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楼一夜听春雨
作者:戴小楼      更新:2019-08-25 00:53      字数:6229

这厢保罗爷喜气洋洋回到驿馆,谁知一进门就被丢了把槟榔壳,燕清萝、白五爷、水修眉、小白虎一干人等横眉冷对,对他爱理不理。

保罗一缩头,干笑道:“今儿个是怎么了,三堂会审么?”

水修眉横了他一眼,黯然垂首,满脸的失落。

小白虎冷笑道:“你还晓得回来,姓贾的狐媚子怎么没留下咱们风流大少?”

保罗一听便笑了,“我与贾姑娘坐而论道,谈的是音律曲赋,你偏要往下流处想,真是一个俗人。”

水修眉听了这话,脸色稍好些。

白五爷却是不信,盯着他的眼睛追问:“你这淫贼什么时候转了性,美色当前,竟不动心?”

保罗连忙念了句阿弥陀佛,一脸肃然道:“小白,我陈保罗好歹也是佛门护法,堂堂侯爷,虽然说算不得一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却也不是见色忘义的豺狼,且不论她贾真真姿色如何,这里水姑娘、燕仙子、小白虎,哪一个不是国色天香,即使你白五爷也是穿上裙子就能换银子使的,我陈某人有动过歹念吗?”

这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众人的反应却不相同。水修眉想到船上的风流一夜,不免耳热心跳,暗骂保罗不害臊,明明对人家做了那种事,还好意思说没有歹念……恰巧燕清萝别有深意的瞥了她一眼,更是心如鹿撞,低头不敢做声。

白五爷则被他的气势震慑,不禁一阵愕然,转念一想,不对,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大骂:“混帐!什么叫‘穿上裙子就能换银子使的’,你把白某当成什么人了!我、我非割了你的舌头不可!”说着拔剑扑向保罗。

保罗爷号称金翅鸟,轻功足以列入天下前三,白玉堂想抓他可没那么容易,哈哈一笑,纵身飞起,倒挂在房梁上。白五爷追上来,他又一转身落下去,抓起一颗槟榔大嚼起来。

燕清萝看不过眼,柳眉倒竖一声娇喝:“都给我住手!两个大男人,打情骂俏算什么意思!”

保罗摸着鼻子苦笑,白玉堂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真有些羞刀难入鞘的意思,提着剑呆愣半晌,一转身愤然而去。

三双妙目全聚到保罗脸上,那意思分明在问“你追是不追”。

保罗搔搔脑袋,硬是坐了下去,心中叫苦,白老鼠啊白老鼠,别怪兄弟不讲义气,谁让你不是女人呢,我若追了出去,别人可就真把咱俩当“同志”了……

燕清萝叹了口气,“少保,襄阳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尽快返京吧!”

“你以为我愿意在这鬼地方耽搁,还不是八贤王那老狐狸逼的。”保罗苦笑一声,便把拱卫府搜寻襄阳王赵衍谋反证据的事情说了出来。

其实在座众人也不是傻子,在襄阳城这一天来的所见所闻都暗示赵衍确有二心,但是这东西不能当证据。

“想拿到谋反的证据,必须从内部入手,与贾真真交往正是出于这个目的。”保罗想了又想,还是没有把龙姐姐的真实身分说出来。

燕清萝对他的这一招“美男计”颇为不齿,觉得有违侠义之道,但是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况且贾真真是黑道中的妖女,为了正义,为了大宋社稷的安危,欺骗一个妖女似乎可以原谅。

而黄昏时分,白玉堂仍未回来,保罗心中隐隐不安,但是他要去冲霄楼赴龙姐姐的约会,只好交代燕仙子去寻他回来。换上一身月白色热丝长衫,摇着高丽纸扇,舒袍缓带,不疾不徐朝冲霄楼走去,俨然踏月寻芳的贵胄公子。

文文、静静对保罗已不陌生,知道是王爷安排的贵客,立刻迎入小楼。

保罗摸出两枚金瓜子分赠二人,顺手在双胞胎姐妹的脸蛋儿上摸了一把,“两位小妹久在贾姑娘身边奔走,耳濡目染,定然精通音律之道,可吹得一手好箫?”

如果他接着说“少爷这里有一管紫玉箫,非在闰中灯下不能见其妙处,两位妹妹可愿一品”,那就是赤裸裸的挑逗了,可是他把话按在这里就不继续说了,两女也不知道他是真谈乐器还是借机轻薄。

文文、静静对视一眼,姐姐媚笑道:“让侯爷见笑了,我们姐妹也是近来才被王爷派来服侍主子,未曾有幸蒙主子指点音律之学,吹箫什么的是一窍不通。”

原来你们两个跟龙姐姐不熟,难怪没有瞧出破绽,保罗心里有数,继续旁敲侧击,“两位妹妹冰雪聪明,便是旁听真真姑娘与人弹琴论箫,也该学得一二。”

静静掩口嗤笑,“侯爷这么说可就看轻我家主子了,打她从王府搬到这冲霄楼就不曾会过男客,便是王爷亲至,主子也没有留他过夜呢!”

保罗心情大爽,男人么,总会有点独占欲,龙云凤从前如何他管不了,至少在假扮贾真真混入襄阳王府以来她没有与别的男人好过,哪怕对方是她名义上的主子襄阳王赵衍。

想到这里,保罗不禁有些飘飘然,仿佛龙姐姐在为他守贞,当初情挑东京四大花魁时也没有这么期待、这么兴奋。

他迈步走上小楼,只见龙云凤已经换上一身湖纱比甲,鹅黄褶裙,跪坐在矮几眼前,轻挥玉手,用一方罗帕细心擦拭古琴,妩媚娴静的模样与白天的泼辣大相径庭,惹人怜爱。

保罗心头一热,脱靴走进香闺,在她身后跪坐。双手轻轻揽住她的小腹,触手温热,肌肉紧实曲线平滑,并无寻常少妇腹部贲起的赘肉。

龙云凤轻叫了一声,仿佛一股电流从保罗掌心传入,烤得她小腹火热,一股热流不受控制的涌出来,大腿之间隐隐有湿润粘稠的羞人感觉。

她连忙抓住他作怪的大手,羞恼挣扎,“你这登徒子,又来招惹人家——快住手,外头有王爷的人监视哩!”

保罗爷堂堂花间圣手,惯会哄人假撇清的,哪能被她吓住,轻声一笑,低头含住龙姐姐羞红可爱的耳垂,含糊道:“有人偷听,我们才要做戏做全套,不然露了手脚,你的身分难免引人生疑。”

“可是我……我不能……”龙云凤已经软到在他的怀里,星眸半瞇,俏脸酡红,双手死死抓住试图向胸部入侵的魔爪,只凭意志力在抵抗,“都说弹琴聊天的,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做这等羞人的事……”

“想一想吧,我的好姐姐,若是真的贾真真在这里,她能忍得住守身如玉?”保罗的话如同一道洪流,冲毁龙云凤的心理防线。她渐渐无力抵抗保罗的挑逗,如痴如梦的嗫嚅:“我是贾真真……这样做是情非得已,人家……啊——”

她一声惊呼,嗓音柔媚宛如蜜糖,原来是保罗攻占了颤巍巍的玉女峰。

龙云凤双手紧捂着脸儿,羞得不敢睁眼,只觉得身上衣衫一件件的减少,接着便有一具强壮的身体偎上来,散发出男性特有的气味和灼热的体温,肌肤相亲的刹那,便如热汤沃雪,几乎把她融化。

两腿半推半就的分开,龙云凤想到羞处全被保罗看光,小心肝儿一阵乱颤,含羞带怯的暗骂一声,“冤家!来就来吧,又摸又看的……算是什么事儿!也不顾女儿家的体面,真真羞死人了……”

正心乱如麻,一股刺痛自下体传来,似有巨斧劈开那朵最敏感的可怜儿花苞,使得龙云凤倒吸一口凉气,紧咬银牙,心情与那面对酷刑的烈士倒有几分相似。

“不能哭,不能叫——绝不能让监视的贼党发现我是处子之身,否则身分暴露事小,我的小冤家少保爷也要遭连累……”她勉强忍痛承欢,却又是为了什么?

女儿破身时最是情绪激荡,龙云凤武功盖世也不能例外,想到自己付出清白女儿身,难道只是为了完成拱卫府的使命?保罗虽然俊美知趣懂她心意,可是他连公主都不放在眼里,自己一介江湖女子,且不说出身邪派背负魔女之名,但说年龄上的差距便足以使她自惭形秽,今昔缠绵承欢,别后便是路人,我龙云凤哪有福气进广陵侯府的大门呢……这样一想,悲从心来,眼泪如断线珠子般滚落。

她唯恐保罗发现自己心境的变化,拚命捂住脸儿,不让泪水流下去。

“咦!龙姐姐竟然……”

怎听见保罗诧异的惊呼,那带给她破瓜之痛的粗壮之物徐徐从体内撤了出来。原来是发现这位名满江湖的大魔女,竟然还是处子之身,不免又是惊喜,又是心疼。保罗爷惯会怜香惜玉,何况如今在身下婉转承欢的又是一向视为高不可攀的龙姐姐,急忙退了出来,拉开佳人双手,在泪痕斑斑的俏脸上一阵狂吻。

“都怪小弟鲁莽,叫龙姐姐受苦了……”

“嗯……”龙云凤只是轻声呻吟,并不肯回答,心里想的却是,他发现我是清白女儿身,会不会嘲笑我是个老处女呢?若不然,为何要停下来,难道我真的老了,便是冰清玉洁的身子……也对他毫无吸引力?

正患得患失时,保罗已经在她耳畔吐出一串的甜言蜜语,温柔的嘴唇顺着鼻尖向下滑动,直到粉颈、酥胸……一路游走,酥麻的感觉让龙云凤发出忘形的呻吟,双手抱住保罗脑后,十指纠结曲张,不知道是在挣扎,还是催他更用力一些。

调皮的舌尖继续下移,越过平滑如玉的小腹,竟然吻上那朵含苞待放的花蕊,龙云凤大吃一惊,强忍羞涩嚷道:“别……那里脏……”

“姐姐是美玉琢成的身子,哪里会脏?”

保罗这一番柔情蜜意的亲吻爱抚,果然让龙云凤苦尽甘来,眉头舒展,俏脸含春,鼻子里哼出柔柔腻腻的娇吟,似在催促保罗快些提枪上马。

保罗爷心知火候到了,翻身覆在龙姐姐的娇躯上,低唤一声,“好姐姐,我便来了。”

龙云凤瞇着眼睛,宛若酒醉一般哼道:“嗯……冤家,死也罢活也罢,姐姐全是你的了。”

这句话比什么甜言蜜语都刺激,保罗再也按捺不住,挥枪上马,使出浑身解术,小保罗大显神威,在龙姐姐身上驰骋挞伐,一时间满室皆春,风光无限。

有道是:每想金莲举,尝思半臂横。檀郎何必学吹笙,一任海棠花底蝶蜂争。碧沼泽深入,幽溪款款行。夜阑频自唤卿卿,搅得心神撩乱骨头轻。

情到极处,龙云凤泄了身子,浑身骨头都酥软了,自问天下间再也没有这样的快活,玉腕缠住保罗的脖子,娇痴呢喃:“好弟弟,好心肝儿,赐姐姐一个宝贝儿子……”

情动之下,天魔变失效,龙云凤露出那比贾真真更为娇艳的真面目,眉目之间尽显风情。

保罗爷低头吻住龙姐姐的红唇,既为她的真情表白感动,又担心被暗中监视的襄阳王一党看出破绽,紧张之下小腹一阵火热,亿万子孙后代争先奔向龙姐姐。

龙云凤登时攀上美妙的巅峰,双眸紧闭,牙齿格格作响,陷入短暂的昏厥。好在她功力深厚,很快清醒过来,发觉散了魔功,大吃一惊,连忙运转天魔变变回贾真真模样。她轻抚着保罗,让他枕在自己胸口,四目相视,柔情蜜意之中夹杂着些许凄楚。

保罗对女儿家的心理了如指掌,手指轻轻梳理龙姐姐纷乱的发丝,注视着她的眼睛说:“姐姐可知,小弟家中女眷甚多,上至天潢贵胄的公主,下至当炉卖酒的民女,入了我陈家的门,便是我陈保罗心爱的娘子,不曾有贵贱之分。”

龙云凤含羞点头,保罗当年为了霍蓉娘大闹汴京府的事,她早有耳闻。

“咱们都是江湖儿女,索性不来那套俗礼,若是姐姐不嫌弃小弟粗鄙,可愿在府中长住,帮小弟管理这一大家子女眷?”

龙云凤心头一颤,“他这是要我以身相许了,可是毕竟没个名分……”

保罗接下来一句话便打消了她的疑虑,“姐姐为朝廷出力甚多,也该歇歇过几天平心日子了,若是姐姐不嫌弃,回到汴京我便向八贤王府提亲,把姐姐和赵娴一起娶过门。”

龙云凤眼圈一红,喜极而泣,“你有这份心姐姐就满足了,你是堂堂侯爷,便是娶妾也不能选一个恶名昭著的女魔头,没得辱没了陈家的门楣,明媒正娶大可不必,只要终身相随不弃不离,姐姐给你当个端茶洗衣的仆妇便知足了。”

保罗哂然一笑,“我要娶妻,哪管别人说三道四,陈家媳妇里出了一位天下十四杰的女高手,先人有知高兴还来不及呢!回京之后,我便准备婚事,不但要让姐姐坐花轿进门,还要与赵槿、赵娴她们一样的排场、一样的行头!”

龙云凤吓死了,急道:“万万不可,天子脚下怎能如此荒唐——”

“我说到做到!”保罗斩钉截铁道。

一句话便把龙云凤的眼泪气出来了,一咬银牙,扬起泪眼毅然决然道:“你这冤家都不怕羞,我龙云凤一代魔女有什么好怕的!我不但要做陈家的少奶奶,将来还要学天波府杨家扬威沙场,弄个一品诰命显摆显摆,才不枉人世走一遭!”

当然,这些话都是用传音入密说给保罗一人听的。

保罗闻言,又是一阵情动,翻身上去再度云雨,郎情妾意,一室春色。

这可苦了藏在外室夹壁墙里偷听的襄阳王赵衍,一边暗吃保罗的醋,伸手在身旁一位圆脸大眼睛的美妇身上揩油,稍解虚火。

那妇人也不是良善之辈,贴在他耳畔吃吃荡笑,“王爷忍不住了么,奴家也等不及了……”

“嘿嘿,清雅小心肝儿,今夜孤王定要让你竖起白旗投降。”

“那要先看你胯下那杆大旗竖不竖得起来,王爷,你瞧那贾真真叫的多浪啊,平素在你床上也是这般放荡么?”

襄阳王脸色突然一冷,禄山之爪也自女人身上缩回去,怒道:“这贾真真好生不识趣,在府中尚且对我百依百顺,自打搬到冲霄楼即拿乔摆架子,稍微亲近便百般不情愿,她能有今天的排场还不都是我使银子堆出来的!哼,这陈保罗有什么好,迷得她自甘下贱!”

那女子眼波流转,透过小孔在保罗脸上转了一圈,心想陈保罗果然名不虚传,人长的俊俏又会哄女人开心,难怪贾真真曲意逢迎,“王爷若是厌恶此人,清雅乐意效劳,只需一根飞针便送他乐极生悲,去做那风流鬼。”

她说着,从发髻里拔下一根金钗,长约一掌,凤头处有精密的机簧,按下机关,便能从钗尾孔中射出暗藏的牛毛毒针,中者只当被蚊虫叮咬,片刻毒发,七窍流血而死,可谓歹毒之极。

襄阳王连忙阻止,“取陈贼狗命易如反掌,只是眼下不是时候,切不可因小失大。”

这时房内的保罗和龙云凤装作相拥而眠,其实在用传音入密谈襄阳王谋反的事。根据龙云凤的打探,从上代襄阳王赵珏开始就在紧锣密鼓的招兵买马,并且备下一份盟单,要求参与谋反的朝廷大臣和江湖豪客签下名字,发誓不得反悔,如果得到这份盟单,赵衍父子的谋反罪名就坐实了,官家再怎么宅心仁厚也容不得他胡来。

她来王府日浅,不曾见过盟单,只听唐威说是收藏在冲霄楼第九层佛龛背后的一卷册子里,扉页上写着“龙虎风云聚会”,意指盟单上的反贼非龙即虎,都是当世豪杰,风云聚会,便是襄阳王赵衍这条潜龙升天之日。

龙云凤的计划是,利用贾真真的身份分化襄阳王府的掌权者,拉拢唐威,唆使他反水盗窃盟单。保罗觉得不妥,这唐威对贾真真一往情深,即便说服他偷窃盟单,相应的也要付出一定代价,对于一个女人,代价是什么可想而知。他现在是龙姐姐的老公,怎么可以让爱妻去做这种色相间谍?

“襄阳王府的四大王官,除了霹雳刀雷英、半步追魂唐威、你假扮的贾真真,还有谁?”

“还有一个小蓬莱的女护法何清雅,人称多臂昆仑,擅长暗器,是十大暗器宗师中唯一的女人。”

听龙云凤一说,保罗眉头紧锁,“小蓬莱与襄阳王府早有勾结?那今天早上唐威与金灯剑客夏遂良的冲突是怎么回事?”

龙云凤微微一笑,“全是做戏给你看的——”

她话音未落,忽然听见庭院里锣声四起,人声嘈杂,似有火光闪动。匆匆披上衣服叫来文静姐妹询问,她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这是怎么了?”保罗追出去问。

“贼人火烧王府,图谋行刺。”龙云凤依依不舍的瞅着保罗,“我这便赶回王府,你也快些回去吧!”

保罗目送她离去,左思右想,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襄阳地界是赵衍的大本营,江湖豪杰多是他的走狗,即便有仇家混进来行刺也难逃“黑手套”的眼睛,王府更是守备森严,四大王官无一不是顶尖高手,便是天下十四杰中人也不敢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刺王杀驾乃是天下第一等凶险事,刺客害怕惊动守卫还来不及,怎么敢公然放火闹得满城风雨,这把火着实来的蹊跷,有故意引人注目的嫌疑。

保罗停下脚步,仰望冲霄楼,倘若放火是明修栈道,那么暗渡陈仓的目的地一定是冲霄楼,那个神秘的刺客,真正想要的不是赵衍的脑袋,而是藏在冲霄楼第九层的盟单。

“这等心机,这等身手,莫非……是他?!”保罗猛地想到愤然离去的白玉堂,登时心头一沉,顾不得多想,纵身朝楼梯口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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