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回 姬昌脱难过五关 姜尚拜相主西歧
作者:玄门奇术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2752

且说西伯侯姬昌得纣王赦令。终于复归自由。更晋位文王;本该夸官三日。并择日上朝拜谢大王恩典。不料却闻长子伯邑考竟于殿上行逆。居然指使妖物白面猿猴行刺当朝德后娘娘妲己。以致获罪凌迟身死。姬昌被囚七年。日前忽得恩典。早就心存疑虑。奈何从无失手的八卦卜算之术竟骤失灵验。隐晦难明。未能得任何启示。姬昌到底是一介文人。无计可施。唯有走一步看一步。如今即得“真相”。焉肯在朝歌久留?

于是姬昌强忍心头悲凉。星夜逃出驿馆。孤身独行望西歧而去。纣王初闻爱臣姜尚竟不辞而别。下落成谜。本就心中恼怒。又听说姬昌不思天恩。竟暗逃自归。不由疑心起来。寻思:“那伯邑考于大殿之上行谋逆之事。本该祸灭九族。孤王未与深究。乃天高地厚之得。姬昌深受皇恩。竟不思回报。星夜潜逃。定是心怀叵测之徒;若是容其复归故土。恐启猖獗之端。”遂传使命。遣神武将军殷破败、雷开领旨。往武成王黄飞虎府中。调来三千飞骑。出朝歌一路上赶来。

那姬昌早年曾修习姬氏一族秘传吐纳养生之功。此功法并“先天易理占卜”之术乃姬氏从一世外异人处习得。乃姬氏一族独有之秘术。姬氏一族举凡男丁皆须修习那吐纳之功。人人身体强健。力大过人。姬昌自幼习得此二术。然姬昌只喜研习“八卦之术”。那吐纳养生之功虽亦有练习。却并不甚用心。然即便如此。功效异是不凡。如今年近七旬。仍如壮年之人。但此刻须化装夜行。姬昌到底又是个文人。自然走得慢。尚未至那潼关。便已被追兵堪堪赶上。即见身后尘土飞扬。又闻人马喊杀之声。姬昌知是追兵赶来。直惊得魂飞无地。仰天叹道:“我一时失于爱儿新亡。心志大是迷蒙。如何乘夜逃归;想必当今已然得知。旁人岂不落井下石。怪我私自逃归?必有后有追兵赶逐。此一回。将再无生理。如今只得攒马前行。希望可以逃脱此厄。”

再尽力加鞭纵绺数次。姬昌当真是心忙似箭。意忽如云。更恨不得背生双翅。马足踏云。急切中姬昌就如那失林飞鸟。漏网惊鱼;孰分南北。怎辨东西?这一追一赶之即。娼昌不觉将已临近潼关。远望不过二十余里。后面又有追兵堪堪赶近。就算到得那潼关。关门早闭。如何得脱?

就在此危机关头。忽闻半空中有人问道:“山下可是西伯侯姬昌老爷?”姬昌竟听到天空有人叫他。急忙抬头观看。却见一人面如蓝靛。发如朱砂。巨口獠牙。眼如铜铃。光华闪灼。三分象人。七分似鬼。当真唬人;直把个姬昌吓得魂不附体。寻思:“若是鬼魅。必无人声。我既到此。也避不得了。他既叫我。我且上山看他如何?”念及此处。姬昌打马上山。问道:“那位杰士。为何认得我姬昌?”

不意那人闻言。急忙倒身下拜。口称:“父王!孩儿竟是来迟。致父王受惊。恕孩儿不孝之罪。”随后自叙来历。姬昌乃知来人竟是自己在燕山所收下的义子。唤作雷震子的便是。拜在阐教福德之仙云中子门下。已有七载;于是令其下山搭救。复父子相认。

料想雷震子学艺有成。下山之时又在云中子的安排下。有意无意地误食两枚红色异种仙杏。虽然因此形貌大变。险险父子未能相认。但是雷震子却也因此背上生出风雷二翅。神通大增。凭那殷破败、雷开二将。俱是凡胎肉体。如何能敌过雷震子掌中黄金棍?

正是:

一怒飞云起在空。黄金棍摆气如虹;刹时风响来天地。顷刻雷鸣遍宇中。

猛烈恍如鹏翅鸟。狰狞浑似鬼山熊;从今丧却殷雷胆。束手归商势已穷。

殷、雷二将眼见雷震子如此骁勇。况且胁生双翼。遍体风雷。从天而落。自己竟无半点还手之能。料想不能取胜。为免空丧性命。故此寻隙而败。转回人马逃命不表。

即退追兵。雷震子复将姬昌负在背上。二翅展动。瞬间风雷大作。倾刻间已过了五关。在金鸡岭上落下。跪在地上。说道:“父王前途保重。孩儿此次下山乃奉师命而来。只救父王出关。即须归山。孩儿恐负师言。不敢有违。不孝之处还请父王谅解。父王先归家国。待孩儿学全道术。不久下山。再拜尊颜。”

姬昌挽留无果。摇头叹息再三。风传自己长子于大殿之上行谋逆之事。自己素知伯邑考仁孝忠义。难以相信。可眼下自己地末子就在自己眼前。重挫朝廷御林军。其师更是朝廷经年来画影图形捉拿之要犯。再说自己乃不二之臣。自己也未必信得。一番唏嘘。再次孤身前行。好在追兵危险已去。脚下再稍去便已是西歧地界。不过受些劳顿之苦。以姬昌体质并无难处。心中即安。姬昌不觉又想起惨死的长子伯邑考来。一时悲从中来。落泪不止。正行间。忽见已死的长子伯邑考随一道者从天而降;姬昌早已是鞍马劳顿。精神因为连逢诡事而颇有些恍惚。还道是伯邑考还魂托愿。于是姬昌真情流露。感慨迸发。掩面垂泪作歌道:

“尽臣节兮。奉旨朝商;直谏君兮。欲正纲常。谗臣陷兮。困于羁里;不敢怨兮。天降其殃。邑考孝兮。为父赎罪;献遗宝兮。屈害忠良。啖子肉兮。痛伤骨髓;感圣恩兮。位至文王。夸官逃难兮。路逢雷震;命不该绝兮。幸至吾疆。今归西土兮。将聚亲友;邑考魂来兮。碎裂肝肠。倘有遗愿兮。为父皆偿;若无所求兮。举国尽哀。”

姬昌作歌已毕复凄然道:“我儿英灵不远。可是怨怪为父竟烹食亲子以果腹。来来来。即是我儿怨气未尽。英灵未远。再与为父的相聚片刻。亦是快事。我儿魂回来矣!”

伯邑考竟闻乃父悲声。连忙跪在地上。劝道:“孩儿累父侯大难。实在大大的不肖。父王且暂止悲声。孩儿其实未死。”姬昌却是不信。一意只管连声道:“是为父对不住你呀!竟以我儿血肉为是食。为父惭愧……”

姜尚本不愿妨碍人家父子团聚。岂意姬昌竟精神恍惚至此。赶忙打出一道静心法决。助姬昌平复心绪。重回清明。

果然是仙家妙术。法决才一临身。姬昌旋既回复清明。心志如常!

“竟然不是做梦!?”姬昌惊叹一声。忙追问究竟再三。伯邑考遂把朝歌经历略叙。复又将自己拜入圣人门墙之事说明。又道:“孩儿能脱此厄。全赖姜师兄倾力救助;便是父王得赦。姜师兄亦是出力良多。”姬昌闻言。急忙向姜尚施大礼相谢。说道:“仙长大恩。姬昌未齿不忘。万寿山一脉弟子。极重礼仪。姜尚此即已是伯邑考师兄。以此来论。姬昌乃是伯邑考其父。便高出姜尚一辈;无论是否当着伯邑考的面儿。姜尚也不敢受?连忙以双手相扶。说道:“此处非是叙话之地。千岁鞍马劳顿。想必早已乏了。不若由贫道施术。及早还家;彼时亲友相聚。再叙不迟。”

姬昌虽看似壮健。到底已惊年近七旬。初时遇险。疲惫上不显。如今大难已脱。心神一懈。立感乏累已极。自无异意。遂由姜尚施术。携二人借土遁望西歧城而来。

待到城外。姬昌却不欲臣民见异术而受惊。乃请姜尚去了法术。三人步行入城。一路行来。姬昌眼见城中繁华。还胜昔年。不觉心中快慰。说道:“万民安康。吾儿邑考居功不小。姬氏亦后继有人矣!”

伯邑考面露苦笑。料想父亲初时心神不属。未曾注意到自己已然与姜尚师兄弟相称。或者注意到了。却并未联想到自己竟会决意全心修真。乃叹道:“父王请恕儿臣不孝。儿臣怕是要让父王失望了。儿臣如今已经拜在万寿山五庄观镇元圣人门下。决心一意修真。希冀他朝得成正果。却已不再打算再理凡间之事。继承姬氏祖业了。”

姬昌刚才虽得姜尚静心法决之助。恢复清明。但过于欢喜爱儿无恙。其实并未听明伯邑考面所言之事。此刻听清。如何不经。大惊失色之下。凄苦道:“我儿竟欲弃为父而去?不顾西歧万民。执意要求那飘渺仙途?这却如何使得。我儿乃我姬氏嫡系长子。怎可不理姬氏祖业。此事万万不可!”伯邑考见父亲果然未听自己之前话语。连忙再次解释道:“孩儿百死还生。大感人生迷梦。百年一瞬。大撤大悟。早前因身受姜师兄大恩。便思回报。原待拜入其门下。早晚侍奉。不意意姜师兄道法超然。为人亦是磊落。害怕坏了孩儿前程。先是执意不肯收录。后来耐不住孩儿苦苦哀求。遂将孩儿引荐给师门。适逢人皇帝师吾族圣父胡卢师叔在观中做客。言明当年传我姬氏先祖吐纳养生、先天异术地遍是其门下明理师兄。想是念及明理师兄和祖上的渊源不浅。乃至好言相帮;蒙恩师厚赐。方才法外开恩。将孩儿收入圣人门墙。此间种种。岂容孩儿心怀反复。再恋富贵权势。再继任西歧之主?还望父王见谅。”

他父子两个叙述前因。不觉驻足。阻了路人通行。料想西歧城中之民。多有见过姬昌和伯邑考面目的。当即认出。急忙跪于路侧。由心欢呼:“天大喜事!贤侯终回归故土了!贤侯千岁。世子千岁!”又逢姬昌之母太姜思儿心切。忽见风过三阵。竟带吼声。不觉心中惊异。乃命侍儿焚想。取金钱演先天之数。才知姬昌与伯邑考已然平安同回西歧。太姜大喜。连忙通传百官及姬氏众子接驾;正合城中万民欢呼声起。众文武与众世子无不欢喜。人人大悦。遂穿大红吉服。驾车套马。来迎姬昌和伯邑考。

正是:

万民欢呼迎主回。车辇排开接侯归;羁里七年今已满。金鸡一战断穷追。

从今圣化过尧舜。目下灵台立帝基;自古贤良周代盛。臣忠君正见雍熙。

亲友君臣再度相见。少不得欢愉痛哭;然众人亦知姬昌、伯邑考旅途劳顿。想必困乏已久。遂渐渐散去。伯邑考却乘此隙。对姜尚复施大礼。说道:“邑考即已决心修真求道。本不该强求。然则。今日乃见老父虽似壮健。其实年迈。不忍见其劳累至此。又不能长侍父亲身边。便思师兄奉命下山历练。之前更在朝歌为官。西歧地小民寡。自不入师兄法眼。但请念在师弟一片孝心。诚心恳请师兄暂留西歧。辅佐一时。还请师兄恕邑考私心。千万莫要拒绝。”

姜尚奉师命下山。入朝歌为官。不过是为了解情报。最终却始终是奔着西歧而来。如今伯邑考之请。无疑正隧了姜尚的心思;姜尚先是一怔。不觉失笑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即是师弟诚心所求。为兄也不做作。此事是师弟之事。便是自家之事。岂有拒绝之理?若是文王千岁亦是有意。贫道自是欣然奉命。”

伯邑考大喜。原待择机向姬昌面陈此事;不意姬昌本就对伯邑考修真问道之事。心存疑虑。那日受臣民迎接所扰。亦未曾理清前因后果。略有闲暇时。便召伯邑考来见。父子相见。备叙旧事;姬昌闻听伯邑考之师。乃是人族圣父胡卢之挚友。又忆及祖上师从之人明理。乃是胡卢的嫡系弟子。自己长子能如其门墙实在是一份极大的福缘!不觉心中安稳。然而。姬昌终是有些放心不下。毕竟修仙之事全凭机缘。委实强求不得。当即乃卜一卦。虽然未能算定。但也可以肯定伯邑考前途光明无限。远在承继西歧之上。似有九九及至之卦象。

世间天子也不过是九五之命。伯邑考竟能有九九至尊之命。果然不能常在人间!姬昌心中疑惑之余。却也去了阻拦伯邑考求仙问道地心思。否则便不是爱儿。而是害子杀子了。

此事至此暂时告一段落。却听伯邑考又道:“孩儿此次回来。只可稍留。主旨乃是了结凡尘俗事。只得半月之期。之后便须回转高山。专心修炼。父王可从众兄弟中。择贤良道德者立为储君;二弟姬发素有大志。好武事。复有文才。孩儿前望朝歌之时。更是托二弟暂代处理政务。如今观之。众人相处理事果然颇为相得。父王可以予以厚望。另有孩儿师兄姜尚。精通兵事。擅理政务。可谓文武全才。一时之选;今奉师命游历凡尘。以作历练。乃当世奇才。之前更曾在朝歌为官。官至上大夫。政绩极佳。尝有贤名。孩儿不忍见父王年岁见长。纵然身子康健。到底已年近古稀。仍被众多政务琐事缠身。劳心劳力;特意肯请师兄姜尚暂留西歧。辅佐父王治理百姓。如今姜尚师兄已经同意。只差父王点头应允。”

姬昌眼见伯邑考有此孝心。即使将要脱离凡尘。专心修道。仍旧心怀西歧。用心谋划。不觉心中宽慰。然而。国之大事。不可不慎;姬昌自然不会仅因伯邑考一面之词。便对姜尚委以重任。那样却是近乎儿戏了。总要经过必要的测试。然其在朝歌之时也时常听闻过姜尚之大名。当即乃道:“即是我儿极为推荐。为父自会考虑;至于你二第姬发。终是年轻气盛。行事多有孟浪之处。仍须观察调教。若有长进。方可立为嫡世子。我儿即已定下决心。立志求仙问道。他日回山。自该专心修炼。求一天仙正果。为父虽然老迈。却还吃得饭。饮得酒。精力充沛。我儿大可不必挂心。”随后。姬昌请来姜尚相见。一番深淡之后。果然见姜尚谈吐不凡。见识深远。老成谋国之余。多有锐意进取之心。实在是难得一见的大才。竖日。姬昌召来文武。授了印信令旗。竟拜姜尚为相。总领西歧政务兵事;复又对姬发言道:“汝兄已经拜入道门。不日便会离开西歧。入山修炼。姜道长乃是大贤。汝当待以师礼。好生学习。不可轻慢。莫要叫为父失望。”

日前姬发初掌权柄。早已有迷醉于权势的美妙滋味。之前突闻大哥伯邑考获罪身故。伤心之余。尚也有几分窃喜。不意竟见父王和大哥伯邑考一并安然回来。高兴之余。却也有几分失意;当真是痛苦并着快乐。快乐并着痛苦。短短数日之内。大喜大悲。喜忧参半。连经波澜。起起落落。个中心事。却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然姬发素来与其兄感情甚笃。见大哥平安归来。却也死了心。准备安心辅助大哥治理西歧。岂料姬昌忽出此言。分明在暗示什么。

姬发寻思:“大哥即去修道。他日自要成仙……想必便看不上这西歧地尘世大位;如此一来。岂非……”念及此处。姬发不觉大喜。恭声应道:“父王放心。儿臣虽然年少。但这数月间代大哥处理政事。早知其中艰辛。定会一心一意向姜道长学本事。必不负父王厚望。”

半月之期转瞬即过。伯邑考遂向家人辞行。回万寿山五庄观随镇元大仙修身学艺不表。单说姬发。经过半月相处。愈加钦佩姜尚之才能;同样的政事兵务。他自己亦曾处理过。即使征求了众臣诸将地意见。仍就有许多为难之外。然而到了姜尚手中。当真是不止一提。几乎不用考虑。信手便可处理妥当。

钦佩之余。姬发寻思:“早前还怪父王卤莽。将霍然便拜一出家人为相。不意父王果有慧眼。那姜丞相大是贤能。难怪父王对其信任有加。委以重托;若能得其认可。以为助臂。他日立储之时。岂非事半功倍?”即存此心。姬发自然对姜尚多方拉拢。时时有意无意地在姜尚面前。散发“王霸之气”。存心收服姜尚。

姜尚看在眼中。不觉好笑;试想姜尚原乃修道之人。已得太乙天仙之果位。若非正逢天地大劫。行那封神之事。须得借重西歧。岂会放心修炼。轻坠凡尘?莫说姬发仅仅是文王姬昌一子。便是文王本身亦只是适逢其会。多有借重之处。不曾存下甚收服之心。何况区区姬发?

姬发到底年轻气盛。未能正视自己的身份。自己表错了情。不去自省。只见姜尚对自己地示好。竟丝毫无动于衷。还道内中另有隐情。不由胡思乱想起来。寻思:“能做的该做地皆已做了。为何姜丞相视而不见呢?为何总是摇头而笑呢?难道大哥修道之后。竟还会回来不成?姜尚辅佐父王。乃是一个伏笔。避免回来之时。权柄尽失?”

果然是权势迷人眼。一念即生。姬发越想竟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儿。要不没有别的解释。不觉心烦意乱起来。渐渐起了嫉妒之意。寻思:“大哥真是好运。不但拜入道门。有望修仙成道。而且还有姜丞相这般贤能相助。留守后路。我为什么就没有这等运道呢?”

有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日夜里。姬发忽在梦中见一道者:“头上青巾一字飘。迎风大袖衬轻梢;麻鞋足下生云雾。宝剑光华透九霄。”道者自东南来。作歌唱道:“胸内玄机可长生。腹中奥妙隐六韬;跨虎登山随地走。叁山五岳任逍遥。”

姬发大叫一声自梦中醒来。心中亦忧亦喜:忧者。不知其中凶吉;喜者。或是大机缘。姬发寻思半晌。终是不解其意。乃去问文王姬昌。姬昌亦是不解。立卜一卦。却是大吉之象。不由寻思:“难道二子竟亦有仙缘?”姬昌心中为难。既不愿阻了儿子前程。又不想见姬发亦去求那仙道。毕竟姬昌儿子虽多。已满百数。但也架不住一个接一个地出走;终于说道:“不若请姜丞相前来一问。或可知晓正解。”姬发不敢违背。只得去请姜尚。

少时。姜尚来见。听完姬发叙述。料想乃是同道施术托梦。以为有缘。意在入驻西歧。乃道:“殿下自去无妨。机缘即至。不可相负。”姬发大喜而去;姬昌却是面露忧色。说道:“可是姬发亦有仙缘?倘若果真如此。西歧岂非后继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