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飞越——异域纵横记（新）

第四十八回：故人扬帆自兹去，远客入朝从南来（上）

欢聚数日，房勤之、房勉之、房简之与马可-波罗在君士坦丁堡的港口依依惜别。

晚秋的朝阳，鲜艳而不刺眼，马尔马拉海上略略有些雾气，受海洋影响，这个季节还不怎么寒冷，清爽宜人。

马可将乘船向西，经过爱琴海、爱奥尼亚海、亚德里亚海，回到威尼斯。房氏兄弟则将乘船向东，横越黑海，在格鲁吉亚的港口城市苏呼米上岸，往东南再走一千多里路，到伊儿利汗国首都大不里士去觐见阿巴孩汗。

为什么要去见阿巴孩汗？这是由于米海尔皇帝的托付，有国书需要传达。因为伊儿利汗国与拜占庭帝国并不友好，相反，是剑拔弩张，那么由第三方的商人来做使者是再好不过。

接受托付时，勤之对米海尔皇帝有点为难地说道：“贤明又慷慨的陛下啊！接受您的委托我们非常荣幸……”说着，望望勉之。

勉之也显得面有难色，踌躇一会儿说道：“……但是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务。”

简之又观察了一下米海尔的脸色，最后才明确地把意思表达：“……带信是非常乐意的，但是恐怕不能带回信哦！”

米海尔忙道：“没关系，只要把信带到了，我国就十分感激。”

三人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呵！那就效劳了！”“能为您效劳，我们的心情真是十分兴奋！”“祝您越活越年轻，公主越长越漂亮！”

于是就这样，今天房氏三兄弟得跟马可告别，各奔前程。

马可胸怀大志，回到祖国以后，不仅要继续经营商业，还想要投身军界、政界，为着威尼斯的繁荣富强，做一番大事业。

三兄弟呢，就如那天在街头高吟的诗句：“想我兄弟虽逍遥，不如昂然居宇廷！”——他们过惯了流浪的日子，很想要找个乐土安身立命呢！虽然马可-波罗一再邀请他们同到威尼斯，而且三兄弟的家眷也都在威尼斯，但是……他们很想回到自己的族人中去，临风对月时有人共聚，高歌长吟时有人欣赏。

这几个月里，从四方商人的口中，听说了炎汉之事。听说这是一个以汉族为中坚、东方各民族为基础建立起来的国家，国王贤明，国策宽和，国势日上。商人们纷纷到他们国家去，和他们做生意。

而房氏兄弟的心思，不止是经商那么简单，或许那是一个可以安身立命的国度也不一定！总之，必须亲自去看看，百闻不如一见嘛！

“马可贤弟，今日在此一别，又不知何年何月，可得相见。”

“贤弟呀！归国之后，有劳照顾我等之娘子、小犬。”

“贤弟！诗云：‘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莫要嗟叹！”

三人如此嘱咐与安慰。

马可便也道：“三位仁兄说得是！诗云：‘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望兄长们多多保重，后会有期！”

三人大喜，马可在中国这么些年，把中国文化学得更深了，俨然间已经是半个中国人，和他谈话真是很开心。这也越发勾起了三个人的思乡之情。

当下揖拜告别，彼此目送对方的船儿劈波斩浪。出了金角湾，一向西，一向东，各自扬帆远去。

话分两头，且不提马可-波罗谒见教皇尼古拉三世，然后回归故乡之事。

房氏兄弟让大部分伙计们带着商品，随同马可回去威尼斯，而只带着几名随从，轻舟快马日夜兼程，两天水路，两天陆路，只四天时间便来到了大不里士。

阿巴孩汗的队伍刚刚出发离京，正要去南巡重镇巴格达。房氏兄弟匆忙赶上，将拜占庭的国书呈到了阿巴孩面前。

阿巴孩脸色肃穆，看完国书，即下令暂停南巡，带房氏兄弟回到大不里士，吩咐设宴款待。

酒酣饭饱之际，阿巴孩道：“有劳三位贵客，帮我带一封国书。”

房氏兄弟互相望了一眼。原本跟米海尔说好，不带回书的，现在阿巴孩却要他们带书，怎么办？

勤之谨慎说道：“呃……大汗差遣，本应效劳，无奈……”

这时阿巴孩“唔”了一声，转目注视勤之，勤之只觉心头一凛。

勉之连忙接口，绕了个话题道：“先前马可-波罗尊使与我兄弟谈起大汗，宽厚仁慈。”

简之也忙道：“果然名不虚传！大汗既英武过人，又博学多闻！”

阿巴孩听这样说，微露笑容，勤之趁机道：“我们兄弟实应效劳……”

勉之倾身道：“而且十分乐意效劳……”

简之举起又放下杯子，表情似有踌躇，终于才说道：“但是我们要北上，到汉国去呢！”

既然已经说出来了，勤之小心翼翼地再补充：“刚才也和大汗您说过的……”

意思就是：我们有言在先，已经说了要去炎汉的呀，大汗您若要派遣我们送回书给拜占庭皇帝，那就很不方便，因此有点……小小的为难。

不料阿巴孩却哈哈一笑：“三位贵客，正是要请你们带国书到汉国去！至于拜占庭的回书，我自会派遣别人送去。”

三兄弟一听，精神大振！那就是顺路，何乐而不为？而且北上的路并不太平，如果是带国书，就可以请阿巴孩派人护送。有伊儿利军护送的话，路上至少可以减少些不必要的麻烦。

勤之的神情，顿时变成惟恐阿巴孩不要他们送国书似的，简直象是宣誓般地说道：“我等荣幸之至！”

勉之激动地附和着：“能为尊贵、强大的大汗您效劳！”

简之连连点头：“这是三辈子累积的福气啊！”（“三生有幸”的蒙语版。）

阿巴孩又大笑，已经显得沧桑的脸上，眼睛精光四射——这几乎是成吉思汗孙子、曾孙们的共同点，无论忽必烈，还是海都、阿巴孩。

于是数日后，带着伊儿利汗阿巴孩致炎汉国王赵矜的国书及礼物，三兄弟从大不里士以东的港口拉什特坐船，到达炎汉领地赞州以东三百余里上岸。

因为赵矜说要紧密防守“二加二”防线，汉军的巡逻轻骑一直注意着里海北岸。告别伊儿利的船队之后，三兄弟的小队伍刚刚走出几里，就被发现。

十余骑汉军疾驰而来，远远可见，他们在做战斗准备，剑出鞘，弓上弦。因为大王有吩咐：“任何情况下，不可轻敌！”

勤之、勉之、简之互相对望一眼。

（待续本回下）

作者：面不改色（[email protected]，发现错误或有意见建议请不吝反馈）

监督：面无人色、面有菜色

版本：7.0

日期：2004-07-10

顾问：面面教团同仁（内部论坛：http://mm.yhiu.com，OICQ群：4916828）

鸣谢：谢谢luouo嘉宾对本节草稿的修改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