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真假皇太后
作者:戴小楼      更新:2019-08-25 00:53      字数:7086

吃惊过后,保罗试探的问:“如今四海升平,边关亦无战事,圣上何出此言?”

赵祯叹息道:“若非被逼无奈,朕真不想说……家丑不可外扬啊!”

保罗一阵头痛,他知道接下来的话肯定关乎宫闱隐秘,知道的越多,掉脑袋的概率就越大,然而事到如今也容不得他装傻。

赵祯话锋一转,问道:“近日来民间流传‘狸猫换太子’之说,少保可曾耳闻?”

保罗差点笑出来,原来就为这个啊,能不知道吗,这谣言压根儿就是他亲口编造并且传播出去的。当然了,也不是全无凭据,至少根据他前世的记忆,这个故事在正史上是有记载的,后来刘太后下葬的时候,仁宗皇帝还亲自辟谣来着。

“臣的确有所耳闻,然而此乃不堪一驳的无耻谣言,陛下何故耿耿于怀?”保罗赶紧把自己撇清,摆出一副谣言止于智者的清高嘴脸。

赵祯冷笑一声,“倘若朕说是真的呢?”

保罗一缩脖子,心想那就是真的呗,我还能跟你强嘴么!

“少保有所不知,朕与曼璎皇姐并非太后刘娥所出,乃是先帝与一李姓宫女所生,昔日生母病危之时,太后待她很是仁厚,还追封为宸妃,为此朕与皇姐对太后深怀感激,便如生母一般亲近,对外也宣称太后是朕的生母。”

保罗皱眉道:“即使如此,狸猫换太子一说便不攻自破了。”

赵祯叹道:“狸猫一说固是谣言,宸妃死于太后之手一说却值得商榷……若不是朕突染怪疾,若不是半睡半醒间听见太后与一宫女谋划置朕于死地,便是别人说破嘴,朕也不信太后竟是如此恶毒。”

“什么!太后谋害圣上?!”保罗惊讶的差点跳起来,在他那半瓶醋都算不上的历史知识里,并没有刘太后谋杀仁宗皇帝的相关记忆。

“朕于半个月前在太后那里喝了一碗燕窝粥,便染上恶疾,噩梦不断,时常看见女鬼飘忽诉冤,太医院那群酒囊饭袋却是无计可施!”赵祯变了脸色,不寒而栗道:“朕清楚看见,那女鬼身穿宫装,披着长发,喉咙上插着一枝羽箭,形状极为恐怖!少保……你说那女鬼会不会是宸妃娘娘的冤魂?”

保罗沉吟数息,摇头道:“鬼神之说不可轻信,即便太后杀害宸妃娘娘也不会使用弓矢……圣上噩梦缠身,倒像是药物所致。”

他知道后世有一些精神麻醉剂,比如毒品、安眠药和自白剂,都能造成幻觉,古人没有相关知识,认为是鬼魂托梦也情有可原。

赵祯点头道:“朕确曾于朦胧间听到太后与一眼生的宫女窃窃私语,说什么‘此药无方可解’,看来祸根便出在这上头。”

赵风补充道:“那位宫女是太后一个远房侄子的孤女,姓葛,极得太后宠爱,进宫不到两个月便被册封为才人,听说太后还有意把她提为贵妃呢!”

才人是嫔妃中的一个等级,正四品,通常设七到九人,在后宫佳丽中的地位算是比较高了。

选送进宫的女人必须是家世清白,经过严格考察的,否则弄一个刺客进来怎么办?但是这并不能保证葛才人没有问题,以刘太后的手段,替她伪造一份出身不过是举手之劳。

保罗沉思的时候,赵祯语气沉重的说:“如今宫内妖气冲天,除了皇后与赵风,朕竟找不到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太后与那葛才人究竟有何图谋,只能拜托少保替朕查个水落石出了。”

保罗苦笑道:“圣上所托自当照办,只是微臣进宫怕不方便。”

赵祯笑道:“朕已经把曼璎皇姐请到宫内居住,你这个驸马都尉进宫探望公主,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朕赐你一面金牌,可以随时入宫见驾,不过最好避开太监、宫女的耳目,里头很可能有太后的人。”

保罗欣然接过金牌,便问赵祯的病情。

赵祯只是摇头叹气,说服下汤药精神略好一些,但是梦中的女鬼始终无法驱除,甚至因此不敢入睡,与其说是生病,倒更像是中了邪,若是太医院无计可施,就只好请龙虎山的张国师进宫作法驱邪了。

赵祯不是迷信的皇帝,对神佛之说远不像他的后代徽宗皇帝那么痴迷,请道士进宫作法,不过是死马当做活马医罢了,根本就没把信心寄托在那上头。倒是保罗猛然间想起一个人来,暗下决心回头一定要把他弄进宫来给官家看病。

交代完了,赵风便带着保罗依原路离开寝宫。

路上,保罗问赵风,有没有跟他的师弟赵雅说过这些事。

赵雅是专门伺候太后的大太监,同时也是大内昊天门三大高手之一,倘若太后有所异动,他肯定有所察觉,现在的问题就是,他究竟为官家尽忠,还是跟太后同流合污了。

哪知一提赵雅,赵风的眼圈便红了,咬牙切齿道:“咱家的师弟,七月里便驾鹤西归了。”

保罗一惊,“怎么死的?”

赵风嘴角抽搐,喃喃道:“太后说是‘夜雨路滑,溺水身亡’,侯爷信么?”

“shit!白痴才信,雅公武功超绝,怎会失足落水而死,摆明了扯谎!”

赵风叹道:“正是如此,咱家曾偷偷验过尸首,师弟是先被偷袭打昏,再浸入水中呛死的。”

保罗知道昏厥中被呛死和淹死是两回事,不需要过硬的法医知识就能鉴别,赵雅死的蹊跷,但是他的死亡恰恰说明刘太后有问题,很可能是因为他发现了某个惊天的秘密,才会惹来杀身之祸。

“咱家师弟的身手,不敢说比肩天下十四杰,一般高手却也不放在眼里,置他于死地,绝非太后一人所能办到,侯爷追查的时候要当心了。”

赵风的警告也正是保罗所担心的,刘太后手无缚鸡之力,那么,杀害赵雅的很可能是那个来历神秘的葛才人。

心事重重的走出不远,赵风忽然停下脚步,指着一处宫苑道:“那便是长公主的居所,侯爷可要进去坐坐?”

按理说驸马都尉跟公主约会有一套繁杂的手续,不是说想见就能见,必须请示“各级领导”,还要挑选黄道吉日,有时候小夫妻为了见一面,还得向公主的仆妇行贿。保罗可不是那等窝囊男人,别说现在已经是正牌的驸马都尉,便是当初夜闯赵槿小楼偷看她洗澡的时候,也没有丝毫的怯场。

这些年他东奔西走,在京城里的日子本就不多,跟赵槿在一起的机会更少,想起她的容颜,立刻勾起满腹相思,心里火烧火燎,便一刻也等不得了。于是道别赵风,使出轻功翻越宫墙,三两下便窜上小楼,潜入赵槿的香闺。

在朝为官也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比如说早朝吧,换算成现代时间凌晨三点就开始整队,五点钟宫门开启上朝,如果没什么要紧事,散朝的时候天都没亮呢,那些不用坐衙门的官儿还可以回家去补一觉。

保罗溜进赵槿香闺的时候是卯末辰初,就是早上七点左右,公主殿下还在拥衾高卧,慵懒的样子恰似一幅海棠春睡图。保罗拔下一根头发,蹑手蹑脚的走近床榻,想做那种很没创意的恶作剧。

保罗尚未下手,却见赵槿睁开凤目,冲他粲然一笑,“无法无天的小贼,还想戏弄人家么!”

保罗一下子愣在那里,回想别后风风雨雨,心中那份滚烫的深情全都化作冲动,“曼璎,我好想你……”

古往今来,女人最想听男人说的话里头,这句“我好想你”恐怕可以排在第二位,仅次于大家都知道的那三个字。

人淡如菊的长公主亦不例外,心中的矜持立刻被相思的潮水冲垮,眼泪夺眶而出,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如泣如诉,反复说着一句话,“我也想你呢……”

保罗坐在榻上,拥抱着赵槿火烫的娇躯,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袍,能够充分体会到怀中可人儿的身材竟是如此的销魂,丰腴而不臃肿,肌肤细腻而充满弹性,搂在怀里柔若无骨,温香软玉这个词,简直是为她而设。

情人相会是艺术片,相拥而泣是生活片,保罗若是一个守礼君子,那么这部戏就到此为止了,可惜他打骨子里就是一个淫贼,激动之下免不了有些冲动,恰巧赵槿是跨坐在他的腿上,小兄弟顶着那丰满挺翘的美臀,便有些跃跃欲试的意思。

赵槿感觉到他的变化,美若天仙的脸颊泛起两坨红晕,然而她却没有动怒,半推半就的任他轻薄,两人从前是有缘无分,现在得了官家赐婚,缘有了,分也有了,剧情便不可遏止的朝着动作片方向发展下去。

保罗连哄带骗的剥光了长公主的衣衫,自己也一缩身钻进香喷喷、暖烘烘的锦衾,顺手还把衣服藏进熏笼,靴子塞进床底,毕竟这是皇宫大内,被人瞧见公主偷男人,可不只是丢人那么简单。

借着窗棂透进来的浅淡曦辉,保罗双手宛若捧着绝世珍宝一般托着赵槿的脸庞,看到她害羞微阖的明眸,眨动的睫毛宛若蝴蝶翅膀,在略显憔悴的脸上投下迷茫的阴影,他的心中充满了怜爱。

“曼璎,你愿意成为我的女人吗?”

这个问题,赵槿是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亲口回答的,但是她仍然鼓足全部的勇气,用力点了一下头,下巴上那一点红痣恍若摇曳的红烛灯影,使保罗体会到洞房花烛夜的销魂气氛。

“谢谢你,曼璎,我这一辈子,算是活得值了。”

这句话不只是保罗的心声,也象征了天下所有男人的终极梦想。得天下绝色而妻之,堂堂大宋硕华长公主,便是绝色脂粉中的魁首,不只因为她绝世无双的美貌与气质,更因为她那独一无二贵不可言的地位。

智者说“男人是在跟自己的想象力做爱”,诚哉斯言,因此土娼和公主虽然从原子构成化学性质上讲区别有限,但是那种满足感和征服欲就是天壤之别。

保罗小心翼翼使出温柔手段撩动长公主的春心,不知疲倦的亲吻爱抚那对浑圆丰乳,以及两瓣雪腻肥臀,直到她忍不住发出饥渴的呻吟。低头一瞧,大宋朝最高贵、最神秘的方寸私处已经隐约露出石榴般紫红娇嫩的花蕊……

保罗合身上去,那早已挺立的分身,一磨一蹭,闯入了温柔地……些许落红滴落下来,在被单上染下一抹动人心魄的妖红。

曼璎为这一刻等待了许久,真正发生的时候她没有哭,也没有伤心,反而觉得胀酥酥的挺舒服……难道,这就是让人又爱又怕的破瓜之痛?

她睁开眼睛,茫然的望着保罗,眸子里泛起两个娇憨的问号。也许她应该庆幸自己爱上了一个经验丰富的淫贼,在少女变成女人的初体验中,体会到了那种妙不可言的乐趣。

保罗一边轻轻挺动,同时在她耳畔柔声问:“曼璎,喜欢吗?”

“嗯!”

“一辈子都这样好吗?”

“这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动听的情话……”赵槿闭上眼睛,在一阵阵战栗中攀上高潮。

正是:淡云疏雨恣高唐,一种幽情入梦中。漫说黄梁清俗士,试看蝴蝶化周郎。红楼粉面原虚幻,翠阁蛾眉半醉乡。莫向春风沉意乐,离迷魂断楚襄王。

云雨过后,两个人依旧如胶似漆的黏在一块。赵槿枕着保罗的肩膀,听他讲述一年来的历险,不知道为什么,保罗没有像对待别的情人那样,运用春秋笔法将艳遇掩去,而是诚实的交代了他与那些或者留在身边,或者飘然而去的女人们之间发生的浪漫故事。

赵槿没有吃醋,也没有嗔怪,脸上洋溢着包容的笑容。

在他心中,她便如圣母一般崇高,对她撒谎是一种罪;而在她心里,他既是恋人,又是一个娇宠的孩子,无论做什么都是可以原谅的。

两人正温存时,忽然听见门外有脚步声。赵槿不慌不忙的落下纱帐,掀起被子把保罗蒙起来。

这时候,门外传来女人的嗓音,“殿下,太后召见。”

赵槿故意打了个哈欠,懒懒道:“回禀母后,本宫稍后便去请安。”

那宫女没再说话,转身走了。

保罗匆匆起来穿衣。

赵槿初为妇人,像一个笨拙的小妻子般温柔服侍,半是不舍半开玩笑的说:“好个胆小鬼,一个宫女便吓得你变了脸色。”

保罗沉声道:“曼璎你有所不知,那个宫女绝非常人!我认得她的嗓音!”

赵槿吃了一惊,忙问:“你见过葛才人?”

保罗冷笑一声道:“倘若我的耳朵没有出错,葛才人真正的名字应该是诸葛婷,小蓬莱八大护法之一,我跟她有过一面之缘。”

赵槿噘嘴道:“原来又是一位红颜知己。”

她有点神经过敏,凡是保罗认识的漂亮女人都怀疑是他的情人。

保罗无可奈何,便把自己与诸葛婷的恩怨简单讲述一遍,小蓬莱的高手,包括武圣人于九莲在内被他宰了七七八八,第二高手薛竹莲,听说在江南跟南海神尼决斗两败俱伤,即便不死也是武功全废,现在只剩八大护法中三才剑诸葛婷和飞天灵狐潘鬓岑两条漏网之鱼,没想到在宫里逮住其中之一,当然不肯轻易放过。

“夫君可是要跟踪那假宫女?”

“我猜她是被太后收买来谋害官家的杀手,不得不防啊!”

长公主微微一笑,说出一句让保罗直冒冷汗的话,“何止葛才人是假的,就连太后本人都被调了包呢!”

“什么?!”保罗目瞪口呆,两眼直愣愣瞅着她。

“别说你不信,就连官家都看不出破绽,那妖女实在伪装的太好了。”赵槿叹道:“可惜她遇见了我,而我恰巧曾经见过她的另外一副面目。”

“是谁?”

“就是当初差点成了驸马都尉的状元郎黄梅熙。”

保罗一拍脑袋,喊道:“对啊,那个西贝货怎么没有消息了?”

太后曾经想把赵槿嫁给翰林院撰修黄梅熙,保罗一度把她当成情敌,发现她是女扮男装以后才放心。

“此人不久前家中失火死于非命,听说连尸体都烧成了焦炭,以致面目全非,现在看来不过是她的金蝉脱壳之计,假死脱身,扮成太后的样子躲在宫里,自以为万无一失,却没想到我的鼻子很灵,任何人一经接触就忘不掉其特有的体味。”

“难怪太后暗中给官家下药,原来是个假货……这个秘密你为什么没有告诉官家?”

“一来没有真凭实据,不敢打草惊蛇,二来真正的太后下落不明,我怕妖女会拿她当人质。”

保罗不得不承认赵槿考虑问题很周密,在找到真正的刘太后之前的确不宜打草惊蛇。

穿戴完毕,他握着赵槿的手,正色道:“曼璎,宫中太危险了,你还是马上搬出去吧!”

得到爱郎关心,赵槿满心甜蜜,踮起脚尖吻了他一口,笑道:“我不能走,否则假太后就会有所警觉,甚至孤注一掷对圣上不利。”

保罗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有理,赵槿打开房门,他悄悄溜了出去。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来皇宫,大体记得建筑格局,便一路潜行往皇太后的寝宫去。

假太后和扮作宫女的诸葛婷正在庭院中低声交谈,诸葛婷喊了一声师姐,那假太后立刻变了脸色,骂她不知深浅。

诸葛婷委屈的说:“这里没有旁人,何必小题大做。”

假太后叹道:“你不懂,假扮一个人必须全心全意融入到这个角色中去,什么时候骗得自己都相信真是太后了,我才能把太后扮得天衣无缝,你不听我的话,迟早要闯下大祸,须知我们是在拿脑袋做赌注,一旦事情败露,别说给师父报仇,便是自己的命也保不住。”

诸葛婷面有惭色,连声告罪。两人没再多聊,假太后回宫去了,诸葛婷则挎着一个装有食物的竹篮匆匆离开。

保罗继续跟踪诸葛婷,绕过无数宫殿回廊,来到一处僻静的建筑群,依赵槿所说,这里是囚禁犯错宫女和失宠嫔妃的地方,就是俗称的冷宫,等闲不会有人往来。

诸葛婷钻进一栋不起眼的偏殿,打开一处密道,进入地窖。保罗躲在假山后等候,不过片刻,诸葛婷出来,手中提着空竹篮。她走远以后,保罗又等待片刻,发现没有异状便走近开启密道,进入地窖。

昏暗中看到一扇上锁的门,保罗会心一笑,这种简陋的锁头他随便拿根面条都能捅开。推门进去,只见一个女人坐在床上,披头散发裹着被子,正在埋头吃东西。听见有人进来,她愕然抬头,眼中充满愤怒,虽然形容憔悴举止狼狈,但那确实是刘太后无疑。

发现来人不是预想中的诸葛婷而是保罗,愤怒变成惊愕,怔怔无语。

保罗上前低声唤道:“太后,臣来救您了!”

刘太后突然捂住脸,失声啜泣。在最狼狈的时候被她最恨的男人看见,心情之复杂可想而知。

保罗何等善解人意,柔声安慰道:“都怪臣来迟,害太后受苦了。”

刘娥止住哭声,抬起红肿的眼睛看了保罗一眼,冷声道:“妖女伏诛了么?”

保罗摇头道:“眼下不宜轻举妄动,小不忍则乱大谋。”

刘娥点头道:“你倒怪有心计,哼,那两个妖女,竟敢绑架威胁哀家,着实可恨!”

保罗打蛇随棍上,义愤填膺道:“臣定会给太后出气,把那妖女千刀万剐!此地不且多留,太后快随我去见官家,免得夜长梦多。”

刘娥支撑着站起身来,棉被滑落,身上竟然不着寸缕,雪白丰满的胴体立刻暴露在保罗眼前,他喉咙一阵发涩,连忙移开视线。

刘娥略一思索,重新坐回床上,沉声道:“哀家还不能走。”

保罗一愣,忙问为什么。

“哀家一走,妖女定会惊觉,倘若就此逃之夭夭,天下之大如何寻得?”刘娥非同一般女子,危难之中还想着顾全大局,着实令人钦佩。

“少保,你回去之后禀报官家,就说哀家一切都好,不必挂念,务必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再行擒拿妖女,尘埃落定之后再来营救哀家也不迟。”

保罗为难道:“可是这里的条件实在太差了……”

刘娥微微一笑,“哀家已经吃过不少苦头,还等不及这几天么?妖女精通伪装,狡诈多端,空口无凭很难揭穿她的真面目,我给你写一封诏书,日后擒贼也好有个凭证。”

保罗连连点头,撕下一块衣摆当纸,正想溜出去找笔墨,却见刘娥抓住他的左手,不由分说一口咬破食指。

保罗方自呼痛,刘娥却抓住他流血的手指在布上飞快书写,转眼便写下一份血诏,授命他斩除妖女,保护圣上。

保罗又好气又好笑,缩回手来怒道:“太后为何不用自己的血?!”

刘娥掩口娇笑,怯怯的说:“哀家怕痛么……”

“你怕痛,我便不怕么?”

“嘻嘻,这么点小伤就喊痛,算什么大丈夫?”

她这么一说,保罗也觉得脸皮发烫,不好意思再生气。

刘娥贴身上来,把他流血的指头含在口中,轻轻吮吸。保罗微感吃惊,低头看她,恰巧刘娥眼角上挑投来一瞥,眼中含着狡黠的笑意,真是秋水横波,百媚横生。

保罗感到心跳加速,不由自主搂住她光滑粉嫩的肩膀,浑然忘记这位赤裸的美人乃是当朝太后,更是赵槿的母亲。

刘娥噗嗤一笑,吐出指头道:“这样便不痛了。”

保罗猛地回过神来,颇有些难为情,逃难一般匆匆道别离去。

刘娥望着他的背影,无声的笑了,眼角眉梢重新浮现自信的笑容。保罗的反应证明她并没有老,她的魅力仍然势不可挡,这一发现,不但使她的虚荣心得到满足,也让她对保罗曾经的恨意不翼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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