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内容不全，但不少关键信息已经跃然纸上。
上面的文字有点难以令人看懂，沈酌然从口袋里摸了个小本子出来，准备多打点草稿。
十分钟，两个人整理完痕迹，更加确认了他们想要的信息——
【己喝醉了】
【子√】
【部捅入，注意声音。】
【离开】
林衍沉默了。
他抬头看向沈酌然，发现对方也是一样的表情。
“......”
“......”两人相对无言了片刻，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惊喜，来的有点太过突然了。
或许如他们自己所说，一旦某一个点开始崩塌，其他东西就会接踵而来——如今的状况也是。
措手不及的发现，让原本的计划被打乱了不少。林衍和沈酌然确定了一下信息，讨论了几个可能性，驱车赶回了市局。
如果上面的信息真的是从“从腰部捅入”，如果上面的喝醉了代表着当时现场的某个情况......
林衍开着开着，伸手锤了锤座椅，骂了一句“草”，加快了速度赶了回去。
常于安吃了饭，重新回了学校。
他不是一个很擅长交际的人，但也不是会招别人讨厌的类型，路人缘还挺好的。
林衍也不知道是怎么说的，这一班同学都从班主任那里以为他生了大病。
毕竟正值周末，衔接上这一个周末，这生一场大病的时间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常于安也不好推脱，收了这点关心，独自坐下了。
学校虽然管手机，常于安却是有偷着带的习惯的，他靠在窗边想了好久，还是悄悄给林衍发了个消息：“今天有什么消息能跟我说一下吗？”
得到常于安消息的时候，林衍已经驱车到了市局门口。
他看了一眼常于安的消息，简约的回了一个字“等”。
常于安本来就好奇着一个答复，不管多简短，总归是有消息的，现在看到了，他也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林衍走进市局，跟着沈酌然风风火火的就去了办公室。
“张海俊人现在在哪边？”林衍问。
乔瑾洋不知道是几点到的市局，林衍闯进来问话的时候，他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乔瑾洋被林衍这一声喊醒，整个人站了起来，他晃悠了一下，在人数不多的地方给林衍解决了答案：“刚刚转移到另一边审讯室。”
林衍点点头，放下东西二话没说就跟沈酌然走了过去。
乔瑾洋刚刚被叫醒，思绪还处于放空状态，听到几个人火急火燎的脚步声，乔瑾然才后知后觉：“哎，老大，副队，你们等等我！”
张海俊大概是失眠了，几个人过去的时候，他的双手正撑在自己的笔记本上面，眼下挂着两个深深的黑眼圈，看上去疲惫不堪。
乔瑾洋伸手在林衍面前晃了晃，拦住了准备进去的林衍，问：“等下，现在是什么情况？发现什么了吗？”
“你看着。”林衍拉下他的手，跟沈酌然直接走了进去。
沈酌然的笔记本此刻正在林衍手里，林衍拿着他，打开门，在手上一拍一拍的走了进去。
林衍给自己和沈酌然扯出椅子坐下：“又见面了。”
张海俊抬起头，有些虚弱的看了林衍一眼，又垂下了头。
林衍说：“我去了一趟你家里，你自己的。”
“要不要猜猜我发现了什么？”林衍问。
张海俊的目光“丧”且平稳，好像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有什么遗漏：“......你在说什么？”
“看起来你并不记得自己遗忘了什么。”林衍说，“你动笔写过什么吗？”
张海俊垂下的头又抬了起来，他一愣。
林衍不说话，眯着眼睛看他。
张海俊瞳孔皱缩，思绪飘回了房子里。
他是记得自己写过什么的，动手的东西也容易让人记住，相对的有好有坏，动手写的东西容易留下痕迹，而相反它不容易像电脑一样被人找回来，所以那时候，张海俊这个其实不怎么了解电脑的人动手写过了关键的东西。
但他的印象里，这东西很早就被他出去的时候顺着带走了，不可能留下的。
张海俊理了理自己的思路，挂了一个很勉强的笑容在脸上：“你在说什么？”
“不用跟我装了。”林衍双手一拍桌子，声音加大了不少，“假装喝醉了，捅入，注意声音。”
张海俊辩解的嘴顿了顿。
林衍见他没准备说，继续道：“还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张海俊愣了愣，一句话也不说了。
林衍一拍桌子：“说话！”
“我，我不知道......”张海俊痛苦的捂住自己的头，好久，才又吐出几个字，“我真的不知道。”
乔瑾洋和后来路过的江文昕等同事已经看呆了。
江文昕张着嘴，伸手戳了戳旁边的乔瑾洋：“这什么情况？查出张海俊是凶手了？”
“我也不知道，我刚进来。”乔瑾洋的状态和江文昕别无二差，“我刚没问到别的.....老大让我看，已经是你们知道的说过的到这个进度了。”
“前因后果呢？”江文昕问。
“这个我依然不确定，好像是老大和副队在张海俊家里找到了他自己写的什么东西，这么看的话......可能是杀人计划什么的？”
“卧槽？”江文昕眨了眨眼睛，“杀人计划？”
乔瑾洋点点头：“我也觉得奇怪，但好像真的是这样。”
林衍喝了口水，继续站着说：“早点坦白对你没有坏处。”
张海俊捂着耳朵，却无法彻底抵挡住声音，那些信息就好像风一样直直的钻进他的耳朵，一点也不给他休息。
周围安静下来，张海俊开始回忆自己的动作。
他家里有碎纸机，当时已经是彻底清扫烧掉了，不应该留下痕迹，但按照林衍这个说法，却又好像和他动笔写过的内容对的上。
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这个内容会暴露出来？
张海俊的惊恐已经从心底蔓延到了四肢，甚至有了一种麻麻的感觉。
“我不准备浪费太多时间。”
林衍的声音低沉，在这样的环境下，有了一种恐怖片的音效感。
里面的人还在僵持，外面的人目瞪口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也没跟上林衍进度。
林衍站了一会儿，见张海俊还不准备说话，转身带着沈酌然走了出去。
对门，几个人立刻凑了上来。
“老大，这是什么情况？”江文昕问。
“你让酌然解释吧，我去提交个记录。”林衍摆摆手，直接走了。
沈酌然接了这个“任务”，无言，直接解释道：“你们老大前面去了一趟张海俊的家里发现了一个东西。”
沈酌然一瞬间卡壳了一下，稍许，他继续说：“我后来也跟着去了。”
“然后呢？你们到底是发现了什么？凶器？”
“不，是一个手写的遗留层。”沈酌然转身过去坐下了，“估计是处理的时候太急了，手写记录了一点东西，结果没注意，痕迹留在了另一张纸上，我们涂了一下，找出来了。”
沈酌然拿出自己的本子：“就是这个。”
“捅入......喝醉……这？”乔瑾洋拿着本子，身后凑着一大群人。
“懂了吧？”沈酌然无奈，“我估计是确定了，就看他自己承认不承认了，就算不是他自己动手，他也应该有参与进来。”
“我的天......怎么还有这个走向。”江文昕目光呆滞。
“反正，差不多是这样了，接下来就看他了。”
林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专心处理完文件，没呆住，重新过去审讯室了。
他人刚刚到这边办公室门口，留在审讯室看场的同事就凑了过来。
“啊！林队！我正想去找你！”看场的同事有点气喘吁吁地说，“张海俊有话想说。”