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神剑灵异
作者:甘才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831

飘雪收回风情剑,抚摸着剑锋,斜眼看着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的聂日,微微一笑,温柔得仿佛可以令冰河解冻,大地苏醒的春风。谁说他无情?他只不过用剑拍中了聂日的睡穴。

飘雪立刻奔进内牢,看见了牢内的叶秋鸿,略一怔,脸色忽然又冰冻起来,道:“我是飘雪!”声音冷漠、平静,既没有节奏,也没有感情。

叶秋鸿虽在内牢,却听见了外面的打斗声,知道有人来劫狱,但没想到来人却劫的是自己的狱。

叶秋鸿看向飘雪,只见他满脸秀气,特白,既不是苍白,也不是惨白,而是一种白玉般晶莹润泽的颜色。他的眼睛漆黑而明亮,就像是两颗寒星,他漆黑的头发上,戴着顶檀香木做的珠冠,身上的衣服是浅紫色,很少有男人穿这种颜色的衣服,但他却穿着这样的衣服。

叶秋鸿似乎认识此人,却又想不起,直到“飘雪”两字钻入他的神经,才引起他的回忆,他才想起眼前这年青人是他十年前的弟子,如今已长大成人。

叶秋鸿惊喜道:“你……为师差点认不出你,转眼间已十年了,都跟你父亲长得很像了:”

飘雪没有喜悦,反而冷漠,面无表情,他虽然习惯了寂寞与孤独,但偶尔笑的时候像舒展的春风。他冷冷地说道:“你可别忘了十年前的约定。”

叶秋鸿一怔,听到此话,犹如从幸福的巅峰跌落至痛苦深渊,良久才道:“我没有忘记。”

飘雪漠无表情地道:“后天是比武之日,但你今天却还在监牢,而且你十年离剑,何以重振昔日雄风,使展出你的绝世剑法?”

叶秋鸿又一怔,忍不住问道:“你何以知道我十年离剑?”

飘雪道:“十年来,其实我一直在你身边不远。”

叶秋鸿没有说话,这十年来,他不但离剑,而且以酒度日,意志消沉,情绪低落,身心更是疲倦,如今要他拿剑,这岂非必败无疑?

叶秋鸿道:“后天比武,我一定会全力以赴,你放心好了。”他现在差不多是一个死人,能死在飘雪的剑下,只不过更彻底更真实,而且遂了飘雪的心愿。也许他现在还活着,等待的只不过在后天能死得其所。

飘雪眼里射出期待的目光,道:“希望你能说到做到,我这就救你出去!”

“不!我不出去!”叶秋鸿坚决拒绝。

飘雪疑道:“为什么?”

叶秋鸿断然道:“今天我走了,虽走得监牢,却走不了天下。”

飘雪气道:“只有走得了今晚,才有明天!”

叶秋鸿叹道:“明天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而不是我们这些中年人的。”

飘雪一怔,忽然发现叶秋鸿已不再年轻。他眼角布满了皱纹,每一条皱纹里都畜满了他生命中的忧患与不幸,只有他的眼睛,却是年轻的。当对方这双眼睛看到自己时,忽然变得如春风般柔和,如夏天阳光般温暖。

叶秋鸿叹道:“你走吧,不然你也不能走出监牢。”

飘雪眼睛露出一丝失望,道:“你真的不走?”

叶秋鸿道:“我是清白的,我相信大明法律的公正。”

飘雪忿忿地道:“如果法律是公正的,窦娥何以冤死?这个世上,我什么都不信,我只信我手上的剑,剑才是公正的。”他说着忽然手中剑扬起,砍断牢锁道:“我已将牢门打开,出不出来你自己决定,我要的只是你后天能站在我的面前,用剑来决定人生的公正。”

叶秋鸿默默地看着飘雪头也不回地走出牢房,他只觉得整个人都似已变成空的、空荡荡的,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里。

飘雪的到来,就像一缕阳光,照得他暖暖的,而现在已逝。

飘雪走出内牢,忽然发现聂日躺在地上的身体已经不见,他大惊,冲出监牢,身子立刻像钉子般钉在地上,他被站在他眼前的几十名弓箭手所惊住。

这些弓箭手个个拉满了弓,对淮了飘雪,这种弓箭在近距离内威力之强,无可比拟。无论什么人,无论有多大本事,在这种情况下再想脱身,只怕经登天还难了。飘雪稍作镇静,扫视众人,最后目光定在聂日的脸上。

聂日也看着他,面无表情,目光炯炯。

聂日身边站着曲松,只见他目光似剑,面似寒霜。大声喝道:“大胆凶徒,还不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飘雪的瞳孔骤然收缩,目光像箭一样,他扬起手中的“风情剑”看了看,对曲松厉声道:“你是不是也在打这把剑的主意?”

曲松冷哼一声道:“曲某抓人无数,一向顶天立地,上对得起天地神灵,下对得起父母朝廷。你手中的剑虽是罕世的‘风情剑’,但在曲某眼中,那只不过是把杀人的凶器。凡凶器在手,必然伤人,你杀死帝乙与金狐,罪不可赦,按律当斩!”

飘雪虽知曲松乃当朝名捕,为人刚烈,率直不禁为之豪言壮深深折服,但脸上依旧冷若冰霜,道:“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

曲松道:“你不是执法者,何以有权利判人生死?”

飘雪理直气壮地道:“凡罪大恶极之人,人人得而诛之!我杀人是为了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曲松一怔,道:‘帝乙有何罪?金狐又如何大恶?“飘雪道:‘帝乙挖人墓,盗人剑,金狐是帮凶,使用绝技盗走‘风情剑’剑端的‘六芒星石’,请问大人,若按大明律法法,凡盗窃案墓者处以何刑法?”曲松怔住,当初他接到此案时,案情并非如此,而是据说飘雪与金狐内应外合,杀死帝乙,夺走“边城”宝库里的“风情剑”。

孰真孰假,是是非非,他迷惑,他无奈,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而且,按大明律法,凡盗窃案墓者确实处以死刑!

公正和法律绝不能被任何人破坏,无论是谁都一样,‘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若是飘雪说的是真话,也确实有杀死帝乙与狐的权利。

曲松与聂日相对视,这个案子是他们遇到的最复杂又最简单的案子,但他们都无法破案。

破案后真相大白的后果,无疑是他们最担心的!

就在这时,忽然天际一声霹雳,一道蓝光划过天际,继而飘雪手中的“风情剑”不停地抖动,似要脱鞘而出,飘雪大惊,用手紧紧握住剑柄,但仍控制不住剑身的抖动,而且抖动还越来越剧烈,他几乎驾驭不住。

众人见状,更是惊骇,不知“风情剑”何以出现如此惊奇的反应。

同时天界剧变,冷风如刀,视众生为鱼肉,肆意切割。大雪像棉花球一般落下来,落满百了整个世界,似要将众生冰冻。

突然,从远处传来一阵雪狼的嗥叫声,冲破着寒夜的寂静。那叫声,如泣如诉,若怒若怨,听让人毛骨悚然!是在哀叹自己的身世,还是在倾诉人类的寡情?

飘雪大惊道:“不好,风云变色,神剑响应,必有大凶大恶之物现世。”他紧握手中剧烈抖动的“风情剑”,脸色大变。他的心里没来由地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一时之间,她也说不清那到底是什么感觉,他只知道,总会有一些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第六感吧?他看着拿手中剧烈颤抖的风情剑,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办。

又是一声狼叫声传来,飘雪与聂日两人个同时颤了一下,眼睛里刹那间爬满了惊恐。他们感到自己的胸口开始颤抖起来,胃一下一下地抽紧,一股寒流在她体内肆无忌惮地游窜着。

其他人全都被这奇异的现象所震慑,身子不自由地变得柔软,渐渐像懒猫儿一样瘫痪在雪地上。

飘雪意识到屏住的呼吸几乎让他窒息,他贪婪地张开嘴吸进一口新鲜空气,却是口干舌燥,太阳穴、嗓子眼和眼球一起感觉到自己加快的、没有节律的心跳。

空气中的狼音仿佛一双无形的、有力的手,牵扯着众人的目光,投向飘雪手中的风情剑。

飘雪觉得风情剑似乎骤然间被赋予了邪恶的生命,它鼓凸着的双眼里射出两道恶毒的目光,穿透了众人的身体,灼热地射进众人的内心深处。

功力较低的衙役已经完全被奇异般的狼音缠绕着,搅扰着他们的听觉神经,继而,恐惧象冰冷的水一样流进他们心里,浸进他们周身每一个细胞,耳朵、眼睛、嘴巴渐渐溢出鲜血,转而一个个渐渐失去清醒的理智,变成一个个只会傻笑的白痴。

现场只剩下飘雪、聂日与曲松三人,惊慌失措看着众人瘫软在地,心中一阵足以令人心胆俱裂的惊恐迎面扑来,将他们震呆在原地。

飘雪感到自己的手中之剑被黑暗中伸出的一双有力的大手拉扯,她只呆了一下,便想也没想,憋足了劲,想把风情剑拿稳。

曲松连忙坐下,运起全身的真气抵抗这狼音,聂日见飘雪体内也渐渐减弱,连忙抽身过去,伸出双掌按住飘雪背心的“天柱穴”,催送真气给他,从而两人合二为一抵抗着狼音。

不想,一股更大更奇异的力量从天际中毫无知觉地传送到两人体中,两人被震退几步,同时“风情剑”忽然脱鞘而出,飞往漆黑的天际。

“快追!”曲松见状,乘换气之时大声令道,但说完立刻一口鲜血喷出。

飘雪与聂日立刻飞身,同时朝“风情剑”飞往的地方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