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蜀道险 …… 岁月难 政府掠征子孙粮
作者:罗鼎罗童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054

桂水周围几个县的县城和交通要道上的场镇都住满了军人。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突如其来的大量军人,使原本匮乏的生活物资更加紧张,几十斤重的小猪都被收罗了去,成了军官们的盘中餐。县级官员们拿出十八般武艺,都养不活这些军人。县长们急电重庆求援,中央晓得这段时间军人的重要,养军如养虎,不拿老虎吃饱,老虎会惹事的。立即从江津、内江一带产粮区,调拨物资应急。

其实产粮区已不富裕,粮食成熟后,各种沉重的赋税就加了进来,老百姓手上所剩无几,政府不管这些,逼着老百姓有钱的出钱,有粮的出粮,鸡子、牲畜都在征收之列,他们被告知,共C党来了,粮食也要被共产,不如现在贡献出来,让前线的士兵们吃饱,保住了家园,明年还有希望。对那些抠抠捏捏,阳奉阴违的主儿,轻的扣上资敌嫌疑的帽子,重的直接抓捕,以抗税抗粮罪投入监狱。有的则把公粮提前征收到了民国四十六年!一番巧取豪夺,士兵们的吃饭问题才有了保障。

强盗有强盗的逻辑,官员有官员的招数。

中央军是嫡系,原来在物资分配上享受着处处优先的特权,他们从骨子里看不起桂系、川军等杂牌武装,现在流落到川东,没了往日的威风,虎落平阳,处处得看人家眼色。川军那些人心里不服气,内心也看不起这群沦落的乞儿,国家的战争资源占尽了,但在他们手上,丢弃了大半个中国,还有啥子资格在这里吆五喝六的?中央军的军官们整日借酒浇愁,排泄着心中的不满。嘴里抱怨着:“那些(指桂军和川军)是大婆子的儿,我们的小婆子的老公!”初听感觉仅仅是发牢骚,细品才晓得在骂人!他是桂军、川军这些人的老汉!当老汉的受着窝囊气呢!

太安的学校被军队征用,学生们被无限期的放假回家,两个连的士兵住了进来,陈云柱为了吴念雨的安全,派人把她送上甑子寨。营部军官看“祥云斋”宽大,又空着,与徐世禄、柱子等人联系。徐世禄说:“这是我亲家的房子,你们住可以,但不能损坏里面的一草一木。”在得到保证后,军官们住了进去。徐世禄晓得,硬顶顶不住,这群军官还算讲点礼节。

川东交通不便,大军的物资接济始终搞不好。加之派系矛盾纠葛,到处是一副乱哄哄的局面。白长官不愧是治世能臣,他部署好“边关”的一线、二线兵团后,把多余的军队调到重庆周边和成渝沿线机动待命,各方面的压力才有所缓解。

松树坪,湖北入川的必经之路。

解放军先头部队两个团突袭而来。望远镜里,树木掩映,蒿草丛生。两边大山险峻而突出,形成十来丈宽的隘口,隘口左边是一条小溪,右边是通往松树坪的小道,往里走,中间是百来丈宽的缓坡,缓坡上蜿蜒上山的路依稀可见。

面对易守难攻的地形,指挥官不敢怠慢,拿出看家的火器,对着松树坪,一阵猛轰,硝烟散去,啥都没有。敌人在这儿不设防?又是一轮轰击,尖兵连提起枪,趁着炮火掩护往上冲!战士们睁着大眼睛警惕的注视草丛、密林,时刻准备出手打击绿色屏障后面的潜在对手!第二梯队的三个连队也进入出发位置,随时听命出击!

南方的地形比北方复杂,到处是山峰、丘陵、河流。机车、坦克用不上,不适宜大兵团作战。加之山高、水深、林密,处处绿色屏障,处处沟壑纵横。对初来乍到的人来说,危险无处不在,屏障的后面随时都可能吐出火舌!咬你一大片。

解放军这支先遣部队从东北的白山黑水,打进平津,一路杀过荆襄大地,所到之处,敌人无不望风而逃!这小小松树坪,也应挡不住滚滚铁流!

部队冲到半山腰,突然遭到来自涯缝、石头后、草丛中不同方向的轻重机枪的扫射,连队死伤过半。剩下的人匍匐在洼地里,稍一露头,就成了敌人的活靶子。跟进的机枪手,架起机枪,毫无目标的朝草丛、密林射击。来自身后山上两侧敌军阵地的交叉火力罩住机枪手。副射手牺牲,草丛旁边的战士匍匐着滚过来补上,又牺牲,第三个战士上来,把子弹条插进机枪,机枪哑了!他扭头一看,机枪手头部中弹,倒在了他的旁边!无奈,他赶紧抓起机枪,一个翻滚,窜进草丛深处,反身朝对面山上的明暗火力点射击!

团长在望远镜里看得真切,他命令第二梯队的三个连,上!先消灭两边山上侧后之敌,再接应半山上的连队。机枪手们交替掩护,封锁两边山上的敌军阵地,几乎是倒退着往山上走。战士们用枪榴弹挨个打击两侧山上的明碉暗堡,缓慢的朝山上推进。

团长身后的火炮不停的发出怒吼!第二梯队依然有战士倒下,形势十分严峻!侧面山上敌人的火力减轻了许多,但来自正面松树坪的冷枪冷炮威胁一点没减少,战士们每前进一步,都有人付出生命的代价!

后续部队冲到尖兵连的位置。合兵一处,正欲继续往上攻,“轰,轰……轰”!敌人重炮来袭,阵地腾起的泥沙,夹杂着硝烟、遮天蔽日,士兵的惨叫,残肢断腿,飞向空中……

呼啸的山风刮过,吹不散阳光从尸体上蒸腾的血腥和烧焦的糊臭。半山上的部队伤亡惨重,他们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团长从未有过的愤怒,一拳砸在炮弹箱的边缘,殷红的鲜血从手腕中浸出,他顾不得伤痛,马上命令部队接应残余部队下山。

至此,两军在松树坪开始了长达数月的对峙。

重庆的国民党人惊慌之余,以少有的工作效率,至上而下进行总动员,大量民工被调往前线,民工不够,乡镇的国民兵也被调往。运军需,修工事,筑隘口,抵御共军。

雷正阳作出部署,分谴地下人员,混入民工队伍,摸清新修工事的位置、结构,敌兵驻防和分布情况,以备急用。

禹辰从上海来信了。他在信中描述了上海的解放:近一周的炮火之后,城市有了难得的宁静。五月的上海,空气有些阴冷,地上湿漉漉的,市民们清早起来,看见大街上,公用建筑的过道里趟满了军人。解放军!清高而麻木的上海人感动了,城市感动了,我们青年学生感动了!大家赶紧起来,烧些姜汤送到街上,以希给他们驱驱寒气。中午,秧歌、锣鼓,彩旗,浸染了上海的大街小巷,十里洋场沸腾了,也许从今天起,她走向了新生!……

禹辰不晓得爸爸、妈妈已经是共C党员,他在信中要爸、妈多了解共C党,多和共C党人交朋友,中国的未来是共C党人的。

形势的快速发展,雷正阳、陈云秋等人的工作顺畅了很多。那些国民兵,除对个别的顽固分子进行镇压、警告外,大部分人都容易争取,他们把收编的人整合成八个中队,分派向福贤、耿东、陈亚朋、陆宗甫、况云飞、徐世禄、卢道成、余会堂等任中队长,分属王元庆、夏永发领导。人员、活动地盘增加了很多,他们在乡村,来来往往,畅行无阻。

雷正阳把参与修工事的人员反馈的信息标注在地图上,川东与湖南接壤的边界线和敌人所谓的二道防线的工事位置、特点、兵力的大致部署都了然于胸。他命令报务员把这些信息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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