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观赌场(修)
作者:花和尚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103

第二卷琅秦第六节观赌场

走出店门,陈三看到刘铭欣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笑着说:“还想吃?明天吧,老板只在早上营业,就是我,也不是经常吃到的。”

刘铭欣奇怪了:“以你的身份,她还不给你做,你不会……?”刘铭欣做了一个强硬的手势。

陈三笑道:“让你说着了,我真这样干过,可惜老板太刚烈了,宁可自杀也不从,再说杀了她我就吃不到鸡爪了,即使我得到她,可天天吃鸡爪就没意思了,越得不到越有吸引力,这也算是一种残缺的完美吧,正是这样,我只要有时间就来。我想大部分来的人都是这样的想法。当然我也暗中保护着她。”

“今天你能吃到鸡爪算我面子大,她的鸡抓都是预约的,你今天肯定吃了别人的,所以肯定有人今天吃不到鸡爪。”

“这女老板叫什么?”刘铭欣问道。

“叫凤姐”

“凤姐?凤爪!”刘铭欣笑了,凤爪的滋味给他很深的印象,但最深刻的还是凤姐。

刘铭欣不知道,这个凤姐以后成为他人生最大的尴尬和绵绵不绝的回忆。

一早晨,刘铭欣除了看就是吃,但却对他触动很大,因为他接触了另一种生活方式,一种他从没体验的生活,这种生活是另类的也是刺激的。这种生活和学生生活不一样,求学的生活是恬淡的,也是平静的,在李斯尔特的生活是紧张的、小心翼翼的,而今天看到的和感受的是丰富多彩和有韵味的,刘铭欣不知道自己是喜欢那种生活,但是他明白,生活不会适应自己,只有自己去适应生活。

“跟我到别的再场子里转转,我处理一些事情。”陈三对刘铭欣说道。

“那我们再到哪里?”

“当然是赌场”

在去赌场的路上,刘铭欣了解到,京都大型的赌场共有六处,其中陈三就经营了3处,其余的的帮派经营其它三家,赌场是陈三收入的最大来源之一。

跟着陈三,刘铭欣左拐右拐来到了一个深深的胡同里面,他抬头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大的建筑物,于是问道:“这里有你三个赌场中最大的?”

“铭欣,看事物不能老看表面,要看本质,你知道赌搏是违法的,莫非我要在赌场挂个牌子等官府的人来抓?”陈三说道,顺手敲着一扇不大的门,门上一个小窗迅速打开,伸出一个人的头来,那人看两人了一眼,门马上被打开了。

刘铭欣正要进,陈三拉住了他说道:“铭欣赌场如生活,但生活不是赌博,你要记住了”。

刘铭欣能明白陈三说的话的意思,但里面深层次的东西还是没法领悟,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走进赌场,刚才狭小不起眼的大门和眼前的情景给刘铭欣强烈的反差,让他大吃一惊。

赌场很大,足足有30间房子那么大,而且装饰华丽。宽敞高大的大厅里布置得富丽堂皇,顶上挂着金光闪闪的大吊灯,墙上装有金框壁镜和一些美女图,一张张赌台铺着绿色台布,四周是镶金靠背软椅。

有赌博就有美女,这里的美女如云:有高的有瘦的,温柔体贴,殷勤周到的服务让你有宾至如归的感觉,而且美女穿的都很少,使人在这里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刺激。

赌馆内的场地分大厅和包房两种,大厅里摆着许多张各式赌台,有玩牌九的,有玩骰子的有玩转盘的等等,每张赌台都有一个庄家坐镇,赌客们就聚集在赌台周围参赌。

玩法也有很多种,有买数字的,有猜大小的,还有猜字的等等,用当时的术语来讲就是“番摊”、“买净头”。陈三介绍到,这赌场没有地位之分,只要你有钱,就可以来,赌注也没有规定,一注可以下几十元数百金币,也可以下几分钱几角铜板的,赢了之后就按所买的赔率来获得赌金。

刘铭欣看到前来赌博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有的沉静的坐着,伺机而动;有的站在“转盘”边,守株待兔;有的坐在“二十一点”台旁,叫喊着,争取自己的点数,幸运取胜人们和刚刚输了的人们都在专心志致地赌着,仿佛忘记了世界上一切。

刘铭欣发现,整个赌场里居然没有钟。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精明的赌场老板在赌场里都不设钟表显示,目的就是让赌客们忘掉时间的存在。因为时间也是一种无形压力和催促,不利于客人尽兴。

陈三拿出一面玉做的牌子递给刘铭欣:“这是贵宾专用,只要是我的场子,你的各种费用都记在我帐上,你拿去,我现在要处理一些事情,你在这里放松放松。”说着陈三向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走去,留下刘铭欣一个人。

赌搏刘铭欣不是没玩过,但那都是纯属娱乐性质的,这么大的场面他这是第一次,拿着玉牌,刘铭欣居然有点紧张。

应该说只要是人,就有赌性,只不过有的人能控制住自己有的则不能。

刘铭欣从小就听老人们说,全天下的赌场是由一个叫赌神的神仙掌管的,赌神名叫“迷龙”,人间与阴间所有涉赌的业务全由他独家经营管理,不过赌神深知赌博的祸害,所以在鼓动和诱骗别人参赌的同时,他自己却从不参赌。他手下有赌鬼三千,专门从事赌博事业,也就是开赌场。赌鬼们各施其职到处蒙钱,最终还得把赢来的钱再上交赌神迷龙,赌神坐享其成便成了富翁。

为了保证自己有取之不尽的财源,赌神练就了一种本领,就是不断地培养赌徒。赌鬼们一旦打听到其他鬼将托生人世时,就请赌神迷龙签名画押,再把那道符放进托生人的天灵盖中,这种人一出娘胎便是一赌徒。

虽然是传说,刘铭欣记得父亲在讲这个故事的时候一再叮嘱他:不准赌博,好人是不赌博的。

刘铭欣在赌场悠闲的转悠着,他发现看别人赌博也是一种乐趣,赌徒的表情有千万种,紧张的、平静的、发狂的、小心的、满不在乎的,在他们的脸上和肢体表情上似乎涵盖了人的一生:大喜、大悲、大怒,惋惜、沮丧、兴奋、绝望等等。

刘铭欣心想,如果赌场真的是赌神开的话,那他一定是个心理变态者。据说,当年赌神的父亲就是一典型的赌徒,每天都与骰子为伴,不思劳作,终因贫困而病危,即使奄奄一息还用胳膊肘在床上又拍又打,做出种种赌姿,最终用尽残余的一口气掷了一道骰子而气绝身亡。“迷龙”的母亲也当场被气死,刚刚出世不久的迷龙因丧失父母而被饿死。在阴间,由于遗传的因素,迷龙在熟悉各种赌术的同时也对赌博深恶痛绝,于是,作为一种报复,迷龙自己不赌却使尽浑身解数让别人参赌。终于他建立了阴间的赌场、培养了三千赌鬼,专心发展赌博事业,使自己成为了一代赌神!

“由于他的存在,人间不知添了多少因赌而引发的人间悲剧!”刘铭欣心想。

“刘爷,陈爷让我来看看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刘铭欣回头一看,一个精明的中年人站在他身后,恭恭敬敬的等候他的吩咐。刘铭欣看了看刚才陈三走进的那间包房,门关得紧紧的,让人感觉很神秘。

刘铭欣点了点头:“我只是看看,现在还不想赌。”

“没问题,陈爷吩咐了你所有的帐都记在他身上,我叫李正,有事你吩咐。”

在和李正的攀谈中,刘铭欣了解到,李正全家三代全在赌场工作,可以说是以赌为生的世家了。

“但我们家的家规是不允许有人赌博,谁赌博砍谁的手”,李正严肃的说。

“为什么?”刘铭欣问道。

“赌搏赢钱的太少,而且会迷途丧志”李正说道。

刘铭欣点了点头。看到刘铭欣很认可自己的谈论,李正很高兴,话就多了起来:“刘爷,天下赌徒无非为三类。”李正解释道。

“奥?”刘铭欣很感兴趣的看着李正。

“刘爷你看,来赌馆赌钱的人基本上以男性为主,也有些是跟在有钱人身边来玩的。赌钱者有本地的老板、官绅、学生、打工者以及市民百姓,也有外地游客和商人。搓麻将、斗地主,拿点小钱做赌注,这是全民性大众化的赌博方式,比之纯粹的赌博,或多或少还带点娱乐消遣和社交聚会的成份,这是第一类的赌,因闲而赌,只要限时限额也无大碍。第二类的赌,因富而赌,玩的就是心跳,输掉的是花不完的闲钱和黑金赃款。这第三类的赌,便是贫民们拿全部身家性命做赌注期望以此改变自身命运的赌博,因贫而赌,这种赌徒最可怕:如邪魔附体般痴迷狂热、有如飞蛾扑火般悲壮!”

刘铭欣沉默了,李正说得确实很有道理,这些赌徒本钱本来就不大,来的目的就是发财,但赌场如老虎,能赢得有多少?即使还剩下一点钱,又有几个人能顶住这样疯狂的气氛?横竖都是输个精光,何不再冒最后一险?正是这最后一险,造就了个别的英雄,亦造成了无数的悲剧。

刘铭欣有点明白陈三刚才的话了,赌搏如人生,但人生决不是赌博。人生时时面临赌博,常有孤注一掷的选择,聪明的人讲究的是谋定而后动,关键时候不赌就是一种姿态和胜利,而赌徒则不计后果的孤注一掷,结果可想而知,生活就是这样。

不知为什么刘铭欣有点喜欢赌场了,不过他不是为了赌博,而是看赌博的人,通过看这些人赌博,可以看出他们很多心思,即使有的人隐蔽得很好、赌钱的时候很风度,但关键时刻也一样有破绽。而且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在这里全都有。悲:我输钱而悲戚,欢:为赢钱而狂喜,离:看到心爱的东西被典当而沮丧,合:赢钱了拿到了失而复得的东西而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