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作者:annida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3218

第五天,苏滢滢已是饿得攫冰而食了。顾盛强心知苏滢滢与自己撑不过明天,撑得过今天也是个未知数。于是他一门心思地专运内力意欲冲破任、督二脉的穴道。期望早日打通经脉,才好发挥内功打碎冰柱,救了自己与滢滢出了这鬼地方。这几天除了练功,顾盛强便说些武林掌故与自己闯荡江湖的故事给苏滢滢听,好给她解闷。苏滢滢有时被他逗笑了,有时却惹得哭了,顾盛强怎么劝也劝不听。最后只好扮小丑或是搔她胳肢窝引她发笑。二人偶尔也讲些甜言蜜语,却均是适可而止,因都没有心情调笑。只为了即将因饥饿和寒冷而死。

顾盛强运功到了关键时刻,头顶不断地冒出一层白色蒸汽。苏滢滢神情紧张地注视着他,不敢扰乱他的心神。同时她心中十分复杂纷乱:到底是死了的好还是冲出去的好?因为在她心中觉得十分不安,到底为什么她自己也说不上来。但事已至此,也唯有听天由命了。

蓦地顾盛强发出一声低吼,睁开了双眼,双掌一下抵在了堆积在周围的冰石上。苏滢滢吓了一跳,顾盛强道:“滢滢,你待会须及时避开,否则会伤到你的。”苏滢滢奇道:“我就在这里,还避到哪去?”顾盛强一愣,这句话实在是有欠思量。但一来他一时也想不出,二来正在运功,也不容得他多想。于是只有闭口不言,专心运功。也顾不上其他了。

“扑”的一声巨响,顾盛强双掌已是轰开了一个大洞,苏滢滢一惊,冰石便砸在了她脸上。“快走!”顾盛强低声吼道。同时双掌又是一挥,将洞轰得更大了。苏滢滢更不迟疑,一矮身在纷乱的冰雨中冲了出去。一时间只听得“轰轰轰”连响,顾盛强将拦在他们周围的冰柱冰棱砸得粉碎。顾盛强这次可不愿再错失良机,趁冰石纷纷陨落之际,冒险飞奔,拉了苏滢滢的手一起向洞窟门口冲去。可是洞口也由于前几日的甭坍给堵住了。顾盛强见情势甚急,不管三七二十一,双掌重重挥出,“轰轰轰”三声冰石四处飞溅。“啊——”苏滢滢惊叫一声,连忙伏下躲避,并用手臂遮盖住头脸,以免弄伤。顾盛强此时神情紧张,双眼瞪得大大的,双手连挥,嘴中喊道:“滢滢退后!”苏滢滢迟疑着向后退了四五步,顾盛强“啊”的又是一声低吼一个箭步窜上前去,双掌牢牢地揿在了洞口冰石上。

“嘭嘭嘭”几声巨响,冰石像豆腐般被推了开来,洞顶的冰石“扑簌扑簌”地纷纷堕下,其疾如雨。顾盛强转身闪到苏滢滢身侧,挟了她的双臂,大声道:“滢滢,我们走!”说话间已退到了洞口。只见他双足抵在地下,双臂抱紧苏滢滢,身子微微一颤,已是在冰石上重重一撞。瞬间,只听得“轰”一声巨响,冰石纷纷跌落,苏滢滢只觉眼前一黑,已是到了洞外。原来顾盛强竟以逍遥内功破墙而出。

苏滢滢只见眼前一个大洞,惊得呆了半晌才道:“啊!啊!恭喜大哥哥你终于恢复内力了!”顾盛强茫然地看着自己双手,又抬头看看正逐渐崩坍的冰雕洞,不知是喜是忧。也不知如何回答苏滢滢才好。此时洞才真正崩坍,随着一阵起伏不断的“轰轰”声终于成为一堆废墟。其时顾盛强神功初成,逍遥功与青城派内功已结合在一起了。在五六天的奇寒与饥饿交迫下他竟神速打通了全身经脉,并且在极短的时间内,将走岔的内息趋于正常。从此逍遥功和青城内功融合在了一块,也就是说从此以后绝对不会有走火入魔的现象了。以前他一直不能练习南冥神功,甚至内息走岔之险皆是缘于他先后所学的两种内功不能真正结合一体的缘故。直至此时他才算大功告成。

顾盛强长吁了一口气,挽起苏滢滢的手道:“滢滢,我们走吧!”苏滢滢却不急于走,而是说道:“大哥哥,这几天窝在里头终于熬出头来了。我还以为我们必死无疑呢了。”顾盛强激动地道:“怎么会呢?不会的。我们一定不会死的。”苏滢滢道:“只是我们还是冰窟之中,洞口被雪猿封住了,我们惟有再找出口,期望出现奇迹。发现一朵天昙花,这样你就可以回去救你的师父,不用受罪了。”顾盛强感动极了,一把将其搂在怀中,亲昵道:“滢滢,你真好。”苏滢滢美目流波,唤道:“大哥哥!”顾盛强亲了她一口道:“叫我大哥?”苏滢滢心中甜蜜已极,又娇又媚地道:“大哥。”顾盛强叫道:“滢滢。”

二人四目相接,心中甜蜜死了。“走罢!”顾盛强挽着她的手一起向左边走去。一边走顾盛强一边问:“滢滢,这个大冰窟你来过么?”苏滢滢摇了摇头道:“老不死带我来过这里,不过当时我怕冷,很快就出去了。并不知道里面有这许多洞穴。我真正去过的就只一个千载寒晶洞。”顾盛强好生失望,讪讪地道:“那么咱们还是得饿死冻死在这里了。”苏滢滢道:“大哥你吉人自有天相一定……”她本想说句安慰他的话,可是却说不下去了。顾盛强奇道:我们在洞里还不怕死,何以我现在却怕死了?他深深觉得自己不够英雄气概。

苏滢滢扯了扯他的衣角道:“大哥,你看。崆峒七道!”顾盛强停下步来,果然看见洞口横七竖八躺着崆峒道人的尸体。顾盛强见状惨不忍睹,松云子七窍流血。苏滢滢恨道:“活该!死的好!七个牛鼻子,个个死的好!哈哈,老不死这件事倒做的对。”她一边骂一边自左而唷看崆峒七道的死状。空云、合云俱是中冰魄毡而死。流云与松云子却是受了重拳相击而死。白云胸口中剑而死,飞云也是中寒阴之气而死。苏滢滢一一将群道的死状描述推测了出来,令顾盛强不由得十分佩服。顾盛强问道:“那么,滢滢这乌云是怎么死的?”苏滢滢端详了乌云一会道:“这个乌云嘛自然是那老不死打死的了。至于他用了什么武功我可猜不出来了。”

顾盛强也看了乌云一会,不自觉地用手去摸乌云的身体,奇道:“滢滢这个人好象还没有死啊。他还有点呼吸。”苏滢滢冷笑道:“他已死了五天了。就算当时不死,现下必定冻死了。”顾盛强摇头道:“不,不不,他确还是活着。只是气息很弱似乎奄奄一息了。”苏滢滢又是冷笑:“那和死尸有什么分别啊?”顾盛强问道:“滢滢要不要救他?”苏滢滢闻言差点跳了起来,惊道:“大哥你疯了!若不是他们崆峒七道咱此刻会在这里吗?”

顾盛强低头道:“这个道理我懂。可是,可是……”苏滢滢问道:“可是什么?”顾盛强道:“他们崆峒派在武林中也算的上是名门大派。此次精英尽数出动,竟全遭了徂徕老怪的毒手。你说可不可惜?”苏滢滢怒道:“可惜什么?全都是死有余辜!”顾盛强道:“他们一个大派从此衰弱总归太煞可惜了。我看还是救了他活转过来的好!好歹给他们留了条根。说不定他还会感激我呢。化敌为友也是有可能的,”

苏滢滢“嗤”的一声笑道:“这只是你的一相情愿罢了。我看这种名门大派留着也没有什么意思。还是不救的好,徒然耗了你的内力。但若是你要坚持的话,我也没意见。”顾盛强道:“那我还是救了的好。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极浮屠。”说完双手按在乌云胸口,一边运气很有节奏的一吸一放一松一紧,将真气输入乌云体内。

过了半个时辰,乌云这才缓缓睁开眼来,见是顾盛强与苏滢滢这一惊自然非同小可。他叫道:“你……为什么要救我?”顾盛强咧开嘴对他傻笑:“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苏滢滢则在一边冷笑:“大哥你看,这个人情愿死了,也不要你救。你这么好心干嘛!”乌云一愣,登时满面通红,心想:看来我是错怪他们了。原来是他救了我一命我还以为他要害我呢。可是这么一来不免承了他们的情了。这可真实糟糕!若是我向他谢恩,那就是承认崆峒派不如青城派了。

苏滢滢见他兀自迟疑,便冷笑道:“人家救了你的性命,你却一句谢谢都不说,真不知崆峒派是怎生调教门下弟子的。”乌云更是脸红,呐呐地道:“谢谢……谢谢……少侠救命,救命之……”顾盛强见话语言不由衷,且十分勉强,摆俩摆手道:“算了,算了。我原也不求你来报答我,谢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并不是你们的敌人,也无心与崆峒派为敌。只是不想你们崆峒派从此灭绝。你走吧!你自己去将崆峒派发扬光大吧。”乌云一言不发,看了会顾盛强与苏滢滢含糊地说了声“谢”便在冰窟内乱跑起来。

顾盛强“霍”地一下站了起来道:“滢滢,我们别去管他了。进去吧!”“噢”苏滢滢拉着他的手转入了左边洞窟,这边又是一副景象了。洞内一片灿烂银光,竟是悬满了各式各样的剑。“哇!啊!”二人由衷发出了赞叹和惊讶之声。苏滢滢拉着顾盛强退了一步,顾盛强奇道:“干什么?”苏滢滢努了努嘴,示意让他抬头看。顾盛强抬头看时,洞口上刻了三个龙飞凤舞的字,依稀认得是“百剑堂”三字。苏滢滢叹道:“原来这里是那老不死收藏宝剑的洞穴,真是大开眼界。我们快进去瞧瞧。说不定大哥你的孤星剑也在里头。”“言之有理。”顾盛强拉着苏滢滢再度迈入洞中。“百剑堂”中悬满了大大小小的数百口剑,有长的也有短的。有粗的,也有细的。苏滢滢一边看一边数着数。顾盛强看时每一口剑剑身旁均嵌着一块小松木牌子,上面写着此剑的名号与来历,重量。

顾盛强一个一个地念道:“泰山派。无极剑。夺自左环云。重约四十九斤九两七。”苏滢滢看了一眼道:“大哥这种粗重笨拙的剑也只有泰山派的人才用的。恩,这个左环云你知道么?”顾盛强想了一会道:“这个……师父好象说过。不记得了。”苏滢滢“嘻”的一声笑道:“我倒是记得。这左环云在三十年前曾是风云一时的剑客,却因涉嫌刺杀万历皇帝而被东厂锦衣卫所杀。”

顾盛强点了点头道:“我记性差的很。”他看了看旁边一口剑道:“咦?这里还有峨嵋派的剑,却不是名闻天下的倚天剑。这老怪好象很是遗憾,是以牌子上什么也没写,只是写了峨嵋二字。”苏滢滢道:“这老不死收集了嵩山、泰山、恒山、衡山、华山等等的剑差不多使剑的名门正派用剑全在这里了。”顾盛强又看了看华山派的剑,念道:“华山派,莲花剑,夺自华山群仙观。重十九斤。”苏滢滢疑道:“华山派掌门神剑仙猿穆人清武功甚高,怎的也如此疏忽?”顾盛强听九微山人说过华山派的故事,也觉得不可思议,说道:“穆前辈武功与老怪不相上下,硬抢是不成的,大概是乘他不在山上抢的?”

苏滢滢笑道:“那也未必。老不死的岁数比穆人清要长出许多。说不定他抢的时候,穆人清还没有做掌门呢。”顾盛强一口一口地看了过去,中哟许多武林前辈剑术名家的用剑,如太极剑名家腾飞龙、八卦剑高手寇同德。雁荡门的绝情剑竟也在其中,二人看得忘乎所以,一下子将饥饿和寒冷伤痛抛在了脑后。

顾盛强看了约五十口剑后,才看到昆仑派、崆峒派的用剑。“昆仑派灵鹫神剑夺自无念宫。重十八斤六两。崆峒派混元剑夺自玄鹤观,重二十二斤。”苏滢滢道:“老不死他正邪二道全不买帐,为了收藏宝剑竟踏遍中华各地,大江南北、西域、漠北、南苗、关外、藏边、海外全有他的足迹。大概这些门派的人均不知是他偷了剑,于是就这样莫名其妙地丢了。太也无能!”顾盛强苦笑道:“这也不能全怪他们,并不全是他们的错。老怪武功实在太高,神出鬼没的……”苏滢滢突然醒悟,“哦”的一声道:“对不起,大哥我实在不是有意说你的。”顾盛强叹道:“那是我自己无能,须怪不得你。”“我……”苏滢滢窘得满面通红。

顾盛强抱住了苏滢滢道:“滢滢,我并没有责怪你呀。你干吗?我疼你爱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说你?你又不是有意的,既是有意我也不怪你。”苏滢滢心中怦怦乱跳,连忙一把推开了他,娇嗔似地瞪了他一眼。顾盛强心知说的太过肉麻,也有些不好意思,转开了头去。

顾盛强依旧按着苏滢滢所说看下去,接下去一口剑是点苍派的,剑身比一般长剑长了半尺,剑头也尖了许多,样子看上去怪怪的。点苍派僻处滇北,与中原武林来往不多,是以他也并不认识。天山派与雪山派的用剑平平无奇。倒是天山派的一块牌子写着:天山派缺狻猊、趴夏剑。顾盛强疑道:“滢滢,天山派真有这两口剑么?我明明记得这两柄剑是北宋时武学大师汪香鹤所铸就的天龙九子剑中的神剑。”苏滢滢笑道:“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记得天山派创始祖师与祖师娘是谁?”顾盛强搔了下头皮道:“是……林浩和陈芷梅前辈,好象林浩前辈还是当时的五侠之一呢!”苏滢滢点头道:“对了一半,他们夫妇俩的用剑即是趴夏和狻猊是从一处洞中奇遇得来的,也可以说是间接得自汪香鹤大师。

顾盛强叫道:“原来如此。那么这两口剑便传给了天山派。只是何以薛天智他们却没有如此宝剑?”苏滢滢笑道:“他们这种人武功忒差,哪里配用此种宝剑?若是带来必定为老怪所夺。他们肯定藏在山中隐秘之处。”顾盛强叹道:“滢滢你这些江湖故事比我懂得许多,只是这老怪为何不去将它们给夺来?”苏滢滢笑道:“也许他们没时间……也许他打不过……也许……唉!这个谁晓得?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顾盛强道:“我的孤星剑未必输了给天龙九子剑。”苏滢滢扯了扯他的衣袖道:“快走!我们去找孤星剑。我冷的受不了了。”顾盛强点了点头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心,一股真气立时送了进去。苏滢滢原本冷的身子发抖现在却是如沐春风。

顾盛强发现有几块小松木牌子边上是空的,并没有悬挂宝剑。苏滢滢娇声念道:“峨嵋派缺倚天剑。长白派缺雪山玉龙剑。”顾盛前从壁上拿下一把剑道:“武当的剑和少林的剑倒是很相似。”武当的剑乃是用精钢铸就,银光闪闪,与少林的长剑比较起来确实无甚差异。苏滢滢道:“这也难怪。武当本是源出少林的。”顾盛强回头望了望太极剑道:“太极剑术源于武当太极剑,我看他们剑术与张三丰祖师比起来是只得其形不得其意罢了。”苏滢滢挥动了一下少林派的长剑道:“少林武学为天下第一,武林正宗,确是没错。遥想当年隋唐少林十三棍僧保护李世民对抗王充建立奇功,始将少林武学发扬光大。至今已有七十二项绝技。任何一个门派都无法与之比拟。”

顾盛强道:“是啊!晋时天竺达摩祖师来到中国,一苇渡江创立少林,创出《易筋》、《洗髓》、《伐毛》三经,至今已有千余年矣。少林武学博大精深,堪称武林盟主。但是剑术却非其所长。”

苏滢滢道:“这里还有巨厥、泰阿等古剑呢!”顾盛强眼前一亮道:“喂!滢滢。这不是你的胜邪剑吗?”苏滢滢见壁上悬着一柄极软的剑,薄韧无比,剑光流动,寒气逼人,映照出她的俏丽的容颜。苏滢滢一喜,连忙伸手去取,不停的用手掌抚弄着剑身。“小心!”顾盛强话音未落,壁上便射出两粒白光。“呀!”苏滢滢挥动胜邪剑,“叮叮”两声将两粒冰棱击落在地。苏滢滢这一招使得非常及时,若是差了那么一点也被冰棱刺中要害了。饶是如此,她手腕也是隐隐生疼。

“你没事吧?”顾盛强关切地道。“没事吓我一跳!”苏滢滢吓出一身冷汗。顾盛强吁了一口长气道:“真没想到老怪还在这里布下机关。”苏滢滢道:“老不死有神经病!藏了这许多剑自己却不使。”顾盛强笑道:“想必他剑法已入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的境界了吧?是以不使。”苏滢滢向尽头望了一眼道:“大哥,这口剑是不是孤星剑?”顾盛强一看,大喜:“正是!”他走到孤星剑面前,仔细端详了一会确认无误这才预备去取。

苏滢滢劝道:“大哥你可要小心有暗器啊!”顾盛强愣了愣道:“你说的是。”说完深吸了一口气,伸出双掌,凌空一抓,倏地孤星剑脱离墙壁向他飞来。顷刻间他已将孤星剑给抓在了手中。苏滢滢惊道:“大哥原来你已练成了隔空吸物!好厉害!”顾盛强笑道:“是么?我怎的不知道?南冥神功中有记载的,不过我知道上面叫做控鹤功。”苏滢滢笑道:“我看过老不死他练过这个的。你神功初成,得好好练习才成。那样方才斗的过老不死。”顾盛强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行的,我怎么斗的过他?不行的,我打不过他的。”

苏滢滢见他没有信心,不禁失望,叹道:“你若斗不过他。我这辈子便永不下山了。”顾盛强满怀歉意地道:“对不起。滢滢我一定要斗过了他这样才能将你带下山去。在再也不用受他欺负。”苏滢滢心中一甜,佯做嗔道:“这就对了。”

二人取回了自己的用剑便不想在这冰窟内多做停留。临走时顾盛强又看见了一口宝剑。却是天龙九子剑之一的囚牛剑。苏滢滢非常好奇:“怎的南宋宁宗时女英雄迟飞虹的佩剑挂在这里?真是亏得他了。”顾盛强留心了一下松木牌子,上面写着囚牛剑,天龙九子剑排行第七。盗子铁血门。重十一斤三两。顾盛强心中一惊对着苏滢滢道:“你可知道铁血门?”苏滢滢道:“知道但那是干什么的?”顾盛强道:“我师父说铁血门中人一直被东厂锦衣卫所追杀。其中的要紧人物都上了黑名单。据说是南宋宁宗时五侠之首李超雷大侠所创。是以武林中名门正派一向佩服的紧。黑道和绿林也要敬他几分。”

苏滢滢笑道:“那么我们偷了它出去还给铁血门好不好?”顾盛强道:“好是好。可是咱们还没出得去呢。即便出去了也很难找到铁血门的人。他们行踪无定,这个如何是好?”苏滢滢道:“说笑玩儿的,你怎么当真了?走罢!”二人挽手出了“百剑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