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女教师宿舍那个贼(求票求收藏)
作者:肯德基达叔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984

似乎为了安慰班里同学在山头没看到日全食反而湿了场雨的不平心情,木林森的脸上天天日全食。他一向的潇洒被颓废抵掉,几天来一直黑着脸,尤其是一到赵碧玲的课上,他便趴在桌上。

赵碧玲比第一次与学生见面时更羞涩,在教室里说的话更少了,一下课便匆匆离去,眼光从不在木林森他们那边的角落逗留。萧仁几次举手想回答问题争取表现都没有被现,觉得遭到冷落,心灰。

“谁是木林森同学?”

课间上来了个人,带点杀气,一看便知道是个领导。领带者的特征在他身上高调地漂浮着,一双爱干净的皮鞋铮亮耀眼;圆鼓的肚子在端午节可以用来赛船;秃了大半的头颅两侧,那几根残留的头成了一级保护植物,经过特殊护理,擦在上面的膏赛过一只牦牛在大雨中淋到的水量;最重要的特征是身后跟着一个平时就被认为是领导的人。

“他就是木林森!”训导主任从那人身后走出,迎脸向他一笑,给木林森的脸色却是严肃的,时差一秒不到。

木林森被带走了,见多识广的胡文伟料定这事肯定很严重,因为那人是学校的党委书记蔡子安。

学校权力最大的是党支书蔡子安,势力最大的却是团支书也就是训导主任,初二、初三的学生都是他的社员。而学生没有一个够资格入党,教师党员也只是零星几个。

这世界最窝囊的不是身边的人少,而是人多力量小。权力有多大,关键还是要看枪杆子听谁的。

蔡子安的严厉是出了名的鬼见愁,无论老师、学生,不管官职大小,见了他都要担心挨批。久而久之,被一些学生贯以太监“小安子”。太监有两层恐怖,一是担心其会不会心理变态,二是不阴不阳的人似乎有意在脸上呈现阴阳变幻莫测,其阴险总会出人意料。

学校内部难以调整的矛盾多是由小安子出面。小安子自是有这种魄力,生平只在调整矛盾中出现了一次小意外。那年头,老师的工资经常被拖欠,尤其是代课的老师,工资本来就只有几个子儿,被拖欠就成了入不敷出的局面。不知道学校那几个老师是向谁借的胆,也许是饥饿,竟然搞集体旷课。小安子召开座谈会,要力挽狂澜,会议上义正言辞,台下鸦雀无声,本以为这会可以圆满落幕,岂料一个代课老师在会中偷偷溜到学校旁边的菜市场买了两个鸡蛋。回头,两个蛋黄就盖住了小安子的头颅。听说,小安子从此开始了秃头生涯,被鸡蛋黄盖过的区域寸草不生,几个年头过去了,却春风吹又秃。

上地理课的时候,为表无比关怀,许韩劝自己的学生晚上没事就多待在家里看看书,没事不要在校园溜达,尤其是在女教师宿舍楼下,因为这样很容易让学校那些尽职的保安人员看成贼。据说学校的保安初步怀疑那个经常在夜里徘徊在女教师楼下的贼是一个学生。有天晚上那个学生被现在宿舍楼下,于是被当成贼逮。理由有很多,其中最大的一个是夜里他的影子看起来是黑乎乎的。

这消息出自一向老实的许韩口中,就被所有学生信以为真。精心策划一个谎言的效果不如让十个老实的人说同一段话。

初一五班的所有学生同时联想到了被小安子带走的木林森,但是抓破脑袋想不到为何木林森要徘徊在女教师宿舍楼下。小安子则不同,生活在相对上流的社会,很容易就想到了下流的事,比如**癖。所以,木林森的事他非要亲自严办。

萧仁有好些日子没有看到傻妞。他对这个破竹马也没有过一丝想念,心里填满的都是韩艺的影子。暗恋最大的痛苦是不敢让对方知道而成明恋,明恋最大的痛苦是对方勇敢地向你宣布你失恋了。所以,萧仁的双眼像被强制拉去割双眼皮的老黄牛,在想念韩艺的时候时不时就泪眼朦胧。

有天,傻妞突然跑进萧仁的卧室,神秘地将藏在背后的试卷递给他看。萧仁一看,傻了眼,数学61分是他生平考过的最低的分数。不过这试卷是傻妞的,总算是及格线的突破。她自从突破了零分的记录,突了好几年才出了线,这心情只有参加2oo2年世界杯的中国足球球员才能体会。

“不错嘛!总算及格了,假以时日肯定能考满分。”萧仁的赞美像日韩世界杯那会幻想到中国足球有朝一日捧起大力神杯的热情球迷。

“猪腰供佛神,铁锄挖坑深嘛!”傻妞听到赞美之辞,傻傻笑着说,“只要再等两年,我就又可以和你一起上学了。”

傻妞的天真成了刻舟求剑,只想到自己的进步,她没有算到等自己小学毕业,萧仁刚好也初中毕业。也许,自始至终,她都一直以为和萧仁是该同伴而行的,犹如孩提初懂事。

萧仁脑子有点蒙,没想到傻妞不只数学进步了,语文成绩也有所进展。想了很久,翻了几遍成语词典才敢推测她引用的成语是“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木林森力争自己只是在校园玩却被当成贼,很无辜,希望领导能够怜悯。小安子对木林森的态度很不满,回头让他写一份悔过书和保证书。

当有一种权力在责难你的时候,你千万不要装无辜,扮可怜,而是先要承认自己错了,并表现出开始悔过的态度。现在的领导不喜欢无辜的人,他们视这种人为滑头、善于诡辩且觉悟性低。他们更喜欢看到的是自己的权力在你的面前表现出效果,你的哈腰点头便是最好的见证。

交悔过书最后期限那天,两张白纸铺陈在木林森面前。他手晃着钢笔,努力想从灵魂深处挖出一些肮脏的东西粘附在纸上,想了半天,觉脑子比白纸还空白,一气之下,将钢笔狠摔地上,两张纸被撕成二十几块,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

李宗难过地看着木林森离去。从钢笔里喷洒而出的墨水溅了一地,他作为劳动委员要负责教室里的卫生。更让他难于接受的是他的白布鞋成了墨蓝色,而且那墨汁还在鞋子上蔓延。

木林森旷课了好几天,赵碧玲一到教室,见有个位子是空着的,脸色如灰,上语文课的时候老是看手表,觉得很漫长。有一天,下课铃刚响,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我和你们的年龄差不了几岁,不懂得如何管教你们,但是…我毕竟是你们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