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思将来 风流何时休
作者:逐没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668

馨香毕竟是没有经历过这等事情,心中自然是惴惴不安。

她在兴奋、期待地同时,又有一点惧怕,似乎是担心自己会在那剧烈的撞击下,魂飞魄散。夫人与书生的场面她是见过的,虽然柳琦琦脸上的那种欲仙欲死的神情让她很是羡慕和期待,但是回想起那惊心的撞击声以及柳琦琦那好似丢了魂儿的叫声,她不禁怀疑地问自己——

“我能行吗?”

虽然馨香的贴身衣物早已经随着书生的手指化为了布片,但是她仍然不敢轻越雷池一步,只蜷缩在澡盆的边上,不让书生向她靠拢。

柳琦琦见此情形,取笑馨香道:“丫头!你刚才还大胆得很哩,巴巴地要过来观望!现在好了,让你享受一下这鱼水之欢,你却偏偏要躲躲闪闪了!”

秦小官自然也不会迫她,笑着对柳琦琦说到:“既然馨香只喜好观赏,那便也不要强迫她了,我们自行快乐吧!”

秦小官心想,这丫头下午连番偷看,显然已是春心涌动,情难自禁了,这刻若让她再看上一会儿,她必定无法自制,定要一尝这鱼水之乐。这以后,她自然也就会更加用心地和自己欢好,并且保守着自己的这些秘密。

于是秦小官伸出了大手,将柳琦琦揽在了腰间。这媚女甚为知趣,立即如水蛇一般缠绕了上来。

盆中的水,悠悠地荡了起来。

馨香连耳根都羞红了,但是她仍然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不愿错过半个细节。

水面上自然是春波荡漾,这水下,亦是不甘平静。只消片刻,一阵奇怪的声音就从水下冒了出来,有如泥中螃蟹一般,响之不绝。

馨香闻得这泥中螃蟹响,更是显得不安了,仿佛那奇异的摩擦声直入了她的心头,磨得她心头酥痒难忍,暗生后悔。

柳琦琦已经无法分心去理会这丫头的想法了。她只感觉浑身酥软,一阵强过一阵,口中更是莺声燕语,万般难描其中滋味。

这真是“盆池荡漾波纹乱,翠帏高卷秋云暗。书生情动逞风流,媚女心欢显手段!”

正是:

逆水撑船脚丫摇,艄公把舵腰板晃。拖泥带水两情痴,只苦了,这观战的俏丫头!

一阵血气翻腾涌上脑袋,馨香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一阵轰鸣,全身无力地滑落到水中。她那娇羞无限的脸蛋儿逐渐升起了点点红晕,正如一朵等待绽放的粉红玫瑰朵儿。

细浪转为了怒涛,泥响换作了水响。

屋子中,是水亦是火。

哎,真是情欲如水,易开难断啊!

馨香看着这惊人的一幕,心中振荡不已。欲望地毒蛇不住地吞噬着她最后的羞耻和不安,她慢慢地放松了自己的身躯。

馨香眼巴巴地观望良久方才见柳琦琦浑身一颤,瘫软在盆水中。

此刻的书生自是意犹未尽,早已经被情欲之火燃尽了理智的馨香立即不顾一切的缠了上来。慌得柳琦琦惊声说到:“书生!你悠着点,她还是个姑娘!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秦小官一副不碍事的表情,微笑着说到:“没关系!在下养的这匹小驴马,唤名‘随意’,乃是取其随心变化之意。岂是寻常人等的可比!”

秦小官并非吹嘘,在柳琦琦惊愕、诧异的眼光中,一切竟然真如秦小官心中所想的一样,完美而和谐地完成了。

没有声嘶力竭的尖叫,没有突如其来的痛呼。一屡屡红丝悄悄地浮上了水面,逐渐绽开成为一朵美丽的鲜花,如同那湖面刚刚盛开的红色睡莲。

窗外的阳光不甘心地落了下去,似是仍想再偷偷地看上几眼。风骚的月儿悄悄地挂在了树梢,肆无忌惮地把光辉洒在了窗户上,决定要好好地观望一番。

只可惜,人去水冷,澡盆之中已经不再冒烟了。明净的月光之中,那张雕饰豪华、珠光宝气的大床吸引了月宫嫦娥的眼光。

只是除了那翻腾不已的香帐,和“唧唧喳喳”地响动,谁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正在发生着什么。

六只腿有意无意地伸了出来,在月光的辉映中显得白皙而富有风情。

…………

秦小官不敢等到天亮才跟两位佳人说再见,乘着月色悄悄地摸回了自己的“厢房”。那些废物一般的护院自然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已经又一次地失去了他心爱的“宝贝”。

激情过后的秦小官,陷入了很深的沉寂中,他的心中是如此的失落。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不过是短暂的泡影。如果有一天他和柳琦琦的偷情的事情东窗事发,柳琦琦会不顾一切地跟他走吗?秦小官对这并没有一点信心,因为——

他只是一个身无分文的穷书生!

金山,正如他的名字一般,有着用之不尽的财富。所以,他能给柳琦琦豪华的院宅、锦衣玉食的生活以及会让每个女人眼睛发光的奇珍异宝。比起金山,秦小官对自己并没有太大的信心,毕竟自己能给柳琦琦的只是男欢女爱的享受而已。

只是,若要秦小官就此放弃,他自问还没有如此的定力。正所谓“谁家女儿不怀春,谁个少年不多情”,秦小官虽然是一个知书识礼的书生,但是他更是一个热血男儿。更何况夜里,他与柳琦琦、馨香三人鏖战好一番,书生终于达到了灵欲的颠峰,如此一来,他便更舍不得就此放弃这温柔的故乡。

左思右想,书生亦不得要领。直到最后,他终于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科考!

千百年来,读书之人,不就为个功名吗!十年寒窗苦读,就为个他朝飞黄腾达,然后方才谈得上治国救民。所以,在秦小官这书生眼中,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让自己走。如果自己有了功名,富贵不是唾手可得吗?到时候,功成名就,也免得辜负垂青自己的佳人们。

想到此处,秦小官精神大振,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希望,赶紧拿起了从书香斋带回来的科考书籍,连觉也顾不得睡了,就此诵读了起来。

只是事情并非如他想的这样简单,风流孽债又岂是如此容易还清;而官场,也未必就如此向他敞开大门。

………………

眼意心期未肯休,不堪拈弄月搔头。春回笑脸花含媚,黛蹙娥眉柳带愁。

粉晕桃腮思伉俪,寒生兰室盼绸缪。何如得遂相如意,不让文君咏白头。

韩碧善便如同那深闺怨妇,蹙黛愁眉,苦苦等待书生来与自己相会。

自从韩碧善与秦小官亲拥以后,已经有好几日,书生不曾去过她那里了。韩碧善原本以为这书生生性腼腆,不好意思来见自己,便也不怎么心急。谁知道后来听自己的小丫鬟说,这几日下午书生几乎天天都呆在柳琦琦那里。因为柳琦琦和书生是名义上的师生,所以韩碧善也不会想到这书生竟然已经冲破了道德的束缚与柳琦琦玉成了好事。但是她心头却显然有点不舒服了,于是午饭过后,便嘱自己的小丫鬟去请书生过来。

经过昨夜的好一番厮杀,柳琦琦与馨香两主仆已经无力招架了,所以并未请这书生过去。秦小官经过上次与韩碧善肌肤之亲,亦觉得有点对不住她,便跟着小丫鬟急急地过去了,想乘机与她说个明白,免得徒自增了风流冤孽。

今日为讨得爱郎欢心,韩碧善老早就开始打理自己了。在她看来,自己和书生有了肌肤之亲后,秦小官便如同自己的情人一般,虽然自己和书生的感情是违背了世俗礼仪的,但是韩碧善觉得,她是很幸福的,因为她觉得这是一场美好的恋情。

秦小官到时,韩碧善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她先是将准备好的热水壶递了上来,给书生暖着手,然后又替他脱下了大衣。

秦小官战战兢兢地喝着韩碧善亲手泡的碧螺春,歉然地说到:“三夫人!在下因为最近忙于钻研诗文,所以不曾得来拜访夫人,还请夫人不要见怪!”

“看先生说的哩!”

韩碧善笑着说到,“先生想是见外了!碧善如何会怪先生呢!碧善知道先生最近忙于教授小少爷和七妹的功课,又潜修诗文,人家担心你身子受累,所以才叫碧儿这小丫头去请你过来,碧善为你略备了点酒菜,正好补补身子!”

这碧儿大概真是被自家夫人宠坏了,一边上菜,一边接口说到:“这些菜都是夫人亲手做的!尤其是那‘乌鸡子鱼汤’,夫人可整整敖了两个时辰哩!”

“不懂事的丫头!谁让你多嘴了!”

寒碧善笑骂着自己的丫头,然后微红着脸对秦小官说到:“别听这丫头胡说!些些小菜,算得了什么!来,碧善先敬先生一杯!”

秦小官又犹豫了,他本想及早摆脱与韩碧善的纠缠,少若点冤孽,多花点时间在功课上。但是这刻,当他看见韩碧善对自己痴心一片,细心地照顾、关心自己,尤其是接触到她那真挚、期待的目光,秦小官不得不把快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寒碧善见秦小官欲言又止的表情,出言询问到:“先生!为何欲言又止,莫不是心头有什么难事吗?”

秦小官想了想,终于打消了来意,叹了一口气说到:“在下不过是一个穷书生,和德何能,得夫人如此看重,也不知是几生修来的福气!”

韩碧善见书生话中隐隐有赞誉、感激自己的意思,自是喜出望外,柔声说到:“先生何必妄自菲薄!以先生的才华和风度,他日博取功名不过探囊取物一般!只是,到时候先生不要视碧善为陌路人才好哩!”

韩碧善的话正中书生的心事。秦小官有点漂浮了,他笑着说到:“夫人过奖了!所谓天外天,人外人,在下这点微末学识,如何敢对功名有所奢望!但若他朝得势,定不忘夫人今日之恩!”

韩碧善闻得此言,还以为这书生是要借此表明心迹,俏脸便羞得更红了,对秦小官说到:“还忘先生记得今日之言才好哩!”

说罢,韩碧善挥了挥手,叫碧儿退了出去。

待碧儿这丫头识趣地退出去以后,房间里的气氛便变得有点不寻常了。

韩碧善的黛眉之间,开始泛发出浓浓的媚意了,她起身行至秦小官跟前,夹了一夹菜与秦小官,温柔地送进了他的嘴,说到:“书生!为何近日你都不来找碧善了,莫非是嫌弃碧善了?”

秦小官撞见韩碧善那幽怨的眼神,慌忙说到:“夫人!莫要折杀在下了,夫人实有国色天香之容,气度、举止俱让在下心仪!更不嫌弃在下乃贫贱之人,折节下交,让在下感激不已!……”

“好了,好了!”

韩碧善心花怒放,再将一杯酒灌入了秦小官口中,“你这书生!过是舌齿伶俐!却不知你所说话之中,却有几句是真!”

“句句是真!”

美酒入喉,秦小官压抑着的胆量又大了起来,他对韩碧善轻声说到:“在下对夫人自是心仪、敬佩!不敢有一句谎言!”

韩碧善将俏脸凑进了少许,对着秦小官轻声说到:“先生对碧善,只有心仪敬佩之情吗?难道先生只是将碧善当作金家的三夫人吗?”

韩碧善说完,娇羞地低下了头,不敢再看秦小官的眼睛了。

原本他也想从这孽债中抽身出来,但是此际,当他感觉到韩碧善对自己的默默温情,书生终于犹豫了,并且他不得不承认,韩碧善所具有的娇羞无限的风情,那是柳琦琦所不具有的另一番风姿,让这初经世情的书生砰然心动,不禁有了跃跃欲试的想法。于是,秦小官折中地说到:

“夫人!在下自然早已视夫人为平生知己了!”

韩碧翠听书生之言,知他对自己并非无意,料想他一定是为俗礼所阻,才对自己不敢有所举动。于是韩碧翠也不心急,又再给书生送了一杯酒,这才说到:“先生既然视碧翠为红颜知己,当可知一句话——‘士为知己者死!’?”

秦小官赶紧吞掉喉中的酒,惊讶地看着韩碧善:“难道夫人竟然要在下上刀山、下油锅不成?否则,何来‘士为知己这死’的话呢?不过,就算夫人要在下赴汤蹈火,我秦小官也在所不辞!”

韩碧善探得书生之意,满心欢喜,笑着说到:“碧善怎么会舍得让先生上刀山、下油锅哩!就算要先生赴汤蹈火,碧善也必定舍身相陪的!来,先生,让碧善再好好的敬你一盅!”

话说“三杯花作合,两盏色媒人。”还真是不假。

韩碧善这一盅真可算是敬得好,好就好在这盛酒的杯子。这一盅的酒杯,既不是龙泉青花瓷杯,也不是西域水晶杯,更不是秘藏的古藤杯,确是那韩碧善轻启檀口,竟以口为杯,以舌为渡!

如此饮酒之法,试问天下间哪个男人能拒绝!当然,若那等母夜叉行之,自然是风趣尽丧。

秦小官在和着佳人兰香的美酒催发下,苦苦压抑的豹子胆又开始活动了,让这书生的胆气愈来愈大,终于点燃了他的色欲之火!

屋子里的温度渐渐高了起来,两人的衣服也正一件一件的少着。

人都道“食色性也”,但是在美食与美色面前,自然都选了后者。哎,真可惜了这一桌的好菜,两人忙着腾云驾雾赶往巫山,竟连看也不再看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