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垂成
作者:轻云拂月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104

当日晚,检讨得失,赏罚分明,诸将敬服而退。

李?请来李俞,道:“荷蒙上仙救命之恩,不敢请教道号,讳甚么字?”李俞白日父子血脉相通,因此救了他,此时冷笑道:“不敢。贫道流云,姓傅,单讳一个敖字。”李?道:“原来是流云上仙,军中无酒,且坐下喝些茶暖暖身子。”李俞冷笑道:“大将军面前,岂有小道容身之地,小道伤势尚未痊可,先告辞了。”

一人喝道:“哪里来的野道士,直敢如此无礼。”李俞视之,此人面如冠玉,身长体细,颇为英俊。李?喝道:“震儿不得无礼。”又向李俞赔罪道:“小犬无礼。尚请上仙见谅。”李俞想起母亲,气上心头,亦不理他,径自出了帐。

李震大怒,道:“直娘贼!安敢如斯无礼!”李?怒道:“军中无父子。你我今后攻城还需仰仗他,岂可如此,速速退下!”李震愤愤而去。

李?喃喃道:“傅敖,傅敖……负敖,难道是上苍有灵,遣这少年下来责罚我的么?碧儿,我负了你!”泪如泉涌。

盖苏文紧守辽东城,高挂免战牌,李?恃强攻去,矢如雨下,油如水流,又引火箭烧云梯,攻之不下。李俞因被南明离火所伤,这几日调养身体,法海三人数番欲放下吊桥,破开城门,皆被盖苏文及诸僧所阻,若非法宝厉害,险些交待在那里。

如此数日,十月初十,太宗亲率六年经北平、辽泽渡辽水,那壁厢泥淖二百余里,人马不可通,只得令大匠阎立德布土作桥,见其上尚上若干隋军将士遗骨,命人收敛下葬。及渡辽水,毁去桥梁,誓不胜无归。

太宗留大军于马首山,自将数百骑驰至辽东城下,对李道宗慰劳赏赐,超拜马文举为中郎将,石礼为校尉,处亮为致果校尉,其余有功之人亦有封赏,又处斩了临阵退却的总管张君?。

李?从太宗渡泥淖中得到启发,命唐军将士负土填堑。不几日,城下护城河城下沟堑俱被填满。接着,李?下令先用抛车攻城。该攻城抛车体积庞大,可将重达300余斤的巨石抛出一里之外,所至皆摧,高丽守军十分惧怕。为防御巨石袭击,守军用巨木在城上建筑遮挡的战楼并用粗大的绳索结网企图拦截飞石,但仍被抛车所发巨石击溃。随后唐军又用撞车清除辽东主城左近的副楼,无不倾倒。

如此一般,唐军接连攻城20多天,昼夜不息。李?与张俭等,率领骁锐与契丹等少数民族兵一起,攻辽东城南。李道宗和张士贵等,攻辽东城西,李宏基等率兵填其濠堑,唐太宗亦率所统六军相助,将辽东城包围数十百重,水泄不通,鼓噪之声,震天动地。

十月二十七,南风劲吹,唐太宗以火弩齐射,点燃了西南城楼,大火燃及城中住宅,火光冲天,接着下令精锐士卒登上冲竿之顶,一举登上城墙。高丽守军举大盾以短兵反冲击,企图夺回城墙,唐军以长矛列阵下击,后面的唐军在城墙上以擂石奋力下砸,高丽军终于抵挡不住,被歼1万余人,俘虏高丽军1万余人,俘获城中男女4万余口,获得粮食50万石。唐太宗遂以辽东城置辽州,并举烽火入塞,向太子所居定州通告捷报。

盖苏文数番出城激战,李俞等人已吸取教训,当下李俞施展烟雨剑法缠住两僧,却让刘向陈飞敌盖苏文,法海敌另一僧,此乃田忌赛马之策。李俞剑法展开,缠绵悱恻,两僧数番使佛珠、禅杖,却冲不开李俞枪网,李俞伤敌不足,自保有余。

刘向番天印祭出,盖苏文五行飞刀只得将土飞刀守身,陈飞祭出阴阳镜,盖苏文只得凝练心神,不敢十分用劲,当下便如麻杆打狼,两头怕。

法海敌另一僧,却游刃有余,只是同为释门,却不伤他,只让他们几人不能建功。唐军趁胜而击,盖苏文无法,只能和众僧去了白岩城。

十月二十九,攻白岩城。唐将契?何力率劲骑800出击,挺身冲入敌阵,铁骑冲突,纵横披靡。高丽军以长矛相拒,一时间战阵中长矛乱扎,契?何力深入敌阵,被敌刺中腰部,血流如注。尚辇奉御薛万备挺槊单骑往救,在万众之中,将何力救回。何力勇气益奋,略略包扎,束疮再战,身边从骑奋击,高丽援军大溃,唐军追杀十余里,斩首千余级而还。

冬月初一,高丽军见辽东城被破,虽白岩城依山临水,四面险绝,却恐抵敌不住,遣使请降。

冬月十一,攻安市城,二十日抵达城北,立即发兵攻城。次日,盖苏文遣高丽北部绝奴部褥萨高延寿和南部灌奴部褥萨高惠贞统高丽、??之众15万援救安市,驻骅山大战拉开序幕。

此时唐军因攻下数城,分兵把守,仅只3万人。高丽军兵多将广,并不以唐军为然。有对卢官高正义谏道:“吾闻中国大乱,英雄并起。秦王神武,所向无敌,遂平天下,南面为帝,北夷请服,西戎献款。今者倾国而至,猛将锐卒,悉萃于此,其锋不可当也。今为计者,莫若顿兵不战,旷日持久,分遣骁雄,断其馈运,不过旬日,军粮必尽,求战不得,欲归无路,此不战而取胜也。”

若此野壁清野之策一发,唐军岌岌可危。然统帅高延寿不纳,仗逞勇力,一意孤行。唐太宗诱敌深入,于六山结阵四十里。李道宗又献策道:“诸军云集安市城,平壤必定空虚。不若遣一军长驱直入,大事可定。”太宗兵力微弱,不敢分兵,因此不能竟全功。

是夜,太宗命李?领步骑一万五千于西岭布阵,诱敌出击。令长孙无忌领奇兵一万一千,伏于山北狭谷,断敌后路。自亲率步骑四千,登上北山。

是夜,天降流星入高丽军之营,盖苏文大惊,掐指一算,已知端的,急急率领三僧前住报信。冬月二十,北方凝水成冰,诸将士若不堪言。高延寿欲一战而下,列阵相迎,太宗见敌中计,鼓角齐鸣。

李俞等人做起法来,风云变幻,河山变色,彤云密布,天降瑞雪,又有雷火无数。石礼持枪跃马而出,所向披靡。李?以长矛结阵,正面推进。长孙无忌于其后突袭。太宗身先士卒,李俞等人护住太宗。盖苏文四人来时已晚,又被李俞等人缠住,建不得功。三面合围,高丽大败。

百济闻讯,心中惶恐,恐北面受敌,急撤了侵入新罗之军。新罗趁势反攻,大将军瘐信、上大等毗昙身先士卒,百无禁忌。高丽因兵力集中抗唐,被新罗收回数城。

因天气大寒,将士冻伤者无数,又因已快过年,将士思归,更兼粮草接应太难,太宗遂于腊月二十,下诏班师,太宗征高丽之战至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