边老太监一直看着他,他自己知道,再推辞,就有些不识好歹了,老太监眼神中的警告和威胁他看得清清楚楚。

“如此……怠慢公主了。”他略弯了弯腰,可脸上的笑容却一点儿都不开心,可不是么,等于被绑架一般,上了贼船啊!

这老太监也是,居然就放心让公主跟自己乱跑?脑子里面怎么想的?

赵娴看他答应,一时间喜欢,老太监十分会凑趣,弄了一桌菜就摆在圆亭中。

“颂叔,一起来吃罢!”

“老奴不敢。”老太监弯腰低头,顺便拿眼角余光扫了保罗一眼。

原本已经屁股坐上凳子的保罗赶紧站了起来,这个老太监,显然是说他没规矩胡乱就坐了下来。

在这个年代,身份,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坐立不安吃了点东西,三人又从后门出去,那位加州州长正指挥几个仆人往车里面塞东西,可见赵娴是有备而来,早就准备好了磨刀石要磨一磨保罗的。

老太监赵颂伸手搀扶着赵娴上了马车,看了一眼旁边的保罗,压低了嗓音说:“咱家王爷就这么一个爱女,你可要小心了……”

话,点到为止,可眼神中的警告却意味深长,保罗点了点头,一抬腿上车,坐在了那长得像加州州长的车夫身旁。

赵颂眼神中露出一丝满意,还带着点儿赏识。

这小子,知进退晓好歹,倒还是个机灵的人。

有机会的话就尽量提拔他一下好了,老太监是这么想的,当然,得保罗把这件事情办得妥帖,公主满意才行。

这个王府中除了八千岁就他说话最算的权柄极重的老太监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只因为心疼从小看着长大的公主,帮着她胡闹了一次,就这一次,无形中,他的手把整个武林甚至整个大宋的格局拨动了。

保罗没想到赵娴随便来玩闹一下,居然要带那么多的东西,床单被褥暖手炉……连描金马桶都有一个,看着那大块头上下搬动,他苦笑了笑,这……普通人家嫁女儿恐怕也没这个多东西。

大块头被赵娴指使,不停搬东西,旁边欧阳风冷眼看着,低声说:“师叔,你可真是个惹祸精。”

“我怎么知道随便在大街上走一圈都能认识个公主啊!”保罗愁眉苦脸,“伴君如伴虎”这句话他从小听爷爷说,耳朵里面茧子都听出来了,怎么能不上心呢!

“那怎么办?”欧阳风担忧,不管谁家,突然多了个金枝玉叶的公主,担忧都是正常的。

“能怎么办。”保罗叹了口气,“求满天神佛保佑了,希望她等陷空岛五鼠和御猫展昭比武完了赶紧走。”

“我不管她什么公主不公主,反正,我是不伺候的,大不了武馆不开流浪江湖去,还有,我可没钱买好吃的给你的公主吃。”欧阳风说完扭头就走,“这个月伙食费还剩下两贯钱,你想办法罢!”

保罗头大如斗。

“十个包子的学费居然没把你给饿死。”赵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旁,一伸手,摸出两锭大大的官银来,十足十的成色,上面还刻着“内库府藏”四个字,赵娴一只小手差一点捏不住,保罗看了吓一跳,这银子分明是皇宫大内里面出来的,要去钱庄兑换,可得有条子有保人,直接拉赵娴去换?别傻了,那样全天下都知道四海武馆住进了公主,看来还得花时间把银子熔了弄成散碎银两才行。

钱还没到手,他已经快速寻思好了。

“呐!拿去。”赵娴把银子塞进他手上,“我可不会白吃白喝。”

“草民的师侄今年才十七岁,年纪小不懂事,公主不要见怪。”保罗是打定主意要拉开距离,草民这两个字,妙用无方。

“你这人真虚伪,看你跟那些百姓嘻嘻哈哈,怎么一面对我就好像我欠你一万两银子一样。”赵娴嘟嘴,保罗这才想起来,好像这位公主也不过十六七岁。

“这个……草民突然肚子有点疼,公主早点休息。”他说着兔子一般溜走了,当然,银子是收了起来。

“喂!陈保罗……”

“公主,早点儿歇息罢!奴才在外面守着。”那紫衣大块头开口,嗓音尖细,居然也是个太监,他是赵颂领养的胡人,叫赵诺,那老太监也狠,从小就给赵诺净了身,实在是……

不过,赵诺……哦对了,昵称阿诺,阿诺这一身可堪比美加州州长的肌肉怎么长出来的,倒是个值得研究的问题。

保罗溜回自己的房间,头大如斗,坐在工作台前发呆,脑子里面一团糨糊。

正胡思乱想,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扭头,赵娴语笑如花,两撇小胡子更加衬托出那吹弹得破的肌肤来,不得不说,这是个极出色的女孩子。

“这是你的房间?好乱啊!”赵娴笑着四处打量。

保罗的床在屋内一角,工作台在另外一角,其余的地方胡乱堆着东西,那些千奇百怪的玩意儿别说公主,就算是一个机关术大师来了恐怕也会兴趣盎然,赵娴似乎找到了好玩的玩具一般,手一拎狐裘,蹲下身子拿了个圆滚滚的筒状物来。

“这是什么?”她好奇地伸手,在那东西上面一块凸起处按了下去。

“别动。”保罗一声大喊扑过去。

可惜晚了,“扑”一声低响,一道白光透进保罗的身体。

赵娴被扑倒在地,啊了一声,手上圆筒掉在地上。

房间内才多点大的地方,何况保罗此刻的毫无戒备,袖箭在这种一点儿大的地方能发挥出最大威力。

保罗趴在赵娴身上,暖玉温香的滋味是没感觉,只是捂着肋骨哀叹,“我的妈啊!要没防弹衣就完了,疼死我了。”

“你个死淫贼,快起来。”赵娴满脸通红。

三天时间,不情不愿不愉快地过去了。

赵娴整天拉着保罗出去冶游,东京城八景当时节能看能玩的都玩了,要说整天晃荡不干活,保罗本来就是这样,可问题是,现在是公主赵娴拉他出去,这区别可就大了。

欧阳风心里面那个恨啊!一点儿心情都没,把赵娴腹诽得体无完肤。

“一上门就出事,这样的女人,肯定犯八字。”欧阳风在厨房自言自语,恨恨地拿刀剁着白菜。

没办法,现在四海武馆也就厨房里面能说一点儿秘密的发泄话了。

不过,恨归恨,办法却是一点儿都没有,毕竟,人家是公主。

眼瞅着酉牌时分(晚上六点)了,这时候的保罗居然带着赵娴去了鸾凤楼,带公主嫖妓,恐怕天下就他这么一个。

阮阿蛮可没给他好脸色看,可不是么,三天前说第二天过来的,结果又放了她鸽子。

“这个,阿蛮,那天我的确有急事,有人踢馆。”保罗急智是有的。

“还有人敢踢四海的馆?”阮阿蛮显然不相信,谁不知道四海武馆凶名在外啊!这谎话也太假了。

“别忘了这是东京城,天子脚下。”保罗苦笑,接着凑过脑袋低声说:“昊天门知道么?就是皇宫大内的神秘门派,我带来的这家伙就是昊天门的,这次是要监视陷空岛五鼠和展昭的比武。”

阮阿蛮消气了,昊天门这个皇宫大内门派在百姓口耳相传中,是个极度神秘的地方,谁惹得起啊!

何况,今天的确是个大日子,许多人都知道,州桥,亥时,陷空岛五鼠和开封府御猫展昭比武,汴河两岸不知道藏了多少得了消息的武林人和想看热闹的好事分子,而靠近州桥的风月场所更是被预定一空,不为其他,就因为地理位置好能看到比武。

毕竟,这样的超级高手比武,别说是普通人,就算是江湖人,说不定一辈子也看不到,可惜的是,三天时间,白玉堂三天前透露出的时间不足以让那些太远的江湖人赶来看这场比武。

鸾凤楼的位置极好,在麦秸巷头第一家,阮阿蛮的房间位置更加好,打开窗户,就能看见外面州桥和潺潺汴河水。

此刻的赵娴好整以暇,穿着打扮和保罗一个款式,欧阳风身材和她差不多,而保罗也不想惹事,因此拿了欧阳风换洗的袍子给她穿上,甚至,连自己身上的防弹衣也硬是要求赵娴给穿了起来,毕竟,这可不是闹着玩,出了事情要砍头的。

阮阿蛮吩咐下去,置办了一桌精致酒席,三人慢慢吃喝,秋月在一旁伺候着,天色越来越暗。

阮阿蛮看着保罗那张脸蛋,她眷恋保罗身上的一切,那英挺的双眉,那迷人的眼神,那有型的鼻子,那薄而湿润的嘴唇,那身上淡淡的男人味道,还有笑起来的时候如孩童一般的无暇。

可惜,她也知道,保罗迟早有一天,会如同鱼跃龙门一般跳上天际,成为一颗璀璨的明星,这个结果,从她第一次以清倌人的身份和保罗欢好,就已经知道了。

和保罗认识以后,她甚至连琵琶也少弹了,奇怪的是,她的名声居然越来越响了,已经隐隐有四大花魁之首的味道,“阮大家”这个名头越来越响亮,她只需要偶尔演出几场,再陪一些高官或者才子喝几杯酒随便说说话儿,而且还是千挑万挑。

对这些,保罗曾笑着解释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男人都这个德性”让她好一阵娇嗔。

这是怎样一个深邃让人看不穿的男人啊!

阮阿蛮藕段一般的玉臂撑在桌子上,双手托着下巴,酒气的熏蒸让她两颊酡红,她就这么看着保罗,似乎有些痴了。

赵娴嘻嘻一笑,“阿蛮姐姐是不是非常喜欢他啊!”她第一次“嫖妓”说不出的新鲜,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公主,真恨不能天天过这种有趣的生活。

看着赵娴唇上两撇小胡子,阮阿蛮何尝不知道她是女孩子,不过,她没有看出对方眼神有像自己那样的爱恋,因此丝毫没怀疑保罗的谎话。

幽幽叹了口气,她瞥了站在窗口的保罗一眼,低声说:“喜欢有什么用。”

“喜欢,就让他娶你。”赵娴想法很简单,皇家就是这样,若是哪位公主看上一个男人,只需要一句话,那男人保证乖乖的来,什么家有糟糠全是虚的,驸马都尉的名头才是真的。

阮阿蛮不说话,在她眼中,保罗是个天下第一的奇男子,且不说那温柔,光是时不时送给自己的那些所谓小玩意儿,都能让她心跳加快,什么吟诗弄赋,琴棋书画,都俗了,大宋朝最不缺的就是才子,会吟诗做词的才子说满地跑绝对不过份,可像是保罗这样的,怕是全天下就这么一个,能让泉水叮咚,铁树开花。

而且,她知道保罗会说那些从波斯、大食来的胡人(宋朝东京有犹太人、阿拉伯人居住点)的番邦语言,他懂得天文地理,他胸中包罗万有,他会说“爱琴海、人鱼公主、铁塔尼……”这样的故事。

他最喜欢说的是一个叫做占士邦的多情神仙的故事,这位绰号铁金刚的神仙有一系列的传奇故事,铁金刚大破钻石党,铁金刚勇闯夺命岛,铁金刚大战金枪客,铁金刚黄金眼,铁金刚明日帝国,铁金刚黑日危机……

或许,他就像那个浑身法宝的铁金刚,注定要进入一个绚烂的世界,而自己,恐怕只是他生命中的匆匆过客。

他从来没说过铁金刚的那些红颜知己最后的结局。

眼眶有点儿湿润,她轻轻揉了揉,低声说:“他啊!注定有一天,要一飞冲天的,任何一个女子恐怕都不能真正留住他的心,哪怕那个女子是公主。”

说这话的她可不知道赵娴就是当朝公主之一,赵娴听了这话当然有些不服气,虽然她觉得保罗很不错,她也很欣赏,不过,有阮阿蛮说的那么优秀么?好像神仙一样。

切了一声,扭头看了窗户旁的保罗一眼,赵娴低声说:“姐姐太看中他了,他不也是两只眼睛一张嘴么?难道三头六臂?”

“咱们不说这个,来,我敬你一杯。”阮阿蛮一口喝了杯中酒。

酒是大食的葡萄酒,葡萄美酒夜光杯,一缕月色从窗外洒落,保罗的侧面看起来像是雕塑,冷静,轮廓分明,手上酒杯内的葡萄酒嫣红如血。

一时间,房间内的境界居然有些禅味。

保罗回头对两人笑笑,又转过头去看着州桥方向,心里面思索的是一会儿要发生的大战,周围的地形对大战的影响,何处可以埋伏何处可以逃脱。

赵娴在这种情况下被保罗那纯净无暇的笑容给弄得怦然心动:这家伙,这时候居然比爹还有男人味道,他干什么淫笑?真像是一个淫贼。

想到这儿,她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想起三天前那晚自己被保罗扑倒,一股男子气息扑面……

女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有的时候,好感就是因为一个笑容而来。

而女人在说一个男人淫贼的时候,其实,就是一个非常良好的开端。

“保罗,好久没给你弹琵琶了,我给你弹奏一首罢!”

保罗轻轻点头,慢慢抿了一口酒。

阮阿蛮的贴身丫鬟秋月赶紧拿了她的琵琶来,她接过琵琶后试了试弦,十指轻动,弹了一首《阳春白雪》。

琵琶,汉武帝时候从西域传入的乐器,高约三尺,上狭下广,背部隆起,腹部平坦,头部向后斜曲,但也有向前弯曲的。两旁有四根木柱,用来绞动弦线,称为“轸子”,颈部嵌有六根半圆形的木条,称为“六相”,腹部有十八根锐角的细横木条,称为“十八品”。

弹奏“六相”的部位的弦时,声音较低沉、温厚,“十八品”部位的弦,则较高亢、清脆。

琵琶有四根弦,第一根最细的称为子弦,较粗的是中弦,更粗的是老弦,最粗的称缠弦,腹部下方结弦索的板子,称为腹手。琵琶通常依照腹部大小,可分为“大抱琵琶”与“小抱琵琶”两种。

在中国的弹拨乐器中,最为复杂的莫过为琵琶了,它的音色优美,表现力丰富,唐代大诗人白居易在长诗“琵琶行”中说“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谈,大珠小珠落玉盘。”

阮阿蛮号称神手琵琶阮大家,弹奏起来,自然是“大珠小珠落玉盘”,曲风冬去春来,万物复苏,缓缓如流水一般流淌在空气中。

楼下一阵听不清楚的吵杂声,似乎是因为阮阿蛮的琵琶曲。

今天的鸾凤楼价格特别贵,比平常贵上三倍,不过,对于这些客人来说,值了,还没看到比武,已经能听见阮大家的琵琶绝响,还有什么不值得的。

“噌”一声轻响,琵琶曲悄然结束,保罗眼神一亮,“来了。”

赵娴收起异样的心情,快步走到窗户前向外面看去。

月色如水,这是一个非常明朗的春夜。

首先来的显然是御猫展昭,手上握着他那把名满天下的名剑巨阙,从长街而来,慢慢走到了桥头。

“好气魄的南侠,好气派的御猫。”保罗喃喃。

黑色长衫,宝蓝色镶边,头上金翼冠,明黄色坠带从两边垂下,这是典型的大内御前一等侍卫装束,只不过长衫颜色有些区别。

两眉飞起,面如冠玉,双瞳漆黑宛如点漆,实在是俊俏人物,怪不得是天下年轻四杰之首。

展昭站在那儿,气定神闲,似乎天底下就他一个,那是一种骨子里面散发出来的傲气。

桥对面,毫无动静,陷空岛五鼠一个也没出现。

皱了皱眉,保罗回首看了阮阿蛮一眼,“阿蛮,我们下去了。”

说着一拉赵娴的手就要穿窗而出。

“保罗!”阮阿蛮脚下几步,又缓了下来,心头千言万语,吐出来化作两字,“小心”。

保罗笑了笑,一拽赵娴,人如大鸟一般穿出去。

秋月嘟嘴,看着窗外月色下两人身影扶摇直上,引起四周暗处阵阵低呼,有些不甘心,“姐姐,你就是太顺着他了,我听妈妈说,这男人就要时不时用绳子拴一下才会老老实实留在身边……”

“你懂什么!”阮阿蛮难得呵斥自己的贴身丫鬟,心里面却有些动心,她心头如明镜,知道保罗虽然时常留在自己这里过夜,但是外面谣传他和米脂画皮馆的米香香以及火焰山的梅忒丽颇有暧昧。

米香香是党项佳人,梅忒丽是波斯胡姬,两人和她同为东京花魁之一,这天底下的事情,哪儿有空穴来风的,她自然担心,有些事情,心里面知道和真正去做,是两回事情。

叹了口气,她把双臂撑在窗户边沿,两手托着脸颊看着外面保罗的背影,心如乱麻。

这边保罗拉着赵娴落地后低声对赵娴说了句话,两人把脑后兜帽遮在了头顶,慢慢往桥头走去。

“看不出来你轻功挺好的嘛!我听说你只是拳脚厉害,没想到啊!”兜帽下阴影里面的赵娴低声说。

干笑了两声,保罗低声说:“一会儿可别乱来,咱们来就是看热闹,其余的都别管。”

一声长笑,“保罗兄真乃信人……”桥对面首先出现的是锦毛鼠白玉堂,白衣胜雪,双手背在后面施施然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在下只是个小人物罢了,能给名满天下的五鼠和御猫做个见证,实在是三生有幸!”保罗打着哈哈,对于白玉堂,他的确有些琢磨不准。

四下低声议论纷起:

那是四海的保罗馆主……

啧啧!都说大隐隐于市,果然不假,保罗馆主也是一个高人啊!不过……他好像没怎么遮掩过自己。

你懂什么,保罗馆主那叫不图虚名,别的不说,十个包子的学费,天下还有第二家么?

三天前保罗馆主就在状元楼下跟那个锦毛鼠白玉堂打了一架,当时我就在旁边,嚯!那真是剑气千幻烈日无辉啊……

据说保罗馆主还是鸾凤楼阮大家的入幕之宾,这天底下男人奋斗无非就是名、利、女人……

什么据说,没看见刚才他是从鸾凤楼第五层飞出来的么?

……

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传闻、绯闻,如苍蝇一般低声嗡嗡嗡。

一直没说话的展昭开口了,“白玉堂,久违了!”

他脸色平静,看不出任何端倪。

赵娴今天是第一次看见这位御猫,她没练过内功,眼神不比保罗那么好,在那么高的鸾凤楼就看清楚展昭长相。

她躲在兜帽下很是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有些疑惑,“那个所谓江湖,江湖上的侠客都是这么帅的么?”

保罗低声说:“公主殿下,您是看比武还是追星啊!”

“都说天下有年轻四杰,是年轻人中最出色的四个,今天我能看到两个……”赵娴有些陷入幻想的模样。

“白玉堂那天你不是看见了么。”保罗有些无可奈何,这些皇族贵胄,总是喜欢想一些无聊的东西。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什么四杰,不是这几天你告诉我的么!”

保罗无语中。

白玉堂慢慢向桥中间走去,“展昭,只要你以后不再用御猫这个绰号,我们陷空岛五鼠就绝对不为难你,君子一言九鼎……”

“此事休提!”展昭垂着眼皮,桥对面,那人一双白色蜀锦靴,正慢慢迈步走过来,“此乃皇上封号,展昭不敢恣意妄为,倒是你们陷空岛五鼠,上次大闹东京城,让包拯包大人很是为难,侠以武犯禁,这个道理,恐怕你很清楚。”

保罗暗暗点头,双方理念不同,这一架势不可免,不过,其他四鼠呢?

夜,依然那么深,月,依然那么亮。

白玉堂哼了一声,“展昭,我们是江湖人,不要用你那套官场上的规矩来吓唬我们,一句话,御猫这个头衔,去,还是不去?”

州桥宽可容八匹马并道驱驰,保罗和赵娴,就站在南端桥头,不远处,就是展昭。

“如若你们陷空岛五鼠能投效开封府,展某愿意向皇上请辞御猫封号……”

白玉堂不怒反笑,“展昭,你这个如意算盘打的好,到时候我们五鼠都成了你的属下,还用的着请辞么?”

沉默,杀气冲天。

赵娴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忍不住从长袖内伸手握住了保罗的手,小手冰凉。

“有云的地方就有天下,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这是这几天保罗跟她说过的话。

眼前,就是江湖么?

而此刻的保罗,眼珠子四处打量。

其他四鼠到底藏在什么地方?

这个江湖,可不是美式空手道大赛,讲究一对一,这可是比武,刀剑无眼,一个不小心就是血溅五步。

展昭的巨阙剑慢慢出鞘,剑脊在月色下寒光闪闪。

真是艺高人胆大,展昭难道真的想一对五?

有点儿开玩笑了罢!陷空岛五鼠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么?

“展昭,多说无益,用剑来说话罢!”白玉堂一声叱,腰间霜月软剑“噌”一声抽了出来,月光下弹得笔直,整个人窜起在空中。

巨阙剑完全出鞘了,剑足有三指多宽,比一般的剑要宽上两分,三尺七寸长,隐隐然有流光在剑身流淌。

“展某奉陪!”

话音刚落,整个人窜了出去,巨阙剑如飞燕,从底下斜斜撩起。

风雷之声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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