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敏瑜来到清水湾第二湾泳滩上班，一到摊位，就看到布萍对自己微笑，感觉那个

笑有点怪怪的。曾荣山随后也到，和赵敏瑜打了个招呼。赵敏瑜也觉得曾荣山的眼神也是

有点奇怪但又不好意思问。

黄华比较晚点到，赵敏瑜见乘客人不多时，把黄华拉出去，走到一边问黄华知不知

道为什么。

黄华看着她的女神长垂肩，衣袂翩然，站在那儿，亭亭然如玉树临风，飘飘然如

倩女还魂……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盈盈然如秋水，皎皎然如星辰，默默的、静静的、幽

幽的瞅著他。

黄华当然心中明白，但他说：“没有什么特别，可能是今天的衣服搭配，沉了点，

夏天吗，穿得鲜艳，会好一点”。

赵敏瑜也怀疑是自己的穿着问题。

“晚上收工，回学校，有份礼物要送给你”。黄华邀约。

赵敏瑜高兴地答应后，回去工作了。

黄华把布萍叫了出来。提醒她不要坏事，假装对他们的恋情不知道，布萍用手指

做了ok的样子，笑着离开了。

黄华看看时间还早，就和大家交待一下，离开了泳滩。

一会儿，黄华来到沙田协欣街附近，找到一家置业公司。进门后，一位穿套装的

女士热情地招呼黄华，黄华直接问：“我想在附近找租套房子，一个人，不需要太大，设

备齐全就好了”。

整个下午，黄华都在看房子，爬过无数无数的楼梯了，有的房租太贵，有的要“免

炊”，有的要跟别人合住，几乎没有一间是适合的。

看到时间差不多了，黄华就把联系电话和传呼机号留下给经纪人。然后离开了。

……

到了晚上，黄华和赵敏瑜并肩坐在校园一角的一棵大榕树下面，这榕树有些像

神仙树，有合抱的树干，密密的树叶，如伞如亭如盖的枝桠，它的下面，是个很好的隐蔽

的所在。对许多大学生来说，校园是情侣们免费的休憩所，这儿有天然的冷气（夜风），

天然的音响（虫鸣），天然的灯光（星辰）……而且不会受营业时间限制。所以，一到夜

晚，校园里各个角落，常常都有双双对对的亲热镜头。黄华散步在校园里，可以说司空见

惯，却没料到，今夜，自己也成为其中一对。拥著赵敏瑜，抚摸著她的眉毛、眼睛、面颊、

嘴唇……握她那双柔弱无骨的手，……坐在那大榕树下，黄华就这样神魂颠倒。

“不是说有礼物吗？”赵敏瑜娇媚的微笑著。

黄华拿出一台崭新的传呼机。

“小鱼儿，我太想你了，想了一个晚上，一大早就买了传呼机，以后我想你的时候，

就可以ca11你了。”黄华柔情地说。

赵敏瑜高兴地接过传呼机，说：“昨晚，我也睡不好，睡着了，也会梦见你。”

黄华看着赵敏瑜，她也同样在看他，那盈盈如秋水的眸子闪烁著幽柔的清光。他

紧拥著她，连思想的余地都没有，他的嘴唇就紧贴在她那柔软、细腻、而湿润的嘴唇上了。

带著贪婪的甜蜜，疯狂的甜蜜去吻她。她一心一意的反应著他，身子软绵绵的贴在他胸怀

里，软绵绵的像一池温水，缓缓的淹没他，淹没他，淹没他。淹没他的理智，淹没他的思

想，淹没他的意识……黄华喘息的把嘴唇移向赵敏瑜耳边，喘息的低语：“爱你。”

……

热恋中的人是很容易被看出来的。当珊姐看到黄华时，问的第一句话就是：“拍

拖啦，红粉菲菲的样子。”黄华幸福地微笑。

珊姐也为黄华感到高兴。

珊姐递给黄华一张支票，令他感到非常奇怪。

“是入货的钱，你们开学不干了，我还要吃饭的，有了女朋友，就忘记了老姐啦”

珊姐轻轻的叹口气。

黄华马上陪笑：“不敢，不敢。”接过支票。

珊姐微笑著，那笑容温柔而可人：“别老是想着爱情，该工作的时候还是要工作的。”

告辞珊姐后，黄华又到沙田协欣街附近看房子，经纪人把他带到禾丰邨协和楼17

楼c座。房子大概有一百五十多平方尺，阳台正对面是沙田运动场，整条城门河尽收眼

底。室内设备齐全，非常适应情侣居住。

黄华决定租下来。但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暗中请人收拾房子。

……

开学了，又是一个新的学期，又是一个新的年度，黄华进入大二了。大学生活

总是那样的，可忙可闲，因人而异。但，大多数的青年，经过一段漫长的苦读时期，好不

容易进入了大学，就会整个放松了自己，他们在追求知识之余，更充分的要享受他们的青

春，享受他们的骄傲，享受他们刚刚获得的自由。因而，在他们这个年龄，都是最自负、

最刚强、最任性，而最欢愉的。大二是个精华的时期，新生时代的生疏和羞怯已成过去，

未来前途的压力还没有来到，他们是真正在享受著“生命”了。

黄华等人只是保留花店的经营，泳衣的工作全部移交给珊姐负责了。每天黄华上

完课，就会去篮球场看赵敏瑜训练，然后两人一起在新亚书院的饭厅吃饭，饭后到未园湖

散步，或到花信子花店帮忙，两人的恋情已经是完全公开化了。

这天，黄华收到珊姐的电话，说沙田马场需要聘请操作员，她拿到一个名额，看他

有没有兴趣，如果没有，就推荐个人给她。

这事简单，黄华问过几位合作伙伴后，廖逸标表示有兴趣，黄华提醒他，可能是专

门帮大哥祥等人下单的，一定要注意。廖逸标点头应允。

过了几天后，廖逸标就到沙田马场授受培训了。

这时候，曾荣山所在的校园报和一家广告公司合作，成立新的媒体公司，曾荣山

见时间有余，就到这家公司工作了。

赵敏瑜看见黄华的两个好朋友都分别找事做。而他天天陪伴自己，怕他失去上

进心，在吃饭时，赵敏瑜忍不住问黄华：“放弃理想了。”

“怎么会，和你在一起，就是我的理想。”黄华微笑道。

赵敏瑜著嘴：“人家是认真的，你就是嘻皮笑面。这个学期，电台的工作你也没

有做了。”

“我不是说过会安排好的吗，会有意外惊喜的。”

……

不久，星岛晚报社来了两个人，是来应聘兼职行的。报社人事部面试后，觉

得没有什么问题。就让他们到行部报到。

赵若杉正在行部办公室里大雷霆：“人事部搞什么鬼，这么久也没有找到人

来顶替。”秘书小姐在旁劝解：“请人不难，但适合的都不容易，今天有人来应聘，希望

能行。”

正说着，人事部的同事带着一高一矮两人进来。

赵若杉抬头一看，现其中一个是认识的，正是黄华。

人事部的同事介绍说：“两位中大的学生来应聘，你们试一下，看行不行。”赵

若杉转怒为笑：“他愿意做，一定行的。”然后他请两人坐下。

等秘书小姐和人事部的同事离开后，赵若杉问：“你怎么会来应聘的，又辛苦又

没有你们挣的钱多？”

黄华先介绍余杰伟给赵若杉认识，然后说：“如果单纯是为了挣钱，我们就不会来

的，星岛晚报招聘的是送报到机场和红墈火车站。我考虑的是从中学习报关的手续，有人

给钱我们学习，一定要来的。”

赵若杉有点儿匪夷所思，从来没有人为了学习报关的手续，而来做行的，眼前

的黄华真的是与众不同。

“好，欢迎来到星岛晚报行部，我们真的很欠缺人力，原来负责送报到机场和红

墈火车站的同事忽然离职，令我们往内地和国外的报纸都不出去，你们来了可以解

我燃眉之急，现在就上班行不？”赵若杉询问两人。

两人一起点点头，赵若杉立即安排人员教导基础知识和相关手续的办理，两人私

下分配了一下。黄华去送红墈火车站，余杰伟送机场。临行时，黄华约余杰伟工作后到旺

角地铁站的辉记茶餐厅。

送报到机场和红墈火车站，是有司机配送的，黄华和余杰伟主要是负责办理报关

的手续，因为都是海外和国内订户。

黄华送红墈火车站比较快，让司机送他到旺角地铁站后，他让司机先离开，然后一

个人走进辉记茶餐厅。这时候，余杰伟还没有到，他就叫了一杯咖啡，然后静静地想事情：

先进入脑海中的就是热恋中的女朋友赵敏瑜，能够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是多么幸福的事，

一切顺利的话，很快就可以生活在一起了。又想起新租的住宅需要增添的东西。

正当黄华在甜丝丝的白日梦时，余杰伟已经向他走过来了。

“怎么样，顺利吗？”黄华问。

余杰伟轻易回答：“ok，报关的手续没有什么问题，问题是我们为什么要做这个，

薪金真的很低的，才三千二百一个月。”

“就让你办个报关的手续，前后不用二个小时，就有三千二百一个月。已经不错了，

但我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不要急，你要注意和司机搞好关系，他们將来会是我们的棋。”黄华老谋深算。

余杰伟说：“这个可以做得到，大不了把薪金用作应酬费，日后再赚回来，对你，

我有信心。还有赵总是你未来岳父吧，他知道你的计划吗？”

“对谁也不要说，我现在还没有把握。你做好该做的就行了！”黄华再次嘱咐。

……

当晚，赵若杉下班回家，看到女儿赵敏瑜在和弟弟赵少瑜，妹妹赵美瑜聊天。就问：

“你们的母亲呢？”

美瑜大声回答：“去打牌了。”

赵若杉边走进洗手间洗手，边问：“敏瑜，你和怎么样了，他今天到星岛

晚报应聘，你知不知道？”

敏瑜愕然：“他去你们报社应聘什么，你们收不收啊？”

赵若杉用毛巾擦手，说：“他来帮我解困，我怎么会不收呢，他在我的部门，负

责送内地的报纸，讲真的，这小子利害，别人三天才懂的，他做一次就会了。？

“当然，别忘了他叫。”赵敏瑜自豪地说。

美瑜和少瑜异口同声：“大姐的男友叫”

“要命！”赵敏瑜叫着，脸微微涨红了，推开椅子，在室内兜了一个圈子。

美瑜和少瑜拦住赵敏瑜，要求她说关于男朋友的事。

“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是个矮胖子。”敏瑜大喊。

美瑜尖叫声和少瑜欢呼声交织一遍。

看着孩子们在吵闹，赵若杉也非常高兴，今天黄华的出现，帮他解了围，但他很

清楚目前黄华决不可能为三千二百一个月的薪水而工作的，最大的可能就是因为自己是

敏瑜的父亲，但可能吗，他完全没有把握。

就在赵家欢闹的时候。

黄华在所租的房子里，望着静静流淌的城门河，在想星岛晚报的漏洞，一套计

划逐渐在脑海中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