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第八章 奇怪的老头
作者:九幽炎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618

老头哈哈大笑起来,“老头子我在这里等着你请我吃酒啊!”

“老大爷你怎会知道我会来此?”

老头一边喝酒一边道:“因为你一定会来找我啊!”

夜月越糊涂起来,正欲追问,老头却先开了口:“小兄弟啊,缘分天注定,有的事冥冥之中早已安排好了,正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又何必苦苦追寻。”

老头这一席话,让夜月觉得此人绝不简单,不知对方底细,夜月也不敢怠慢于他。

“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老头一个人喝下了一壶烧刀子,既然没见半点醉意,把空酒壶在夜月面前晃了晃,夜月立刻领会,唤来酒保叫他再拿一壶酒来。

“什么前辈不前辈的,名字不过是代号罢了,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我只要有酒喝足矣。”

夜月陪着这奇怪的醉酒老头,一直到了酒肆打烊才离去,临走之时老头还要求把他那酒葫芦灌满,随手还拿了一壶边走边喝。

白日的炎热已经褪去,和风拨动着河畔的杨柳。

夜月搀着这嗜酒如命的老头,问道:“前辈,你家在何处?我送……”

老头子提着酒壶胡乱挥着,溅出了不少酒来,夜月如数避开,老头子满脸通红乐道:“好小子,身手不错嘛,这么晚了你也难寻客栈,若是不嫌弃老头子我的话,就陪我一道去城东头的城隍庙借宿一宿,你看如何啊?”

夜月拿着怪老头没办法,反正自己也无定所,去去无妨。

虽未出城,不过老头一路打打闹闹,也花了一盏茶的时间方才到达。看样子这座城隍庙也有些年份了,柱子上的朱漆多有脱落,匾额上的金字也褪了色,沿边的琉璃瓦也缺了好几块。

老头早已酒醉,进到庙内便倚着墙角打起了呼噜。夜月望着这奇怪的老头不禁笑着摇了摇头,身子并未觉得有倦意,当下百无聊赖夜月打算在附近散散心。

城内一片静谧,独有更夫的鸣锣声,夜月望着繁星点点,一丝伤愁涌上心间,不经意间祭出了“青冥”。夜月细致的擦拭着剑刃,竟是笑出声来,“雪儿……,你在碧海谷还好吗?”

“青冥”跟着泛起青光,转瞬间又消失了。

“怎么?你也思起主人来了?”

水中倒映着漫天星光,微风吹起几片树叶,落在了水面上荡起圈圈涟漪。

“咚!——咚!咚!”一慢两快的打更声,已是三更天了,夜月回到城隍庙,那老头不知何时醒来了,正坐在门口喝着葫芦里的烧刀子。

“前辈,为何半夜醒来了。”

“咕隆,咕隆”老头喝下两大口酒道:“待会儿会有人与我们来做伴,老头子我当然要坐在门口接待啊!”

话音刚落便有几个敞胸大汉走了过来,各个皆是络腮胡渣,气势汹汹。

领头的光头指着老头道:“好你个死老头子,胆敢戏弄我们,我看你是活腻了,知道我们是谁吗?”

老头反倒乐呵起来:“你们几个不就是王富贵家养的几条狗嘛。”

领头的那个光头气得青筋暴起,抡起铁拳吼道:“老儿看拳。”

夜月正欲出手阻止,只见老头拇指掐住中指,凭空一弹,便把满身熊肉的巨汉击飞了出去。

光头巨汉爬了起来,侧头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水,其中还有一颗断牙,老羞成怒的吼道:“弟兄们给我上,一起宰了这老家伙。”

夜月见这老头果真有些本事,开先那一下如不是老头出手留情,那光头铁定一命呜呼。这会儿夜月倒是不当心这个醉酒熏熏的老头了。

任由几名巨汉如何力大,老头单凭一只左手如数挡了下来。羞得这些巨汉面色甚是难看。

突然老头连拍数掌,把这些个巨汉接连击飞了出去。不知有心还是无意,最后一掌施力颇大,中掌的那名巨汉落地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夜月看在眼里故知老头没下毒手,那人只不过断了几根肋骨,痛昏了过去,虽是未死却也算废人一个了。

这下倒是震慑住了其余的几名巨汉,纷纷露出了惧色,扛起重伤的巨汉欲要离去,领头的光头还不忘甩下一句狠话:“你,你个老头儿,好个妖法,你等着我家主子定会寻人来收拾你。”说完拔腿就跑开了。

老头喝了两口酒喊道:“他们跑了,你可以出来了。”

这时庙内走出一个男子,身子显得健壮,衣着来看像是普通百姓,脸上有几处青肿,显然是被人打的。

见那伙人逃跑之后,男子跪在老头面前:“多谢老先生出手相救。”

原来夜月出去闲逛之时,这名男子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城隍庙,不久那几名巨汉跟着追了过来,老头随口打走了他们,没过多久几名巨汉方知被耍,随即寻上门来,这般就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夜月上前替老头扶起这名男子,不想男子“噌”的又跪了下来,抱拳道:“小人名叫阿牛,仗得几分蛮力在那王富贵家中某活,前不久王富贵家来了一名行事出常的怪人,被王富贵礼为上宾,不料被我无意间撞见他们杀害李员外一事,他们想杀我灭口,被我侥幸逃了出来,我家妻儿业已被他们抓了去,至今生死未卜,恳请老先生大慈悲,救救他们啊!”

老头盖上了葫芦盖,擦了擦嘴,“你先莫急,他们抓你妻儿实乃要挟于你,暂时不会伤他们性命,你大可放心。”然后指着夜月道:“这位小兄弟可陪你去救出你家妻儿。”

夜月一惊,暗骂道:你这老头事情是你接下的,既然把这麻烦事推给我。不过此事关乎人命,夜月也不好推脱,站在一旁没有拒绝。

反倒是阿牛诧异的说道:“老先生您莫要儿戏,这小哥文文弱弱的,没得几斤横肉,王富贵手下打手如云,还有那懂得妖法之人,您这不是叫这位小哥同我一道送死吗?”

夜月听了反倒不气,心中乐道:你这老头别人指定要你同去,赖不到我头上。

老头怎会不知夜月的心思,朝夜月奸笑,道:“阿牛,你看我似力大之人否?”

阿牛摇了摇头。

“你看我对付那些个饭桶怎样?”

阿牛道:“老先生身手了得,轻松几下便把他们撂倒。”

“那你为何断言,这位小兄弟身手不如我呢?”

阿牛无言可答,夜月白了老头一眼,也没有说话,几人商定明日夜里动手,便各自睡去。

白日里夜月又被老头支去喝了一天的酒,到了打烊方才出了酒肆,照例老头又带了满满一葫芦酒。

三更天刚过,阿牛便领着夜月来到王富贵的府邸,一路上阿牛心中忐忑不安,也不知跟来的这个小哥厉不厉害,要是误认人家性命,自己可难辞其咎。

王府是很常见的深宅大院,红漆大门,镇宅石狮,显得气派十足。阿牛对王府结构甚是熟悉,当下领着夜月来到东墙一角,墙内便是王府的柴房,过了做饭的时辰之后,不会有人打此经过。

阿牛扎好马步半蹲了下来,左手托着右手,一副举人的准备,道:“小哥,我先将你送过墙。”

见无动静阿牛抬起头来,张望周围却已没见着夜月了,心惊道:恐这小哥不像是个闹事的主,难道撇下自己临阵脱逃不成?

“喂!喂!阿牛。”

阿牛听见有人唤自己,循声望去,这才现夜月业已立在了墙沿上,好生奇怪这小哥是何时上去的?眼前不是寻思此事的时候,阿牛高举双臂,脚下施力一蹬,跃了几尺来高,正好够着了墙沿,费力的爬了过来。

夜月刚打算往里走去,却被阿牛叫住了,只见阿牛神神秘秘的跑到柴房里,出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两根杯口粗的长棍,随手递了一根交给夜月,“小哥,待会儿他们人多势众,我们手里还是仗着些东西的好,免得徒手吃了他们的亏。”

夜月有些尴尬的接过了长棍,拿在手里掂量了几下,阿牛误以为夜月觉得棍子太重,道:“小哥这棍子结实的紧,遇刀难断,就是重了些。”

夜月苦笑的向前走去,阿牛也跟了上去。

四下一片漆黑,连一丝风都没有,唯有借着月光辨清前方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