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夜探
作者:轻云拂月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135

子时初,万籁俱静。

朱雀城门施施然的走来一位少年,一身皂色衣衫,脸上却蒙了一块白色轻纱,你敢再业余点吗?他却即不飞檐亦不走壁,轻摇折扇,仿似到别人家中做客一般。可煞作怪!御林军却对他视而不见,他轻轻的过了朱雀门,‘沉思’了半晌,掏出一枚通宝,口中念念有词,一看便是高人雅贼!看他样子,难道在施展甚秘术不成?侧耳倾听,可隐约听到:“若是正面便向西行,若是反面便向东行。”

这雅贼当然就是李俞。且说当晚,紫馨在听到少爷的计划后笑得打跌,道:“好少爷!你便这么风雨无阻的去皇帝老儿寝宫窥探**么?”李俞不解道:“不如此,又怎么完成师父任务?既是争道统,从皇宫中可以看出端倪亦未可知。”紫馨不好阻他,又问:“既是窥探,总得准备夜行服吧?”李俞一想也是,皇宫里藏龙卧虎,说不定有炼气炼神道德之士,还真得小心在意。因问紫馨夜行服哪有购买,紫馨亦是茫然,没奈何,两人只得临时组装,先在行囊里找了套皂色衣衫,又想需得蒙面方是正理,摸索半晌,却是紫馨将她一披薄纱贡献了出来。李俞却是有些后悔,当初忘了向母亲讨教**玄功正式心法,否则何须如此,只消随便变个飞蛾之类的便行了。

李俞出了屋,自是运起隐身诀,以前功力未纯之时,只能支持一柱香左右。现在真丹已成,先天之气生生不息,自可一直隐身下去。过了朱雀门,他却面对偌大的皇宫四顾茫然,不知从何下手,没奈何,只得委诸天意,?钱而决。却是正面,又重?了一次进行验算,果然是正面。自然向西而行。

向西巡了一遍,一无所获,只有些尚未入睡老宫女老太监们的繁言琐语,不外乎是些感慨时光易逝之类的话,甚是无趣。李俞便欲折东而行,却听到耳畔一声轻笑:“小家伙便想就这么走了么?”

李俞大惊,他神识中并未有任何感应,急转头扫视,却未见任何人,忙道:“前辈恕罪,晚辈只是无意中路过,绝无打搅前辈清静之意。”那声音笑道:“穿夜行衣路过,倒是稀奇。”李俞听那声音无甚责怪之意,因胡诌道:“晚辈夜里盘腿练功,忽然觉得身轻如燕,走着走着就上了屋顶了。”那声音道:“你这孩子,倒是有趣。过来给婆婆好好看看。”李俞正不解处,突觉一阵大力传来,不由自主便腾飞起来,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只见面前一宫装美妇,杏脸桃腮,明眸善睐,丹唇欲语。李俞便道:“这位姐姐,小可有礼了。”正想叫她通传一声,却听她道:“这孩子长得倒是挺俊,就是有些油嘴滑舌。讨打!”李俞才知这美妇正是刚才那前辈,虽说炼气之士驻颜有术,李俞却未曾料想到这看起来年约双十年华的姑娘竟可做他婆婆有余了。

他听这美妇语中并无甚着恼之意。便笑道:“小可平生最大缺点便是太过诚实。见到姐姐这般容貌,若是再叫前辈,岂非是有眼无珠?”那美妇笑得花枝乱颤,道:“你这孩子倒是有趣!既然这般喜欢姐姐,不如留下来陪着姐姐,也免得姐姐寂寞。”李俞道:“小可虽欲长伴姐姐,却有母亲在堂,不便久留。更怕日久生情,喜欢上了姐姐那可怎生是好?”那美妇听他口花花,虽明知是信口胡诌,却也觉得有趣。便道:”既然这般喜欢姐姐,那便告诉姐姐,你师父是何人?为何会派你来这掖庭宫?”

李俞哪知此地是何宫,更不知这美妇是何阵营,信口道:“小可长沙浏阳人氏,幼年时家中来一道人,说我有慧根,便收我入了太乙玄门。今年父母来京城开设分店,我便跟着来了。夜里练功之时,突然心神一动,知宫中有位神仙姐姐与我有缘,便暗暗潜进来相会。正遍寻不着,却正巧神仙姐姐垂怜,亲降玉趾。”那美妇哪里会信,笑道:“弟弟调皮。若不听话,姐姐可不给糖吃了。”李俞听她如同哄小孩般,啼笑皆非。刚想说话,却见那美妇轻轻掏出一小铃铛,甚是古朴,正不解处,那美妇轻轻一摇,李俞便觉头脑一昏,便要摔倒,心中大骇,忙聚精会神,这才站住。

李俞未曾想到这美妇刚才还言笑晏晏,突然之间却动起手来。不敢怠慢,从乾坤袋中取出暗夜,念起流云诀,又道:“姐姐,得罪了!”那美妇却没想到他生受了一记落魄铃,却未倒下,大是诧异。及见他挺枪攻来,方轻笑道:“弟弟果然不乖。”轻舒玉臂,曼舞长袖,便接了下来。李俞急攻了十余回合,却连衣角都没沾到,情知不敌,急卖了个破绽,跳出圈来,道:“且慢!我有话说!”那美妇便停了手,道:“早先这么乖不就对了。”李俞忙敷衍道:“姐姐容禀: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家师乃是罗浮山金光洞一炼气之士,名曰力支上人,有**力,今年初,家师心血来潮,掐指一算。方知。。。”一边说左手一边放在身后掐诀,说到此时,却是身形一淡,一溜轻烟也似的消失在了地下。

那美妇未曾想到他如此狡猾,吃他哄赚,只以为所言是真,却未曾想到李俞施展起纵地金光法,溜之大吉了。那美妇追赶不及,有些着恼,旋又轻笑起来,自语道:“这小猴儿倒是油滑,却不似那阐教中人,只是他为何竟有这土生金遁之法?难道是……?这事儿越来越有趣了!”

且说李俞运起纵地金光法,哪敢停留,一口气遁出了长安城外,方才回头,不见那美妇追来,暗叫一声:“惭愧。”方才收起法又重新进了城,沿街返回客栈,暗自庆幸,想不到那美妇有这般法宝,险些遭擒,他却不知道那铃铛乃是混沌初开时一株马兜铃上所结,善能落魄,只是李俞习了**玄功,又炼化了一魄,方才逃过此劫,更加那美妇轻视,若是全力出手,便有一百个李俞也只能束手待毙了。

进了客栈,回到房间,紫馨忙迎上来,道:“少爷为何回来得如此之早?莫非此行不顺?”李俞长长的出了口气,道:“悔我不听你劝,那皇宫果然藏龙卧虎,刚巡完西宫,正想往回赶,却遇一美妇,险些遭擒,亏得有云中子前辈所传纵地金光法,我方逃出生天。”紫馨道:“这是自然。你不想想这般功德,释道两门相争,岂同小可?若是让你轻易取走,那三山五岳这许多奇人异士,岂不早已出手了?”李俞道:“如此,怎生奈何?”

紫馨道:“少爷可知‘使遂早得处囊中,乃脱颖而出,非特其末见而已’。”李俞道:“此毛遂自荐之典故,吾何尝不知也。”紫馨道:“然也。今少爷乃利锥,使处囊中,何愁不能脱颖而出?”李俞道:“计将安出?”紫馨笑道:“道统之争,不外乎世俗大统之争也。少爷可于适当之机展示武艺,此时各方正相持不下,必定有人招揽于你。少爷却入一方,相机而动,助那佛门化身,种下因果,大事谐矣。”

李俞大悦,亲了紫馨一口:“好紫馨,真是我的贤内助也。”紫馨又羞又喜,道:“小婢跟随夫人已有三十余载,耳濡目染,侥幸学得夫人十之一二。”李俞方知母亲殊不简单,不便追问,又见紫馨娇艳,便有些欲动,紫馨却止住他,道:“夫人临行前,与我一门秘诀,令我与少爷一同参详。”

却拿出一本书来,李俞视之,却是《**经龙族卷》,乃双修法诀也。原来母亲早已了解两人关系,故令紫馨前来。翻开**龙族卷,却是**经综合龙族心法所编纂。两人视之:里面却是阴阳互补之法,又有五征、五欲、十动、七损八益等诸般注意事项并**具体姿势之九法,每种姿势又有相应行功心法,乃以有形入无形,后天入先天之双修妙诀也。与后天双修法相类,只是一者重神交,一者重形交,高下立判。

此法却需男方情动而欲不动,女方欲动而情不动。因男为阳,主施,因欲生情。女为阴,主受,因情生欲。需知欲为阳,情为阴,修道乃是逆天而行,阴阳调和,故男情动而欲不动,则阳中藏阴,阳静阴动。女欲动而情不动,则阴中藏阳,阴静阳动。阴阳相抱,水火相济,此为先天功法也。若是行功中男方动了欲,女方动了情,则无为转至有为,为后天元气,自是不美。

若说后天心法如美酒,虽味甘而伤身;先天心法则如粥糜,味虽甚淡,其实温养。看毕,两人早已**皆动,自然依法试验一番,牡牝相交,初为龙翻后鹤交。初时淫心难收,及用相应抽添吐纳心法,渐渐意守丹田,气归绛宫。先是紫馨体内一股**注入李俞体中,在李俞体内流转一通后又从下体回转入紫馨体中,在李俞体中时便阳中藏阴,返回紫馨体中时却是阴中藏阳,倏忽数圈,这才阴阳平衡。便这一番,就有了些许进益。

一夜无话。

且说第二日,两人早已计较妥当,行囊里又有用不之尽的银两,只待时机一至,便可着手其事,因此此时无所事事,李俞便陪着紫馨准备去长安大逛特逛一通。正待出门,却见一人迎头走来,大笑道:“李兄早啊!”李俞视之,却是处亮,忙施礼道:“原来是程兄,早!”便把处亮迎进房门,又叫紫馨下楼唤小二准备茶水,处亮急止之,道:“毋需如此,今日冒昧前来,却是有一事相邀。”

李俞问道:“不知是甚么事?”

处亮道:“我家三弟,性格顽劣,昨日他受一朋友邀请前去城外打猎,吾思此时正值夏日,外出打猎,必有缘故。因此想邀李兄一起前去,探个究竟,不知李兄是否有空?”

李俞道:“程兄且宽坐片刻,容我与紫馨商量下。”

处亮道:“这个当然。”心下却是不解,何以此事还与小婢商量?

李俞却着紫馨出了房门,问道:“你说我们去还是不去?”紫馨道:“观此人举止,也是位实诚君子。夏日打猎倒确实有些奇怪,来日方长,我们改日再去逛街也不妨,不如今日且去看看,或有机缘亦未可知。”李俞点头同意。

两人方才进了屋,道:“有劳程兄久等,怠慢之处,尚请恕罪。便随程兄一起前去看看。”

处亮大喜,道:“如此,我们这便出发。”

三人出了客栈,沿街西行。约莫一刻钟,到了一处,只见门外蹲着两个大石狮子。正门之上有一匾,匾上大书"卢国公府"四个大字,门外坐着一人,年约五旬,衣着光鲜,容颜苍老,见了处亮,道:“少爷你又带些不三不四的朋友来玩,当心老爷知道,又吃责罚。”李俞两人甚是尴尬。处亮见了,忙道:“忠叔您多心了。我这位朋友乃是正经人家子弟,何来不三不四之说?”那忠叔摇摇头,显然不信。

处亮带着李俞二人进了府,到了西厢房,领李俞两人进了屋,一壁厢请两人坐下,一壁厢叫道:“通琴!通琴!”叫了几声,却跑进来一个小厮,甚是灵动,道:“少爷唤我何事?”处亮道:“先上茶来,再唤三少爷过来。”那小厮忙应了声“是”,自去了。

李俞两人坐下,四处扫视,却见这前厅甚是宽敞,除了一方红木茶几,两旁主客紫檀雕花椅各一对,又有两扇花鸟图屏风,却无花草盆景画瓶等物,墙上正中一幅三星报喜图。两旁却挂了些刀剑等武器。正打量着,通琴送上茶来。处亮见两人打量,忙笑道:“在下自幼喜欢舞刀弄剑,倒是让李兄见笑了。”李俞笑道:“在下也喜舞枪弄棒,倒是和程兄有些相似。”处亮喜道:“上次我见李兄未尽全力,有机会再切磋一二。”李俞笑道:“在下甘拜下风,比试就不比了吧。”紫馨暗笑,心想若是少爷动用起流云诀来,只怕瑞表少爷都不是对手,更何况眼前这人。

两人正说得入巷,却见房门推了开来,一少年风风火火闯了进来,对处亮道:“这便是二哥说的高人么?我看也稀松平常。”处亮忙喝道:“三弟不得无礼。”又对李俞道:“这便是舍弟处弼,少不更事,让李兄见笑了。”李俞淡淡一笑,道:“令弟英气勃发,正是有为之时。”那少年见李俞如此说,虽还有些不服气,仍然施礼道:“小可无礼,还望李兄恕罪。”又转眼看到紫馨和李俞坐一处,更是不爽,一个小婢也配坐在此处?

三人又说了些武艺,却听通琴进来报道:“太子殿下到了。”言不多时,只见知画引领着一青年前来,四人忙起立相迎,李俞抬头见时,只见那青年约二十四五,唇红齿白,剑眉星目,甚是英俊,着明黄色衣袍,束湖绿色丝绦。轻摇折扇,上面佩了块翡翠,正是翩翩佳公子。只惜左足微跛,不良于行。四人忙施礼道:“拜见太子殿下。”那青年笑道:“何须如此多礼。”因见李俞和紫馨并未下拜,只是平揖和裣衽,有些不悦,及目光扫过李俞时,却是眼前一亮,道:“这位是。。。”却并未注意紫馨。

处亮忙介绍道:“太子殿下,这位姓李名俞,字流云,武艺娴熟,比我犹胜三分。”太子动容道:“原来是位壮士。小王李承乾,字高明。忝为当今太子,今见先生,实是三生有幸。”李俞谦逊道:“太子殿下客气了。小子一介草民野夫,不知礼数,还望恕罪。”他见惯神仙,哪把凡俗太子看在眼中,只是见太子有礼,也便客气起来。

李承乾笑道:“先生奇人异士,独立特行。小王哪会责怪于你。”又转头对处弼使了个眼色,道:“处弼,这是?”处弼哪敢照实回答,只得支吾道:“我二哥听说太子要去城外打猎,恐有闪失,因此自告奋勇前往,又恐势单力薄,因此邀了李兄一同前去。”李承乾一听,知走漏了风声,没奈何笑道:“人多却也热闹,我们这便出发吧。”

五人离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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