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行蝉附 怨妇初解忧
作者:逐没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471

色胆包天不自由,情深意密两绸缪。

贪欢不管生和死,溺爱谁将身体修。

秦小官有豹子胆相助,这色胆自然也是大得超乎寻常,几杯酒一下肚,哪里还勒得住自己那匹小野马的缰绳,只想好好腾越驰骋一番。

还真是个酒色伤身!这韩碧善明明是邀书生前来饮酒吃菜,要将他身子好好滋补一番,谁知道呢,这补身子变成了压榨身子,恨不能将这书生的骨髓都一并吸干。所以说,她这舌头一入那书生的口中,哪里还肯再拿出来。抖动着舌尖,呵着兰气,吐着香津,就此显弄起手段来了。

好个书生!

秦小官心道:“你这娇羞的可人儿!莫非是想吸干我书生的精髓吗?你岂知书生我乃是虎狼之躯,铁铸的筋骨,哪里是你能撼动的!”书生一边想着,一边也振起舌头,于那韩碧善的香舌缠在了一块。

秦小官虽然初逢甘露不久,但是却已经算不得一个新手了。为何?

这书生先前可真是饱读诗书,将一本《素女经》、《皇帝内经》已经悉数背下,并经过反复推敲,对于养身、阴阳交合之术已经颇有心得,再经过柳琦琦这欢场好手的调教,可以说这书生对于阴阳之道已经略有小成了。所以书生一边引舌吸掇着韩碧善的香津,用于补充精气;一边以舌尖为引,将男子的阳刚之气渡了过去,挑染着韩碧善体内的情欲。正所谓内经所载:

“凡阴阳之要,阳密乃固,两者不和,若春无秋,若冬无夏。因而和之,是谓圣度。故阳强不能密,阴气乃绝。阴平阳秘,精神乃治;阴阳离决,精气乃绝。”

秦小官便深知这阴阳调和的重要,是以他并不急于同韩碧善欢好,而是手口同施,百般嘶磨,直到韩碧善已经浑身火热、轻喘潋潋,娇躯轻颤的时候,秦小官这才逐渐放开了小驴马的缰绳,携着韩碧善一同在那欲望的原野中欢快地奔驰起来,一直向那没有尽头的尽头。

置身在情欲马背上的书生,澄明地心境中浮现出一曲艳丽的小词:

交颈鸳鸯双戏水,并头鸾凤两穿花。喜孜孜连理同枝生,美甘甘同心共带结。

美妇只将唇儿贴,书生笑将俊脸偎。罗袜高挑,金莲穿空,酥胸荡漾新月春。金钗斜坠,鬓发凌乱,搏弄千般旖妮;羞云怯雨、恰恰莺声,揉搓万种妖娆。柳腰儿摆春意浓,樱桃口喘星眼朦。世人只道匹配姻缘好,却不知偷情滋味真个美!

正所谓“野花可比家花香”,这男人,都只道偷情滋味美。哪里知道“风客淫气,精乃亡,邪伤肝也。”,若不知晓这其中之道,荒淫之下,阴阳之乱气,必定身心俱伤。

只是这书生却又另当别论了,且不说他的身子骨硬朗非凡,便是这阴阳调和之法,他亦颇有心得,正所谓“圣人陈阴阳,筋脉和同,骨髓坚固,气血皆从。”只要行得其法,阴阳合和,便是百利而无一害了。

韩碧善自从跟了金山,何曾享受过如此的待遇。那金山的身体整日被酒色所腐,又不懂什么阴阳调和,方过四十便已后劲不足,身体不支,虽说还不至于等同那三寸钉的武大郎,但只怕也是强不了多少了。哪及得这俊俏书生,血气方刚又惯解风情,试问韩碧善如何不喜?恨不能显尽手段,讨得这俏书生的欢心。

最是这深闺怨妇,情欲一动,便难以自禁。久旱逢甘露,那是非要寻个欲火焚身、身心俱毁不可!

秦小官观其娥眉之中那紧锁的一点忧思,知道韩碧善定是久不遇宠,腹中忧丝聚结,才会如此郁郁寡欢。不禁对其怜心大起,要在今日好好疼爱她一番,并为她解开心中的忧结。

心念到处,秦小官已然有了头绪,想出了一个曼妙的姿势。你道是何?正是白乐天在《长恨歌》中所提的——

“在天愿作比翼鸟!”

据说这典故乃是说唐玄宗和杨贵妃的风流韵事。比翼鸟,乃是美化之说,秦小官曾在素女经中读过,此种姿势名曰:

蝉附。

“蝉附令女伏卧直伸其躯男伏其后……舒女快乃止七伤自除”

这说的是采用蝉附之姿,能消除女人因喜、怒、忧、思、悲、恐、惊等七种情绪导致的病症,此类心理病症亦类似医书所提及的“抑郁症”。

书生知道,这韩碧善芳华正茂,正该是让男人好好怜惜的年纪,可是金山呢,他那物件早已经只剩下排尿的功能,便如太监一般,如何能让韩碧善得到抚慰呢?使得这如花一般的少妇,眼看还未完全绽放,就要因为缺少甘露的滋润而凋零。

于是,秦小官不再因为道德礼仪而自责了,反而心头涌起了一阵强烈的责任感,他觉得自己应该将这些可怜的女子从失落地深渊中拯救出来,带着她们飞向幸福的云端。

在书生那写意的姿势之中,韩碧善逐渐忘记了最后的一丝羞耻,额际间所积累的忧结也跟随着书生的动作逐渐褪去。这一刻,她真的幻化成一只欢快的小鸟了,迎合着书生,向幸福的云端飞去……

悠扬婉转的莺喃燕语中,巫山的雨一直下了足足一个时辰,方才雾散云开。

“秦郎!~”

韩碧善喜极泣泪地说到,“今日碧善方晓这巫山云雨之妙!真是如在云端,竟知水乳交融之味!碧善偷得今日之欢,便是死亦是无憾了!”

秦小官轻拥着怀中情动不堪的佳人,笑着说到:“夫人!如何说这‘死’字呢,若是身死,却还如何继续享受这个中滋味哩!嘿嘿,更何况,还有诸多妙处,你还不曾尝过哩!”

韩碧善仰着脸说到:“你这书生真是坏透了!人家不过是说说罢了,哪里就舍得这么死去啊!只怕就算是做了鬼,喝了孟婆汤,也忘不了今日与你欢好的这消魂蚀骨的滋味啊!”

秦小官暗想,我用寻着素经之法如此这般的侍候你,也算对症下药,你如何还能不舒心展眉,消魂一回。于是便笑着问到:“夫人,比之以往,你可觉得心中有何不同之处吗?”

“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你!”

韩碧善柔声道,“不知为何,人家跟你欢好过后,便觉得心中畅快不已,不再似平日一般,忧心忡忡的。便是现在,人家躺在你怀中,虽然明知道法理不容,却一点也不害怕!秦郎啊,你究竟对人家动了什么手脚,碧善半会儿也不想离开你!还有,只有我们两个在的时候,不许你叫人家夫人!”

秦小官见韩碧善如此女儿之态,忍不住想调笑她一番,便故作惊讶地说到:“好像只有我们两个在的时候,什么都由不得你了吧,夫人?”

看见秦小官一脸的邪笑,韩碧善将头埋在了他怀中,动情地说到:“秦郎啊,你真是人家的客星!告诉人家,是不是因为你刚才那奇怪的姿势,碧善才变得这么不知道羞耻了?”

“正是如此!”

秦小官低着头,轻吻着她的面颊,“碧善你可曾听过‘在天愿作比翼鸟’吗?刚才,我们两人正是作这幽雅的姿势。这姿势不仅雅观,更有舒缓心情之妙用,其中滋味,你已经体味过,也不用在下多说了吧!”

“比翼鸟?”

韩碧善若有所思地说到,“好美丽,好贴切的名字!秦郎,人家还觉得有点心结未曾解开,我们就再比翼齐飞一次吧?”

说着,韩碧善温柔地缠绕了过来。

秦小官不再言语,只顾款傍香肌,轻抚玉体。

巫山之天,何日方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