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爱上学生的矛盾(求票求收藏)
作者:肯德基达叔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393

下课的时候,刘莲从六班回来之后直接拎着一包东西到了木林森桌子上,临走前伸展开缩在胸前的五指在木林森的眼前大幅度地撩了一下,轻声笑着说:“你这小子太幸福了哦!?……”

也许有意如此,刘莲的五指像浪花一样轻轻拍打在萧仁的背上。萧仁抖了一下,身子突然变得僵直,像有一块冰从颈椎滑落,一直冰凉到**。

好久没有看见刘莲温暖的眼光,小胖见她在两个男生之前如此娇柔却当自己透明,啼笑皆非地盯着刘莲:你不再爱我了吗?我不是你难忘的初恋吗?

木林森背着其他人的眼光偷偷将包打开,想起了爷爷的大头皮鞋,虽然很丑,但那份情意还在。他总算明白韩艺上课为何迟到,原来是跑回家将父亲的皮鞋偷出来给他。木林森越是感动,他对韩艺的愧疚感就随之剧增。

她,算是一个好女生,实在不舍得去伤害,但他明白终有一天自己避免不了会给她带来伤害。

“请原谅,那时我不是故意的!”木林森觉得有人喜欢实在是一种幸福,尤其是很多男生都喜欢的女生却将橄榄枝抛给他,那种成就感所带来的虚荣压下了自己的愧疚。

赵碧玲突然出现教室门口,木林森连忙心虚地将韩艺的大头皮鞋塞到桌子里。

赵碧玲将一个塑料袋摆到木林森的桌子上,故意放大声音说:“木同学,以后不要再穿拖鞋,这是许韩老师的凉鞋,先借你穿,下午带过来还。”

木林森接过袋子的时候,大胆地握住了赵碧玲的小手,希望可以逗她笑。赵碧玲连忙将手缩回去,脚步跟着踏出了教室。

牛滔滔见赵碧玲走出,心里不爽,同是脚,自己的脚却长得比别人委屈。他随手一拳打在小胖酥软的臂膀上,心里舒坦了。

赵碧玲拖着自己失去灵魂的双腿,在校园的草丛中穿梭。偶有蜜蜂从她的脚下飞起,触动她孩提快乐的记忆。她只想像其它小女孩一样可以躺在花丛中,张开双手拥抱大自然的清香。只是不知为何,这单纯的孩提回忆从此多了有个男孩躺在身边轻抚她的长的片段。

赵碧玲由于走路失神,在草丛中绊到一块小石头,摔倒在草丛中。她噙着眼泪,叫自己不哭,当她慢慢爬起的时候,眼前出现了“教师宿舍楼”几个大字。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蹲在草丛中失声哭出。许久,许久,她脑子里重复出现的只是一句话:自己是一个老师,而她喜欢上自己的学生。

草丛中几只蚂蚁爬上她洁白的球鞋,挺起自己瘦小的身躯看她哭泣的样子,而后又忙碌地朝另一个方向远去。天天忙碌着搬家的蚂蚁无法看懂她的眼泪。几只蜜蜂在她的头顶上嗡叫盘绕,秀里散出黯淡的香。

木林森从袋子里拿出许韩的凉鞋,一股味道席卷左邻右舍。真没想到许韩平时脾气那么好,脚气却这么重,上气不出下气出。尽管如此,他还是比较喜欢赵碧玲送的鞋,马上穿到脚上。有了比较,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心一直在赵碧玲身上,并没有因为韩艺的出现而改变。

萧家村的村尾有条小溪,静静流淌着许多年的历史。抗战的时候,有八路军在萧家村躲过,它用清甜的溪水救过好几个战士,所以取小名为八路溪。抗战胜利了,它却被忘却了,只留给它回忆的感伤,就像一个用乳汁将儿子抚养长大,却看着儿子远走高飞不再回故里的母亲。

小溪里的鱼虾日出而息,日落而作。太阳一出来,就见大群村妇扛着搓衣板,拎着大桶衣服到溪边洗衣服,唠家常,有时少了谁都觉得像打麻将三缺一那么不自在。吓得小鱼小虾只能躲到洞里,天黑人散了,再露出身子活动。八路溪久而久之变成了三八溪。有些村妇洗完衣服,懒得拎回家,就直接晾晒在小溪两岸的石头上,一遇到刮风下雨,总能看到水上漂浮着花花绿绿的裤衩,咋一看,以为是哪一队无能的空军方位定向错误,带着降落伞成群跳入海里,人没了,伞浮了上来。

萧仁放学回到家,已经进入黄昏,太阳早就跑到了南半球。南方的黄昏一直是比较长的,经常可以在天边看到各种色彩的云朵,尤其是在一些天空清澈的山村。那里的老人常常教育那些爱看云的孩子:城里的霓虹灯比云朵漂亮得多,有种的男人就应该到城里去看看。

萧仁端着自己的小鱼缸到了小溪边。他养鱼只有一个结果,就是那条鱼忽然有一天端正了睡姿,仰着睡,再也醒不来。又是到了换鱼的时间了,他将缸里小鱼的尸体倒入小溪,惋惜地看着它顺水飘走,眼睛在水里搜寻另一条。水至清则无鱼,但水至浊有鱼你也看不到,所以他还是偏向于在清澈的角落寻找。虽然养鱼从来没有见过有一天鱼缸里多了一条,屋里的猫却多了几只,但是他从来没有中断这个习惯,有些事情的结果可能会让你失望,但过程带给你的可能是更多的乐趣。

水流上岸突然有人在哭,萧仁闻声望去,那背影像是一个同龄的女孩,一时无法辨认是谁,但是那边哭边抹着鼻涕在地上摩擦的动作却独一无二。她肯定是傻妞。萧仁有时觉得自己在萧家村是个孤独的存在,没有玩得比较好的同伴,因为他们与自己走的路不同,不喜欢四书五经。傻妞也算是他的密友,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会支持。

傻妞见萧仁走来,叫他不要理她,因为她暂时不想理人。萧仁经过一番不嫌烦地问为什么,傻妞总算让他在身边坐下。

“能告诉我为什么了吧?”

“我实在不想再读书了,读书太痛苦!”萧仁现的时候,傻妞已经哭了几个回合,用迷糊而又通红的眼神看着萧仁,边说边哽咽。

她的眼泪像是在祭书。

“怎么啦?上次不是听你说进步神吗?”萧仁说这话的时候,忍住不笑出。

“鬼啦,那试卷是我们班班长帮数学老师批改的,后来对了下答案才知道考了2o分,我好辛苦,没脸见你了。”傻妞说着说着低下了头。

“没关系,你不是说过那句什么的?……”萧仁陷入了回忆,傻妞生平对他说过的最深刻的一句话他没理由想不起来。“猪腰供佛神,铁锄挖坑深!把坑挖大一点,你总会等到及格的那一天。”

“我的力气已经用完了,马上就要期中考了,我肯定又是倒数第一,而且我算清楚了,就算我考上了初中,你初中已经毕业了,不能和你一起上学,有什么意思?”

萧仁正在考虑如何说些励志的话将傻妞从消极的误区中拉出来,傻妞又追着问:“你说老天是不是在作弄我们?”

啊?萧仁一怔,傻妞的话比晴天霹雳更让他不及掩耳。此话何解?两小无猜的他们想猜的时候却猜不透。

“你可以和自己的同学一起上学啊。”萧仁觉得有点凉,说话间右手掌在左手臂上摩擦,觉自己的皮肤突然变得粗糙,仔细一看,全是鸡皮疙瘩。

“他们不会和我一起上学的,他们都笑我鼻涕大王。”傻妞挖出自己的伤疤,委屈地靠在萧仁的肩膀上又哭了起来。

萧仁双手僵硬在半空中,不知如何安抚。他想告诉傻妞自从遇到韩艺,他就明白自己的肩膀不能再随便借给女生依靠,他会不单纯地乱想。

傻妞哭得很厉害,嘴里透露这世上只有萧仁最好,从来不会笑话她的鼻涕。萧仁惭愧,其实他也嫌弃,只是从来不会当着她的面表现出来。

我们无法压抑自己不去看不起某些人,因为人是自负的动物,区别在于我们如何做到看不起别人而不让对方觉得难堪,虽然某些尊重是虚伪的,只要彼此舒服,没不可。

傻妞仍在哭,萧仁的肩膀湿热了。他觉得自己像个男人,骄傲。男人宽广有力的肩膀不用来给女人依靠,难道用来挑粪?若是这样,不如直接买辆拖拉机。

傻妞停止了哭泣,只剩断断续续的抽泣。她靠在萧仁的肩膀上好像准备入睡。萧仁湿热的肩膀仍在蔓延。

“准是哭得满头大汗!”萧仁轻轻伸手浸入溪水,准备捧点水给她擦擦额头。

天黑得足于让萤火虫看见路,从小溪里穿出一阵凉凉的微风。傻妞抖了一下,从萧仁的肩膀上爬起,说:“有点冷了,咱回家吧。”

“冷你还满头大汗?”萧仁觉得傻妞蛮逗的,会开玩笑就表示没事了,真替她开心。

“我哪流汗啊?”

“你看我的肩膀都湿了,都是你惹的祸。”萧仁有点不好意思地炫耀肩膀上的功绩。

“呵呵…”傻妞冷笑两声,“不好意思哦!……”

两道鼻涕从傻妞的鼻孔滑落。萧仁终于知道肩膀湿热的真相,抱起鱼缸往家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