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仙游记》第二卷47、众冤魂索命阎罗殿(一)
作者:碧薇萍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0062

阎罗王铁面无私、严肃审理“虐民案件”、惩治昏官酷吏的消息迅在幽冥世界传播开来,那些游荡的冤鬼屈魂闻讯后,纷纷来到酆都城阎罗殿前喊冤索命。白娘子和小青受阎罗王委托,接待这些喊冤控告的冤鬼屈魂。

来自某县的一群冤鬼控诉一名姓章的酷吏。小青把这些控诉材料进行了整理,形成了如下材料,报告阎罗王。

(1)地痞流氓混入党内章自福,男,澧县李家铺人。中农出身,本人成份农民,初小文化。196o年因严重违法乱纪、打死人命被执行枪决。同案犯有聂廷东、龚明富、郑昌银3人。

澧县自古民风淳朴而骠悍,而李家铺的民风尤其尚勇好斗。皆因李家铺地处丘陵,主要出产水稻。虽然水源丰富,但旧社会澧县没有公共灌溉和排涝系统,一家一户小农经济,种田人最大的心病,就是稻田灌水的大事。

天干半月成旱,眼看着上面的水下不来,人家不让水从他田里过;下雨三天成涝,下面的田主绝不会让别人田里水往自己田里排。为了抢水、排涝的事,这里常生械斗事件。李家铺这地方,李氏宗族人多势众,欺负小门小姓的人家是常事,尤其是一遇旱涝灾害,小姓人家简直就没好日子过。天旱了,李氏宗族的人抢水占上风;遇涝了,他们挖沟放水逞霸道,反正一上就是一族人,吵架打架不吃亏。

章自福出身中农,家境尚好。但其父母都是本份老实人,为种那几亩水稻田,吃了李姓人的不少亏。章自福长大之后,常为水的事和人冲突,但他誓决不能象父辈那样受气窝囊挨人欺。他脾气暴燥,打起架来敢拼命。

一次为抢水和人打起来,他抡起锄头往人脑壳上挖,差一点儿闹出人命来。几次下来,人家怕了他那股打死架的劲,一般人不敢惹,他还时常敢找李姓人的碴。后来他又和镇上的一群泼皮混成了把兄弟,打架、闹街成了经常的事。只要哪里有赶场唱戏的场合,人群中总少不了章自福那一伙泼皮窜来窜去,吃白食、调戏妇女、打架斗殴。长此以往,养成章自福一狠二毒三拼命四流氓无赖的性格。四乡八村,提起章自福的大名,老实农民没有不怕他的。一来二去,提起章自福,就连津市码头的青帮大哥也得买他的帐。

1949年大军南下解放澧县。土改工作队进驻李家铺,斗地主,分田地,老实巴交的农民没那个胆量,乡里乡亲的,抹不开面子。只有章自福这样的流子地痞敢打敢拼,点水(提供情况)、捉人、斗争、动手(打人),事事都往前冲,李氏宗族的大户地富们倒霉了大,而那些南下干部对他非常器重。章自福成为“土改根子”、民兵。在互助化和合作化运动中,章自福“撕得破脸”、“坚定突出”的斗争积极性更被干部看好,1955年,他加入了**,同年被提拔到县合作化工作队。后任县人委任档案保管员、收员,李家铺乡公安员、白衣公社政法副部长。1959年11月调任精华大队总支书记,兼公社党委委员。

(2)残害群众打死人命1959年章自福调精华大队总支书记职后,利用职权,胡作非为,勾结总支副书记龚延东、大队民兵营长龚明富、大队长郑罗银等人,迫害群众,用捆绑吊打、罚跪、罚站、三九天泼冷水、冬天站腊水田、打赤膊吹北风、强迫被害人互咬生殖器等手段,残害干部群众,先后共打干部56人次,群众337人次,其中打死2人。

当年县委的立案报告,对上述四人定了五条罪名:非法斗争,打死人命;惨无人道,摧残人民;横行霸道,拦路索财;欺上压下,破坏生产,奸污妇女,贪污多占。

让我们根据当年澧县县委的处理材料,来看看章自福一伙的罪行。

1959年12月23日晚,章自福和龚明富在花格店新化食堂召开6o多人的群众大会,斗争52岁的社员贺自远。贺自远是上中农,因公社化后,家业共产,衣食无聊,到59年,食堂以野菜糠壳当粮食,人饿得九死一生。因此,他对公社化和吃食堂牢骚满腹,对高征购的粮食政策非常不满。1959年冬整社运动中,被定性为“有资本主义思想行为,经公社批准为辩论对象。

大会前,章自福召集了社员民主评议会,收集贺自远的材料。与会者见干部督阵,便纷纷揭贺自远,说他不出工,砍了两棵树,开了自种菜园。还有的说他不去食堂吃饭,(因喂牛,距食堂有好几里路,生产队干部批准、他自己吃)等等,贺自远被评为下游。

开批斗会那天,章自福亲自到会掌握。主持人人宣布起“罪行”后,社员们站起来七嘴八舌言,你吵我骂的也很热闹。会议开了一阵,只斗没打,章自福火了,认为会开的不激烈,指使龚明富将评为上游的社员雷某拖出来辩论,说他是“同情资本主义”,质问他为什么斗争不积极。一阵推打,将雷某打倒在地。

龚明富又召集2o多名党团员和积极分子开会,布置哪些人为“主攻”,哪些人来“助攻”。章自福批评说“会开得没有劲,不激烈。反资本主义,干劲越大越好,大家都要动手打,打出威风,打下资本主义的邪气。哪个敢放水(手下留情)的,就把他拖上去批斗……”

由章自福和龚明富亲自主持,会议重新开始,社员们为了自己不挨打,也顾不得乡里乡亲的情份,拳打脚踢,就连妇女也下起狠手,贺自远被打得很历害,龚明富还亲自动手推打。斗了两个小时,贺自远被打倒在地,口鼻流血,气息奄奄。章自福见贺倒在地上没有声气,走到贺身边,猛踢两脚,说他是装死。龚也扯着贺的手,说他“是装死!”并向群众宣布贺是“装死狗”。章自福对与会者说:“大家不要怕,贺自远是装死狗,就是死了,运动中死个把人不要紧的。以后还得这样搞……”

散会后,章命令生产队长派人将贺送回家,第二天早上,贺气绝身亡。

196o年2月18日,公社来队检查“反右倾”。章自福为了个人名誉,“想在公社范书记检查‘反右倾’时有个好印象,”便人为树立“反右倾,鼓干劲”的确典型。章找来聂延东商定,决定当晚半夜召开生产队长和妇女队长会议,要各生产队派先进和落后社员各一名参加,在一生产队新食堂开会,2o多人连夜到会。

会前,章自福主持召开生产队长先开布置会,第四生产队队长雷大灼提出,社员郑博先出工不积极。当时定郑为辩论对象,即由聂延东主持开会,章自福到会督战。会议开始,雷大灼就点名,说郑博先散布泄气情绪,对人将,现在生产落后,是因为“社员劲头不大,吃不饱饭没干劲”,还说他“不服从须导”,提名辩论郑博先。

37岁的郑博先,生产一贯卖力,在治湖、生产中先后八次评为劳动模范,并被选为县人大代表。196o年2月18日,郑因饥饿和劳累过度,得了浮肿病,经领导批准从凇澧分流水利工地回家养病。但大队规定,不出工就不开饭。为了吃上一口饭,他还带病出工,只有几次出工动作慢一点。

会议开始后,郑博先被带上会场中央来,2o多人先后上去推搡殴打。聂延东不断鼓劲加油说:“今天会很重要,大家要鼓劲,任何人不准退缩,那个整不起不就找那个!”郑博先站在中间,你推过去,我打过来。斗了一阵,郑大声喊:“救命!我受不住了,我快要死了!”章自福上去猛踢几脚:“你就没死,你个***,社会主义那能留你这种混世魔王活在人世!”

推打2个多小时,生产队副队长雷友光猛力将郑推倒在地,郑倒下后就不能动,口鼻流血,当场死亡。

章自福见此情景,在会上给大家壮胆说:“你们不要胆怯,今后右倾还得继续反的。那里有就在那里反,对右倾分子,死个把人不要紧。”说完散会。

郑死之后,聂延东向章自福请示处理,说是“这下有皮绊了,郑博先好像还是县人大代表呢!哪么搞才交得脱身啰?是不是先要向公社报告?”章自福要他先不要乱了阵脚,要稳住神,好好想办法。并责怪他说:“这哪里报得!”两人商量一阵,决计制造假现场。当晚,章自福命令大队试验作业组长雷立仁派人把死尸抬到四队保管室里。时已天明,又派妇女队长万俭秀在外边派人,以搞生产为名,暗中监视,不准人靠近保管室。到了晚上,将死尸抬到山里,用绳子吊在树上。

当天晚上,队里以挖木蔸烧火为名,派社员上山。有人现尸体,于是大队宣布郑博先属自杀。

同时,章自福多次在生产队长会议上,布置队长们,要压制群众,不准说此事,并派总支委员郑昌银专到四队负责监视,聂延东负责封锁消息。一天,聂听万延秀反映,有一个十多岁男孩雷浴春,在群众中讲龚自远是被斗打死的。雷家是地主。又现地主雷次甫在家写字,怀疑他是写状纸。

聂当即召开五类分子大会,以雷浴春“说怪话”,雷次甫“白天不出工”为口实,进行批打斗争。晚上由郑昌银主持召开全队群众会,又进行批打斗争。名曰“压邪气”。

县里终于得知此事,派人下来调查此事。县检查团进行第一次检查走后,章、聂以死者之妻郭多姑偷了红薯种为名,指使队长雷大灼召开群众会,宣布对郭多姑进行管制。又派龚明富把死者之弟郑博洪弄到大队部,威胁说:“县委工作队不能在这里住一世,有事还是要靠我们解决。”又把死者几个家属喊到大队部,章自福请他们吃了一餐饱饭,并以给粮食和钱来利诱收买,不让家属上告。

(3)残无人道,摧残百姓章自福到精华大队,正是庐山会议以后,层层布置“反右倾”。章更加卖力。他以“整社”、“反右倾”、“辩论落后”为名,除打死上述两名社员外,还亲自指挥打人、戴高帽子、罚站、冬天脱衣、吹西北风、泼冷水、站腊水田等刑罚,辱骂斗争干部25人,社员17人。其中被打成重伤6人。

作业组长黄洪堂因生产任务没完成,章自福命令他脱光上衣,时值十冬腊月,天寒地冻。斗争批打一个多小时,打后腿肿了5天不能出工。作业组长田顺初被斗打后外逃。章自福斗打辩论脱产干部陈章鳌后,对陈说:“今天整你,是为了今后你好整他们(指下面干群)。”

1959年冬,56岁女社员郭金姑,收了几个自己偷种在山坡上的地瓜卖给外队。龚明富得知,便将她抓到杨家富堰,动群众推踢打,将她打倒在地。

社员雷大田,因1o元钱与帐不符,龚动社员推搡打殴约三个钟头,还亲自动手猛击雷胸部两拳头。雷头部被打肿,脚上血流不止,受重伤倒床,半个月没出工。196o年2月,龚去刘家食堂,社员刘国章喊了他一声“老龚”。他认为没喊“龚书记”,抓住刘国章就是一顿狠揍。

社员们私下喊龚明富为“恶老虎”。龚明富亲手摧残的群众达48人。

聂廷东直接摧残群众33人。其中推踉27人,冬天打赤膊泼冰水3人,站腊水田1人。

工程员雷华新,因不满于干部斗打社员,被聂廷东斗争,致使雷的一条腿摔成跛子。

17岁少女吴桂香,因吃不饱饿干活不力,被聂现,罚她冬天站在腊水田,往身上浇冷水。几小时下来,吴桂香冻得半死。聂廷东哈哈大笑,让人将姑娘扶进屋里,找来几件干衣服,又生上大火,聂廷东淫心大,将周围人支开,硬要给吴桂香脱衣烤火,姑娘冻得动弹不得。聂摸上她身子,冰冷冰冷的,便没了情趣,吴桂香有幸逃过此劫。

郑昌银共摧残社21人,其中1o—15岁小孩1o名。13岁学生马兴华,不小心踏了路上写的石灰标语。郑罚他脱掉衣服鞋袜,围着桌子转圈,直到转昏倒地。小孩雷立真干活没力气,大冬天,郑昌银往他身上泼冷水1个多钟头,雷立真大病一场。

196o年旧历正月,13岁女学生雷凤英、1o岁女学生朱凤秀,天冷挑粪便未脱棉衣。郑昌银大怒,说她们偷懒,强制她们脱去棉衣,站在腊水田里,浇冷水淋湿衣服。致使二女大病。

县委整风工作组向县委汇报说,“章自福一伙为非作歹,致使精华大队干部违法乱纪,打骂群众的歪风邪气十分严重。全大队1758人,受迫害毒打者393人,占总人口22%。全大队18个党员,打骂群众的11人,占6o%。”

一生产队队长雷大顺,打人成性。社员周宜民饿不过,偷了队里的红薯种吃,便将他捆起来,斗争大会上,硬是用针线缝上他的嘴巴。

三队副队长雷有元,社员私下称他为“恶霸”。1959年腊月,6o岁社员黄凤姑因带孙女,没出早工。雷有元就在川门食堂开斗争会,要她说原因。黄没吭声,雷就端了一盆冷水,披头盖脸泼在她身上。

同月,川门作业组15岁女社员郭金枝,因来月经肚子痛,出工迟了一会。雷有元就在丁工堰工地上,当众强迫她脱光衣服打赤膊,郭金枝吓得大哭。出工的姑娘们都跪下帮她求饶,说怎么罚都可以,郭金枝是一个女儿家,打不得赤膊的。雷就限令她脱得只剩一件单衣,在寒水里站了一早上,冻得她全身冰冻,还不给饭吃。郭金枝因此大病半月,精神恍惚,几次痛不欲生想“找出路”自杀。家中人苦求苦劝,才苟且偷生。

196o年正月,女社员田巧美,因身染重病,向雷有元请假。雷跑到她房里,把她从床上拖下来,毒打一顿。到工地又限令她脱得只剩一件单衣,站在冬水田里。田巧美大病一场,连吃药都没钱,差点病死。雷有元还几次上门逼她出工,见她起不来,还破口大骂:“你这个懒婆娘,出工就装死,当no就上劲!”

更为恶劣的是,斗争社员马学金和黄珍美夫妇时,采用的手段令人指。196o年元月18日,该大队妇女黄珍美,在治湖工地与石板滩社员马学金结婚,后回大队转粮食关系。文书雷建峰电话请示章自福。章认为结婚没经他批准,十分恼火,便指使将其夫妇扣留,并交代雷建峰:“你的干劲大,任务交给你,晚上开会斗争。”

当夜,章自福赶回大队,召开生产队长会议。人未到齐,章就提出:“今天要唱回杂戏。”“搞个大场合”。他让干部把马学金和黄珍美夫妻两人押来批斗,把马学金衣服脱光推打斗争。斗了一阵子,马说要拉屎,瞅个机会跑了。

接着,又把捉来的“社会主义的逃兵”、17岁女社员田桃美押到会场。田桃美因在治湖工地吃不饱,过度劳累,逃跑回家。干部们便围着田桃美,让她脱光上衣,一阵推打“肉搏”后,要开会了,又让她穿上衣服押起来。田姑娘上身和**,被这些禽畜抓得稀烂,下身连阴毛也被扯了几把。姑娘哭得死去活来。

会后,章自福去旁边屋里开电话会和写材料。奉命抓人的干部,把马学金和黄珍美又捉到大队来。

聂廷东提出要“唱杂戏”,动干部们,又把马学金和黄秀珍弄来批斗。干部们会前脱过田桃美的衣服,过了瘾,淫兴还未消。这时便强令黄珍美脱去衣裤,只穿一条短裤。又让马学金脱光衣裤。推的推,搡的搡,有人趁机在黄珍美的身上和**、**、大腿上乱摸。又把夫妻两人推倒在地,让两人各倒一头,把两人的头部互相压到对方胯中。聂廷东还强制黄口含马的**,并问香不香,臭不臭。又让马学金舔住黄珍美的阴部,夫妻二人口含对方生殖器在地上打滚,干部们在一旁围观,哈哈大笑。

(4)**妇女,贪污多占章自福到精华大队只有4个多月,即利用职权,**妇女多人。16岁少女雷金秀,是大队卫生保健员。章自福威逼利诱,寻机奸污她多次。有一天早上,雷金秀进屋扫地,被他抱起来按在床上就**。从此以后,雷金秀就成了他的玩物。有几次大队开着会,章自福还跑过来将雷**后再接着开会。被他**的还有卫生所调剂员,17岁女青年宋立英,18岁的代大队妇女队长赵喜美,女社员刘雪英和雷令秀等人。

郑昌银196o年4月**四队妇女队长万俭秀。聂廷东1958年奸污妇女马秋美,1959年奸污妇女胡秀芳。

1988年7月,我在澧县档案馆和县公安局有关章自福的档案卷宗中,查阅到了196o年4月开始的全县整风运动中,精华大队几位女青年写的《控诉书》、《检举书》,和工作组找当事人所做的《调查谈话记录》。现实录如下:

控诉书章自福调到精华大队来之后,先就要我洗衣,洗了两个月后,就给了2元钱,买了两块肥皂。他前后三次调戏引诱我,都被我拒绝了。去年腊月,那天晚上开会,散会后要我给他火,说他冷得很。我去了,他把门关上,不要我出来,他要同我睡,要我同意。我不同意,他就动起手来,把我关在屋里,一定要和他睡,结果那天晚上强迫生了两次关系……(此处系当年查案人员意淫心态下要求交待的**过程,有碍瞻光,故略――编者)

春耕生产,大队都到了川门,他没搬去,天天晚上都在屋里睡觉,我没依从,晚上都没生关系。有一天白天,大队部锁着,他从厨房顶上翻过来,把我喊到屋里,要我脱衣服和他生关系。一把拉过我来,脱下衣服就压到床上,生一次关系。晚上吃饭后他要我给他清文件,又强迫生几次关系。

3月26日晚上,我父亲很不好,差点死去,我心里很急,要回家去看。他不让,把我叫去,说父亲不好,不要紧,和我谈了一会,就拉我睡了,生三次关系。开书记电话会后,又生5次关系,叫到他房里睡了三次。

4月5日他开会以后,把刁检秀留在大队,他叫刁检秀和我睡一个床,脱衣上床后,他跑了上来,挤在一个床上睡。我睡里边,章书记和刁检秀睡外边,他们生关系没有,我不知道,我没生关系。

他到川门去后,要我去了两次,以后到卫生所,他又跟来,同宿两夜,多次生关系。

宋三英(手印)6o年4月1o日[宋三英,17岁,贫农,学生,精华大队卫生所]控诉书控诉章自福,利用职权多次要我到他屋里去,要我在他床上睡,有一次被闩在屋里动手脱我的衣服,将我的衣服脱光,生关系两次,这完全是逼我的,特此控诉,请求党委对他处分。

控诉人刘雪英(盖章)

6o年4月12号检举书赵芝英,女,18岁,贫农,大队妇女工作196o年3月开评比会,章自福要我到他屋里去,生关系,我不干,(此处字迹不清)第二次用强迫手段,把我拉到屋里,把我推到床上,关上门吹灯,用力压在身上,脱我的衣服和裤子,我还是不干。在这次当中,当被强迫生关系一次。因隔壁是在开大队干部会,只有一层格子板壁,时间不大,只3分钟。

检举人:赵芝英(手印)

196o年5月5日调查谈话记录谈话对象:雷秀英,女,16岁,贫农,精华大队卫生所保健员我到大队卫生所是章书记让我去的,说好好干,听我的话,有我的好处,我还年轻漂亮嘛,党叫干啥就干啥。有一次我到大队部,他叫我给他炒菜,端上去,他叫我陪他,又说一些挑逗的话。当时我年纪小,还不大懂,他就动手动脚。我害怕,找个理由回去了。我睡了,他喊我的门,要我开开就拿一件东西。我把门开开,他就把门闩上了,就要我和他睡。他是书记,劲又大,我真的怕。先我是铺着睡的,他上床后就把我搬翻身,脱我的衣。他没脱衣,是解的裤子扣子(他在掌握开会,作业组长都有),就生了**关系,还未完时,胡会计喊他,他从身上下来了。2月份我给他洗完床单和被单,衣服晒干,他要我进去给他拆棉衣……我要开门出来,他要我等会去,在床上坐。我不肯,他就要生关系,脱我的小衣。我两脚没洗,脚上泥,小衣只脱一半,上身睡在床上,两脚吊在床下横起睡的。他没脱小衣,解的小衣扣子,就在床上生了关系。还未下马,胡会计在外喊他吃晚饭,他怕胡会计看见就下来了。3月份一天,他要我给他清屋,他在床上坐,我在给他扫屋,扫把放下,就不要我去了。我要出来,刚到门边就被他拉进来,要我和他睡,他脱衣服,生关系,过一会,他就下去了。

记录问:他给你了什么东西?

答:只买一双袜子,没给钱。

口述人:雷秀英(手印)

记录人:彭仪玉(盖章)

196o年4月11日

(5)横行霸道,拦人抢财。

自1959年11月至196o年,大饥荒降临,各地逃荒的人流如潮。精华大队外逃荒讨米要饭的群众213人,占总人口12%。为此,章自福下令路上设卡,拦截来往行人,扣压财物。

196o年2月9日,章自福召开大队作业组长以上干部会议。他布置说:“俺大队人外跑多。凡是从大队路过的,没有证明的一律扣下搞生产。”

元月29日至3月28日两个月内,全大队共扣留过往行人7o5人,其中被斗137人。2月1o日一天设立三个哨长,由龚明富、雷友元、关阳银等人率民兵持枪检查,一天捉拿过往行人百余人。

据不完全统计,扣压猪肉15o斤,鱼64斤,食油3斤,米3o斤,黄豆4o斤,雨衣一件,套鞋一双,被子一床,布5尺,棉花15斤,烟叶3斤,人民币15元。都为大队干部自己吃、用、拿了。

方圆几十里地,老百姓不敢从精华大队过,说是精华大队出了山大王,过路要留买路钱。群众称章自福等人为“四条蛟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