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用的是安胎指，”牛一天又点了几下，“她的裤子上没血，就算胎儿受到影响，也会变得平稳的，但是……”

“但是什么？”李志涛问。

“但是如果她没怀孕，安胎指空按会影响她腹内的变化，以后就怀孕不了了……”

“你想吓唬我？”

“如果肚子里没有孩子，被用了安胎指，那个人会痛苦得说不出话。”

李志涛害怕了，冷汗流了出来，结巴地说道：“我媳妇没怀孕，请你别折磨她了。”

他见牛一天没动静，求饶道：“求求你，牛神医我们错了，不该对那个女孩动手，饶过她吧……”

他看向四周的人群，但是人们都没帮他们说话，一股绝望的心理升出，“你们……”

这时一旁的壮壮走了出来，叫道：“爸爸，妈妈，我们不该那样对待那个姐姐。”

所有人都很意外被宠坏的壮壮会说出这样的话。

“大家为什么不帮我们，那是他们不喜欢我们，大家和我们说话，不是我们讨大家喜欢，是因为怕我们，人们都害怕老虎，有人会和它做朋友吗？不会，因为它会随时伤害身边的人，被伤害过的人凭什么为我们着想，我们没把他们当成朋友，他们又凭什么把我们当成朋友？我们错了，爸爸，妈妈。”

尽管说得有点绕，人们还是可以听懂的，很惊讶一个十岁小孩能说出这样的话。

“牛神医，我会向来来道歉的，你能饶过我妈妈吗？”壮壮含着泪说道，“我以后不会欺负弱小了。”

看来他回去还是有反思的，牛一天笑笑道：“记住，美好在于建设，而不是破坏。”

牛一天在他的妈妈的肚子上又点了两下，转眼就不痛了。

“牛神医……我还能怀孕吗？”程彩霞羞惭道。

“我刚才的指法根本不是安胎指，只是点了几处引发疼痛的穴位，不会影响怀孕的。”

“对不起，我们不该对那个女孩那样……”

牛一天摇了摇头，不知是在说没事，还是带着一种失望与无奈。

“孩子，你说得真好。”程彩霞反思道。

“这不是我说的，是牛神医说的。”壮壮注视着他的背影道。

牛一天之所以教训他们，其实也是在救他们，如果程梦瑶的家人来了，她说自己受了欺负，那他们怕是要倒霉。

不至于挨枪子，倒肯定会被那些部队退下来的军人，或者习武多年的保镖松松骨头。

据一个村民讲，程梦瑶挨打后，没返回去，还是向东跑了，这条路是通向山里，和村中的大路的。

虽然她不可能冲动到往山里走，但女人嘛，这是一种不可以用正常角度去思索的生物，保不准哪根弦搭错了，走进了山。

四周的花草说没见过她，于是牛一天就奔下了大路，因为下去就到村口了。

“这是要往外村走，她要回去？”牛一天从李保生那里得到了证实，他说程梦瑶向他问出山的路，就好心地告诉她了。

好不好心，这明眼人一看就了解了，以她对李保生嫉恶如仇的态度，向他问话，那要走的决心不是一般大。

程梦瑶来时是昏迷着的，这二十来天根本没出过村。

就算知道了怎么走，但用手指，与真正走过的比较，那是差远了，“百闻不如一探！”

雁追山是附近最高也是相对难走的山，怪石挡路，有几段还需要攀爬，中间更有一段挨着森林的小路，旁边便是幽深的沟壑。

牛角村和牛眼村上中学的孩子们，每个星期就是走着这样的路往返镇上和家的，星期天下午出发，星期五放学后顶着月亮回来。

牛一天走过怪石圈，来到小路，沈素晴的父亲就是在旁边的林子里被野兽咬死的，也不知她在走这条路时是什么样的心思，哭了多少回。

牛一天不想从林子里走，里面设有猎人的陷阱，鬼风倏忽的，浑身不自在，据老一辈说有人在里面找到过财宝。

小路只有一米宽，有的地方还被雨水冲塌一点，路上有无数坑坑洼洼的脚印，走快了，还可能绊住脚，而栽到沟壑下。

近几年，光是知道掉下去的就有三人，两个小孩一个大人，只找到一具大人尸体，小孩那两具大概被野兽叼走了。

程梦瑶没拿手电，也没钻进林子，根据路边植物的提示，她是一直在往前，今天下午这条道上只有她一个人。

“奇怪了，她怎么变得这么大胆了？”

牛一天发现了不同，有一株上了年纪的草说程梦瑶走路一瘸一拐的，当然它也描述的不清，也有可能不是她。

但再往前，四周的植物都说见了一个人，那应该就是她受伤了，或许是受到了惊吓。

小路走到头就出现了岔口，左面可以通向镇上，右面是通向牛耳村的，攀爬过岩石，牛一天向右而去。

…………

“闺女，吃些饭吧，想到镇上，你的伤腿可走不到那儿。”一个老妇好心道。

“这位奶奶，我不想去镇上了，你能不能让你儿子送我回牛角村……”

程梦瑶后悔自己跑出来了，她都不知道是怎么从雁追山跑过来的，摔伤、被荆棘刮伤，终于翻过一座巨石后昏了过去。

醒来后，眼前的老妇告诉她，这里是牛耳村，是他的儿子救她回来的，如果在外时间长了，后果不堪想象。

“你不是被拐卖到牛角村当媳妇的？”老妇好奇，又安慰道，“我是不会说出你在我这的。”

“我不是……”程梦瑶还未说完。

“奶奶，热水澡烧好了。”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目不转睛地盯着程梦瑶，她闭眼时只觉得她漂亮，睁开后好像暗黄的屋子都变亮了许多。

“你去洗一洗吧，泡一下澡对身体好一点，能逼出体内的寒气。”老妇道。

程梦瑶有一种害怕，她装作镇定道：“我没什么大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奶奶是医生，她说的又不是害你，否则会把你带回来吗？”年轻人道。

虽然知道他说得有道理，但要程梦瑶在陌生环境里脱yi服洗澡，还是不自在的。

“闺女，看你的口音和模样，应该是来自城里吧？你为什么从牛角村里跑出来，听你的意思是想去镇上，怎么又想回去了？”老妇问。

“因为我在牛角村治疗……”程梦瑶只说了这句，就没再说下去了。

“牛一天在为你治疗？”老妇惊讶，随即疑惑道，“你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