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二年十一月十一日，黄华从红墈火车站回到校园后，特地从花信子花店挑选

玫瑰，覃秀珠主动帮忙。

“送给小鱼儿的？”覃秀珠探问。

“我好象只有一位女朋友，不是她还有谁”。他反问。

覃秀珠微微一笑，说：“看来你是认真的，开始我们以为你只是玩玩罢了，现在都到

未来的老丈人那儿打工了，还不是想走岳父路线吧？”

“我是认真的，你不要那么多话，自己也好好找一个吧，对了，帮我准备好今天这束

花的花语。”黄华说。

覃秀珠点头，一边包装鲜花，一边说：“十一支玫瑰花代表一心一意，一生一世。鲜

红的玫瑰代表热爱着你，马蹄莲代表永结同心，包装在一起的意思就是一生一世和你在一起

相爱，很浪漫的。”

黄华甜甜地笑了。

……

大学体育中心篮球场，新亚书院篮球队正在进行日常训练。赵敏瑜正投入当中，忽然

间，现大家都停下来，一起目不转睛地望着身后。她不由自主停下来转身观望。

只见一位穿著整齐，斯文得体的男生手捧一束鲜花走进篮球场，鲜红的玫瑰花佩上雪

白的马蹄莲，更加显得艳丽。他施施然地坐在观众席上，正向着自己微笑。天那，是黄华。

身旁的女生出轻微的赞叹声。

“今天黄华很帅啊！”

“手上那束鲜花很漂亮，我好喜欢！”

“花店的老板好像是第一次送花…”

赵敏瑜自然是心花怒放，但作为篮球队长，她马上招呼众人继续训练。

训练内容很快就完成了，因为大家都非常配合，佳人有约嘛。

众人经过黄华面前时，打招呼之余，不忘多看几眼那束花，流露出羡慕之情。

赵敏瑜故意留在最后，等全部队员离开后，才款款从更衣间走出来。

她对黄华娇媚地微笑著，他的心激烈地跳动的。慧黠、灵巧、充满活力而又娇媚可人

的女神。

赵敏瑜高兴地接过鲜花，紧紧抱入怀中，然后情意绵绵地在黄华额头上吻了一下。轻

声地靠近黄华耳边“去那儿。”她做梦似的说，她的声音轻柔得像晚风，像低吟而过的晚风，

醉醺醺的，软绵绵的。“

黄华快乐地微笑着，牵着她的手，骄傲地走出篮球场。

当这对幸福的恋人走在校园的通道上中，引来无数路人、师生敬注目礼，两人的事本

来就众人皆知，但她手上的鲜花更是鲜艳夺目，抢占不少眼球。

上了的士后，赵敏瑜怀疑地问：“不会带我去卖吧？”

“记得帮忙点钱。”黄华含笑说。

她娇羞回答：“你舍不得的。”

……

不久，两人来到沙田禾丰邨协和楼17楼netbsp;站在门口，黄华忽然问：“如果我说，这些玫瑰花是我亲手种的，你信不信。”

赵敏瑜眼睛瞪大了，她怀疑自己的耳朵。

黄华拿出锁匙放在她的手里，然后做了个请开门的动作。

赵敏瑜迫不及待打开门，一间温馨的小家园立刻现在眼前，天蓝色的墙壁，显得明

亮大方，淡黄色布艺沙，配置红色、蓝色和米黄色的抱枕，和谐迷人，茶几上的花瓶插

着同样鲜艳的玫瑰花。

“到阳台上看看。”黄华在旁提示。

赵敏瑜兴奋地穿过大厅，刚进阳台，一阵淡淡的花香扑面而来，十几盘玫瑰花正在

争辉斗艳，开得灿烂。她已经是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激动地转过身去，大大的欢呼了一声，抱著黄华的腰，又跳，又叫，又笑，又揉，

又绕著圈子。

“多好呵。多好呵！这房子真是可爱透顶了，真是温暖透顶了，它就是个标

标准准的小天堂了！”黄华拥著她，抬头紧吻著她的唇。她的手绕上来，揽住了他的脖子，

闭上眼睛，她一心一意的献上自己的嘴唇。他们胶著在一块儿。

好久好久，他推开了她，含笑盯著她的眼睛。

“我做饭，你继续看我的杰作。”黄华说。

“天啊，你还会做饭，爱死你了！”她笑得像一朵刚绽开的花朵。

……

就这样，当夜色来临的时候，赵敏瑜坐在餐桌上，惊奇地看著一桌香喷喷的菜，土

豆焖牛肉、炒菜花，豉汁蒸排骨、番茄蛋汤。她第一次现一双男性的手，会制造出如此的

奇迹。黄华含笑站在她身边，再拿出了两个小酒杯，和一瓶红酒。“今天是西方的单身节，

我们喝点酒助兴。他打开酒瓶，注满两人的杯子，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赵敏瑜拿起酒杯，正要说话。

黄华马上打断，“对了，是不是还少了样东西？”

“少了什么？”她不解的。

他从抽屉里摸出两支大大的红蜡烛。

她闪动著睫毛，似喜还悲，含羞带怯。她点燃了那对红烛。于是，他们就在烛光下

静静相对，彼此深深的看著对方，痴痴的看著对方，傻傻的看著对方……终于，黄华举起了

酒杯，低声的问：“这算交杯酒，是不是？”

赵敏瑜的面颊顿时绯红，连眉毛都红了。但是，她唇边的那个温柔的微笑，却甜得

像酒。他们举起杯子，都一仰而尽。她再给两人注满了酒，轻声说：“我太高兴，太高兴了！

有酒也醉，没酒也醉，我已经浑身都轻飘飘了！”

于是，他们吃饭，喝酒，彼此殷勤相劝。赵敏瑜是毫无酒量的，才两杯下肚，她已

经面红如酡，笑意盎然，而醉态可掬了。她一再给黄华添饭，夹菜，又一再对他举杯，嘴里

呢呢哝哝的说：“我是做梦也想不到会有这一天的！这实在太美了，太好了。”

赵敏瑜双颊布满了红晕，眼底写满了醉意。那湿润的嘴唇，轻颤著如带露的花朵。

他注视著她，心为之动，魂为之迷，神为之摧……他竟不知此身何在，是人间，是天上？他

不知不觉的捧起她的脸，把嘴唇一遍又一遍的压在她唇上。她的面颊更热了，热得烫手，他

们的呼吸搅热了空气。“”她喃喃低唤。

“嗯？”他含糊的应著，把她抱了起来，她横躺在他臂弯里，软绵绵的，柔若无骨。

“我觉得我已经拥有了全世界！”他抱著她走进卧室，下巴始终紧贴著她的脸孔。进了

房间，他和她一起滚倒在床上。他拥抱著她，那么温存，那么温存的吻她，吻她的额，吻她

的鼻尖，吻她的下巴，吻她的颈项……吻下去，吻下去。他的手摸索到她胸前，那儿有一排

小小的扣子，他解开了一个，再解开了一个，他的手指探进去，那细嫩的肌肤，温软如棉，

她静静的躺著，唇边仍然满含著笑意，满含著醉意，满含著奉献的快乐和震撼的狂欢！她握

住他那笨拙的手，把它放在她那软绵绵的胸膛上。“我是你的！”她喃喃的说著。

黄华一边亲吻、一边爱抚着她的头、耳朵、颈项、背部，臀部，大腿，慢慢移到

两腿之间。下面都已经很润滑了。

他刚进去了一半，就疼得赵敏瑜撕心裂肺的，但这样的感觉很快被激动，害怕却又

期待的幸福感觉取代。

他再往里进，赵敏瑜大叫一声，眼泪都出来了！

黄华心疼，停了下来。

“没事，不是因为痛苦，只是觉得很幸福”。赵敏瑜娇喘。

黄华吻了吻她，说：“那你就忍着点喔。”

重复前面的过程，赵敏瑜感觉好多了。到了最**，黄华很努力的前进，疼啊，紧

紧的抱着他，紧张死了，最后，赵敏瑜也感觉两人的第一次完成啦！最疼的时候过去啦，他

留在那里不动啦，休息了一下，黄华问她还疼吗？赵敏瑜也感觉没有那么疼了。

黄华喘息的在她耳边低语：“你是我的女人啦！”

赵敏瑜哭了，一直拍打着黄华的后背，骂他好坏喔！好讨厌他喔！她哭得很开心，

很激动，其实她真的觉得自己好幸福喔！

窗外，一轮皓月，正高高的悬著，清亮，明朗，洒下了一片银白色的月光。月光照

射著，好美丽好美丽的照射著。他们裸露在月光下，似乎裸呈著一份最坦白、最纯洁、最无

私、最真挚的感情。

赵敏瑜满足地闭上眼睛，幸福地睡着了。

……

“期望每朝早，起身一吻红的脸，共回味情梦最甜…一切一切共分享，爱是这样

甜…”

赵敏瑜睡意蒙眬间，听到身旁有人轻轻哼谭咏麟的歌《爱是这样甜》。她开心死了，

把头埋入黄华的怀里。

黄华象欢乐的小孩子，得到大人的奖赏，怀抱美人，轻松地哼着歌儿，心里想：人

生最快乐不外如是。

这对情侣开始同居生活了。

……

这天，黄华办完红墈火车站报关手续，把报纸送走后，传呼机响了起来，他连忙用

大哥大查台。原来是覃秀珠等人约好在沙田广场，要到他的新居拜访。

一个小时后，黄华已带著覃秀珠、布萍、曾荣山等一行人，嘻嘻哈哈的到沙田禾丰

邨协和楼。大家怀里都抱著大包小包的零食、瓜子、牛肉干、话梅、饼干、汽水、啤酒……

应有尽有，一路上你推我挤，又笑又闹，虽然只有六个人，倒好像来了千军万马似的。

一打开门，就人人眼前一亮，廖逸标忍不住，就吹了一声响响的口哨。黄华先

往内冲去，他扬著声音，大喊著：“小鱼儿，快来！客人来了！”

赵敏瑜正在厨房里忙，黄华提前通知她，同学们要来，所以，她炖了一锅牛肉汤，

又在忙著洗菜切菜，她双手**的，衣服上还沾著菜叶子。听到一大群男男女女嘻嘻哈哈

的声音，又听到黄华这一叫，她不知怎的，就大吃一惊而心慌意乱起来。慌忙洗干净手，拂

了拂散乱的头，扯下了围裙，整理著衣裳，深吸了口气，走出厨房。

大家一看到赵敏瑜出来，一起默契大喊：“大嫂好。”

赵敏瑜的脸蓦然通红，连脖子都红了，头一低，她匆匆忙忙的说了句：“你们大家

坐，我去倒茶！”

布萍笑着大喊：“大嫂！你别忙，咱们自己吃的喝的统统带了！”

大家哄然一声，都大笑了起来。

赵敏瑜冲了六杯茶，用托盘托著，慢吞吞的回到客厅里的时候，覃秀珠和余杰伟等

人早已打开了带来的大包小包，瓜子牛肉干啤酒汽水……等又吃又喝的，一副“宾至如归”

的样子。

“你不要忙东忙西的，坐下来，”布萍说：“跟我们大家一块儿聊聊啊！”

赵敏瑜刚坐下。布萍又问：“你告诉我们，他对你好吗？他有没有欺侮过你？你要

小心他啊！他们格致室的，你知道，没一个是好东西！”

“喂喂喂，”廖逸标说：“你是怎么回事？头一次来，就要离间人家夫妻感情吗？”

“才不是呢！”布萍叽叽喳喳的，像只多话的小鸟。“因为我喜欢小鱼儿啊，和我都是篮球队

的，我一看她就喜欢啊。所以要好心好意的提醒她呀！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格致室的宝

贝事儿，肥米和对面的士多貂婵谈了半年的恋爱，什么海誓山盟都说过了，结果怎样？说变

心就变心了，还对我说，什么士多貂婵没深度啦，没学问啦，没灵性啦……”

“嗯哼！”余杰伟重重的咳了一声。“布萍，你吃瓜子好吗？”

黄华著布萍笑。“你又在为士多貂婵抱不平了？其实，你骂肥米也骂得过份了一点，

你不了解真正的情形。他们根本就不该在一起的，一个错误的开始，不一定要有一个错误的

结合，对不对？”

“你又知道了？”布萍问。

“我知道。”覃秀珠嗑著瓜子，那两排牙齿又白又细巧，她的手指秀丽而修长，小指

上戴著个镶小碎钻的戒指，是个c字母。“肥米跟我很详细的谈过，他倒是喜欢士多貂婵，

但是，他们之间的距离实在太遥远了。看电视，一个要看TVB连续剧，一个要看日剧，看

电影，一个要看《新不了情》，一个要看《省港奇兵》，看小说，一个要看文艺，一个要看武

侠……这都还没关系，最主要的，肥米的朋友她插不进去，她的朋友肥米插不进去……”

“netdere11a姐，太了解我了。”余杰伟忍不住，终于接口：“那士多貂婵对音乐实在

是一窍不通，最绝的是，我在打鼓给她听，她却说象马路上的乞丐在敲饭碗。”

“哈哈！”布萍大笑了起来。覃秀珠也大笑起来，黄华和赵敏瑜也笑个不停。一时间，

满屋子都是笑声，满屋子都是欢愉。

赵敏瑜想起厨房里正在炖的肉了。起来说：“你们慢慢聊，我去做菜。”

布萍说：“我来帮忙。”两人走进厨房。

“怪不得你为她神魂颠倒，她真的很美！”覃秀珠目不转睛的看著赵敏瑜的背影。

曾荣山笑着说：“的品味一向很高，比他自己还高的。”

满屋又是一片笑声。笑得无忧无虑，笑得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