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渡劫
作者:轻云拂月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797

却说李俞问道:“你可知人体血肉,由何物构成?”紫馨虽然慧敏,却道:“实不知也。”

李俞道:“血肉又由微小之物构成,曰细胞。细胞又由诸物构成,曰元素,顾名思义,乃是元气之要素也。天地万物,外形虽不同,其实皆由细胞组成。那细胞寿命非常短小,可用刹那计。”紫馨不解道:“少爷这番话虽是发前人之未发,但不知和那渡劫有甚关系?”

李俞笑道:“且听我细细道来。人体生病,由二至小之物发作,曰病毒曰细菌。此两物皆极细极微之生命体,亦由细胞构成。人若生病时,便会产生诸般症状。体便不适,体内机制引发,便会有细胞围杀细菌病毒,若是杀之不死,便会外服内敷药物,若是药石不效,人便会嬴弱甚至死亡。”

紫馨道:“非常浅显易懂,但不知与渡劫有甚关系?”李俞笑道:“若将天地看作一人,将人看作细胞。修道之人便若病毒细菌,起初与细胞实一,因此天地不理。待修道人法力渐深,便如病毒细胞引起病症,天地便失衡,自发抵御消弭,此乃六小劫,曰色劫、欲劫、阴杀劫、阳杀劫、阴雷劫、天雷劫。修道人若熬不过便重陷轮回,正若病毒细胞被杀死一般。若是修道人渡过劫难,天地便会降下三大劫,曰天雷阴火?风。便如人服敷药石一般,修道人若躲不过便似病毒细菌为药物所克一般,一世修为俱成画饼。修道人若躲得过,便若人身上有了缠绵之疾,寿与天齐。若是功力再深,便成圣,天地灭圣不灭。若人之魂魄一般,人死魂魄不灭。”

紫馨道:“若依相公所说,那修道之人若是压抑法力,使其不让天地失衡,如此便可避劫?”李俞道:“确为避得一时之法。比如我师父便是如此,位居地仙之首,诸多天仙尚远远不及,却未遭遇诸劫。一则压抑法力,二则有天地灵根补充元气,天地并未失衡。”

紫馨笑道:“贱妾又有一疑问,为何竟有两个天雷劫?”李俞道:“两天雷劫实不同也。前者为六小劫之尾,为成仙最后一道考验,共计二九一十八道天雷。后者为三大劫之首,乃为仙劫,乃为九九八十一道。”

两人正说着,紫玉跟着李母走进房来。两人忙站起身来,施礼道:“娘/婆婆。”李母道:“看到你们合好如初,娘心甚慰。俞儿且先去,我有话交待馨儿。”李俞恭敬道:“是!只是孩儿尚有一事相求。”李母道:“你且说来听听。”李俞道:“馨儿她筑基初毕,望母亲能多加指点,并授她些法诀。”李母道:“我自有区处,你下去吧。”李俞施礼告退。

却说当晚紫馨服侍李母歇下后,来寻李俞。两人叙话间,紫馨道:“田园也是可怜。你可与她个名份,只是你我须得约法三章。”李俞道:“我铸成大错,幸得娘子宽宏,计往不究,不说三条,便是三十条三百条也依得。”紫馨道:“一:饮酒乱性,以后不可再饮,若是应酬必饮之时,须得运功逼出。”李俞道:“依得依得。是必戒了,我已深悔其害,再不敢了。”

紫馨道:“二:我非善妒之人,你若需收谁入房中,需得和我商量,若敢在外面沾花惹草,看我还理不理你?”李俞道:“绝不敢亦不会了。”

紫馨道:“三:自明日起,欲劫未过之前,不可再行后天**。”李俞道:“娘子的意思是……”紫馨横他一眼,百媚横生,道:“傻相公,还用我说么?”当下鱼水之欢,绸缪缱绻。

**毕。两人拥着说些体己话儿,李俞想起一事道:“你说夏荷这丫头怎么样?”紫馨道:“甚么怎么样?你想把她收入房中么?”紫馨道:“娘子想哪里去了,我是说你觉得她心性如何?”紫馨道:“沉稳善良,大气谦厚。”

李俞道:“我也这么认为。既然娘子亦这般说,何不传她坤地斩龙诀?将来你我功成离开长安之时,亦可带她离开。”紫馨道:“贱妾法力低微,怎可为人师?决计不行。”李俞道:“傻丫头,我欲授她道法,只是未禀明师父,更因男女有别,有些地方需得亲自示范,难免不妥,因此借你之手而授。可明白了?”

紫馨道:“这倒使得。相公何亦不授田园功法?”李俞不解道:“我还她一世恩爱还不够么?为何要授她功法?昨夜我确实将她认作你了,其实并无爱意,娘子明鉴。”紫馨道:“傻相公,岂不知一日夫妻百日恩?虽是酒后乱性,她若不喜欢你,又如何会让你得逞?既已结缘,自可授功。”

李俞苦笑道:“我现在都怀疑她是不是你妹妹了?倒把自己相公往外推。”紫馨瞪他一眼,道:“得了便宜还卖乖。”两人说着,李俞问道:“对了,不知娘传了你甚么功法未?”紫馨道:“倒真有一门法诀,只是需得先天元气施展,我目下只三成先天元气,其中大半是相公给的,小半是所药所化,只些许是自己打坐来的,并不十分稳固,因此只浅浅修了两层。”

李俞便问功法备细,紫馨道:“此法名为无影刀。共分一十六层。乃借西金之力凝之为刃,伤人于无形,第一层为昙花一现,第二层为白驹过隙,我皆习了。第三层为电光石火,因法力未纯不能修习,后面的便再没看。”

李俞喜道:“此等功法正适合你,又不需近身相斗,甚是妥当。”当下又说了会话,紫馨道:“我要回去了,明早还要侍候婆婆呢。”李俞虽是不舍,亦知是实,不便阻拦,紫馨自去了。

次日,李俞想起紫馨昨晚说的话,便去寻田园。田园正闲得无聊,购了些花盆,花草种子正在鼓捣,见得他来,开心得不知如何是好,手足无措。李俞心中有了计较,便上前道:“何必做这些琐事,值得几何?”田园见他责怪,不怒反喜,因那语气便若夫妻之间对话一般。

田园便迎他进了屋,关上门,又端来瓜果,奉上茶。李俞知她心意,并不客气,径自主位上坐了,道:“雪儿呢?”田园道:“还在睡觉呢。”李俞揽过她腰,道:“园儿,想我未?”他既决定纳她为妾,自不学那些人弃之房中便算,却打算培养感情。

田园心中含羞,欲说未想,委实恋奸情热。欲说想,此时非是**之时,却说不出口。当下道:“少爷……”李俞打断她,道:“还叫少爷么?”田园心中大喜,道:“紫馨姐姐她……紫馨姐姐她同意了么?”

李俞道:“紫馨并非妒妇也。我既然决定给你名份,自然会让你和雪儿幸福。虽然对紫馨之爱已是男女之爱全部,却可怜你,疼你,宠你。你愿意么?”田园喜出望外,道:“蒙少爷相宠,奴家已心满意足,不敢求更多。”李俞道:“母亲大人已同意我们婚事,我在长安另有师命,只待师命完成,禀明师父,便纳你过门,中间恐还需三五年,只怕委屈了你。”田园道:“奴家既跟定少爷,便再不改节,莫说三五年,十年八年也只待着少爷。”

两人心事已了,李俞便搂过田园,坐在他腿上,虽未说违心甜言蜜语,却也是一些真情实意话。田园初时还不肯,怕雪儿看见,李俞便道:“雪儿是你女儿,自然便是我女儿,当视她如亲生女儿般,怕甚?”又从乾坤袋里取出在西市购的金钗,轻轻替田园插上,田园哪曾见过这等阵仗?以前杨宁对她非打既骂,偶尔言辞和蔼,已是万幸。

李俞陪着她说些琐事,屋内一片温馨。田园至此,方视相夫教子为一乐趣,再不似以前般存着熬得一日是一日的想法。李俞又问多大了,田园道24,李俞又问她娘家备细,田园一一说了。李俞亦陪着她叹息,着意安慰,道:“你既然双亲俱不在了,不如将此处收拾好,我们去陶然居住可好?”

田园道:“不可。奴家虽是少爷的人了。只怕委屈了雪儿,且先在这宅子住下,只望少爷常来看望便好。”李俞道:”还叫少爷?”田园羞答答的低声叫了声相公。

大凡妇人动情之后便思**,皆因食髓知味。田园坐他腿上久了,便觉情动,道:“相公我们上楼去好么?”李俞自知其意,道:“有一事告诉你,我蒙大仙传授仙法,亦欲传授予你,若修行有成,我们便可成百上千年在一起。你可愿学?”田园自然愿意,道:“但凭相公吩咐。”当下李俞授了她坤地斩龙诀及**经龙族卷。因已定下名份,却不忌讳,自然在她身上指明了行功路线并诸般注意事项。

田园却有一番灵气,要不然何以能打理出那么好的花草?自然记熟了。李俞道:“我目前欲劫未过,不能**。只是夫妻本为一体,你若需要,为夫自当奉陪。”田园听得什么劫,哪还敢强求,道:“不必了。不必了。”虽是如此说,却是春情难禁红霞上脸。

李俞便道:“我们不如且试试**经龙族卷。”田园羞不自抑,却又想要,当下默不作声。李俞轻轻抱着她上了楼。此时依照母亲教诲,由情生欲,因此田园虽然身段撩人,李俞却并未十分动欲。

李俞运起手法,轻抹重捺,田园春情勃发,不可遏制,便欲交欢。李俞再接再厉,一路游走,田园此时双眼全是欲火,李俞见火候到,当即运起功法,田园初时乱颠乱摇,却渐入佳境。

何故?一则田园久旷之身,便若那贫困之人,便是吃上顿肉亦觉美味,因此先天**虽无甚趣味,田园仍觉消火。二则田园初习功法,更加上功法需女方有欲无情,体内又无丝毫元气,便如渴不择浆,得了些许元气便有许多快感,反倒是李俞一则功法需男方有情无欲,二则金丹大成,因此并无丝毫感觉,倒正应那有意无意之间。三则田园刚从火坑中出来,前后反差,又自怜身世,觉得配不上李俞,因此十分卖力讨好。

约莫过了两刻,田园忍耐不住,口中叫达达,**泄了出来。李俞此时十分清明,将她**吸入体内,运行数圈,又轻吼一声:“运功!”田园此时泄了精,已有几分清醒,闻得李俞叫,忙运起功法,将阳中藏阴的**吸了回去,运行数圈,反渡回来,如此一番,待功毕,李俞却发现效果十分之好,竟比和紫馨练功之时多了数倍元气。

须知女性**比男性阳精不同。男性阳精乃是从五谷之采得,日有所补,即便旦旦而伐,亦需数月方会精竭而亡。女性**乃是从癸水中来,以血生精,一月仅只数日,如**日日外泄,不需数日便会竭亡。那为何世上许多女人日日交欢,并未死去?因此类女子一则为青楼中人,接客止为讨生活,并无快感,因此**不泄,不比阳精,每战必泻。二则为侍妾之类,相公虽日日交欢,止顾自己快乐,哪里顾得上身下女子,因此并未泻**。三则为那采阴补阳的炉鼎,此类女子虽**被采,但采阴人颇知其法,广蓄炉鼎,一日一换,因此并不涸泽而渔。四则为采阳补阴的异类,此类女子能征善战,**视若性命,只会将之使出诱出男人阳精,更不会泻。

田园此时软软抱着他,但觉李俞蠢蠢欲动,又喜又怕,道:“奴家不成了,相公饶了我吧。”李俞道:“你且内视试试。”田园初次内视,但觉绛宫中有了一小团元气,道:“可煞作怪!为何和相公讲的不一样,多了许多。”李俞大喜,道:“我亦有此感觉,原来你是天生练双修功法的炉鼎。”当下李俞心生一念,道:“园儿何不与我结为道侣,如此则两全其美。”田园道:“甚么是道侣?”李俞道:“道侣乃是道途夫妻,紫馨乃是尘世夫妻,你与她皆为妻子,如此又不必委屈馨儿,又不必委屈你,可好?”田园道:“奴奴听相公的。”

当下又练了两遭**经,此番田园着意敛情纵欲,效果更好,此日三遭竟抵得往常一个月练功。李俞暗思:若是我再着意对园儿多种下些怜惜之情,园儿再功力精深之时,岂不是再不需打坐了?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此岂不两全其美,将园儿做练功之用先天**,馨儿做世间夫妻后天**,既不误了修道亦不遭欲劫。

计较定了,却觉得如此利用田园有些愧疚。便搂着田园,情话绵绵。女人**之后再听得情话,正如火上浇油,功效倍增。田园但觉得拥有此刻,一辈子皆值了。莫说要她陪着练功这等利己利他之事,只怕再过分的事也是甘之若饴。

田园正听得全身发软,搂着李俞不停颤抖,全身绯红,真恨不能与李俞化为一体。突听楼下叫:“娘!”却是雪儿醒来了,田园浑身一僵,不知怎么办才好。李俞轻轻拍拍她脸蛋,道:“是雪儿么?乖乖闭上眼,哥哥给你买礼物了。”又帮田园将衣物穿好,田园此时没半点主意,任他施为。

两人穿好衣物,下了楼。雪儿道:“可以睁眼了么?”李俞从乾坤袋中取出木偶,糖果等物,道:“雪儿看看,哥哥给你带了什么来。”雪儿睁开眼,欢喜道:“哥哥真好。”又迟疑道:“哥哥可以不喝酒么?”李俞道:“为何呢?”

雪儿道:“爹爹以前喝了酒用鞭子打娘亲,好不容易爹爹去了远方再不回来了,哥哥前日来我家,喝了酒趴在娘身上打她,娘疼得直叫呢!”李俞田园对视一眼,不敢解释。李俞便道:“那日是哥哥错了。今日就是来向你娘赔罪的呢。”递个眼色过去。田园忙道:“是啊,娘不怪哥哥了,娘喜欢哥哥,雪儿也喜欢哥哥么?”

雪儿道:“哥哥不喝酒我就喜欢。”李俞忙道:“哥哥答应你,再不喝酒了好吗?”雪儿道:“那拉勾勾,不许反悔。”李俞哭笑不得,和她拉勾盖了章。田园看着雪儿与李俞玩闹,心中充满了温馨,但觉这才真正是个家。

领着雪儿洗了小手小脸,田园便去厨下准备饭菜,李俞对雪儿道:“雪儿乖,自己玩。我和你娘有话说。”雪儿乖巧听话,李俞自去了厨下。

田园见了他,道:“相公为何来此?此处不是男人应立之地。”李俞道:“有事与你商量。饭后且将雪儿放至于管家家中。你我先去拜会母亲,如何?”田园心下虚怯,道:“容两日好么?”却是她自思容貌远不及紫氏三姝,又因在府中做过下人,更**中山狼,怕李母不象意。

李俞知她心思,道:“娘和馨儿皆是通情达理之人。府中又是熟识,怕甚!有相公在呢,你我既有缘相逢,相公亦非那等以貌取人之辈,你便是你,既便有其它人比你美,我亦只认定你。相信我好么?”田园听得他这此推心置腹,心下思之,即便无名无份,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亦不枉此生了,当即豁将出去,点了点头。

李俞又道:“见过娘和紫馨后,你便搬到陶然居住,岂不更好?要不便租个敞些的房子,有数间小屋的,你和雪儿分屋睡。此处颇有不便,若让雪儿再看到我们修炼功法,岂不伤了她?”田园自然听自家男人拿主意,当即允了。

两人在厨房里叙完话,便忙碌饭食,田园哪肯让李俞动手,将他推了出去,李俞没奈何,只得陪着雪儿顽耍,两人正父女情深,田园铺上饭菜,招呼两人洗手用膳。

不过是些清炒胡瓜,凉拌莴苣丝,红油豆腐,醋溜土豆丝,油淋昆仑瓜,因未想到李俞会来,因此未备荤菜,倒有一壶酒。李俞忙道:“酒却不用了。”又道:“何必如此省钞?我不是与了你银子么?”田园道:“相……相公,贱妾已习惯了。”李俞不由微觉心酸,举箸挟菜。

其余几味菜倒罢了,那红油豆腐做得甚和他心意,虽无番椒,却调得辣香嫩,李俞甚喜,频频举箸。田园看在眼里,暗暗记下。

膳毕,田园便欲换衣裳,李俞道:“不须。”领着田园与雪儿出了门。

寻到一家成衣行,见了诸般式样衣裙,便着田园内间一一试穿,李俞皆不满意。田园虽已十分喜欢,却仍依言放下。

又寻到一家布庄,此番见那淡雅的云锦倒是十分喜欢,又选了匹湖州绸,着人量体现制,田园见光衣料便是几十两银子,忙扯着李俞道:“相公,太贵了,还是算了吧。”李俞将眼一瞪,道:“你是我娘子,怎可草率?”他摸透田园脾性,知田园喜欢他这种风格,果然田园再不做声,心内甜甜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数百两银子花出去,不到一个时辰,披纱、襦、裙、绸裤、丝绦、绣鞋焕然一新。又去了首饰店,耳环、步摇、花钿、项链、镯子、环?等一一换过,再配上沁颜斋的胭脂,静归坊的水粉,思宁巷的眉笔,李俞昔日听诸女念叨的诸般物事一齐上阵,果然人靠衣衫马靠鞍,田园对着店内铜镜一照,哪还认得出自己来,本只七分颜色,此时便若十二分,哪里凡间民妇田园,分明天上**仙女。不止李俞呆了,就连雪儿亦呆了,道:“娘亲好美!”

田园见李俞呆头鹅般看着她,又羞又喜,正是女为己悦者容也。当下羞答答转了一圈,道:“相公!如何?”李俞只觉香风阵阵,环?声声。听得她问,回过神来,忙道:“娘子真是天仙下凡,为夫何德何能,有此娇妻!”田园得他称赞,只觉沁甜如蜜。

诸事毕,帮雪儿买了若干玩物,送她到了于管家家中,两人并肩向陶然居走去,路上行人纷纷侧目:好一对神仙眷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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