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些年轻人高高兴兴的走了之后，林海看了下时间才十点半都不到。

下午睡了一个多小时，现在回去也睡不着，又不知周翻译会不会赶回来，于是他就又坐回到客厅的茶几面前，倒了一杯啤酒，用叉子叉着香肠吃喝起来。

客人一走，伊丽娜便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但也不好马上离开客厅。毕竟刚才俩人的接触有些暧昧的成分在里面，现在猛的一冷清下来，只剩下了两个人单独在客厅里，伊丽娜一下子还有些放不下脸来。

林海也觉得了气氛不对，于是就主动开口道：“伊丽娜，我一个人吃喝没有意思，你也坐过来，我喝啤酒，你喝香槟。”

林海说完就给伊丽娜斟上了一杯翻着气泡的香槟。

伊丽娜见林海的表情坦然，与原来一般无二，于是就走过来挨着林海坐了下来。

林海接着又道：“莫斯科的香肠和红肠我是百吃不厌。正好这次来天也冷，伊丽娜，等我走的时候你帮我买几公斤带上，回国了我还可以吃上一阵。对了，再买一些小块的黄油。我们中国有一种叫做馒头的食品，把它切成片煎的焦黄，趁热再夹上一片黄油，吃起来又香又脆还经饿。我没有卢布，就拿美元给你吧！”

伊丽娜在林海的连比带说中放松了下来，脸上也逐渐显露了笑意，等林海一说完她就道：“林海同志，没想到您对饮食还有研究，这和我们苏联的男人有很大的区别。不过这些东西您不用花钱，我打电话让人包装好送过来就可以了。如果真要是到外面去买，不但一下买不到这么多，而且味道也没有这么好。”

林海一想也是。另外自己每次来都带来不少东西，要是走的时候再自己花钱买这些东西，伊丽娜也不好对上交代，于是就不再坚持让伊丽娜去买了，而是举起酒杯和伊丽娜手上的酒杯碰了一下道：“伊丽娜，那就谢谢你了！”然后把剩的半杯啤酒一气都干了，接着又倒上了一杯。

伊丽娜道：“要是感谢，你自己也有一份。因为说不定这些香肠就是用中国运过来的猪肉做的。”

林海祥做恍悟道：“我说我吃这些香肠的时候，怎么觉得味道比以前更好了。这下终于找到了原因。”

伊丽娜听了后笑道：“林海同志，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爱国主义者。”

林海却紧接着答道：“应该是一个爱国的国际主义者。如果自我贬低一下，也可以说是一个爱国的国际倒爷。”

“倒爷？”

伊丽娜对这个新名词一时无法理解。

林海只得又给伊丽娜解释了一遍，最后还补充道：“伊丽娜，你总叫我‘林海同志’或者是‘林先生’，我听得实在是有些别扭。你又不肯叫名字，干脆以后就喊我‘林倒爷’算了，简称‘林倒’也可以。这样和我们中国话的‘领导’也差不多。”

看着被香槟呛了一口，直在那里捶胸的伊丽娜，林海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于是就道：“伊丽娜，我每次来都麻烦你，为了表示感谢，不如我邀请你这次和我一起到中国，在北京玩几天。正好琳姐和凡英也在北京，她们都有时间陪你。你要是愿意去我就和安德罗波夫先生提出来。我们的大使馆也会马上给你办理签证。”

伊丽娜竟然立刻止住了咳嗽，惊喜的道：“真的！我学了中国话以后就一直想到中国去看一看。希望能够获得安德罗波夫同志的允许。”

林海道：“你不是我的联络员、并直接受安德罗波夫先生的领导吗？你就自己选择时间直接向安德罗波夫先生转达我的要求。”

伊丽娜道：“我明天上午就向安德罗波夫同志报告。”

接下来，俩人又边说着话连续喝了几杯就，不知不觉肩并肩的靠在了一起。

这时，别墅的门铃突然响了起来，一个服务员从旁边出来去开了门。

原来是周翻译回来了。他进门将大衣脱下递给了伊丽娜之后就道：“把酒和香肠都给我留着，”然后就跟着林海进了他的房间开始了笔谈。

把重要事情传达完之后，林海又和周翻译来到了客厅，陪着他边聊天边把桌上的食物又扫荡了一遍。

周翻译道：“还是这里生活好，晚上都有酒有肉，我住了两天后回大使馆吃饭都不习惯了。”

回到房间以后见时间已晚，林海正准备脱衣服洗澡，就听见有人轻轻敲门。他打开门一看，原来是伊丽娜站在门外。

林海问道：“伊丽娜你有事？”

伊丽娜饱满的前胸起伏，俏脸微红，一双含情的眼睛却盯着林海一声未作。

傻瓜才不明白伊丽娜所表达的意思！

林海一把将伊丽娜拉进了房间，然后紧搂着她道：“伊丽娜，虽然我很喜欢有你陪伴，但我们之间到这个程度还是应该为止了，你还是回房间休息去吧！”

伊丽娜却紧抱住林海道：“林先生，我原来还可以在机关内部有自己的交际圈，但自从和你认识以后，机关为了保守这个高度的秘密，就禁止我和其他的男性有亲近的往来，已经有一年了，你知道这应该有多么残酷。我需要你！”

林海抚摸着伊丽娜的头发道：“别傻了伊丽娜！我们才能见几次面。剩下的时间你怎么办？”

伊丽娜道：“没有见到你时还好一些，可是一见到你这个唯一可以和我亲近的男人，我就实在忍不住了，我也不知道这种孤单的日子要过到什么时候？再说我也确实喜欢你。”

要说是林海不想把这个异国的美人脱光了抱到床上那纯属是假话，就是跳舞的时候，都几次产生了想探探求她胸前的伟岸到底有多大的**。

可现在国家的使命还未最后完成，所以尽管怀中美人唾手可得，但在这种情况下林海还是不敢放纵自己。

可是林海又不忍伤了伊丽娜的心，虽然伊丽娜被‘冷冻’不是他的错，但林海是一贯善于在和自己亲近的女孩面前无原则承担全部错误的人，况且他有些事情上还要借助伊丽娜，否则在苏联想要再找一个懂得中文、又熟悉政府机构、和几个重要的苏联领导人也不陌生的人为自己办事，实在是太难遇到了，而且根本也不可能再有这种机会。

而且，从自己和安德罗波夫的个人关系以及伊丽娜的所述来看，安德罗波夫是否也想培养伊丽娜长期的担任两人联络人呢？

因为到目前为止，和安德罗波夫的历次谈话，都有正式的翻译人员在场，有些话是不好当面表达的。而自己和伊丽娜单独谈话，就没有那么多的限制了，就连肯定是负有监督自己责任的周翻译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两个早上的户外活动他都没有跟着去。

想到此，林海就捧起伊丽娜的脸道：“伊丽娜，我也实在是抗拒不了你的美貌善解人意，也想为你摆脱寂寞。但是我这次来的工作还没有完成，你得给我一点时间。如果你愿意，今天晚上你就可以住在我这里，但我们不能有过分的举动。说不定我要是突然打起呼噜来，半夜就会把你吓跑了！”

林海在这里前后住了三次，加起来有近二十个晚上了，他睡觉打不打呼噜，伊丽娜很清楚，这只不过是个玩笑话或给伊丽娜留有个退缩的余地罢了。

可伊丽娜听完却莞尔一笑道：“林先生，您等一会，我去洗了澡换过衣服就来。”

伊丽娜说完松开了林海，转身迈着碎步离开了。

看到伊丽娜没有退意，林海也只得抓紧进了卫生间。

这一夜，林海和伊丽娜穿着睡衣相拥相吻了好一阵。初尝了苏联女孩大胆火热的林海，在床上辗转了两三个小时以后才睡着了过去。

清晨，林海和伊丽娜又一同跑出了别墅。不过这次俩人肩并肩的几乎靠在了一起，跑完步以后又手牵手的漫步走了一会儿，还躲在一棵大树后一起亲吻了一阵。

“对和林海相处时间长了的女孩，他肯定不会拒绝。”

王晓燕的这一定义又再一次得到了验证。而且是国际验证。

上午近十点钟，安德罗波夫亲自打来了电话通知伊丽娜，同意她和林海一同前往中国，马上就给她办理有关手续。身份是和光明公司进行易货贸易的那个进出口公司的职员。同时让伊丽娜转告林海，他晚上会来别墅和林海一起吃晚餐。

这距伊丽娜给安德罗波夫的秘书打过去电话仅仅不到一个小时，林海的推断得到了证明。伊丽娜确实是安德罗波夫有意想安排在自己身边的。

同时，安德罗波夫的话中也间接的表达出了另一个意思，苏共中央也批准了双方会谈结果。否则安德罗波夫不会说马上就给伊丽娜办手续。

林海又松了一口气。

上午十一点，葛罗米柯、伊利切夫和中国驻苏大使前后相隔几分钟都来到了别墅。双方在会议室里核对完各自准备的文本之后，葛罗米柯和林海，伊利切夫和中国大使，分别代表两国在不同的协议书上签了字，然后大家就热烈握手，并从伊丽娜端上来的托盘中取了红葡萄酒杯，一起举杯庆贺。

签字仪式结束后，葛罗米柯提出邀请林海单独谈一会。

林海明白他的用意，直接就道了一句：“Reagan（里根）”。

葛罗米柯于是便没有再提单独会谈的事了，而是说了一句“林海同志，希望再次有机会见到你”。然后就满面惬意的享受着林海的搀扶坐进了汽车。

伊利切夫和其他苏方人员也随即离去了，而大使则留了下来和林海共进午餐。

大使感谢了林海送的羽绒服，接着就告诉林海，中国参加技术转让谈判的专家已经到达了一批，接下来还要陆续到达，谈判还需要一个过程。林海的工作虽然已完成，但由于明天没有航班，他和周翻译只能是后天走了，返程的事宜都由苏方安排。走的时候他也没有办法送，所以今天这顿饭就算是就此别过了。

林海也感谢了大使馆几个月以来在为光明公司传递商务信息方面所做的努力，同时也向大使提出了邀请伊丽娜同机到中国的事，并喊过了在餐厅里和服务员一起忙碌的伊丽娜，把她介绍给了大使。

大使见过伊丽娜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正是认识还是头一回，于是站起身和伊丽娜握了手后道：“感谢伊丽娜小姐对中苏关系发展所做的默默无闻的贡献。欢迎你到中国去。等苏方的资料一到，我们马上就给伊丽娜小姐办理签证。”

看来大使对伊丽娜的情况很了解。当然反过来说，要是对这个林海每次来都在他身边、地位也从服务员变成了联络员和接待总管的女孩，中国大使馆要是不做尽力的了解那就是失职。

总的来说，无论是在接待和联络方面，还是在贸易协调方面，伊丽娜对于中方的工作都是很配合的，而且直到现在为止，还有什么窃密现象被暴露出来。否则大使馆肯定会提醒林海。

大使吃完午餐后就回去了。昨晚没睡好的林海由于喝了一瓶啤酒，此刻也来了困意，便不顾形象的哈气连天回了房间。

林海一气睡了三个小时，醒来以后便琢磨“还有两个多小时干什么呢？”

在国内时间不够用，可在这里还得想办法来打发。最后林海决定还是把脑袋赶快转换过来，把现在的思维与到苏联来之前的思维续接上。

所以，林海起床洗了一把脸，活动了几下身体，然后就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笔记本，来到书房坐在沙发上冥思了起来。

为了安全起见，林海原有的工作笔记本都留在了国内，这个本子只记录了在苏联的事。

过了一阵，知道林海在书房里的伊丽娜给林海送来了矿泉水，她见书房的门没有关，就直接走了进来。

林海有一件事到苏联来以后就一直想说，可又怕和正事搅合在了一起，所以就一直没有开口。现在协议已经签订，和伊丽娜的关系也更近了一步，他觉得到了该说的时侯了。

本书首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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