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目的
作者:怨遥夜      更新:2019-08-02 07:37      字数:2215

“那前辈让我留下的目的呢?”找人只是她来这里的目的。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白越站在阳光里,嘴角的笑意味不明。

也是找人吗?那为什么要让她留下,这与她到底有什么关系。她实在无法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不懂就问是个好习惯:“还请前辈直说。”

不过白越似乎并不想与她再聊下去,一句:“现在你只需要知道这么多就行了。”就当回答了顾思悠。

“我并非有意窥探前辈私事。前辈找什么人都与我无关,但千万不要违背时间之隙的规矩。”

她看不清白越的脸,但明显听到了一声轻笑:“规矩?那你可还记得自己昨晚做了什么?”

顾思悠心下一惊,她似乎已经干涉了苏清和苏宴的命运。如果昨晚不是她的那一掌,苏清能否安好,苏宴又能否在松茗竹飞赶到前撑下去?她觉得自己脑中嗡嗡作响,来到这里后她便一再提醒自己不可干涉任何人的命运,只是一到紧要关头她就将这些忘得一干二净。

白越缓缓走到顾思悠面前,看着她发白的脸。“不必担心,要是真的出事,你以为你还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与我说话?”

这又是什么意思?她从惊愕中缓过来:“所以,就算没有我,他们也不会有事对吗?”她的眼神近乎祈求,祈求白越可以给出一个让她安心的答案。

“你要这么想,也没什么问题。”然而白越的回答十分模棱两可,“有人回来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前辈。”顾思悠在她化作一阵风离开前叫住了她:“前辈可知道我师父在哪里?”

白越摇摇头:“说不定又闭关去了,她没事就喜欢闭关。”说完在心里哀叹一声,跟倾梧待久了,自己竟也开始睁着眼睛编瞎话了。

“多谢前辈。若是有师父的消息,请前辈务必告知我。”

白越留下一句“没问题”便消失在顾思悠眼前。其实脸上表情少一些还是有好处的,至少在这种编瞎话的时候不会被看出来。

苏宴一踏进院子便见顾思悠在正中间站着,不知在想什么。也不像是在晒太阳的样子。

顾思悠是神秘的女子,这是苏宴一开始就给她下的定论。出于礼貌,他从未问过顾思悠的身世。除了喝桂花酒的那次,她也从未主动提起过自己的父母。未知就意味着危险,可是苏宴已无法阻止自己对这份危险产生感情。

“怎么在这里站着?”他看了一眼紧闭的屋门,“清儿睡了?”

顾思悠转过身:“小清刚睡下,我出来晒晒太阳。”

苏宴看了一眼她头顶上的树,不觉失笑:“在树荫下晒太阳?”

顾思悠没有倾梧那样的厚脸皮,不仅能一本正经编瞎话,还能一本正经圆回来。她跟了倾梧这么多年,丝毫没有学到这一点,吞吞吐吐道:“啊,刚才晒的头晕,就在树下站一会。”

“好,我信了。只是最近天渐渐凉了,就算晒太阳也穿件厚些的衣裳。”苏宴倒是不在意她话里的真假,毕竟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顾思悠觉得,苏宴在“老妈子”这点上倒是与她有些相似。仅仅是加衣这件事上就已听他嘱咐了好多次。都说长兄如父,他平时大概也是这样管着苏清的。

苏宴见她独自乐起来,觉得有些莫名:“你在笑什么?”

“我在想,平时你也是这样嘱咐小清的吗?”

这倒问住了苏宴,这样的琐事,他说过也就忘了。“可能是这样吧,是觉得我太啰嗦了吗?”他开玩笑道。

顾思悠摇头:“我觉得能有这样一个人关心自己,很好。”

“要去花园里晒太阳吗,那里的阳光比这里好些。”苏宴突然问。

“你不去睡觉?”她十分执着于这件事。

苏宴已向外走去:“现在不困。”又突然停下,“你平时也是这样催别人去睡觉吗?”

这大概就是风水轮流转吧。顾思悠不知该如何回答,时间之隙就她和师父两人,没有一个人必需睡眠。

苏宴不过随口一说,见顾思悠好像真的认真的思考起来,又补充一句:“晒晒太阳能睡的更好些。”

顾思悠也勉强信了。

“年轻人。”白越在房顶叹着。想想她好像也很久没有睡过觉了。当年本以为他已消失在这个世上,她自尽不成,于是便寄希望于梦里,夜夜都期望能梦见他。奈何越想越事与愿违,他从来没有出现过。她一气之下便再也没有睡过觉,在他的事情上,她向来很任性。

有人影在墙外晃动,跳进了顾思悠的小院子。白天也有刺客?这是白越心里的第一个念头。只是当她看清来人的面孔时,惊奇之余竟觉得有些欣喜。

紫衣男子晃着扇子,打量着四周,白越悄悄隐匿了气息。

苏清此刻要是醒来,大概会觉得这人实在是阴魂不散,从街上跟她到全记楼还不够,现在又跟进了家里。这飞檐走壁的功夫,莫不是哪个看上了她家财产的江洋大盗?可是苏府还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至少苏清从未听哥哥提过传家之宝这类东西。

经过凌晨时暴雨的冲刷,空气中早已没有了血腥味。更何况顾思悠的院子没有死人。饶是如此,男子似乎依然感觉到了不对劲,一挥手便又有一人出现在他身边。

“这一家人,是怎么回事?”

“这......”被唤来的人面色为难。

“别说你不知道。”他“啪”的一声将扇子合起来。

“知道是知道。只是,殿下......”不知他在犹豫什么,不过紫衣男子好像看了出来。

“只说昨晚的事就行。”

那人摸了一把汗,这就好办多了:“有人想要将这兄妹两人灭口。不过没得逞。”

“灭口?为什么?”紫衣男子的眉头已皱了起来。

那人又犹豫起来:“殿下,您说了只说昨晚的事。”

“我看你是不知道。去把来龙去脉查清楚。”

“是是是。”那人如得大赦,飞快消失。

白越虽不清楚他是如何与这家人扯上关系的,不过至少有一个疑问可以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