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确不值，可是，”李达的话锋急转，“那位叫木秋兰的女生，比起你来更加不值，你至少还有时间去实现梦想，可她呢？她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时间，就因为你的一失手，结束了她好不容易才修来的一辈子。她再也不可能向这个世界留下她的证明了。你不觉得，说到底，你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杀人犯吗？”

江雁潮静静地说：“是我推进去的剑刺死了她。”这是一个不置可否的回答。

“我替木秋兰感到伤心，更替方萤感到寒心，两个那么爱你的女生，一个死在了你的手上，另一个被人杀了，你却冷漠得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难不成每个想当魔术师的人，都必须得那么冷酷，那么故作深沉吗？”李达想起昨天在川大里，那位女生讲述的情况，木秋兰和方萤是如何如何地爱着江雁潮，为了她甚至连尊严都不顾了。

江雁潮低下了头，轻轻说：“我关了半年没出去，她肯定找别的男人了，任她去吧。”

李达听了这句回答，心里怒气开始聚集了，冷冷地说：“你就不为她的死感到丝毫的难过？”

“女人是靠不住的，除非你时刻占有着她，否则她一转身就会把对你的千娇百媚同样地献给另一个男人。死是她的命，何须难过，我祝你们早日找到凶手。”江雁潮说完，就站了起来。

李天伟立马一个健步从门口冲到了凳子前，把江雁潮又摁回了凳子，狠狠地说：“没叫你结束，你老老实实地坐着！”

李达挥手，示意李天伟站回去，平复了语气，问：“就你所知，和方萤来往最密切的人，都有哪些？”

江雁潮的眼睛里透出了恨意，嘴角抽了一抽，闭住了嘴，不再回答了。

李达摇摇头，又捏了捏鼻：“不说也罢，那你就继续在这里面呆着吧。江海，你找些是与不是的问题问他，把笔录做了，咱们也好走人。”他站起来，拉开铁门，走了出去。

李天伟示意柴翔看住门口，他追了出来，跟住李达，关切地问：“李队，怎么了？生气了？”

李达走到一处休息的房间，靠住墙面，点烟抽上，回答说：“我怎么会为他生气？他说的没错，关了半年多，他当初了解的情况早就产生了变化。这个社会是瞬息万变的。从他的嘴里，我想很难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我倒是觉得他的杀人魔术里还藏的有文章，但可惜我们不是双流县局，没有调查的职权。罢了，咱们再分两路，你和柴翔返回县里，去接触方萤的父母，看能不能得到什么线索，我和江海再走川大一趟，把方萤的电脑和书本等用品检查一遍，看看能不能有新的发现。”

计议一定，等张江海做好笔录一出来，四人立马兵分两路行动。张江海把笔录递给李达过目，上面的问题回答全是是与不是，李达也忍不住苦笑了：“当刑警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次拿到这样的笔录，回答真叫一个简单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