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穷人间的吵架(求票,求收藏)
作者:肯德基达叔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628

“都两个女儿啦?”左邻右舍被吵醒的人都觉得这眠没有白失,至少证明他们的猜测是对的,那对夫妇真是逃避计划生育的。

萧达听得出了一身冷汗,包庇那夫妇等同窝藏罪犯,搞不好连累儿子当了几年兵,进军仕途没有成功,只捡了几个子弹壳回家缅怀那段当兵的日子。

“我不是看人家一个柔弱女人带个小孩不容易,没事帮帮忙吗?你不记得当初为何和我在一起啦?就因为我善良啊!”想起自己的善良,那男人的声音显得委屈。当初爱的基础,今日成了爱的障碍。就像听到一个女孩结婚时对自己说“我爱上你到处流浪的那种浪漫”,离婚时说“我没想过自己爱上了一个不回家的人”。

“你得了吧!你善良怎么就专挑那孩子不在的时候往她家里钻。你这是司马迁之心,色狼给鸡拜年!”那女人没有被丈夫的想当年所感动,冷笑着把声音提高。

色狼与鸡各有所指,运用恰当。这文化就被泼妇骂出来了。近期,网上声讨国学大师文怀沙的伪文化。拥派与倒派打着捍卫文化的旗号沉浸在口水战中。“色狼”与“鸡”这么低俗的词他们不屑用,他们常用的高雅的词“狗”与“日”让你经常浮现一种幻象:他们不是在探讨文化,而是在探讨“人与狗是否适合**”。因为他们是一群文人,懂么?文人就该这般高雅!

捍卫文化,泼妇与文人义不容辞!骂吧!全体平民已经替你们腾出了所有的街道。

萧仁忍不住笑,不知道是否那女人有意将“司马昭”说成“司马迁”。但是这话让司马迁听到,肯定把他气得从第十八层地狱跳到第一层。用“司马光”“司马相如”来讽刺自己的丈夫好近女色都情有可原,错而可谅,因为他们都是男人。可他司马迁?谁都可以质疑他的《史记》,但不可质疑他被阉割的史实。

那男人也许觉得脸面遭妻子玷污,或可能顾及那寡妇的颜面,即便是后者,那也是为了防止日后与她相遇难堪。理智的男人只有当脸被撕破的时候才会激起摔碎东西的冲动。

“哐啷”一声,一个热水瓶就没了,接着一个洗脸盆在地板上摇晃几圈滚到了院子里。

曾经在公交车站等车感受到了这一幕:车站里卖报的人多过向你要钱的乞丐。我刚走进车站就见一个长得像葫芦,脚上穿着假耐克的妇人向我走来。她背着两个麻袋,一个麻袋口露出“扬子晚报”“金陵日报”“环球时报”等,另一个麻袋露出“武器”“卡通”还有各种明星绯闻的杂志,手里还抱着两大捆,身上穿着某报社的广告服。我心里顿生敬佩,想赚社会主义的钱就该这般专业,浑身上下都是生财工具。可惜我没有掏腰包买,一来不习惯在车上用报纸来炫耀自己的时间观念,二来,我是社会主义的一员,有责任教育她,赚钱没有那般容易。

那葫芦刚朝另一个乘客走去,我耳边又响起了卖报的声音:“国事家事天下事,从这开始”。是一个实际年龄应该是当爹但模样看起来像当爷爷的中年人。他似乎更懂得生财之道,嘴里向我念叨着“天下事啊,天下事”,眼睛却勾引我注意他手里揣着的东西,一看竟是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岔开双腿对着我。

当我没见过世面么?我心里暗笑,仍是摇头。

此去彼来,那杂志上的女人还在我脑子里挥舞,眼前突然又冒出一个七旬老太。“行行好吧,我几天没吃东西了”。对施舍这事我已经麻木,我知道周围有无数双眼睛正在看你做好事,你投下一毛钱会引来一群狼咬着你的**说他们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很饿。我直接不语,这冷漠让我觉得很踏实。

“中国足球踢进世界杯啦!”那老太突然拉开包,包里藏着各式各样的报纸。

包里还有个馒头在啃报纸。

我和其它同胞一样,又被中国足球欺骗了感情,掏钱买了一份,回头现刚才那两个人不满地看着我,双眼充满想向政府投诉我违背社会主义要公平的原则的眼神。

你们这无辜的样?谁理了谁成傻子,谁都不理你们就成傻子。这年头抱着社会主义公平原则成天抱怨的人是最受人看不起的。

我边看报边等车。

“来分足球!”一个平头,手执玲珑小皮包,白衬衫下面的两个纽扣被肚皮顶得脱线的男人摸了摸口袋,现没有硬币坐车。

那两卖报中年把对我的爱转化为对那平头的爱,那老太也转移了对我的爱,三个人像追着一足球飞奔而去。可惜那平头不是叫“来分武器”,否则他们三个定当化成炮弹飞梭而至。那一男一女同时到达,老太落后几步。

“是我的!先生买我的!”那葫芦女人用**挡住那男人。

女人的**神圣不可侵犯,却可以侵犯任何人,包括神圣。

“先生买我的!我这还有这个!”那中年男人不敢冒犯她的**,只好直接将手从她的肩上穿过。一手足球,一手是岔开腿的女人。

“呸,就卖这些下流的东西!人家是白领,要的是足球不是肉球!”那女人一急,将男人手上的杂志扯在地上。

“你这臭婆娘!”那中年男人恼羞成怒,将葫芦手上的足球撕烂。

“我跟你拼了!”那女人抡起手中的一叠报纸就朝男人头上砸。

一个假落到地上。

卖报男人本是用手挡,岂料脑门吃了一砸,亮起了灯,更加恼怒地拿起身上的包也跟着砸。两人身上的生财工具很快就成了凶器。凶器撒得一地都是。

公交车开走的时候,我仍见那两个人撕扯在一起。地上留下被车轮轧过的报纸和杂志。

穷人平时省吃俭用,小气抠门,只在打架的时候才难得表现出慷慨。从没见过哪些资本家吵架的时候,用他们的生财工具钞票去砸人。

萧达家的那外来妇人见丈夫砸东西,心疼地大哭起来,嘴里却唠着:“你砸吧,反正这生活也过不下去了!”

只听见屋里又传出翻桌子的声音。

“你再砸!我就死给你看!”

要出人命啦!萧仁爬起,从窗子看见那女人跑到院子里滚了两滚。

装沉睡是左邻右舍这时最明智的选择。他们好意思吵,别人不好意思劝。时常见到一些穿着紧身牛仔的青年蹲在街上打电话,那紧身裤紧不住整个**,一蹲下,半个**露得像阳台。人来人往他们不觉得丢脸,路人都担心他们的**会不会伤风。

萧达怕那挂名亲戚将儿子的床也砸了,靠着墙仔细聆听隔壁的动静,那摔东西的声音突然没了,那吵闹的声音也没了。门突然关上,院子里零星的灯光也消失了。

“老公…老公…我爱你!……”

“老婆…我也…爱…你…啊!…”

一阵粗粗的喘气声过后,这夜真正恢复了平静。夫妻的关系之所以不同于嫖客与妓女就因为他们有这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