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五点半就到学校练球？”

球员们与冯教练的反应是一致的，除了震惊还是震惊，不过稍微有些不一样的是，球员们觉得这是刘玉龙想要折磨死他们。很多球员开始后悔，如果不是当初坚持要改变球队现状的话，怎么会迎来这样的一名助教？

人是李浩轩请来的，按理说球员们应该把怒气发在李浩轩身上。但没有人这样做，李浩轩被刘玉龙处罚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到了，这种加量的惩罚不仅没有让球员们埋怨李浩轩，反而暗地里开始同情起他。

“这么早练球能行吗？我觉得我都起不来呢！今天到教室都被老师骂了。”

“没错，我也被骂了，还在教室外面站了一节课呢！”

“一节课算什么？我站了一早上呢！老李也差不多，据说他被班主任罚站到中午。”

操场上。

球队下午的训练时间。

助教刘玉龙姗姗来迟，但球员们却没一个人迟到，所有人都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球场集合。为了更好地训练球队，刘玉龙与冯世强商量了一下，把训练地点放到了球馆里。并且严禁校队球员在训练时与他人接触，这样避免了某些球员一边训练一边跟旁边的朋友聊天。

“很好，看来早上的训练还是有效果的。”刘玉龙站在队伍最前方开口说道。

球队严阵以待，面对板着脸的刘教练，没有人敢接头接耳，短短半天多的时间，球队被粗暴地从冯世强时期过渡到刘玉龙时期。往日的轻松氛围一去不复返，取而代之的是严肃与认真。刘玉龙的不苟言笑让球队充斥着一股压抑与沉闷。

“别都紧张，笑一笑，轻松一下，这只是训练，又不是去打仗，你们一个个这么紧张做什么？”刘玉龙说。

他主动笑出了声，一旁的冯世强也开口劝道，“都别紧张，刘教练是严肃了一点，但他不会害你们的，只要按照他的训练来办，就没有什么害怕的。”

话是这样说，但没有人敢笑出来，刘玉龙已经在无形之中给他们带来了压迫。尽管他的笑容很有感染力，但谁都害怕下一秒钟，那张布满笑容的老脸上会立即冰封，刘教练会立即摆出一副追债的模样对付他们。

“既然你们这么紧张，那我就陪你们一起玩一个小游戏。”刘玉龙一边说，一边走到球场的罚球线上，“这个位置，看到了吗？你们排成一列长队，依次罚篮，罚进一个继续，罚丢一个就做二十个俯卧撑。只要投进，数量就会一直累积下去，直到下一个投不进的人。”

游戏还是挺有趣的。

刘玉龙的话好不容易引起了球员们的兴趣，然而，很快球员们就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罚球线上，一群球员依次排列着。李浩轩作为球队领袖被安排在第一个，接替他的人是程小金。这种顺序是刘玉龙特意安排的，基本上每一个罚篮稍微有点准头的球员身后，都会有一个罚篮和投篮非常烂的球员。

李浩轩站上罚球线。

刘玉龙将球传到他的手中，李浩轩接球，直接举起篮球出手。

唰。

他的手感还算不错。

之后接连命中了五次罚篮，直到第六次罚篮的时候，球才偏离出了篮筐。

“完了，我死定了。浩轩哥，你可不能这么坑我啊！”程小金一脸哭丧，还没开始罚篮，就已经觉得自己输定了。

“咬金，加油。我相信你。”

李浩轩走到最后一排，排到最后一个人身后。程小金走上前去，接过刘玉龙的传球，准备罚篮。

啪啪。

篮球被程小金拍了好几下，但他迟迟没有做出决定，刘玉龙有些不耐烦，直接冲他吼道，“愣什么愣？不投球等饭呢？我给你摆桌酒席你再投怎么样？”

刘玉龙的严肃吓得程小金一哆嗦，直接把球抛了出去。不出意料，篮球果然弹筐而出，程小金一脸悔恨，可惜为时已晚。刘玉龙冷冷地朝他说道，“那边去，一百个俯卧撑，三分钟之内做完，否则的话翻倍。”

“啊？”

程小金一脸的不情愿，但不敢有任何迟疑，很快跑过去开始做俯卧撑。

他笨重的身体支撑起来有些困难，俯卧撑做的很不标准，刘玉龙见状，走到他身边去，“你是泰迪吗？艹天艹地艹空气？这种方式的俯卧撑我闭着眼睛都能做一千个，屁股别抬那么高，做标准一点，快。”

刘玉龙的严厉被众人看在眼中。

连李浩轩都冷汗直流，之后的罚篮训练中，球员们生怕自己会重蹈程小金的覆辙，硬求着自己前面的球员少投几个。助教刘玉龙当然很快发现，于是立即给李浩轩等球员加上一条规矩，少于五次罚篮自己也要做俯卧撑。

这种游戏式的罚篮折磨了校队球员们一整个下午。

直到训练时间结束，刘玉龙与冯世强离开，校队球员们才终于得以休息。一群人去食堂吃饭，本以为这个时间段会没有饭食的，不料校队的专用窗口还开着，经过询问，才得知是刘玉龙的主意。

“刘教练总算还有一点人性，好歹知道让我们吃饱饭。”

“别说那么多，继续煎熬吧！吃了饭还得去上晚自习呢！”

球员们狼吞虎咽，进食很快结束。

第二天一大早，清楚五点十几分，一大批校队成员已经来到了球馆中。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刘玉龙与冯世强提前出现，没到六点半，就已经穿上运动装出现在球馆。

“现在是六点二十七分，还有三分钟。”

刘玉龙看了看手表，随即把目光对准球馆外，漆黑的夜色依然笼罩着大地，球馆内灯火通明，球员们整齐排列，与球馆外的宁静与安详互相映衬，形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时间到。”

刘玉龙掐表说道。

但还是有人来晚了，一分钟以后，一名替补球员慌忙赶到，见到刘玉龙，立即上气不接下气解释道，“刘教练，对不起，我来晚了。但是我家离学校太远，这个点没有过来的公交车，我是一路跑步来的。”

“原来是这样。”

刘玉龙的表情轻松下来。

球员们以为刘玉龙谅解了这名球员，没想到下一秒，刘玉龙一脸不关我事地说道，“既然知道没有公交车，既然知道远，为什么不早点出发呢？”

所有球员都愣住了，连主教练冯世强都皱起了眉头，这一刻，他觉得刘玉龙简直太不近人情。

“去，操场跑二十圈，跑完了再归队。”

“刘教练，我......”替补球员还想解释，刘玉龙根本不给他多余的机会，直接吼道，“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要我给你买早餐吗？”

“老刘。”冯世强忍不住站出来劝道。

刘玉龙猛然一个回头，狠狠地朝冯世强瞪了一眼，就是这一眼，让冯世强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想要劝阻的他最终弱弱地站了回去。

被惩罚的替补球员不再吭声，默默冲到了一片漆黑的球场上，开始奔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