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曲殇打探完消息回来已是深夜。见白蔷薇睡得正香，曲殇也不客气，直接就把还在跟周公夜游的白蔷薇叫醒。

白蔷薇最近总被人吵醒。一见来人是曲殇，白蔷薇缓了好半天才醒神，昨天被月下情花折腾的狠了着实没睡好。

又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回神，白蔷薇这才问道：“事情这么快就查完了？”微顿，“你该不会是随便找些市井八卦打量着糊弄我吧？”

曲殇“嘁”了一声，“不过调查些个闺阁里的情史，不然你以为要多少功夫？”

白蔷薇一想也是。

曲殇虽然落魄了，到底是曾经名震天下的第一杀手。

直接问道：“那就说吧，你都查到什么了？”

曲殇先是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茶，这才捋顺了一下思绪，徐徐说道：“就先从老皇帝的儿子们说起吧。”

白蔷薇洗耳恭听。

曲殇道：“皇长子百里玉铭，除去几名通房侍女，府上现已储了一位侧妃，是吏部刘大人的女儿，当年刘小姐嫁给百里玉铭时，据说是因为刘小姐一心思慕皇长子殿下的风姿，所以刘家为了女儿的终身幸福，这才不得不主动高攀皇长子府这门皇亲。不过从刘小姐嫁入皇长子府这两年刘大人亨通的官运来看，一人之下，如果百里玉铭明天被立为太子，下一任的吏部侍郎都不用选，一准儿是百里玉铭的岳父刘大人，所以当年这个刘小姐到底有多思慕皇长子殿下的风姿，有待商榷。”

“不过期间百里玉铭倒是也曾有意忠勇侯府的嫡小姐邵嫣然为正妃，只可惜邵嫣然心里思慕的人据说二皇子百里玉瑄，百里玉铭为此恼羞成怒，从此再未与邵嫣然有过任何私下的往来。”

“倒是百里玉瑄这个人…”曲殇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措辞，良久方道：“他很干净。在老皇帝将烁月指给百里玉瑄之前，百里玉瑄身边从未出现过任何女人，就连所有皇子成年分府时会一并赐下的通房丫头他都一概没收。所以到目前为止，二皇子府内，烁月算得上是一枝独秀。”

“不过我还听说在烁月被赐给百里玉瑄的当天，邵嫣然曾跟她父亲大吵一架，质问孝义候为什么不肯代她向陛下提亲，只是后来不晓得怎么被孝义候给安抚了下来。”

“再来就是百里锦绣，老皇帝和正宫皇后唯一的嫡公主，生的那叫一个千娇万贵，端的是名副其实的金枝玉叶，老皇帝和皇后对她也甚是宠爱。只可惜因为身子骨太弱的关系，这些年就连宫宴她都很少参加，所以暂时还没议亲，也没有哪座府邸表现出有意想跟皇室结这门亲的打算。”

曲殇一边讲八卦还不忘吐个槽，“毕竟人家嫡公主的出身在那摆着，就连荣阳王府，三大侯府，江家和苏家都没开这个口，剩下的府邸即便有这个想法，怕是也要先掂掂自己够不够分量。”

“然后再来是…”曲殇想了想，“哦对，玉婉心，玉家的事千头万绪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唯独能查到的就是定安侯府跟统领府不合，不过这并不奇怪，夺人家产害人子嗣，定安侯一家在王都玉城的风评并不好，不过这也就是私底下议论一下的事，除了玉芷晴和玉景凌，已经没人再敢将这桩旧事搬到明面上了。”

“至于玉芷晴这个人，据说无论性情还是相貌，玉芷晴都不逊于有着东夏第一才女之称的江笙分毫，但玉芷晴为人低调，从来不愿意跟定安侯府之外的任何人争锋芒。”

说到这，曲殇没缘由的皱了下眉，白蔷薇大概能看懂曲殇的言外之意，“依你之见，玉芷晴兄妹二人是有心把原本属于他们的定安侯位争回来？”

“没错！”曲殇就是这个意思，打了个响指意在赞扬白蔷薇，“所以玉芷晴才会如此收敛锋芒，她该是不想给玉景凌惹麻烦，也不愿给玉景凌树敌。”

白蔷薇点头，“继续。”这根她印象中的玉芷晴完全吻合。才情相貌身手皆十分出众，却从不招摇。这样一个聪明女人但凡想做些什么，所谋者必定非比寻常。

曲殇顺着白蔷薇的话将玉芷晴这篇揭过，“再接下来的话，是江笙。”结果曲殇这厢才刚一开口就已经被白蔷薇打断，“这个不用说了，下一个。”

曲殇不满，“别的啊，我这才刚说到有意思的地方。”

白蔷薇斜了他一眼，“江笙看上的人是穆容，这我知道。”

“咦？你怎么知道？”曲殇奇道。

白蔷薇翻了个白眼。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最美，那是因为女人嫉妒的嘴脸太过丑陋压根儿就没人愿意记得。

江笙每次看着白蔷薇的目光，一双含了千言万语的眸子，每一句都是痛斥白蔷薇恬不知耻玷污了穆容的白璧无瑕，若不是顾及她东夏国第一才女的柔美身份，保不齐江笙也会像百里玉华那样指着鼻子对白蔷薇破口大骂。

白蔷薇懒着理会穆容招来的烂桃花，挥手示意曲殇不要再提及此人。

曲殇看着白蔷薇这副吃了苍蝇的表情觉得好笑，但曲殇何曾是那种会听吩咐做事的人？而且正相反，曲大少爷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打小这人就是属驴的。

既然白蔷薇不想听，他当然要着重给她说道说道江笙这个人。

咧嘴一笑，曲殇语气悠远道：“话说这个江笙啊，那还得从她四岁的时候说起…”

“……”

白蔷薇无语。

然后就听曲殇从江笙的四岁硬生生讲到她十四岁，从吃喝拉撒到衣食住行，白蔷薇因此断定，曲殇这厮怕是打一开始就已经做好要借着江笙膈应自己的打算。

也是托了曲殇的福，白蔷薇这会儿对江笙的了解直接超越了对她自己的了解，大到江笙的生辰八字，小到江笙不喜吃辣，就连她每每都要枕着穆容的诗集入睡这种事，曲殇都能如数家珍的给白蔷薇一一道来。

白蔷薇盯着曲殇眼底带笑，冷笑。

曲殇美其名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我谢谢你。”

“甭客气，依着咱俩的交情，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呵呵。”白蔷薇懒着跟他嚼舌头，“还有吗？”

“有啊！”曲殇刚要继续说江笙，对上白蔷薇凉凉的目光，曲殇也知道见好就收，赶忙正襟危坐，正色道：“真的有！”

白蔷薇横了他一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