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第九章 杀机
作者:九幽炎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405

阿牛领着夜月小心翼翼的穿过了几扇圆形拱门,一路左绕右转的夜月也难得理会,只是跟着走罢了,偶尔遇上几名手提灯笼出来夜巡的家丁,却也并未现他们。

在一间简陋的木房前,阿牛打住了脚步。门口挂着灯笼,还站着两人。阿牛道:“我想我家妻儿应该就关在屋内,待会儿我前去拖住那俩看门的,劳烦小哥救出我家妻儿,沿着方才的路线躲到柴房等我。”

夜月挠了挠头,应了一声“恩”,阿牛握紧长棍,深深吸了一口气便冲了出去。

两名看门之人一见有动静,立马拔出刀来,喝道:“来者何人?胆敢夜闯王府。”

阿牛一手握住棍身中间,一手抵住末尾,向着其中一人当头便是一击,那人没来得及反映顿时头晕眼花。

怎料这时阿牛身后火光四起,无数人影举着火把围了过来,有手持刀刃的家丁,也有披杉袒胸的大汉,其中自然少不了昨夜那个秃头。

阿牛早已满头大汗,眼下这是上了王府的大当了。

那秃子走了出来,奸笑道:“好你个阿牛,让我们找的好苦,如今自个送上门来,今日定要取你的狗命。”话语之间,依然能看到牙齿间缺了个洞,显然就是昨夜被那老头打断的。

“上”一声令下,数名持刀的家丁举刀而来。

阿牛以棍相迎,顺势一个横扫千军,也还击退了几人,夜月看在眼里暗自道:这人看似傻楞,单凭蛮力,看不出还操得两手艺业。

不过怎奈对方以多欺少,阿牛顾得了身前,却难防身后,一名家丁绕到阿牛背后,举刀直下。

就在这千钧一的时刻,不知何处飞来一颗石子,直接命中那名家丁的眉心,连人带刀一道飞将出去。

“什么人?”不只是王府的打手,就连阿牛也望了过去。夜月靠在墙边,几颗石子在手中抛来抛去。

一见对方如此扮相,秃头越是不放在眼里,“那里来的兔崽子,坏你大爷的好事,今夜连你一同……”

话未说全,夜月随手掷出的石子已将他下巴打掉下来,秃头一手托着下巴,疼的眼泪都流了出去。

阿牛眼见夜月如此手法,当然刮目相看,胆子立马也壮了起来,三两下就把身旁几个没有回过神来的家丁打得趴在了地上。

不消一盏茶的功夫,王府的打手逃的逃,伤的伤,夜月不想伤他们性命,故而没有下杀手。本以为事已至此理当圆满之时,隐约感到一股灵力袭来,夜月将身一纵避开了这冷不防的杀招。

偷袭之人正是王富贵的上宾,适才自己本想杀他个措手不及,却不料被对方避了开去,可见对方不似常人,不敢贸然出手,便提高嗓门问道:“对面的是何许人也?深夜来此闹事,有欠妥当吧!”

夜月听这声音很是耳熟,脑中一闪,想起个人来,“我还以为是谁在此为虎作伥,想不到是你敖严甫。”

敖严甫亦是一惊,也辨出对方身份,“我料是谁,原来是夜老弟。”

这敖严甫便是风灵岛“幻龙一脉”的族人,因幻龙一脉生性好战,一直受到另外两脉排挤,相互之间甚少走动,千年之前夜月偶然与他见过两面,固然彼此有几分印象。

幻龙一脉的族人皆是善战之人,敖严甫更是自小修习,深得真传。千年之前夜月还不惧他,不过如今夜月体内灵力虚空,若要取胜于他甚是有些棘手。

眼下也容不得夜月不战,对方又是打出一击掌风,夜月立马祭出“青冥”挡了下来,那身粗布衣裳怎奈得住这般威力,立刻撕裂成了碎布,夜月平日那套“火龙袍”跟着现了出来。

阿牛几时见过这样的场面,看的那是目瞪口呆,良久还木楞在了那里。

敖严甫双手精光一闪,一副三刃拳爪着于手背,此拳爪名曰:星虹飞廉爪,虽是一般仙品,却能攻能防,凶猛的很。

夜月当下唯有依仗“游龙剑法”,剑路精妙,舞得滴水不漏,不过敖严甫左右开弓,加之招招又以灵力辅之,夜月逐渐吃紧起来。

敖严甫似乎察觉到了夜月身体的异样,退了丈许远之后,道:“夜老弟,为何不施展你那些拿手的艺业?”

夜月正欲开口,倏然间但见跃出一道黑影,站在了两人中间,浓郁的酒香飘了过来。

“呵呵呵,老头子我喝高了点,差点误了事,你们怎么就只留下这人给我打?”醉酒老头浑然不把敖严甫放在眼里。

幻龙一脉本就生性暴躁,怎容得一个老头如此羞辱自己?怒道:“那里来的老匹夫,出言不逊。”手掌只见精光一闪,又是打出一击掌风,威力更甚先前。

醉酒老头毫不在乎,迎着掌风打了个哈欠,反倒是把掌风吹了回去。

敖严甫怎么也没料到会被对方推了回来,措不及防被自己的掌风拍了个正着。阿牛本就没看过这些个奇门异术,也看不出什么门道,不过却深深震撼了夜月,放眼天下又会有谁能有如此修为呢?恐怕连自己师父也达不到刚才的境界。

敖严甫算是知道这老头修为深不可测,自己绝非敌手,心知此地不可久留,一跃纵到了树上,消失了去,留下句话:“夜老弟,后会有期。”

翌日,阿牛将王富贵报了官。

早前王富贵得罪过庆水城的官老爷,碍于王富贵家财势,一直没得机会报复,遇上阿牛前来告王富贵一个杀人之罪,府衙当即接了下来,证据确凿,定了王富贵谋杀的罪名,还白赚了一个“清官大老爷”的美誉。

阿牛也得了不少赏钱,生活改善了不少,心存感激便要邀请夜月与那老头吃酒言谢,夜月倒觉得无所谓,不过那老头听得有人请酒吃,向来都是来者不拒,拉着夜月一道去了。

正好有诸多事宜,夜月要请教这个贪酒的前辈,索性去酒肆详谈。可是老头有意避开夜月的话题,一个劲的与阿牛胡喝,还责备夜月扫人酒兴,夜月只好不再多言,反正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过了打烊,阿牛拜别两位,自个回家里去了。夜月又与这老头往城隍庙里过夜,本来阿牛邀他们去自家休息,不过老头说自己在外待惯了,执意不肯前去。

那老头醉得不行,躺倒在地上便睡着了过去,任由夜月如何唤他,也无动于衷,可见是睡熟了,无奈之下夜月也只好等到这老头醒酒,那也是明日的事了,自己也依在一旁闭目休息。

风灵岛,水镜潭

依潭而立的大小楼台,这便是“幻龙一脉”的居所。

“启禀长老,我在庆水城遇到了夜月。”敖严甫面色不大好看,显然是被自己那一掌所伤。

室内灯光比较昏暗,一个中年男子负手背对着敖严甫,“那件事败露了?”

“回禀长老,东西已经拿到手之后才遇到他的,正是因为杀死庆水城那个姓李之人,才引得他过来。”说完,敖严甫递上了一只镶着金边的木盒。

“此外我还现一件事?”

“说!”

“我与夜月有过交手,你来我往之间,我觉得他似乎有意不动用体内灵力,所使之招,皆是些表面功夫。”

中年男子身子微微一颤,深思片刻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敖严甫刚走不久,阴暗的墙角走出一个人来,“主上,那小子一定控制不了那股力量,被其反噬了,此时正是除去他的最佳时机,手下愿亲前往自取他级回来。”

“不忙,此事要借刀杀人,你暗地把真薛给我找来,万万不可被别人知道,你不是风灵岛的人,行事谨慎一点。”

“属下明白。”

人都撤去之后,忽明忽暗的烛光下,中年男子打开了敖严甫送来的木盒,里面置放着一小块碎石。玄铁面具之下,中年男子的双眼中射出一道精光,似了疯一般昂天狂笑起来。

室内回荡着那狰狞的笑声,让人毛为之竖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